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通房丫鬟
第一百六十五章：通房丫鬟
楚清淺趕走腦袋裏莫名其妙的想法，直起身子來。
她想清楚了，自己想要早點回去，唯一的方法就是找到傳送陣，在長孫歸塵身邊機會要大得多。
“少夫人，讓她這麼離開真的好嗎？”明裳看着楚清淺離去的背影，憂心忡忡的問道。
武重華神色冷淡：“沒什麼好不好的，既然長孫歸塵喜歡給他就是了，這樣一來誰也不用再逼我和他住在一起，大家各取所需難道不好？”
明裳聽見這話先是愣了下，隨即就明白了。
少夫人是因為不愛少爺啊。
不愛，所以也就沒了嫉妒，將顧菱杉當做一個順水人情送了出去，也不會有絲毫的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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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清淺到無心居時，白楓已經在門口等她了。
“你去哪兒了，今日少爺在大家面前說了你是他的人，從此以後沒事不要隨意離開。”白楓冷冷道。
楚清淺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反問道：“我住在哪裏？”
白楓眼中的怒火一閃而過：“你住在少爺的院子裏，在他需要的時候去伺候。”說他是咬牙切齒都不為過。
楚清淺越看白楓越覺得奇怪。
這貨好端端的生什麼氣，莫不是覺得自己分了他的寵？
也是哦，長孫歸塵這些年身邊一個女人都沒有，卻和白楓形影不離的待在一起，倆人發展出什麼意料之外的關係也不奇怪，可惜啊，長孫歸塵的身份就註定了他倆永遠不可能光明正大在一起，長孫仲第一個不允許。
了悟之後的楚清淺一臉惋惜的看着白楓。
“你那是什麼眼神？”白楓冷聲道。
楚清淺嘆了口氣：“白楓，這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而且今天少爺只是為了救我，你別多想了。”你才是他的真愛，為了你連武重華那麼個大美人都能晾在一邊不理不睬，愛情的力量啊。
白楓被她說的怔了一下，半晌之後反應過來，小麥色的臉漲得通紅：“你……你在說什麼，再敢污衊少爺我打斷你的腿。”
這就惱羞成怒了？
楚清淺正色道：“你放心，我會為你們保密的，實在不行拿我當擋箭牌也可以。”就當是報答長孫歸塵的救命之恩了。
白楓忍無可忍，可又礙於長孫歸塵的命令不能對她動手，氣的轉身就走。
楚清淺自言自語道：“跑什麼啊，你還沒告訴我少爺的院子在哪裏呢。”
從那天起，海潮宗上下都知道向來不近女色的長孫歸塵有了通房丫鬟，楚清淺但凡出門就能收穫足夠多的目光，而且總有人在她身後竊竊私語。
只有她自己知道長孫歸塵從那天開始就沒出過房門，她都沒有再見過他。
之後的幾天楚清淺算的上清閑，什麼事都沒有，每天就在房間裏修鍊，因為是在別人的地盤上，她不是很放心，便沒有進入臨淵鐲。讓人心急的是那天的靈獸蛋最後究竟如何了，怎麼問胤虛他都不說，不過從再沒有什麼異象看來，應該是暫時穩定了。
楚清淺就這麼安穩的過上了米蟲的生活，直到十天之後，這天晚上一入夜就有幾個女人來，二話不說抓着楚清淺就走。
“你們要帶我去哪兒？”楚清淺問道。
可那幾個人連頭都沒有抬，板着一張死人臉只知道往前走。
她們就是一群凡人，所去的方向又沒有離開長孫歸塵的院子，楚清淺便也就由着她們，很快她就知道自己這麼做的後果是什麼。
只見她被帶到屋子裏，還沒來得及打量周圍就被人推了一把，腳底一滑就掉進了水裏。
