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到達海潮宗
第一百五十七章：到達海潮宗
楚清淺安慰她道：“大小姐就是叫我去問問嫁衣的事情，再沒說什麼就讓我回來了，你看我這不是沒事嘛？”
小姑娘看她的確沒什麼事情，懸着的心微微放了下去，和她說了一會兒話便繼續做嫁衣，楚清淺則在旁邊干一些力所能及的活兒，二人倒是相處愉快。
同時楚清淺也知道，並非所有的侍女都是有靈根的修士，像是眼前這姑娘就只是一個凡人，武重華身邊的人修鍊過的也就只有顧菱杉和兩個大丫鬟而已。
兩天後。
“允兒，你回來了？”楚清淺鋪好床鋪，正好看見她推門進來，“海潮宗的人走了？”
允兒就是幫楚清淺綉嫁衣的小姑娘，原來顧菱杉和允兒是同年同月入得武家，又被分配到一起，倆人一直是好朋友，這次允兒也被選到了陪嫁去海潮宗。
“嗯。”允兒興奮的小臉通紅，“菱杉，你沒去看真可惜，海潮宗的陣仗可大了，抬了上百抬聘禮呢！還有兩位金丹真人親自前來，他們對咱家小姐真是看重，好期待小姐出嫁那天是怎麼樣的場景。”
楚清淺笑笑道：“十里紅妝是少不了的。”就是因為今天海潮宗的金丹真人要來，所以楚清淺才縮在屋子裏不敢出去，就她這半吊子隱藏修為的能力，還不讓人一眼就看穿了。
允兒雙手合十，眼睛亮亮的道：“真想這幾天快點過去，趕緊到三天以後吧。”
“嗯。”楚清淺也一樣。
接下來的幾天過得平淡而忙碌，武重華沒有找她麻煩，楚清淺做好自己的分內事，終於熬到了三日以後。
這日一大早楚清淺就被允兒推醒，整個武家都處在忙活着。
武重華身披嫁衣在閨房中等着，楚清淺等人和她的大丫鬟一起站在武重華身後。
“姐姐。”門外跑進來一個少女，正是楚清淺之前在丹藥鋪里見過的二小姐武重月，“接親的人已經在大門外了，正和爹爹說著話，等一會兒就要進來了。”
武重華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武重月眸光一閃，故作天真的湊近說道：“姐姐，可惜我沒有看見姐夫呢，據說他又病了，前天晚上都咳血了，好些個醫修都說他快不行了……哎呀，你看我大喜的日子怎麼跟你說這個，你別多想，安安心心上花轎就行。”嘴上說著得意的話，臉上卻隱隱有一絲得意。
武重華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道：“武重月，你個跳樑小丑在我面前有什麼資格說這些話，我再不濟也是海潮宗明媒正娶的少兒媳婦，你個賤婢生的種，想嫁人家還看不上你呢。”
哎呦，這還是活脫脫的一出宅斗戲啊，還是嫡庶之間的戲碼。
楚清淺低眉順眼的站着，心裏卻歡呼了一把。
她剛穿越來的時候就以為自己要走宅鬥風，沒想到楚家的人太遜了，她還沒來得及放大招就都掛了，楚清淺一直想體驗體驗后宅女人開撕的感覺，沒想到就在無極海見到了。
武重月聽見武重華的話額頭肌肉抖動，險些當場發飆，後來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對身後站着的幾人說道：“你們先出去，姐姐今天就要出嫁了，我跟她有些體己話要說。”
“是。”眾人一起屈膝應道，楚清淺跟着幾個丫鬟一起走到門外候着，神識卻展開偷偷聽裏面兩個人在說什麼。
裏面的人一走，武重月再沒了裝的心思，冷哼一聲道：“武重華，事到如今你還裝個什麼勁，你以為你還是武家的明珠？我告訴你，父親一早就和海潮宗做好了交易，把你嫁給那個快死的病秧子，然後海潮宗就可以每年給武家一大筆丹藥，還允許武家的弟子去海潮宗修鍊，父親是用你換取武家的前程！”
