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五章

他知道破處會疼,但他之前沒交過無經驗的女朋友,不曉得會疼到什麼程度,看樣子,他實在是太輕忽了,就算怕陪她洗澡時,情慾會再起折磨着他,他也應該跟她一起進浴室的。

「士嵐!」任軍澄大力拍擊門板,「士嵐?」

霍地清醒的沈士嵐聽到任軍澄疾呼,以為發生什麼事,趕忙站起身,但因為她蹲在地上太久了,站起來的速度太快,反而頭暈了,連忙抓着蓮蓬頭架,等待暈眩感過去。

「士嵐!」不知裏頭發生了什麼事的任軍澄仍用力拍着門板,沈士嵐一直沒有回應,讓他非常驚慌,手下意

識轉動喇叭鎖,發現沒鎖,立刻開門沖了進去。

他瞧見沈士嵐抓着蓮蓬頭架,彎着腰不知道怎麼了,連忙關掉自來水,扶住了她。

「你還好吧?不舒服嗎?」

沈士嵐改抓住他的手,「頭暈。」

「我抱你出去!」他二話不說,拉下浴巾罩上她的身子,將人打橫抱起,放到客廳沙發上。「是貧血嗎?」

她點點頭。

「你一定是流太多血了,我找點補血的菜,煮給你吃。」說話的同時,他腦子回想后陽台的蔬菜中,有沒有哪樣是可以補血的。

「不是。」沈士嵐頭不太暈了,連忙解釋,「我是剛站起來得太快,才頭暈的。」

「啊?」站起來?「你洗澡都是蹲着的?」

「呃……」沈士嵐單手撐着坐墊想坐起,任軍澄見狀立刻動手幫忙。「我是……」她不知道怎麼解釋才好,乾脆不解釋了,直接抓着他的手,急切的說:「我怕我剛沒說清楚,你真的不用擔心我會要你負任何責任的,以後如果吵架或者你覺得討厭我了,你隨時都可以分手的,我不會因此覺得你就該娶我或怎樣,沒有那種事的,我一點都不在意。」

她這樣解釋應該很明白了,他應該也會因此鬆口氣吧?

然而,出乎她意料之外的,任軍澄眉眼竟凝了起來。

他生氣了?

她說錯了嗎?

還是說明不夠清楚,被誤會了?

或者他以為她這麼說,就是要他負責的意思?

「你、你別誤會,如果你真的覺得壓力很沉重的話,要現在分手也是沒關係……」

「你在說什麼?」任軍澄冷聲問。

他的語氣,就像她搞砸了客戶一樣冰冷,嚇得沈士嵐再也不敢說話。

「現在分手也沒關係?」

不,有關係。但她不敢坦承。

她只是不敢給他壓力,才說了那些解釋,其實她就是怕他不想要她了,才會那麼緊張,幾乎胡言亂語了。

酸楚湧上,她連忙低下頭去。

他是她的神,她的偶像,她的一切,他是那麼的光芒耀眼,她就像在太陽面前的一隻小小蟲子,身影是那麼的渺小,只能自漸形穢,完全不敢有任何奢望他會成為她的妄想。

然而,他說他喜歡她了,她好開心'好高興,但心有多快樂,恐懼就有多深。

她太平凡了,又沒有什麼特別的優點,光是一個姚黛拉就可以將她打趴在地上,還深陷地底兩公尺,所以她更誠惶誠恐,戒慎恐懼,就怕他哪天突然發現,她根本配不上他。

「我知道你怎麼想我的了!」任軍澄丟下一句,抓起他的西裝外套跟公事包,轉身離開。

大門砰的一聲關上,沈士嵐驚跳了一下,等到那震動聲平息,才敢抬頭。

這是,分手的意思了嗎?