楚清淺喝了一大口水從池底露出頭，怒聲道：“你們幹嘛？”
可那幾個人推她下來之後轉身就離開了，楚清淺抬頭時只看見一個花枝招展的中年婦女挑剔的看着自己。
“趕緊把衣服脫了，節省時間。”那老女人閑閑的開口。
楚清淺警惕的縮了半張臉到水裏：“脫衣服做什麼？”這女人瞬間就讓她想起了冉娘，兩個人眼底的精明可是像的很，還有身上濃濃的風塵味。
“難不成你還要穿着衣服沐浴？”她冷笑道。
楚清淺悄悄放出神識掃了掃四周，見除了面前的這個女人和兩個丫鬟再沒別人了，才磨磨蹭蹭的把衣服脫掉。
“嗯……倒是一副勾、引男人的好身姿，我這年見過的美人不計其數，你這身子當真不錯，只是屁股太小，不利於生養，不過將來女乃水倒是充足。”那嬤嬤將她看了個遍之後吐出這麼句話，想了想又補充道，“你的臉秀氣有餘，妖媚不足，等會兒你進去的時候披着紗衣，臉上罩着面紗，揚長避短就是這樣了。”
楚清淺氣的吐血。
你當是挑母豬呢，又是生養又是女乃水的。
不過她也尋思出一點味兒來，總覺得這氣氛不太對。
楚清淺這般想着就游到了水池的另一邊：“我自己洗就行，不用你們費心了。”
女人嗤笑道：“你當我願意來伺候你，怡紅樓的生意還忙着呢，要不是首座長老吩咐，我才不願意來呢。你聽着，少爺之前沒有過經驗，等會兒面對他的時候你要主動些，趕緊洗完澡出來我跟你傳授些秘訣，保證過了今晚少爺只念着你一人，從此那正室夫人都成了擺設。”說道這裏得意的笑了笑，整張臉頓時成燦爛的大菊花。
卧槽？
楚清淺頓時五雷轟頂。
她這是聽明白了，這是讓她去給長孫歸塵侍寢啊，本以為所謂的通房丫鬟也就是那麼一說，誰知道還要來真的！
“等一下等一下，我覺得你們是誤會了……”
話還沒說完就被那女人不耐煩的打斷：“我沒時間跟你說有的沒的，上面怎麼吩咐的，我就要怎麼做，你別給我找麻煩，不然吃苦頭的是你自己！”
楚清淺苦着張臉，磨磨蹭蹭的洗完，但是拒絕穿那件幾乎透明的紗衣。
老女人恨鐵不成鋼的罵她，可是見楚清淺執意如此，怕耽誤時間，終究是讓人找來了一套還算正常的衣服。
轉眼楚清淺就被帶到了長孫歸塵的卧室，被按在床上等他回來。
房間清新雅緻，牆上掛了幾副水墨畫，不遠處還有一張桌子，上面筆墨紙硯一應俱全，攤開的宣紙上似乎畫了什麼東西，楚清淺神識一掃，才發現他畫出來的竟然是自己。
“老實點，事情辦砸了，追究下來我不會放過你的。”老女人瞪了她一眼，才慢吞吞的走出去。
楚清淺不用猜都知道門外守着好多人，只能百無聊賴的坐了回去。
其實她也不是很擔心，長孫歸塵不屬於那種趁人之危的人，這件事情應該不是他吩咐的，等會兒他來了解釋清楚就沒事兒了
過了很久月上梢頭，門外才傳來響動，外面守着的弟子紛紛行禮道：“少爺。”
“嗯。”長孫歸塵應了一聲，問白楓道，“今天怎麼這麼多人在這裏？”
因為是您的“大喜之日”啊，白楓心裏咕噥，嘴上卻道：“不知道，可能是上次的刺客的事情讓人心有餘悸，所以首座長老特意安排了人手吧。”
長孫歸塵便也沒有再多問，白楓將他推進了屋子。
剛進去長孫歸塵就發覺屋子裏面有人，一回頭門被從外面鎖住：“少爺您別怪罪我，這是老爺的意思。”白楓表示很無奈。
長孫歸塵驚愕的轉頭，就看見楚清淺尷尬的沖他笑了笑。
兩人就這麼大眼瞪小眼，誰都沒有說話。
楚清淺實在受不了這種氣氛了，尤其長孫歸塵那雙漆黑的眼眸看的她不舒服，便站起來訕訕開口道：“我之前也不知道，今天他們忽然把我弄去，然後就這樣了……沒關係，你睡床，我在地上睡就行。”
長孫歸塵罕見的沉下臉，推着輪椅向床走來。
楚清淺趕緊閃到一邊給他騰出位置。
長孫歸塵到床邊淡聲道：“扶我過去。”
“哦。”楚清淺架起他把他抬到床上，做好之後立馬退後幾步，“天色不早了，少爺您休息吧。”
她自己說完便打算找個角落，在地上打坐一晚上也就過去了。
