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真心喜歡宸王爺
這番說辭,玉子宸倒是有番心理準備,出自她口也不意外:“你議論本王的事,本王沒意見,可是其他人的事你可就不要在老虎嘴邊拔鬍鬚了。”
夏蓉蓉進了屋內,忙活這麼久連口水都沒喝:“我娘剛說完,你可就別在我耳邊沒完沒了了,再說我還指望着這些緋聞賺點小錢供府邸開支呢!”
玉子宸見夏蓉蓉油鹽不進,只得搖頭嘆氣:“唉,也不知本王是上輩子欠了你多少?難不成我宸王府還會養不起一個女人?”
“你養的起女人是你的事,我靠雙手掙錢養活自己是我的事。”夏蓉蓉倒了杯水喝,走到了書桌前,認真的看向玉子宸問道:
“你說我明日該寫些什麼?你和那第一才女還有什麼淵源嗎?”
玉子宸橫了一眼夏蓉蓉,起身大刺刺的走出了房間,因為這小東西決定的事是九頭牛也拉不回來,既然拉不回來還不如幫她。
……
司馬府內一如既往的清靜,就連下人走路的步子都是輕而快,似乎都是經過訓練過的。
此時假山假水的涼亭后,忽聞一際拔高的清冷聲音:“你說,宸王爺今日去了夏府?”
司馬清身邊的貼身丫鬟如實的稟報道:“是的小姐,這是宸王府的家丁親口告訴奴婢的。”
司馬清有些困惑,不解的問道:“宸王爺去夏府做什麼?”
那丫鬟小心翼翼的觀摩着司馬清的神情,低聲道:“小姐,奴婢聽說宸王隔三差五就會去一趟夏府,具體何事,奴婢也不清楚。”
司馬清平緩的容顏上有着一絲疑問的起伏,心底細細想着,夏府從前只有王氏,前些時日夏才人被貶為庶民也回了夏府,說到底她也不過與她娘一樣,是一個寡婦。
可那宸王找一個寡婦做什麼?難不成是自己多慮了嗎?
想到這裏,司馬清轉身向一旁的丫鬟吩咐道:“去給我把這件事調查清楚。”
“是,奴婢這就去辦。”丫鬟福了福身,轉身就退了下去。
司馬清轉眼眺望向遠方的景緻,眯了眯眼,如今朝廷里誰不想巴結玉子宸,若是能做他的王妃也是一件天大的幸事。
不僅僅是覓得如意郎君,還可以鞏固司馬家在朝中的勢力,從此也不會讓那蘇柔在自己面前耀武揚威的。
……
夜裏,平靜的萬興成一處府宅里傳來狠狠的唾罵聲:“你們這些沒有用的東西!就連一個寡婦都搶不回來嗎?”
“老爺,實在是因為夏府根本沒有我們想像中的窮困潦倒。”管家想起今日上午被扔出來一事還心有餘悸。
王財氣的身上的肉一抖一抖的,在院子裏來回踱着步子:“那你說怎麼辦?怎麼辦啊?”
管家跪在地上左思右想。突然想到一事,臉上掛着狗腿的笑:
“有了有了,老爺,那臭娘們不是在賣報紙嗎?那紙上可都是些得罪人的事啊!不如將這事告知這幾位大人府中,讓他們去出頭?”
王財頓時停住了腳步,隨着一笑臉上的兩坨肥肉擠到了兩腮:“有理,有理,那報紙還在嗎?”
管家起了身,應道:“就算我們手裏沒有,別人手上還會沒有嗎?”
王財隱約還記得那報紙上面的內容,這應該夠她喝一壺了,連忙吩咐道:“那你現在就送去陵安城的那三座府邸里。”
“是。”管家轉身退了下去,便讓人去辦這事了。
王財點了點頭,一身肥肉也跟着抖了抖:“快去快去。哼,我定要讓那不識好歹的臭娘們好看!”
……
丞相府內突然收到這樣一張滿紙的胡言亂語,被脾氣暴躁的蘇柔看見后,拿着就要去找夏府算賬!
“柔兒,你這是要出去?”陳氏本是路過蘇柔的院子,原本是想進去看看她近日在做些什麼?