武重華的眼中沒有出現意外的神色，有些譏諷的笑道：“是啊，我就是一個被利用的籌碼，可我再怎麼不濟也比你這個連利用價值都沒有的貨色強。你說的對，武家將我賣了，但同時我也將決定武家的命運！你說要是我與父親說，讓你去給我做滕妾，一同陪着我嫁去怎麼樣，我還是要壓你一頭，此生此世你都別想翻出我的手心。”
“你……你……”武重月磕巴了半天，“你就嘴硬吧，哼！”說完立刻跑了出去，生怕武重華真的要她去做滕妾。
幾個丫鬟見武重月出去后重新進了屋中。
“迎親的來啦。”外面不知道誰喊了一聲，鞭炮聲和喜悅的喧嘩聲便從遠處傳來到眾人耳中。
“小姐，迎親的人要進來了，奴婢先幫您把喜帕蓋上。”武重華的大丫鬟明裳說完，就把一個大紅的喜帕蓋到了她頭上。
楚清淺看着武重華那雙無悲無喜的眼眸隱藏在紅色的喜帕下，心中突然起了些許憐憫。
外面歡天喜地的熱鬧着，可她的身影寂靜的幾乎有些蒼涼，彷彿和這喜事沒有一點關係。
是絕望吧。
被自己的父親這麼無情的出賣，真的是心上被插了一刀。
可是為什麼修士都不能擺脫這種桎梏呢，含着金湯匙出生，千尊萬貴的長大，饒是如此都不能掌握自己的命運。
修士修鍊本身應該是在長生道路上找到真我，卻偏偏有人脫離了本來的道路，心才是本質，其餘丹藥法器一類的都是外物，可就是有人為了這些所謂的修鍊資源連骨肉至親都能捨棄。
為了最初的起點出發，卻在路上被各色的外物迷惑，反而丟失了本心，變得隨波逐流。
這是她刻苦修鍊所要的嗎？
楚清淺陷入沉思。
不……不是的。
她的道是堅韌，是最初的本心，是真正要追逐的東西。
這才是她修鍊的根本。
她不會被紛繁的景緻迷失雙眼而放棄修鍊，也不會為了修鍊而捨棄一切，變得冷血無情。
在她看來，修鍊是為了探索天地間的無極之道，可並不是活着的唯一意義，她身邊還有很多比修鍊重要的多的人和事，她會珍惜着這些，堅定不移的走下去。
楚清淺這樣想着，四周的靈氣驟然聚集，圍繞着她的身體漸漸形成一個漩渦。
“菱杉，明裳說讓你將幾個乾坤袋裝上，你發什麼呆。”站在楚清淺身後的允兒見她半天沒有動彈，拉了拉她的衣服，小聲提醒道。
不好！
楚清淺猛地驚醒，生生止住了身體對周圍靈氣的瘋狂吸收，同時眼角注視着凳子上的武重華，過了半天看她沒有異樣才放鬆下來。
就在剛剛，她差點就突破到練氣十一層了。
兩年前楚清淺在縫隙中身體被迫吸收了大量的靈氣，這兩年她一直在穩固修為，沒想到今日一番感悟險些突破。
這可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尤其身邊還有一個鍊氣九層的武重華，稍有不慎就會露出馬腳，這麼強烈的靈氣波動可不是練氣二層的顧菱杉能弄得出來的。
好在武重華心情起伏很大，沒有注意到身邊的事情，楚清淺才逃過一劫。
因為長孫歸塵身體不好，沒有親自來接親，所以眾人也沒什麼好鬧騰的，本來應該有的一些項目都被直接略過了，海潮宗的人接了武重華就走。
楚清淺跟在花轎後面走着，心裏卻還在想着剛才的感悟。
她今年十七歲就已經要到練氣十一層，速度快的她自己都有些措手不及，本來短時間內不用着急準備的築基丹也成了一個關鍵的問題。
之前在李老四那裏買的會心草還沒有長成，她入手也不過幾年的時間，就算後來有聚魂樹，四倍的時間生長也不足以讓它變得可以入葯。
