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行瑞法師
“帥?”行瑞一時不知該怎麼理解這個詞彙,靠着有限的腦資源,問道:“你是說,你穿上男裝像不像一名元帥嗎?”
元曉鴦哭笑不得:“不逗你了,我們趕緊趕路吧。”
途中,元曉鴦大口咬着燒餅,邊嚼邊對行瑞說道:“行瑞法師,這一路真是讓你破費了,帶着我這個累贅,你一定很辛苦吧?”
行瑞已經習慣了元曉鴦的大大咧咧,聊什麼都不會再尷尬。但不知為何,聽到這句話,他微垂着頭想了一下,臉上的笑意卻禁不住軟了下來:“元姑娘,噢不,元公子說的哪裏話,這麼說的話就不把我當朋友了。我還想說,因為有你同路,這旅途才不會顯得太過單調的。”
“行瑞法師,你真是個好人吶!對了,你多大了?親人呢?”元曉鴦不免對這個孑然一身手執神杖的年輕法師好奇起來。
氣氛瞬間跌至低點,她小心地望着臉色陷入不佳的行瑞,訕笑道:“我是不是問了不該問的了?對不起啊。”
“沒事,等到了大乾城辦完事情,我會告訴你的。”行瑞露出一貫的爽朗笑容。
元曉鴦瞭然點點頭,打算換一個輕鬆點的話題:“行瑞法師,你們當法師的,是不是不能娶妻生子?”
“噗——”行瑞剛喝下的一口水,禁不住噴了出來:“咳咳咳咳咳……”
元曉鴦暗自吐着舌頭,急忙給他拍拍背:“你沒事吧?”
行瑞耳根一紅,分開一步距離,順了氣才說道:“法師不是和尚,自,自然能……”
元曉鴦再次瞭然點點頭,雙眸亮晶晶地望着行瑞,讓行瑞的心跳驟然加快,臉紅得如同柿子。
“這樣的話就太好了!你放心,我最愛當媒婆了,我知道你們法師交際圈小,沒關係,我到時一定會介紹一個好女子給你。”元曉鴦沒注意到行瑞眼中逐漸黯淡的神色,依舊滔滔不絕地說道:“行瑞法師人品和相貌都如此出眾,這一般的女子定然配不上,我一定會找一個萬中無一,美貌與智慧並存的女子與你相親相愛……”
“咳咳……不必了,這種事情還是講究緣分的,縱然對方再好,不相識的也不一定能合得來。”
“這話就不對了,你看我們不也是從不相識再到相識,如今才能成為朋友的嘛。”元曉鴦朝他眨眨眼。
行瑞匆忙微微別開了頭,不敢去看她的眼睛,卻道:“元姑娘你呢?可有想過自己的終身大事?”
元曉鴦愣了下,凝神思考了一會兒,遲疑道:“這個啊……”
行瑞盯着她粉撲撲的小臉,聚精會神的等待着元曉鴦接下去的話。
元曉鴦苦笑道:“這個還未曾想過,應該說……沒有這個想法。”一想自己可能沒多少日子好活,她就什麼也打不起勁兒來了。
行瑞對這個答案有些詫異:“如果我沒有理解錯的話,元姑娘的意思是說,沒有嫁人之意?這……多少聽起來有些讓人始料未及。”
元曉鴦深感無奈,她要怎麼跟行瑞解釋自己身上這些天馬行空的遭遇呢?只能道:“如今我只是一個有家歸不得的人,婚姻大事實在還不敢想,順其自然吧。”
“噢。”行瑞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元曉鴦的低氣壓多多少少也讓他察覺到這個話題不能再繼續了。
“我們現在走到哪裏了?還有多久的日程?”元曉鴦問道。
“我也只知道大概方向,具體的位置恐怕也要問下行人。”
行瑞看了下四周,拉住兩名男子問道:“二位打擾了,我想問一下,大乾城還有多遠的行程?”
其中一個布衣男子露出驚訝的神色,湊近行瑞耳旁低聲道:“你不要命了啊?怎麼敢在大街上說那三個字?不怕被官兵發現啊?”
“是是……不好意思,你可知……”
“知道知道。”布衣男子面露精光,壓低聲音對行瑞問道:“你們二位莫非也是想投奔到大乾城去?”
“投奔?”行瑞不解。
“不是嗎?我還以為你也是衝著大乾城近日散播的招賢納士信息才前往的。”
元曉鴦湊了過來,驚奇道:“大乾城正招賢納士嗎?太好……”了字還沒說出口,馬上被行瑞和兩名布衣男子嚇得捂住了她的嘴。
兩名布衣男子齊向元曉鴦瞪眼警告,行瑞也沖她微微搖了搖頭,眼神提示她要小心些。
元曉鴦不好意思地吐了下舌頭。
“麻煩二位兄弟告知,我和……弟弟是前往那邊辦重要的事情的。”行瑞問道。
“既然同路,那就可以一同前往了嘛!出了城門往西二十公里左右就能看到了。”布衣男子答道。
"這麼說也快了。”元曉鴛心中大喜。
行瑞微笑着對兩名男子道:“如此就謝過二位了。”
“不必客氣!看你這一身行頭,定然也非等閑之輩吧?敢問閣下尊姓大名?”
行瑞微欠了下身:“我只是一名普通的法師,姓行名瑞。二位兄弟呢?該如何稱呼?”
兩名布衣男子立即露出了崇高的敬意,忙道:“原來你就是高階法師行瑞啊!久仰大名!久仰大名啊!我叫杜空之,他叫魏高。上次聽聞你大戰雪妖……”
從他們的聊天內容中,元曉鴦才知道行瑞的不簡單。在這片以武為尊,魔獸橫行的大陸,法師擁有着崇高的地位。他們以以身所具備的驅魔神力令妖魔聞風喪膽而成名,而且驅魔法師及其罕見。近些年由於魔界的最高神秘統領的報復,很多初級修鍊的法師和一部分欲修鍊進階的全都慘遭不測。剩下的若不是最高級別的法師,就是一部分怕引來禍端而從此隱姓埋名,在世上銷聲匿跡的。
得到這個訊息,元曉鴦不由得對行瑞心生讚歎,更為他捏了一把汗!這傢伙現在在她的眼中就像稀世珍寶的一樣貴重!
她趕緊對杜空之和魏高警示道:“行瑞的身份,你們二位的牙關可要把嚴了!”她現在可不敢再法師法師的叫他了。
杜空之和魏高連聲點頭:“這是自然!這是自然!”
行瑞望着元曉鴦緊張兮兮的樣子,抿唇笑了:“沒事的,不必緊張。”
元曉鴦睞了他一眼:“怎麼能不緊張,先前我要早知道你的處境,就不會那麼無知冒失了!都不知道這一路下來會不會因為我,給你惹來禍端。”她自責地垂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