卻無意撞見她怒氣沖沖的往外院去了,看這樣子估計是要出門。
蘇柔尋聲看去正是陳氏,快步走了過去,氣惱的道:“娘,你快看看夏府那寡婦做的好事,本來這事都已經過去了,哼,她們可倒好,背後作怪來敗壞我們相府的名聲?”
陳氏拿過蘇柔手裏的紙張。睨了眼上面所寫,微微皺了皺眉頭:“柔兒這張宣紙是那裏來的?”
蘇柔如實的回道:“是一個不相識的人讓府里的家丁送進來的,若不是那人我至今還被蒙在鼓裏,難怪這都多日了,這些流言碎語還滿大街都聽得見。”
陳氏意味深長的看了眼那張宣紙,在記憶里雖然蘇家與夏家本就有仇,而王氏這樣做應該也是想藉此打壓丞相府?不過卻又有些不像她做事的風格!
呵,不管是怎樣,她想扳倒現在的丞相府也只是以卵擊石,如今丞相府在朝中地位顯赫,幾乎沒人能輕易動搖!
蘇柔見陳氏沉思的模樣,沒耐心的開口問道:“娘,你在想什麼啊?”
陳氏聞聲回過了神色:“嗯?那你這是要去夏府興師問罪了嗎?可是人家何罪之有了?”
蘇柔蹙了蹙柳葉眉,脂粉的臉蛋上儘是怒氣:“她們怎麼就沒罪了?跟妖魔鬼怪興風作浪似的!”
陳氏對這個急性子又不動腦子的女兒真是操了不少心。訓斥道:“真是枉你讀那麼多的聖賢書,如今去找夏府這不是給丞相府摸黑又是什麼?那日發生的事情本就真真切切,那麼多的人都看見了,你還能說是別人在興風作浪?”
蘇柔聽陳氏這麼一說,撅着嘴,不甘心的道:“娘,那不然這事還就這樣算了嗎?”
陳氏飽經人事,那雙精光的眼眸里浮過一抹淡淡的笑意,從蘇柔手裏拿了另一張宣紙,緩緩的道:“這朝中之事可不是她夏府想議論就議論的?至於先皇的死到底如何,當然也不是她能夠隨意編寫的?”
蘇柔霎時笑了笑,似已明白過來陳氏的用意,挽住她的手腕道:“娘,不如我們現在就去告訴知府大人夏府妄議朝中大事?”
陳氏嗔了一聲蘇柔:“柔兒。你這是在找人出那日司馬清的氣吧?娘可告訴你,推人家下水的人可是你!”
蘇柔被陳氏看穿了心思,挽住陳氏的手緊了緊,低聲道:“可是娘,柔兒是真心喜歡宸王爺的。”
陳氏疼惜的拍了拍蘇柔纖細的手,語重心長的道:“娘知道,來日方長,往後的日子還長着,誰知道會怎麼樣?”
說罷又將手裏的宣紙遞給了一旁的丫鬟,對蘇柔道:“要去就去吧,將這張宣紙送去李大人的府上,他知道怎麼處理這件事!”
蘇柔聽陳氏一番話,頓時心情大好,點了點頭:“是,柔兒這就去。”
“嗯,早些去早些回來。”陳氏叮囑道。
蘇柔應了掀起裙擺就轉身離開了。
陳氏看着蘇柔離去的背影,無奈的搖了搖頭,柔兒比上司馬清那表裏不一的丫頭,始終還是少了些心計!
也只有為娘的多替她操些心了!
然而收到宣紙的不僅僅有丞相府,還有司馬府,當然現在的司馬清不過是坐山觀虎鬥,等着看這場好戲。
宸王府的玉子宸得知此事後,立馬就去了李知府的府上。
原本這事也是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若是硬有人要追究起來,按照雲漢的規矩百姓妄自議論皇室之人無中生有誹謗的事,那可是酷刑,會被割去舌頭。
好歹的是,這次先皇的死背後真兇確實是陌上國的史臣所導致,玉子宸走這一趟無非就是提供證據證明此事的。
前腳剛走,後腳蘇柔就邁進了知府的府邸中。
“去夏府。”剛坐上馬車的玉子宸自然是看見了那抹粉色的身影,心生厭煩,只知道挑事的女人誰人會喜?
