第二百四十五章.腥紅之月（1）
村落中出來的人越來越多，很多人都帶着虔誠的表情與神態恭敬對那兩個聖女身份的女孩子，同時有兩個年紀略大的老婦人在一旁不知做些什麼，似乎是在說什麼禱告，或者是做儀式？
我不了解具體，也不想了解。如此盛大光鮮的背後，等待這兩個此刻純潔如天使的女孩子的只有無盡的深淵。
無盡的黑暗與折磨。
從身體到精神。
正常女孩子應該沒有會覺得幾十年如一日的給某些又老又丑的傢伙作洩慾工具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吧。
張欣雅同樣望着那兩個被打扮的越來越漂亮的女孩子，她問道，“還難受嗎？”
“難受。”我抬頭看向已經露出輪廓的月亮，如實回道，“她們以後想自由的在夜空下看看圓月也將會是一種奢望了吧。”
張欣雅微嘲道，“或許可以在鐵窗內看看。但你很憧憬的自由，尊重，以及生命之美，她們是不可能享受到的。”.
我開始明白張欣雅為何今天會帶着我們來這裏。帶着我們‘觀賞’聖女選禮。表面似乎是在滿足余涼的要求，是在履行對餘溫的承諾，實際上，她是為了讓我看到的。
讓我斷絕某些還很幼稚的想法。
“想救人嗎？”張欣雅眯着眼睛輕聲道。“那應該算是兩張白紙，還沒有被污染的孩子，要救嗎？”
我心底有種說不出的煎熬，但理智與自知之明還是有的。我說道，“想救，但救不了。”
張欣雅笑了起來，“看來還沒有變成愣頭青，也知道英雄不是逞能就能當的。”
我抿抿嘴唇，她說的都對，我確實做不了任何改變。“我只是個平頭老百姓，知道自己的斤兩。”
很無奈，可我必須承認這一點。
“好像有這麼一句話，有些事情，即便是平頭老百姓，該做也會做。”張欣雅搖頭說道，“雖然我不是普通百姓，也有能力做救那兩個孩子，只是救了她們之後呢？同樣有更多看不到的，救不了的。”
我默然無語。道理誰都懂，只是當事情真真實實的發生在自己面前了，卻不是那麼回事了。我是故意點出自己沒身份沒權利，有些私心想要激發張欣雅出手，不過張欣雅顯然是有自己的認知。
張欣雅悵然道，“如果是紅玫瑰不在泰緬而是在這個國家，只怕說不盡多少村子都會被屠光。人口大國？強殲之國？都是笑話。”
屠村？
我心底顫動，難道紅玫瑰真的有這種行為嗎？在泰緬之地的傳言，紅玫瑰那血腥瑪麗女王的尊稱，真的是因為屠村而得來的嗎？
混亂之地，究竟是怎樣的世界啊？在這種世界生存，又會是怎樣的人可以站在最高處？
夜色漸深，圓月如銀盤高懸空中，幾處篝火燃起，同時篝火旁架上了當地的食物，圍繞在篝火前沿的是幾個身着打扮很奇異的類似祭祀的人。
到底是阿三，跳舞是必不可少的。
餘溫余涼已經回到我們這邊，那兩個漂亮的女孩子已經被送進了同樣明亮的寺廟裏，正端坐在寺廟內最中央。
余涼意猶未盡，“聖女真好看，欣雅姐，她們能與神靈對話嗎？”
“也許以後會，不過暫且是不會的。”
張欣雅挺照顧余涼這個孩子，盡量給他一種聖女還算美好的印象。
餘溫看了看時間說道，“我們該走了，我不喜歡在不屬於自己的主場待太久。”
我一直很好奇餘溫所謂自己的主場究竟是代表什麼？是像上次在她哪裏悄無聲息的殺了幾個暗殺張欣雅的人嗎？
只是既然話都說到這了，我當然沒有留戀，余涼也很乖巧。雖然還回頭看向寺廟裏端坐的兩個小女孩，但仍然朝着來時老管家所處的方向走去。
