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8章 首次群毆
星期五的下午,晚飯前最後一節自習課,大風那天晚上熟食的油水很快就快又耗盡了,連吃了四天饅頭的我,頭腦發暈、眼睛發綠,趴着桌子上目不轉睛的看着教材,一想到晚飯還是饅頭就着開水,胃裏的酸水不由自主的往上翻,自己也在尋思着,開學這麼多天白吃了他們好幾頓飯,所謂吃人家的嘴短,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還回來。
每逢周五下午,也是老師們固定的放鬆娛樂時間,由於高中教學壓力大,很多老師都提前下班了,出去喝酒放鬆去了。
樓上腳步聲逐漸嘈雜了起來,隨後傳導樓上每個教室,叫罵聲、桌椅折斷聲、腳步聲響成一片,我們班安靜自習室也跟着熱鬧起來,不知道發生什麼事的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有幾個膽大的輕聲輕腳地趴在教室門口望來望去。
這個時候,丹彤哥來,身後還跟着兩個壯漢,一個是我們鄰宿舍的會社,另一個是感覺有點面生,丹彤哥當仁不讓站在我們班的講台上,一遍揮舞着手裏大砍刀,一遍義憤填膺、威風凜凜的說道,“有些社會人要滅了咱們學校,我問你們答應不答應?凡是帶把子一會就跟我走,讓這幫人點顏色看看!”說罷,拎着砍刀,去別的班級串聯。
班裏的幾個積極分子,一下子就騷動起來,最先遭殃的班級里的打掃衛生的拖布,放在講台上一腳踹下去就斷成兩截,把拖布頭仍在角落裏,領着拖布桿就殺了出去;還有就是拆凳子,用手把椅子上螺絲一點點擰下了,用膝蓋頂住椅子面,雙手握住椅子腿不停的左右、上下晃動,幾下凳子腿就晃了下來,變成了手感極好、有稜有角,既可攻擊又可防身的大殺器。
大風拿着凳子腿,笑嘻嘻對臧琪說“你哥的事,你小子不去啊!”
“我是和平主義者,冤家宜解不宜結。”他笑嘻嘻的答道。
閔明說,“他就是個慫貨,咱們走吧。”
在大風的帶領下,我們班10來號人的參戰隊伍帶着大殺器,浩浩蕩蕩地開向集結地。
鐸哥拉着我說道“走啊,咱們去看看熱鬧去。”
“算了吧,別在濺上咱們身上血。”
“走吧、走吧,看熱鬧死不了人。”
我被鐸哥拉着,跑了出去,在教學樓的門口,將近二百來號人隊伍迅速集結完畢,帶着斯文金框眼睛的張老大健步走在最前面,後面緊跟着第一陣營是高二年級的骨幹親兵,着裝較為整齊,穿着黑色T恤,手裏各個拎着明晃的大砍刀,各個面色凝重,凶神惡煞;第二陣營里是我較為熟悉高一年級的隊伍,穿的亂七八糟,手裏的傢伙也是亂七八糟,拖布桿、凳子腿、磚頭子等什麼玩意都有,一看就是臨時拼湊的隊伍。
到了約架的校門口,隊伍一字擺開站在學校上面的台階上,居高臨下的向下俯視,學校高台下面是一個圓形的廣場開拓地,天色漸漸黑了,夜市已經開張了,冷麵、盒飯、燒烤等攤位都擺好長條凳子,一些食客正在若無其事的大口朵頤。
10餘輛紅色的夏利出租車,從路口橫衝直撞地開進廣場,每輛車上下來五六個染着五顏六色頭髮,拎着砍刀的成年精壯男子,各個都叼着煙頭,一看就是社會上的老混子。
看到此等場面,站在後面的高一年級隊伍騷動了,呼啦啦、呼啦啦,一些膽小的、頭一次見到這種場面的高一學生,扔到傢伙轉身就走,本來二百多人的隊伍,一下子就少了三分之一。
丹彤哥,扔着砍刀大聲叫罵道,“快他媽回來,你們都回來?”
張老大的白凈臉上逐漸變的鐵青,用眼睛餘光不斷掃視迅速潰散的人群,額頭上的青筋一蹦一蹦的亂顫。
後面的出租車上,下來的人越來越多,每個精神狀態也越來越複雜,有的人相互攙扶,有人扶着車嘔吐不止,大部分人搖搖晃晃的跑到學校門口罵陣,從那蹣跚的步伐、僵硬的舌頭上看,至少灌了半斤以上白酒。
張老大面露鄙夷的喜色,一聲令下,一百多號兄弟順着台階如猛虎下山一般沖向已經東搖西晃的人群,只見無數黑色斑點將五顏六色分割包圍,無數的長條凳子在大砍刀的寒光映襯下,如飛魚般在人群里飛來飛去,這是一場沒有懸念的戰鬥,醉酒的校外流氓本來就無心戀戰,多年的戰鬥經驗使這些人更懂得如何保護自己,逃跑的速度比酒醒的還快,很快消失在夜市擁擠的人群里。
這場戰鬥最大損失方就是門口的小商小販,無數桌椅在戰鬥中被摔的爛碎,地面上到處都是冷麵、盒飯和烤串,被兩撥相互衝擊的人群踩踏的如同爛泥一般。
晚上在學校附近最著名的冠亞飯店,張老大在這裏舉行的慶功宴,據參加此次盛會的大風講,場面真大啊,就連高三的金珠大姐大也出席了,這是本校歷史上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全體混子參加大會,是團結的大會、勝利的大會,進一步奠定了張老大在我校龍頭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