“是,王爺。”馬夫聽到吩咐后便將馬車駛去了夏府。
到夏府後,為了避免招搖,玉子宸一般都是從後門直接進去,而且後門離夏蓉蓉住的院子又近。
進去時,正見她趴在書桌上睡着過去,窗外的陽光落在她紅撲撲的臉蛋上,更顯嬌俏動人。
“主子,主子,我剛剛看見有賊進了你的……”也正在此時夢兒風風火火的闖進了房間,卻看見是玉子宸,疑惑道:
“欸?怎麼會是宸王爺啊?”
“我又不是第一次從後門進來了,怎麼還這樣咋咋呼呼的?”玉子宸見桌上的人醒了過來,方才開口。
“也對,不過宸王爺來我們主子這裏是有什麼事嗎?”夢兒走上前開口道。
“你二人闖禍了還不知道,有人去知府大人那裏告你們妄自議論皇室之事。”玉子宸目光狀似無意在她睏倦的面容上掃了一眼。
“就為這事啊!”夏蓉蓉懶洋洋的伸了一懶腰,打了個呵欠,醒了醒瞌睡,又道:
“這事本來也不是什麼大事,是何人存心跟我過意不去?”
其實夏蓉蓉早在做這件事後就將雲漢的律法看了一遍,並不是不知曉這其中的厲害,也是因為知道所以才有恃無恐。
玉子宸眉間微微一動,看她這樣子根本就沒把這事當回事:“你呀!真是天塌下來都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看了一眼正在喝水的她,開口道:“也罷,這事我跟你查過了。萬興城的王財做的,好像是與你有過節。”
夏蓉蓉突然發現自己有些餓了,拿了一塊糕點:“怎麼又是那頭肥豬?不就是搶了他的八夫人嘛!都一把年紀了,我這不是擔心他不行了,節約着點用才好,他倒好還倒打我一耙。”
聽到這樣臉不紅心不跳的話語,玉子宸的鳳眼眯了眯:“你還真是用心良苦,這事需要我出面嗎?”
夏蓉蓉咬着口中甜糯的糕點,搖了搖頭:“這樣的小人物,用不着你出手,我也能分分鐘秒殺他,我已經讓夢兒去打聽過他的底細了,萬興城的錢莊都是他開的。”
玉子宸淡淡一笑,眉目里藴着一絲清光:“行吧,反正暗地裏有梵月保護你,危及性命時自會出來。”
夏蓉蓉將口中的糕點咽了下去,擰着眉頭:“為什麼偏偏要是危及性命的時候出現?”
玉子宸輕和的斥責聲含着寵溺:“糊塗,隨時隨地的出現,梵月的身份可就暴露了。看你沒事我也就不多留了,免得給你惹來麻煩。”
曉得這小東西素來就怕麻煩,所以這才每次來找她都是從後門的院牆進來。
夏蓉蓉點了點頭,揮手道:“退下吧,有事再來上奏。”
……
而另一邊早早就守在李知府大人府邸司馬清的人,見宸王爺走後蘇柔又進去了,便立馬派了一人回司馬府內稟報情況。
一陣婉轉動聽的琴聲略帶着歡快,見自己的貼身丫鬟芷兒到來也並無停下的意思。
芷兒見小姐正在習琴也不敢上前打擾,本想退到一旁等小姐彈完之後再說。
司馬清睨了眼她,淡淡的道:“有什麼事情就說吧!”
芷兒也只能按照聽到的說:
“小姐,剛剛宸王爺去知府大人的府邸替夏府擺平了這件事,還有上次小姐讓奴婢打聽的事,奴婢都打聽清楚了,宸王爺隔三差五的就會往夏府去,是為了夏貴…不,是為了夏小姐,還…還有…”
琴音在此刻突然變得心煩意亂,“崩”的一聲雜音,琴弦便斷了,司馬清一向平淡柔和的臉上染了怒氣:“還有什麼?”
芷兒心裏曉得這事是觸碰到了小姐的底線,但是卻不得不說:“還有一品居也是宸王爺送給她的。”
司馬清站起了身,裙袖隨着一揮在空中蕩漾起弧度,清冷的聲音如玉濺冰碗:“是她夏才人?聽說宮中時便不得寵,出來后就要搶男人了嗎?”