我們剛走幾步，之前的村長卻迎面走來，他雙手恭敬的捧上一份叫不出名字的食物。神態很是恭敬。
張欣雅看都不看，就要繞過去，不過村長身後又出來了幾個身強體壯的小夥子，同樣端着食物。
我看的有點懵逼。這怎麼？舉行了儀式之後還要宴請客人的說道么？
餘溫冷漠道，“拿回你們的東西，也收起你們的假意。”
但村長和身後的幾人彷彿沒聽到一樣，仍舊端着。
這時。一位滿臉褶皺的老者拄着拐杖走近，“遠行的尊貴客人，這是我們神靈的賞賜。”
在宗教氣息濃郁的國度，一般來說植根在人思想中的，往往是所謂的神權隱約高過政.權的。
如果不出所料，這個老者就是寺廟裏的長老吧。
張欣雅依舊高傲的姿態，“你們的神，與我有什麼關係？我很早就聽聞偏僻的地方總會有未接受現代教化的愚民，他們會用奇怪的藥物控制外來的旅者。”
餘溫做了防備，她將余涼護在身前，一隻手伸到了自己的衣兜內。
長老的眼神多次遊歷在余涼身上，他聽聞張欣雅挑釁似得言語。也不生氣，雙手合十說道，“尊貴的客人請不要對我們有偏見，如果你真的了解我們。見到我們的信仰一定能理解。”
“你們的信仰？就是當街強女人嗎？還是說犧牲小孩子來滿足你們變態的心理？”張欣雅眯着眼睛笑道，“我現在對這些沒興趣，你也收起你的小心思。”
長老終於臉色起了變化，“客人。還是跟我到寺廟一走。”
“我說了，沒興趣。”
“您或者不想去。”長老看向一臉茫然的余涼說道，“但我們主持與這孩子有緣，務必是要見上一面的。”
長老說話的同時，原本還在跳舞歡慶的一些年輕人，卻停下了，轉而慢慢圍住了我們。
“看來今天還有娛樂節目？不讓我們走？”
“我們主持與這孩子有緣。”
我悄聲問餘溫，“你們剛還接觸了什麼人嗎？引起了什麼麻煩？”
餘溫皺眉道。“不過就是稍微靠近看了看。”
我暗自琢磨，想必就是剛靠的太近，被裏面的人注意了吧？難不成是因為看中了余涼？這並不好笑，年幼的男孩子對某些心理不健康的人來說堪比女孩子更有吸引力。
果然，從張欣雅嘴裏說出的話，似乎印證了我的猜想，她說道，“你真墨跡。一群愚弄蠢民的神棍，少拿用什麼與神靈有緣之類的借口。是看中了這孩子的漂亮臉蛋想弄去做孌童？你們真想多了！”
“唉。”長老深深嘆了口氣，漸漸退出人群，“那就先都別走了。”
瞬間我們四人都被包圍住了，我身上沒有武器。如果單打獨鬥，我就算不能給對方多大的傷害，但堅持一陣兒是沒問題的，可現在這麼多人，我心底也沒底兒。
最主要的是，我透過人群，看到稍遠處的那個老管家已經被人按在車蓋上揍了，他手裏的手機都被踩在地上砸碎了。
余涼稍稍驚慌，“姐……他們是說要我去嗎？要不我跟着他們過去就好了啊，他們是神的代言人嘛，不會傷害我的。”
餘溫護着余涼肩膀，冷漠說道。“閉嘴，除了我身邊，哪也不能去！”
余涼果然很懂事的不說話，可不知是不是因為餘溫嚴厲的語氣。余涼的鼻子突然流血了，毫無預兆的。
我剛要有所動作，卻見餘溫麻利的拿出一塊手帕掩在余涼鼻翼，很快余涼的眼睛閉上，安靜的依靠在餘溫身上。
張欣雅對此了如指掌的模樣，完全沒有一絲一毫的擔心，不過她接下來的話差點讓我炸了。
她睜大眼睛看着我，有點像驚慌的少女，“陳望，如果，我被幾個男人圍住，他們撕扯我的衣服，羞辱我。你，會不會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