長孫歸塵一把拉住她，溫淡的眸子直直的看着她。
“少爺？”
“今日之事，我並不知情。”他一字一句道。
“我知道。”楚清淺笑了笑。
長孫歸塵並不是那種人，謙謙君子溫潤如玉就是對他最好的寫照，他絕不會做這種事。
“可是你願意嗎？”他突然開口，“就此成為我的人，你願不願意？”
這句話問的楚清淺有些慌亂，再想起之前桌子上那副她的畫像，她終是忍不住問道：“少爺，您究竟喜歡我什麼呢？”
她和長孫歸塵交集就那麼一兩次，她不明白他為什麼對自己這般執意。
長孫歸塵沒有回答她的話，眼中的溫度一點點落了下來，也鬆開了握着她的手：“你去吧。”說完輕輕的闔上眼，不願再說一句話。
楚清淺頓了一下，給長孫歸塵蓋好被子，走到屋中十米之外的那個角落開始打坐。
漸漸的她的呼吸開始均勻，月色透過窗欞照進她白皙沉靜的臉上，床上本來閉着眼睛的長孫歸塵忽然睜開雙眼看向她，眼底是令人猜不透的莫名。
第二天一早。
天沒亮楚清淺就起來了，等到長孫歸塵醒來，她走過去將他扶到輪椅上，這才走到門邊將門從裏面拉開，一個人影在她開門的瞬間險些摔了一跤。
“咦，白楓，這麼早你怎麼趴在門上啊，差點摔倒你。”楚清淺故作驚訝的問道。
哼，摔死這頭豬，竟然還知道聽牆角的了。
白楓站起來小心的瞄了瞄長孫歸塵的臉色，第一次有些窘迫。
長孫歸塵神色看不出喜怒，輪椅一轉就往前走去，白楓連忙跟上，不滿的回頭瞪了楚清淺一眼。
楚清淺吐了個鬼臉，也出門回了自己的房間。
等他們都走了之後，幾個嬤嬤進來收拾床鋪，走到床鋪旁邊卻皺了皺眉，低聲衝著旁邊的丫鬟耳語幾句，那丫鬟領命去了。
“你說什麼，歸塵昨天沒有碰那個丫頭？”長孫仲放下手中的公務，肅聲問道。
“是。”丫鬟紅着臉小聲道，“嬤嬤是這麼說的。”
“這孩子！”長孫仲將手中的東西扔到桌子上，“當初他非要把玉佩給她，收到房中這麼多天卻不聞不問，他到底要幹什麼。”
其實長孫仲平日不太插手長孫歸塵的私事，這麼多年都由得他自己做主，一方面是長孫歸塵很有主見，還有就是自己對這個兒子心存愧疚。
長孫歸塵在娘胎中的時候就被人下毒，導致他母親在生產時血崩，而長孫歸塵從出生就身中劇毒，他不能行走的根源也在此處。
長孫歸塵本是上好的雙靈根，悟性又高，要是有一副健全的身體哪裏會是今日這般。
人們畏懼自己的權勢不敢當面說，但是私下又怎麼會少了嘲笑之聲，這世上永遠不乏那種小人，因為自己得不到，便對他人的不倖幸災樂禍。
可是現在情況緊急，高家步步緊逼，自己這邊人心惶惶，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長孫歸塵的子嗣出生，便能立刻穩住人心。
但他為什麼就是不碰呢？
長孫仲吩咐道：“你去傳我的話，今日讓那顧菱杉依舊睡在少爺房裏，直到時候懷上孩子為止。”
楚清淺聽見這句話的時候已經是當天傍晚，昨天那個負責看着她沐浴的老鴇又來了，見到楚清淺就湊了上來。
“你看你看，昨天讓你穿那件衣服你不穿，怎麼樣，知道錯了吧？”她從鼻孔里哼了一聲，“也就是你們家主子脾氣好，願意再給你一次機會，要不然向你這種不聽話丫頭直接賣了都行。倒時候你可以來我這兒，我來調教你保准你大紅大紫，保准你成為頭牌。”她以為昨天失敗是因為楚清淺沒有成功把長孫歸塵勾引到
楚清淺嘴角一抽，真是個好人，都開始為她謀劃出路了。
那老鴇施施然的坐在了她身邊：“昨天被你這丫頭鬧得，我都沒來得及好好跟你傳授一下經驗，我不是說過嗎，你要主動些要主動些。面對這種沒碰過女人的你就不能裝成害羞的樣子，不然他怎麼可能對你言聽計從。”
老鴇湊到楚清淺跟前說了仔仔細細的傳授起了“經驗”，楚清淺饒是兩世為人都經不住鬧了個臉紅。