沒想到自己與蘇柔比了數年。如今卻被她一個微不足道,從未入過眼的妾侍壓了下去。
芷兒回道:“小姐說的沒錯,正是宮中那個夏才人,前些時日被太后貶為庶民后就出宮來了。”
司馬清面容倨傲,下巴微抬,唇角勾起一抹弧度:“既然如此,就讓你們去狗咬狗好了。”
轉身對芷兒吩咐道:“備馬車,我要去見蘇二千金。”
“是,奴婢這就去。”芷兒福了福身心底不明白為何自家小姐還能笑的出來,但也不敢多問,只好轉身去備馬車。
司馬清的馬車停到了知府府邸門前,而門外正準備回府的家丁見是自家府上的馬車便立馬迎了上去:“小姐,怎麼來了?”
芷兒撩開了車馬帘子,一面對馬車旁站着的兩個自家府里的家丁。趾高氣揚的訓罵道:“小姐去哪裏還要通報你們不成?”
“好了,芷兒。”司馬清嗔怒了一句芷兒,向一旁的兩個家丁詢問道:
“你二人可知道蘇丞相的二千金走了沒?”
其中一個家丁回稟道:“剛走不久,小姐現在追去也還追得到。”
司馬清只好轉身又上了馬車,對馬夫開口道:“去丞相府的路,走官道,快點。”
隨後又對坐在馬車外的芷兒道:“芷兒,以後在外面說話收斂些,別忘了我們可不像丞相府的人,都是刁鑽蠻橫的。”
芷兒抿了抿唇,笑道:“小姐說的話,奴婢定當牢記在心的。”
司馬清也只是不想步了夏蓉蓉的後塵,她就是因為教導下人無方才被貶為庶民趕出宮來的,所以自己定不能落了別人口舌。
一盞茶的功夫后,芷兒瞧見一輛馬車正往丞相府的方向駛去,連忙開口喚道:“蘇二千金,蘇二千金,等等……”
蘇柔馬車外坐着的丫鬟,聽見有人喚自家的小姐,伸頭往後面望去,對馬車內的人開口道:“二小姐,後面好像是司馬清的馬車啊!”
蘇柔方才也聽到了有人喚她,轉過身朝後面的馬車看去,正見司馬清掀開車帘子,對馬夫道:“停下吧!呵,真是奇了,也不知她找我有何事?”
前方的馬車驟然停下,後面的馬車也跟着停了下來,司馬清款款的從馬車走了下來上前道:“蘇姑娘,這些年我想我們之間有些誤會,需要好好的談談。”
蘇柔睨了眼一身素凈白色裙裾的司馬清,唇角噙着不屑,總這樣穿的跟死了爹娘一般,清冷的道:“我們之間並沒什麼誤會,清小姐想多了。”
雖然蘇柔的語氣不好,但司馬清仍舊是一副淡然自若的模樣:“那關於宸王爺的事蘇姑娘就不想知道了嗎?”
司馬清這句話落入蘇柔耳里就是諷刺:“別在我身邊炫耀你的那些污合之事,我怕髒了耳朵。”
司馬清不由得冷嗤了一聲:“呵呵,我的污合之事?只怕是蘇姑娘弄錯了對象吧?如今在宸王爺身邊的人可不是我司馬清。”
蘇柔眸光微微一動,這才正眼看向司馬清:“不知清小姐這話是什麼意思?”
司馬清見蘇柔神情的轉變,笑了笑道:“我這話是什麼意思,那就勞煩蘇姑娘派人去一品居打聽打聽現在的掌柜的,不就知道是什麼意思了?”
蘇柔將信將疑的看着司馬清。卻也沒有立刻派人去,只是裝作無謂的模樣:“不說也罷,反正也與我無關。”
司馬清捋了捋裙擺,轉身坐上了自己的馬車:“走吧,回府。人家蘇姑娘不信我說的話,我也是沒法子的事。”
蘇柔看向司馬清離去的馬車,眸里閃過一絲的疑問,她會安好心嗎?
可心裏又好奇一品居的掌柜不是宸王爺嗎?還用得着派人去打聽嗎?莫不是一品居換了掌柜的?
想到這裏,蘇柔對一旁的丫鬟吩咐道:“你就別跟着我回府了,去幫我打聽打聽現在一品居的掌柜是誰?若是換了掌柜,再查查換掌柜的原因,越詳細越好!”
