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陰差陽錯

青書騎着烏錐奔馳，半里之路不過瞬息而過。青書看見趙雨等六十騎一個不少，正圍着數百流寇絞殺。青書大喝一聲道：“賊酋已跑，你等還不早降。”

那數百流寇不禁一陣慌亂，大半流寇將手中兵器丟下，抱頭伏在草地上；青書緩緩在人群中掃過，所見那投降之人身上皆有漢族特徵；而那剩下還在頑強抵抗的群匪，個個體態粗獷，頭髮散亂批在肩上，在頭上只系一個胡巾，卻全是異族之人。

青書命令道：“將那些異族全部殺死。”

為首的那異族頭領聞言一陣異族大罵，語言兇狠不已。青書問道：“你等可有懂異族語言的。”

“在下知道。”一個神色猥瑣的胖子從俘虜中起身走出，他身上肥肉一顫一顫的快速奔到青書身邊，表情獻媚的說道：“這位大人，那些賊寇說：他們是鐵勒飛鷹曲傲的手下，要大人放了他們，不然曲傲會為他們報仇的。”

那胖子臉上的肉在一起，將他的眼睛襯托的非常小，鼠眼中一陣姦猾的光芒四射，讓青書看了眉頭微皺。

青書給這胖子盯着心中不快，冷哼一聲道：“殺了他們，還要我說第二次，你們越活越回去了。”

那鐵勒首領對着手下嘰里咕嚕說了一陣，帶着手下持刀向青書撲來，顯然想跟青書以命換命。趙雨等見狀大怒，策馬衝過去一陣刀光飛舞，見剩下的幾十名鐵勒賊寇斬成一片殘軀。

青書對着趙雨道：“你等將這裏搜索一遍，然後帶着俘虜回牧場去，叫他們全去種地，參加勞動改造。”

那胖子聽后，臉上小眼睛都快擠不見了，他突然跪倒在地，抱住青書烏錐的馬腿，哭喊道：“大人啊，小人確是內鄉縣令，卻不是賊寇啊，小人給他們擄到這裏，連飯都沒吃飽啊，我的身材的縮水的十幾斤了……”

青書見胖子滿口胡言亂語，在看他肥的流油的身材，不禁哭笑不得道：“我知道你是縣令，好吧，你也先去牧場吧，等我回來在管你。”

青書口中說道：“我去追那賊酋，你們直接回牧場去，不必等我。”坐下烏錐一聲長鳴，好似一道黑色閃電在草原上閃過。

青書閉目將心神融入天地中，感受自己留在那名叫窟哥的精神印記。一路向北而行，青書看着地上留窟哥留下故布疑陣的痕迹，心中想道：“看來這來自草原上的馬賊還真謹慎，我當時根本沒追他，他還如此做為，怕是有大秘密要掩蓋。”

青書抬頭向天上望去，見太陽已經緩緩落下，就快進入襄陽地界了。

青書在官道上策馬奔馳，忽然感覺精神印記突然消失了。青書劍眉微皺，心中想道：“能出現此情況只有兩種方法；一是有武道大宗師發現我的精神印記，幫他消除了，不過鐵勒最強的不過飛鷹曲傲才是宗師境界；那麼就是第二種情況了，有人把窟哥殺了。”

青書想到這裏，心中一沉，將真氣緩緩注入烏錐腿部，在它經脈中循環；烏錐感覺體力開始緩緩的恢復，回應的一聲嘶鳴，撒開四蹄踏風而跑，向著精神印記最後消失的地點跑去。

精神印記已經消失，青書閉目緩緩恢復他消耗的心神，只見他周圍的天地靈氣瘋狂向青書涌去，好似一個龍捲風般在其周身形成一片雲霧狀包圍其身；青書一時間將吸收不了的靈氣向下引去，烏錐卻是十分自覺，張着大口一塊一塊的吞噬靈氣。

不一會，青書就感覺到烏錐的變化，見其毛髮烏黑透亮，全身隱隱發出黑光，奔馳速度快了一成不止，已經從一匹名駒變成當世無雙的神駒了。

青書突然雙目睜開，向前方望去：見前方風沙中徒步走出一個少年，頭扎紅巾，高鼻深目，左刀右劍，帶着混合著大漠和草原的味道向青書襲來。

青書眼中閃過一絲波動，觀其少年一身精氣收斂卻是身懷上乘武學，青書深吸一口氣，喝道：“來者何人，可曾見過一個斷臂大漢？”

紅巾少年大笑道：“那隻瘋狗已經見閻王去了，本人將他棄屍荒野，你尋個死人做什麼？”說到這裏，少年豪氣衝天的笑了起來。

青書緩緩道：“在下尋他時他還未死，卻是為閣下殺死，還請為在下個交代。”

少年聽聞不屑道：“本人從不替死人交代什麼。”觀其濃眉大眼，身軀強健，左手輕握在刀柄，卻有一股粗獷的氣勢流露出來。

青書問道：“你是突厥人吧，來中原所求為何？”青書眼神中青芒微露，雙耳真氣凝聚，顯然也學會了陰葵派的聽音辨意。

少年朗聲道：“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本人跋鋒寒是也，你也是大江聯的走狗不成？”跋鋒寒觀青書好似是個普通的讀書人一般，但聽他口中稱自己追殺那個斷臂人。

“我與那斷臂人交手，其出手狠毒，若非狂奔了數十里，力氣已盡，怕是自己十招還拿不下他。”想到這裏，跋鋒寒握刀的手不禁緊緊攥起，大有一言不合拔刀相向之意。

青書微微搖頭道：“既然那人已經死了，在下便不在追問下去，只是在下對能殺死他的你更感興趣。”說到這裏，青書眼神在跋鋒寒手中刀劍上轉悠，一副興緻勃勃的樣子。

跋鋒寒劍眉一皺，正要答話，忽然身後數十騎人影追了上來。空氣中隱隱有喊話聲傳來“不要走了跋鋒寒！”跋鋒寒聞言衝著青書怒喝道：“本人卻是中了你的暗度陳倉之計了！”當下跋鋒寒一刀抽出，刀光化作漫天黃沙向青書全身籠罩開來。

青書見跋鋒寒持刀襲來，也不解釋全當試探其武功；見青書手中青龍偃月刀橫掃而出，一式“兩軍對壘”使出，刀光化成芭蕉扇般將周身一丈內黃沙掃出。

跋鋒寒只覺好似一股颶風吹來，要將自己連人帶刀一起吹飛；右手長劍慌忙使出，一道道劍影填在刀勢空虛之處，若說跋鋒寒刀勢好似沙漠中的黃沙，那麼他的劍法就好像草原上的春雨；刀劍合璧，一剛一柔，終於將青書的招式破解了。

跋鋒寒接完青書一式“兩軍對壘”后，雙臂一陣酸麻，他臉色微紅，苦笑道：“跋某確實誤會閣下了，以閣下武功跋鋒寒無法力敵，加上坐下神駒，怕是跋某連跑都跑不掉了。”

青書見他十分豪爽，也不好繼續試探下去，道：“在下宋青書，既然跋兄弟你的追兵至也，還請速速離去。”

跋鋒寒傲然笑道：“只要宋兄你不摻乎其中，許些無名嘍啰跋某還不放在眼裏。”一股出生入死的自信隨他的話語凝聚而出。

青書見狀也不強求，驅馬到路邊全且看一場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