淚眼凄楚望向大門。

一室寂靜,好像回到了過去的日常生活,她一個人煮好飯,一個人佐餐看電視,庸庸碌碌的做着她並不擅長的工作,只為了想挑戰自己,也是為了要賺更多錢,好讓生活能夠好一點。

但她是自不量力,業績清楚的告訴她這一點,就像她喜歡任軍澄,也是一種自不量力。

低頭看着滿屋子香噴噴的菜肴,她拿起湯匙,吃了一口麻婆豆腐,香氣率先沖入了鼻腔,微辣的口感在舌尖上化開,卻不嗆人,豆腐的鮮嫩一含便碎,接着,兩邊頰肉微微發麻,吞咽入喉沒一會兒,麻辣感變化淡,等着第二口再次的刺激。

連菜都煮得這麼好吃……

這麼完美的男人,就算上天只給了她幾天的擁有,也是莫大的恩惠了啊!

抹掉流淌於頰的淚,眼角餘光一樣物品吸引她的注意。

是任軍澄的手機?

他竟然忘了帶走?

她迅速抓起手機,心想應該要趕快拿去還他,否則萬一有人有事找他,她又不好幫他接,畢竟自己已經不是他的女朋友了,帶給他麻煩就不好了。

沈士嵐連忙穿上外出服,一頭濕發也無暇管了,穿着拖鞋,急急忙忙小跑至任軍澄租賃的大樓。

幸運的是,她在大樓門口就看到任軍澄了,他正跟一個中年婦女講話。

那個婦女不是公司的人,她便大着膽子上前。

「不好意思。」她邊點着頭邊靠近,任軍澄轉過頭來看到她,臉色微變。

他是不是不想看到她?

可是她是來送手機的,不是來糾纏的,拜託不要討厭她啊。

「你的手機忘了。」她戰戰兢兢,兩手恭敬遞出了手機。

「你竟然頭髮沒吹就跑出來?」任軍澄惱火的瞪着她一頭濕發。

「我……我怕你手機會有急用。」她慌慌解釋。

「會有什麼急……」他嘆了口氣,乾脆將手上的西裝外套罩上她的頭。

「這位是你的女朋友嗎?」房東庄太太好奇的問。

「嗯。」任軍澄點頭。

沈士嵐詫異抬首。

副理為什麼還肯說她是女朋友?

是怕解釋麻煩嗎?

「我是房東庄太太。」庄太太笑笑。

「房東你好。」沈士嵐有禮的點頭,「之前房子燒掉了,一定帶給你很大的麻煩吧?」

「沒有啊,我房子沒燒掉啊。」庄太太一臉莫名。

「咦,可是副理說他房子燒掉了。」

沈士嵐納悶地看向任軍澄,卻見他臉色平靜,眼神倒是透着絲詭異。

「那是隔壁的隔壁啦!」庄太太哈哈大笑。「任先生住的地方完全沒事啊。」

【第十章】

沈士嵐完全傻了。

房東太太說屋子沒事,但副理卻說燒到無法住人,還因此不得不在她家委屈了一個禮拜……

但副理沒有理由說謊啊,誰會有家不住,跑去別人家打地鋪,自找罪受啊!

沈士嵐猜想八成是房東屋子太多了,搞混了。

「庄太太,我們先上去了。」任軍澄表達離開的意思。

「喔喔,好。」庄太太熱情地揮手道別,往道路的另一端行去。

「那、那我也走了。」沈士嵐拉下頭上的西裝外套,「謝謝。」

任軍澄拿過西裝外套,卻還是罩回她頭頂,手扯住她的上臂,將人往大樓大廳方向帶。

「副理?」

「上來把頭髮吹乾。」

她默默點了頭,小手拉着外套,以防掉落。

這座社區是由兩棟L形建築所構成的,任軍澄居住處在前棟左方,他帶着她經過大樓門廳,走過水景中庭,來到E棟專屬的電梯。

電梯有兩座,一座停在地下三樓,一座在中間十樓,任軍澄按下上樓鍵后,位於地下三樓的電梯便往上升,沒一會兒,電梯門便開啟了。

任軍澄推着沈士嵐進入,按下「8」的樓層鍵。

「那、那個……房東她真是犯胡塗了。」笨拙找話題的沈士嵐笑得有點干,「明明就是副理的房子燒了,怎會記到隔壁的隔壁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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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收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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