“是。”那丫鬟應了,攙扶着蘇柔上了馬車后就往一品居的方向趕了去。
而司馬清的馬車其實並未走遠,不過是停到了轉角處,當司馬清看着蘇柔的丫鬟朝一品居的方向去,勾了勾妍麗的唇角。
芷兒讚不絕口的道:“小姐真是料事如神,蘇二千金果真派人去了。”
司馬清放下了車窗帘子,輕和的道:“哪裏是我料事如神,分明每個女人對於自己所愛的人之事都會產生好奇罷了!好了,事也辦成了,回府吧。”
“嗯,好勒。”芷兒看着自家小姐高興自己也開心,對着馬夫道:
“回府了。”
馬車也便娓娓而去,流逝在了這條繁華的街道上,駛向了司馬府。
當如鉤的彎月灑下醉人的銀輝,四周清靜無比只有知了的聲音時,這在心情好時聽了也就是尋常時的聲音,如若這在心情不好時那便是心煩意亂。
采柳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開口道:“二小姐,您讓奴婢打聽的事情都打聽清楚了。”
蘇柔神情略微有些激動,忙道:“既然都打聽清楚了,你還不快點說與我聽聽,一品居的掌柜到底換了沒換?”
采柳不敢直視蘇柔的眼睛,埋下了頭,聲音小如蚊蠅:“換了,正是夏府的夏小姐,宸王爺與她在宮中時就來往很密切了。”
“什麼?”蘇柔驚訝的道,對於采柳的話感到不可置信。
“奴婢字字是真,並沒有誆騙二小姐。”采柳膽戰心驚的站在蘇柔的面前。
房間內走進來一個端水的丫鬟,聽到屋內的動靜本想是將茶杯放在茶几上就離開。
蘇柔抿了口那端上來略微燙的茶水,隨後越想越是氣惱,“啪”的一聲便將茶杯摔在了地上,茶杯清脆落地的聲音顯得格外刺耳。
蘇柔惡狠狠的瞪了一眼端水的丫鬟:“你是想燙死本小姐嗎?”
采柳蹙了蹙眉,上前又是“啪啪”兩個巴掌甩在那丫鬟的臉上:“怎麼做事的?燙傷了二小姐,你擔待的起嗎?”
丫鬟抽泣的連忙跪在了地上,怯聲道:“奴婢知錯了,奴婢以後再也不敢了。”
采柳側過身睨了眼蘇柔臉上的神情,斥責道:“還不滾下去!”
地上的丫鬟迅速起了身,逃離了這間屋子,府內的人誰不知道在二小姐發火之時就算沒有過錯也會被挨打!
蘇柔臉色難看到了極點,想到剛才采柳的話,就氣的一拍桌子:“宸王爺怎麼可能會喜歡上一個寡婦?”
若是司馬清是王妃,自己心靈上還好受一些,可想到一個寡婦都能壓在自己的頭上,那才是臉面丟盡了!
哼,改日定要親自去一品居看看,好好會會那個寡婦。看她是如何狐.媚宸王爺的。
豎日
天空泛起一片暖色的橙紅,若是換了以前夏蓉蓉定是不願起來的,可想到那頭肥豬的面孔,就覺得這是一個禍害,不拔了這顆毒瘤也不知道會害了多少良家婦女?
夏蓉蓉起了床洗涑,看向窗外鬱鬱蔥蔥的景緻,卻有荒涼之感。
美好的一天莫過於清晨,而睡夢裏常夢見的那個少年究竟是誰?每每想起他時有心動,有惆悵。
“主子,該調查的已經調查清楚了,這頭豬有五家錢莊,三間客棧,十家染庄,還有千畝的地,富的流油。”夢兒將這些整理好的資料遞到了夏蓉蓉的面前。
夏蓉蓉也從剛才的思緒中回過神色,將那資料迅速在眼底過濾了一遍,沉默良久后,那雙精明的眸子閃過一層森冷的笑意:
“我們從錢莊先下手,客棧就更簡單了,染庄得去配點材料才好辦,千畝地如果毀了就怪可惜,留着我自有用出。”
夢兒聽夏蓉蓉這麼一說,張了張嘴,才開口道:“這麼說主子已有了對付他的計謀?”