自己煉製不出來就只能買了，可是築基丹這種東西在琉光都只能通過任務獲取，市面上從沒有見過，在無極海就更見不着了，再想一想這邊煉丹術的落後，楚清淺都懷疑無極海這裏到底有沒有築基丹的存在。
“走了這麼久了，怎麼還沒到”耳邊傳來允兒小聲的抱怨。
他們已經離開武家兩個時辰了，正午的太陽火辣辣的掛在頭頂上。
黃龍島也是很大的，海潮宗和武家距離頗遠，走起來也要一天一夜，海潮宗的金丹真人決定出了武家的地盤再用法器將迎親隊伍帶走，以示尊重。
武重華自然是坐在轎子裏的，但是他們這群丫鬟就苦了，楚清淺因為是修士沒感覺累，允兒已是汗如雨下。
“再堅持一下。”楚清淺說著，握着允兒的手傳靈力到她身體裏，顧菱杉也是練氣二層的修士，所以不怕允兒發現什麼。
允兒身體一輕，感覺疲勞頓時消散。
“謝謝你，菱杉。”她感激的說道。
楚清淺對她笑笑，兩人隨着隊伍繼續前行。
又過了半個時辰，終於完全離開的武家的地界，海潮宗領頭的金丹真人拿出出一個法器，將所有人放在上面后，法器漸漸升空朝着海潮宗前行。
“菱杉，菱杉我們飛起來了。”允兒第一次坐飛行法器，激動的不行，又礙於規矩只能拚命晃楚清淺的手。
“好啦，我知道。”楚清淺有些好笑。
法器在雲彩中穿梭，允兒一路上瞪大眼睛東張西望，很久之後終於到了海潮宗。
海潮宗建立在海邊高聳的岩石上，整個建築設計的很是磅礴，海浪洶湧的擊打着岩石，風中傳來鹹鹹的味道。
“到了。”以為金丹真人收起法器，客氣的對武重華說道，“重華你先去休息一下吧，喜宴要晚上才開始。”
武重華再不高興也不敢面對金丹真人託大，當即應道：“是，晚輩知道。”
那位真人揮了揮手，就有幾個海潮宗的弟子出來將武重華一行人做指引。
楚清淺跟在武重華後面，沿着海潮宗的台階往上走，心中有些微微的緊張，好在那個金丹真人沒有多做停留，將武重華帶到之後就御劍離開了。
“武仙子，這就是你和少爺的喜房了。”幾個弟子將武重華帶到地方之後恭敬道。
因為武重華還沒有和長孫歸塵拜天地，所以暫時稱呼為“武仙子”。
這裏靈氣極為充沛，上書“靜心閣”，看來長孫仲對自己的兒子和兒媳真是盡了心。
明裳笑意滿滿的對幾人道：“多謝幾位大哥了。”同時給楚清淺使眼色。
楚清淺不明所以的站在原地，也眨了眨眼。
明裳見狀，眼睛綳得更大，就差把眼珠子瞪出來。
楚清淺更無辜的回望她。
什麼啊，突然看她是什麼情況。
還是另一個大丫鬟明玉忍不住了，走上前說道：“菱杉，快將幾個大哥的喜錢拿出來啊。”
哦。
楚清淺恍然大悟，才想起那會兒明裳讓她拿的那幾個乾坤袋，不過你說話不行啊，非要瞪什麼眼睛，我又不是你肚子裏的蛔蟲。
楚清淺不知道每個人該給多少，乾脆把乾坤袋一股腦的塞給了明玉，就見到明裳給了自己一個眼刀。
那些弟子推辭了一番就收下了，用神識一查探頓時眉開眼笑：“那武仙子休息一會吧，晚上還有的累呢。”
明裳和明玉送走了幾人，將武重華扶到喜房裏坐好，把手邊的事情打理好之後明裳叫了楚清淺出去。
“你說你怎麼越來越沒眼色了。”剛出門她就對楚清淺劈頭蓋臉一陣罵，“是不是不想當差了，要真是如此乾脆將你趕出院子，你可知道這裏無人庇護的女奴過得都是什麼樣子生活？”海潮宗除了正經的女弟子以外，從外面買來的丫鬟，無論是有靈根的還是沒有靈根的統稱為“女奴”，這些人過得什麼生活，從名字上也就能猜得到了。
楚清淺低頭做小媳婦樣，她要找的東西還沒影子，這時候不能和武重華鬧翻。
明裳又罵了幾句，見楚清淺一直是那副樣子也就懶得再說她，自己回到武重華身邊伺候去了。
