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15章 殺青
《錦繡良緣》未開拍便吸引不少衛視的目光，視帝、青衣外加實力派演員的配置，更為收視率提供了保證。
劇尚未開拍，各大衛視便着手購買一輪獨播權。
經過一番博弈較量，終於花落HM衛視。
對方斥巨資購入獨播權，為的便是搶佔一直丟掉的冬季收視檔，所以提了一個明確的要求，冬季上檔。
唐愛國卻有些犯難，原本計劃11月結束拍攝，這一下子縮短拍攝周期，只怕效果打折。
可有錢的就是大爺，饒是唐愛國這樣的名導也不能輕易拒絕。
他死見拍攝進度順利，近幾年體檢報告也不錯，加上現在有兩個副導演，提早收官也不是不可能。
再三考慮，終於答應HM電視台。
為了趕進度，三個組同時開工，忙的熱火朝天。
八十集電視劇，拍攝自然變得的緊張不已，饒是前夕準備充分，長期加班熬夜，難免導致精神不集中，比起咖啡香煙濃茶，唐導的咆哮才是最佳。
這不，他怒吼道：“虞思語，你演的是大小姐，不是梨園戲子！”
被罵的虞思語面上難堪，卻也不敢反駁，只能繼續。
可越是繼續，越不在狀態。
到後來唐導的臉已經像碳一樣黑，虞思語只能硬着頭皮一遍遍的演。
下一場戲的演員困得眼皮打架卻只能繼續乾等，葉靜嘉便在其中。
一個小演員走過來，好心的說，“葉姐，你去睡吧，我看這邊一時半會過不了，你的戲今天拍不了了。”
葉靜嘉笑着搖搖頭，拿起一杯特濃咖啡，咕嚕咕嚕喝起來。
那小演員見葉靜嘉不走，便繼續勸：“賓館這麼近，不如你去睡一會兒，快到你再讓顧姐叫你。”
幾次三番，葉靜嘉不搭腔，顧湘君卻有些心動。
從今天早晨六點開始，整整18個小時，葉靜嘉還沒合眼，忍不住出聲，“不如，你眯一會兒？”
聽到姐姐開口，本不想出聲的葉靜嘉，終於緩緩開口，對那小演員問道：“我記得，今晚沒你的戲份，怎麼還在這兒？”
一槍斃命。
顧湘君愣了一下，隨後冷臉看向那不知所措的小演員。
不論小演員再想解釋，葉靜嘉已起身離開。
當虞思語的戲份終於過了，已是凌晨兩點，不少人已經睡死在一旁。
明日復明日，明日何其多，拍！
唐導一聲令下，工作人員只能鼓足幹勁繼續。
幸好葉靜嘉沒有離開，不然現在找不到演員，後果不堪設想。
就算來得及，睡后的臉通常會腫，腫臉上鏡會被活生生罵死的，這種話她並不打算和姐姐說。
她褪去外套，稍作補妝，等待開拍。
顧湘君冷着臉，既生氣那演員不安好心，又氣自己單純。
看她這個樣子，好像有不共戴天之仇。
葉靜嘉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姐，這不過就是小手段罷了。”
這種東西，見識多了也就簡單了。
她從來不畏懼這些東西，遙遙看了一眼虞思語，二人目光相視，說不出的滋味在裏面。
後期的德音戲份不多，但每逢上戲基本都在哭，導致葉靜嘉的眼睛基本保持紅彤彤的狀態。
有時哭的恨不得暈死過去，讓人揪心。
就連馮青黛都將自己準備的全新洗眼液，舒緩眼罩送給她，希望她呵護雙眼。
幸好，編劇仁慈的給了德音一個完整的結局，讓她在亂世活了下來，最後甚至出了國。
德音坐在輪船上，看着窗外的碧波蕩漾，她臉上露出一個釋懷的笑容，正如她第一次出現在鏡頭中的，溫婉，恭順。
“卡！葉靜嘉戲份殺青！”
隨着殺青聲音，迅速有工作人員遞上鮮花表示祝賀。
手抱鮮花，葉靜嘉一時間還有些不適應，時間過得好快，彷彿一眨眼就飛了過去，進組的時候還是短袖，出組的時候已經要穿上毛衫。
不知誰說了句，“殺青是好事，哭什麼。”
“可不是被德音附體，成了哭包吧。”
幾句玩笑，大家哈哈大笑，氣氛愉快歡樂。
唯有葉靜嘉有些不敢相信，她哭了嗎？一摸臉，居然有水痕。
她茫然的看向四周一張張熟悉的臉龐，重生以來，自以為適應的很好，可直到現在，彷彿才真正擺脫了上輩子的陰霾。
她又活了一次啊，那些流言蜚語，那些流產躺在冰冷病床的苦痛，那些被人惡語相向欺辱狠踩的黑暗日子。
原來，真的已經消失了，她又能幹乾淨凈當一名純正的演員了。
她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竟不能自已。
嚇得周圍工作人員都愣了，這，這是怎麼了。
遞花的小夥子也愣了，更是被顧湘君瞪死了，他真的什麼都做，發誓！！！
正當眾人不知所措，還是唐愛國走過來，以為她初次拍戲，捨不得劇組，又想到她年紀輕輕，卻刻苦謙卑，演到這個程度簡直難能可貴。
難得開口，“行啦，別哭了，不知道還以為我真是惡霸，殺青也能罵哭人呢。”
此話一出，想到導演種種，葉靜嘉瞬間破涕為笑，那笑容瀲灧純澈，讓人有些晃眼。
隨後深深對導演鞠了一躬：“謝謝唐導。”
更是對眾人轉圈鞠躬，那些人紛紛擺手不敢受，讓她起身。
只聽她堅持：“謝謝這段時間大家對我的照顧。”
那眼睛如同被清泉洗過，乾淨中仍帶着水潤，竟比戲中的哭戲還要奪目三分，讓人不忍移了眼。
有爽快的工作人員直接說：“到時候紅了可別忘了我們。”
“就是，咱們小葉演得好，肯定能火說不定以後還能遇到。”
她哪裏不知，這話都是好意恭維。
不過劇組工作人員實在有愛，就如同唐導雖然兇殘，但也只因戲不論人。她雖毫無名氣，卻因年紀小，不少工作人員都對她格外愛護。
就如同那化妝師對她卸妝格外認真，劇組工作人員也會避諱她開帶點顏色的玩笑。
這些細微末節，卻是她從前難以體會的。
怪不得合作過的演員從未說過唐導團隊一句壞話，原來，他們真的一視同仁，把演員當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