“那是當然,不過還需要準備一些東西。等會你派二十來人輪流去他的錢莊存銀兩,每個人只存1兩銀子。”
夏蓉蓉唇邊的笑意淡去了一點,純澈的面容上水眸折射出冰冷的光輝,頓了頓,又道:
“當你聽到客棧出事後就可以停止存銀子了。然後將方才存的銀子在給取出來,不過在取之前一定要把動靜鬧大了,
就說錢莊裏面沒錢了,客棧也出事了,馬上就要倒閉了,再不進去取錢錢就取不出來了,直到百姓們蜂擁而至,你們的任務就算大功告成了。”
夢兒聽得明白,也不由得更加崇拜自家的主子了:“真是妙啊,主子,那你打算怎麼處理染庄啊?”
夏蓉蓉唇邊的笑原本看起來是純真無害的,卻因為接下來的話讓人另眼相看:
“這個很好辦,去藥鋪配製一些痒痒粉加在他們染布的水裏,這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當所有的鋪子都面臨巨額的賠償時。他肯定需要資金周轉,這個時候就只有他的千畝地可以折現了,那我買下那千畝地的價錢自然而然就低了。”
說到這裏,夏蓉蓉走向桌邊悠悠然的喝了一口粥:
“夢兒你先下去安排安排今日需要用的人,派些機靈點的,若是這事成了,給他們漲工錢。”
夢兒臉上掛着恬美的笑意,聽到夏蓉蓉的吩咐立馬就應了:“得勒,小的這就去照辦。”
夏蓉蓉抬起頭時本還想讓夢兒再盛碗熱粥,房內卻連人影都沒有了,無奈的搖了搖頭,只好自己起身動手。
心裏想着一日就能整垮他,原因有一小半還是後台硬實,只要玉子宸讓官府不去查這件事背後的原因。那麼這隻豬可就只有蹲大牢咯!
如若官府執意要去追究,破產這是必須的,只是下場會好受些。不用在牢中過下半輩子。
當一切都準備就緒,去萬興城的人馬也都分開了行動,這也是避免人數太多,反而招搖顯眼。
“夢兒,等會你與七喜一塊去錢莊,我與無憂去客棧,染房那裏宸王爺的人已經過去了。”夏蓉蓉被這溫溫暖暖夾雜着微風的太陽曬的昏昏欲睡。
“宸王爺他也去了?”夢兒攙扶着夏蓉蓉坐上馬車,自己也坐在了馬車的外面。
“府里沒幾個出挑的能手,所以只能讓他去了,再說拉上他才會沒有後顧之憂。”
夏蓉蓉倚在車廂內,隨着馬車的出發而顛簸,好在這是平路。顛的也不厲害,只是像個搖籃反而越顛越想睡。
這要在平時肯定是躺在院子裏的搖床上曬着太陽,好好的睡上一覺才舒服呢!
“也是,主子那我們的鋪子還開嗎?”夢兒心裏還惦記着,因為府里的銀子也確實是越來越少了。
“當然開了,今日將這些事情一併辦了吧,省的三天兩頭就四處跑,我昨日想了一下為了節約鋪子租金,而且又少付一部分員工的工錢,還是將這些報紙分發給那些較大的客棧掌柜的,反正這事也是多勞多得。”
夏蓉蓉可沒少花心思在這方面,改日還得培訓一隊狗仔,四處挖點消息來爆料,刺激刺激群眾反映。
“可我們哪有那麼多的事情來寫啊?是不是還得捧紅幾個人啊?”夢兒想着日日都寫宸王爺,墨寒哥哥的事情,心裏就沒個底。
“夢兒你動動腦子行不行,捧紅幾個人來寫緋聞多浪費金錢和人力,也可以寫寫官府斷案成功的案例啊!再說難道我們陵安城還會缺紅人嗎?”夏蓉蓉可是靈活的很,很多東西都是可以變通的。
“果真是個好主意,不過夢兒沒腦子行,主子不能沒腦子就行了。”聽到這句話夢兒倒是笑了笑,心裏也鬆了一口氣。
“欸、我可沒說你是個沒腦子的人。”說起夢兒這丫頭機靈倒有幾分,或許是因為不是現代人的緣故,所以在這方面反映才慢了些。
“反正有沒有腦子都沒主子聰明,老伯,停一停!”最後一句話是對馬夫說的,夢兒跳下了馬車,對裏面的人又道:
“主子我要趕去與七喜會和了。事成之後我再來尋你。”
夏蓉蓉掀開了車窗,對夢兒叮囑道:“去吧,小心行事!辦完事後就直接讓七喜帶着府里的家丁回去,千萬別被人盯上了,明白嗎?”