楚清淺擺脫耳邊的聒噪，長舒了一口氣，她也不想再回到武重華身邊小心翼翼的待着，乾脆和與其他二等丫鬟一起站在門外面等着。
可是從白天等到黑夜，也不見新郎前來。
楚清淺無聊至極，靠着門口的柱子都快睡著了，就聽見一陣喧嘩聲，楚清淺瞬間清醒了過來。
“你說什麼，那我們家小姐這麼名不正言不順的算什麼？”這嗓門是明裳獨有的。
一個沉穩的中年人的安撫道：“姑娘放心，只是個儀式而已，有沒有差別多大。少夫人從此以後就是我們海潮宗的人，沒人會說閑話的，我家少爺身體實在不好，還請少夫人體諒一下。”
武重華淡聲道：“無妨，既如此還請長孫公子保重身體吧，明玉，送先生出去。”
等人走了以後明裳焦急的對武重華道：“小姐，這可怎麼辦，連拜堂都省去了，這海潮宗也太……”
“行了。”武重華打斷她道，“這樣也好，大家各做各的事情，互不干涉的活着，和以前在武家沒什麼區別。明裳，幫我把頭上的這些東西都弄下來，收拾一下你們都去休息吧。”
“是。”明裳不甘心的應了一聲，開始收拾起來。
楚清淺在外物和允兒把帶了的東西規整了一下，倆人就一起回到了住的地方。
這裏的丫鬟都是兩人一個房間，這點和在武家是一樣的。允兒累了一天，回到屋子也沒有說話的心思，簡單清洗了下倒頭就睡，楚清淺等她睡熟了以後進了臨淵鐲。
“我要到突破了。”她腳沒落地就跟胤虛說道。
“哦。”胤虛不痛不癢的應了一聲，“你怎麼沒去找陣法？”
“今天剛來，別打草驚蛇，過一段時間安穩下來再說。”楚清淺解釋道，“我要進階了，你怎麼這麼平淡？”
胤虛哼了一聲道：“你修為這麼快不見得是好事，到時候心境跟不上，還是穩紮穩打，等回去之後再慢慢提升修為的好。”
楚清淺不解的看着他：“可我就是因為有所感悟才要進階了，心境怎麼會跟不上？再說是不是能回去和修鍊有什麼關係，陣法的事情現在一點頭緒都沒有，誰知道還要在這裏困多少年，難道一天找不到回去的方法就一天不修鍊？”
胤虛沉默不語。
楚清淺想了想，走到胤虛身邊對他道：“老頭，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感覺這幾年你不僅沒有再催促我修鍊，還時不時的勸我放緩節奏，若非你一直在說要我將根基打穩，前段時間我就可以突破了，現在要自然突破了，你為何還有阻止我？”這幾年她和胤虛的關係很好，不再是一開始相互提防的狀態，楚清淺相信胤虛對她沒有惡意，她只是想知道為什麼。
胤虛沉吟半天，對楚清淺道：“丫頭，白玉的事情你放下了嗎？”
楚清淺心中被刺了一下，頓時靜聲。
她這幾年控制自己不去想白玉，不去想魯又柔，只要想到這兩個人，漫天的愧疚就會把她淹沒。
胤虛見她這般，嘆氣道：“你以為你不去想，就是放下了？丫頭，你可知道築基是有心魔試煉的，就你現在這個樣子，到時候築基失敗是小，被心魔所擾，一切付諸東流才是大啊！”心魔最可怕的地方就是讓人分不清現實和虛幻，也許楚清淺就會無數次重複看見那個畫面，直到她受不了自盡而亡以尋求解脫。
“我這幾年一直在讓你放緩修鍊的速度，就是想等着你回琉光后再說。回去之後就算確定了白玉遇難的消息，也有你師叔和其他朋友看着你，你出不了什麼大亂子，你可明白我的意思？”他沒有實體，楚清淺要是正在修鍊的時候出了差錯他也是有心無力。
過了很久，才聽見楚清淺的聲音：“我知道，而且我明白自己放不下……你說的對，要是知道白玉真的死了，我會心魔纏身，永遠不能原諒自己，老頭，你說的都對。”她閉了閉眼，睜開之後已是一片澄凈，“可我還是要回去，我要回去確定這個答案，是我引起的這件事情，無論結果是什麼我都會接受。你說的我記住了，我會控制住自己等回去再築基，但是儘快提升修為對我現在是有幫助的，修為高了就更可能成功。”