她說的太詳細了，每個細節都描繪了出來，不是上輩子看到電影中那些含蓄的畫面能比得上的。
老鴇足足講了有一個時辰，說完之後把自己面前的靈茶一飲而盡，瞟了眼楚清淺道：“哎，就是不喜歡調教你們這種還沒經過事兒的小丫頭片子，隨便說上幾句就臉紅，到了又放不開，白白浪費了老娘這麼多口水。”
楚清淺差點被她這句話給噎死，嘴角抽了抽勉強擠出個笑容：“你要是累了就去歇着吧。”趕緊讓我逃離地獄。
老鴇斜睨了她一眼：“說的輕巧，我這次可是接到死命令的，要是今天你還做不好，倒霉的可是我。我就不懂了，你說那長孫少爺長得那麼英俊，身份地位又那麼高，夠到了他你要什麼都有，你是傻成什麼樣才不知道把握啊。”說著雙眼含、春，微微一笑。
楚清淺被噁心出了一身雞皮疙瘩，不由想到要是她面對長孫歸塵是什麼樣，那畫面太美不敢看。
老鴇又在楚清淺房裏待了幾個時辰，等天擦黑才慢慢離開，走之前不忘一步三回頭的叮囑道：“我說的你都記住了，可千萬別讓我失望了啊。”
楚清淺揉了揉沒吃晚飯的肚子，假裝聽不到。
她又經歷了昨天那般，再次被洗乾淨送到長孫歸塵房間裏，等他回來。
這次楚清淺等得很漫長，子時都過了才聽見輪椅轉動的聲音。
楚清淺搖了搖頭清醒了一下，向門外望去。
果然是長孫歸塵。
白楓也在後面給她使了個眼色才把門關上，楚清淺將長孫歸塵推到床邊，服侍他躺下之後再次向著角落走去，長孫歸塵在這段時間任由她動作，眼見楚清淺將他放下之後如昨天那樣離開，才靜靜開口。
“你若是這般，明天、後天都是一樣，我父親沒有達到目的絕不會善罷甘休。”
楚清淺頓了一下道：“沒關係，明天我來想辦法，不會再讓少爺為難的。”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電視上那種橋段她也是學得會的，將手指割破在床單上抹一點血跡就搞定了。
長孫歸塵苦笑一聲：“原來在你看來，這一切都是為難嗎？”
楚清淺不知道如何開口。
長孫歸塵再好也不關她的事情，她的心很小，只能容得下清止，對於別人的感情，無論真假都只能辜負了。
長孫歸塵見她不語，閉了閉眼問道：“是因為你表哥嗎？之前我問你有沒有什麼心愿，你說你想要自由，去見你相見的人，過你想過的生活。你所說的那種生活便是和他在一起，只要不是他，再好的人都不行嗎？”
楚清淺知道長孫歸塵是誤會了，他定然是調查了顧菱杉的背景，知道了她和阿平的那些事，可是有什麼關係呢，阿平之於顧菱杉，清止之於她，都是一樣的。
於是她認真的點了點頭道：“是，我心有所屬，不可能再去接受別人的情誼。”
長孫歸塵低下頭看不清神色，他此刻做起來靠在枕頭上，楚清淺站在他面前。
蠟燭產生噼啪的響聲，兩個人的身影被燭光映襯到牆上，有着說不出的壓抑。
“扶我起來。”過了很久長孫歸塵如是道。
楚清淺將他攙扶起來放在輪椅上，長孫歸塵拒絕了她的推扶，自己搖動輪椅走到了桌子前，拿起厚厚的卷宗看了起來，沒有再理會楚清淺。
她知道長孫歸塵是要辦公的意思，不敢再多言，也沒有上床睡覺，依然找了個角落打坐去了。
第二天在人來之前，楚清淺劃破自己的手指將血跡抹在床單上，然後若無其事的給白楓開門，長孫歸塵什麼都沒有說。
楚清淺在一邊偷偷看着幾個嬤嬤的反應。
等到幾個嬤嬤進來看到那邊血跡，神色卻不如她想像中的喜悅，而是眼神古怪的看了他們一眼，出去復命去了。
晚上，意外又不意外的那個老鴇，她瞅見楚清淺張嘴就罵了起來。
“哎呦我說，你看着挺機靈的一個小姑娘，怎麼非要長個榆木腦袋，竟然還學會偷奸耍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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