“嗯,曉得了。”夢兒應后就朝着七喜的位置尋了去。
而夏蓉蓉到達王財最大的客棧后也與無憂接了頭,不過意外的秦墨寒也在。
“你這招可真陰險奸詐!”秦墨寒沒有一點掩飾,坦白的對夏蓉蓉開口道。
“承蒙秦將軍誇獎,正所謂無奸不商。”夏蓉蓉拍了拍秦墨寒的胸脯,轉身隨意找了一處坐下,此刻正是午時,來客棧吃飯的人也在這個點越來越多。
“可真是一點都不謙虛,宸王放心不下你,特地讓我過來看看。”秦墨寒當然也是有私心的,也是為了能夠看着點夢兒。
“別跟我來虛的,我剛進來的時候就看見你在東張西望,是在找夢兒吧?只是她不在這裏,被我調去錢莊了!”夏蓉蓉若是知道秦墨寒會來肯定就將客棧這邊交給她,自己去錢莊了。
“錢莊!那個錢莊?”秦墨寒毫不猶豫的就起了身問道。
“坐下,別急,先回答我的問題,交給無憂的事情,辦妥了沒?”夏蓉蓉手裏剝着小二段上的一碟熟花生,隨意點了幾個菜。
“小的剛想下手,秦將軍就來了,然後一說事就給忘了。”無憂開口解釋道。
夏蓉蓉側了側身子,看向客棧門口源源不斷進來的客人,懶洋洋的開口道:“去把事情辦了。夢兒那邊還等着我們的信號。”
秦墨寒越聽越不明白:“什麼信號?”
夏蓉蓉由此可以鑒定,秦墨寒也是剛到不久,估計是連話還沒來得及問無憂,自己也就來了,緩緩的道:“無憂,你先去辦正事!”
“是。”無憂轉身就離開了,去了客棧後院的廚房。
夏蓉蓉見秦墨寒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樣,看來他對夢兒還挺上心的,這才開的口:“等會你按我說的去做,我保證讓你立刻就能見到夢兒。”
秦墨寒只得點頭,怎麼說與她兒時的情分始終還是在的,想想眼下也不必急於一時。
片刻后夏蓉蓉看着小二端上來的四五個菜,此刻也餓了,便也沒跟他客氣。自顧自的吃了起來,不過從始至終都只吃了兩個菜,剩下的三個菜一筷子也沒動。
秦墨寒有些好奇,剩下的三個菜挨着夾了一口后發現並不是難吃的原因,便問道:“這幾個菜混合一起吃了是不是會身子不舒服?”
“嗯,沒錯,不過你說的太含蓄了,不是會不舒服,而是食物中毒。既然你吃了那三個菜,就別碰這兩個菜了。”夏蓉蓉抬眼看向秦墨寒,隨後拔着碗裏的飯,吃飽了后打了個響嗝。
秦墨寒的筷子原本停留在夏蓉蓉吃的那兩個菜,在這一刻移了開,方才不過隨口一說。卻沒料到是認真的。
店內身着小二服裝的無憂來回在店裏穿梭着:“今日本店特意免費送上的甘草湯,清熱解毒,客官您慢用。”
秦墨寒的視線移向無憂端上桌的那碗熱騰騰的湯,向夏蓉蓉詢問道:“我說你怎麼知道那位客官就一定會點鯉魚?然後再給配上甘草湯?”
夏蓉蓉從來不打沒把握的賬,當然早早的就調查過了,開口解釋道:
“一個客棧裏面總有那麼幾個常客,然後我就挑了幾個比較有權勢的人,打聽了他們來這客棧里常點的菜,這個客棧恰好鯉魚又是招牌菜,所以就理所應當的配了甘草湯咯,其餘的人隨便招待招待就好了!”
秦墨寒也算覺得這就是她的做派,雖然十幾年了,卻一點也沒變,低聲的問道:“吃死人了怎麼辦?”
“不會,我很善良的。”夏蓉蓉的視線朝着樓上的雅間望去,等着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