胤虛看了她半晌，點了點頭道：“好，我相信你自己有分寸，也信你不會倒在這裏。”
楚清淺行為一笑，就打算找個地方打坐。
“既然說到這裏了，還有件事情你要知道。”胤虛對楚清淺道，“有關那個謝雪茹，我發現了一件很不得了的事情。”
“什麼？”楚清淺一聽到“謝雪茹”頓時嚴肅了起來。
胤虛眼裏閃爍着浮動的光：“她與你一樣，身體與魂魄不不統一。”
“身體和魂魄不統一？”楚清淺喃喃重複了一遍，眼中的光芒驟然亮起，“你說她是奪舍？”
胤虛搖了搖頭：“不是奪舍，就如同你也不是奪舍一般，你們的靈台都沒有被侵佔過的痕迹，我懷疑她也是再原來的主人死後才寄居到那個身體裏，上次你們相見太過匆忙，我還不太確定，但是我有七分把握，她的魂魄和你的來自同一個地方。”
“原來是這樣……”楚清淺心中有什麼東西猛地打開，胤虛的話像是一道光芒破開了她腦中所有的迷霧，讓她豁然開朗。
是的，這下都能對的上了。
她之前就覺得謝雪茹的行為很怪異，莫名其妙的就和自己為敵，而且很多事情像是未卜先知，現在這些都能找到一個合理的解釋了。
謝雪茹也是穿越來的，而且很有可能看過那本書。
她們相遇的時候，謝雪茹不知道自己就是書裏面的原女主楚靈羲，只是單純看自己靈根好想交好而已，後來她到琉光之後知道了自己的身份，然後就變得避之不及。
緊接着的收徒大典，謝雪茹被查驗出是千年難得一見的純陰之體，那時候楚清淺因為常因道君之事被高階修士厭棄，謝雪茹又變得自得，她覺得楚清淺馬上就要被淘汰了。
所以她才會那麼湊巧的出現在了五行輪轉訣出現的地方。
所以她不予餘力的陷害自己。
……
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楚清淺之前和謝雪茹見面的時候，都是沒有到練氣中期，胤虛感知不到外面的事物就沒發現這一點。等她到練氣中層之後再見面就是在秘境中了，然後就是因為白玉出事，胤虛不願意勾起自己的回憶，便對謝雪茹絕口不提。
胤虛看楚清淺的神情就知道她定然是想到了什麼，他也不問，只是對楚清淺道：“現在你也知道了她的底細，想怎麼做你自己心裏也一定有了謀算，不過如今當務之急還是先回琉光，一定要找機會找到傳送陣的線索。”
楚清淺鄭重的點了點頭。
當天蒙蒙亮的時候，楚清淺出了臨淵鐲，她此時已經達到了練氣十一層，不過一出來她將自己的修為壓到了練氣二層，繼續裝成顧菱杉。
她躺在床上裝睡了一會兒，就聽見外面有人開始起床走動的聲音，於是穿好衣服下床，出門將兩人洗漱的水打了回來，這才叫醒熟睡的允兒。
“菱杉，你起得好早。”允兒揉了揉眼睛，“我昨天累得要死，你卻跟沒事人是的。”
楚清淺把水端給她：“別說了，快點弄完咱倆要去小姐房間裏候着的，今天是新婚第一天，事情一定很多。”
允兒嬉笑道：“還叫小姐，讓別人聽見這話少不得又要挨罵，該改口叫少夫人了。”
楚清淺玩笑道：“是，少夫人，請您趕緊起床吧。”
“好啊，你敢欺負我。”允兒說著就要追楚清淺打，她們玩了一會就穿戴好到了武重華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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