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4 商梔番外1:你脾氣卻還這麼傲,不覺得自己太過分了么?

234 商梔番外1:你脾氣卻還這麼傲,不覺得自己太過分了么?

雁城,初雪。

戀戀睡得迷迷糊糊,因為睡夢中的雪糕被隔壁班一個小姑娘搶去而憤怒地醒了過來。

正在一邊自己跟自己下棋的薄景梵看見戀戀突然從床上爬起來,氣鼓鼓地瞪着自己,着實嚇了一跳。

兩個小朋友就這麼瞪着眼睛對視了會兒,薄景梵咽了咽口水,輕輕地放下手中執的白子,然後從凳子上滑下來,走到戀戀面前。

在這個過程中,戀戀瞪着薄景梵的視線一直跟着他移動。

薄景梵瞥了眼她瞪得老大的眼睛和撅得老高的嘴,頓了頓後有些底氣不足地道,“戀戀,你醒了償”

戀戀依舊瞪着他,使出了一個四歲小姑娘全部的幽怨之氣。

薄景梵垂在身側的小手捏了捏,又主動開口,“我媽讓人烤了紅薯,你要不要起床去吃一根”

戀戀眉眼一動,抬手揉了揉眼睛后像是變魔法似得笑開了,“我最喜歡吃烤紅薯了”

看着戀戀從床上蹦下來要往外跑,薄景梵側身抬手扯住她的后領,制止了她。

戀戀回過身,不耐地叫“哥哥”

薄景梵輕嘆了口氣,一手拉着戀戀,一手去拿戀戀的外套,“外面冷,先穿衣服。”

戀戀無奈,只得乖乖地讓薄景梵替自己穿好衣服。

最後一顆紐扣還沒系好,戀戀就迫不及待地推開了薄景梵,往外跑了,一邊跑一邊大喊,“酒娘,我要吃烤紅薯”

在隔壁書房的薄書硯正在回復郵件,聽到這“震耳欲聾”的聲音后閉上眼睛后靠進座椅里,疲憊地揉了揉眉心。

跟着戀戀出來的薄景梵經過大門洞開的書房,一眼瞥見薄書硯的疲憊之態,頓了頓后還是走上前去,“爸,要不要下樓休息一會兒”

儘管這不是薄景梵第一次叫自己“爸”,但薄書硯還是抑制不住地覺得驚喜。

他站起身來,撈過椅子上的大衣后朝薄景梵走來,大掌在他腦袋上揉了揉,笑。

薄景梵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但卻悄悄地撓了下耳朵。

兩父子到樓下的時候,戀戀正好用盤子端着兩根烤紅薯從廚房出來。

薄景梵微微眯了眯眼,問戀戀,“要回家”

戀戀點頭,“我媽媽也喜歡吃烤紅薯,我要給她送回去。”

“要我陪你么”薄景梵問這話的時候,已經朝戀戀走了過去。

戀戀躲過薄景梵要來端盤子的手,直搖頭,“不要不要,我要自己給媽媽送回去。”

薄景梵自然地縮回手,沉默地跟着戀戀往大門外去。

剛出大門,薄景梵就將戀戀那紅色小斗篷上衣的帽子給她戴上,並囑咐,“還在下小雪,你走路慢點。”

戀戀點頭,將裝着烤紅薯的盤子護在懷裏,一步一步朝自己家走去。

薄書硯和薄景梵一直看着戀戀進了自己家的小花園,這才回身進屋。

不一會兒,客廳里的電話就響了。

薄景梵接了電話,淡聲問,“到了”

戀戀在那頭小聲地說,“樓下沒人,媽媽肯定還在樓上睡午覺,你說話聲音小一點。”

已經漸漸褪去圓潤模樣的薄景梵低下頭,小手握了握電話線,“哦。”

戀戀沒在多說,掛斷了電話。

薄書硯站在餐廳處,朝薄景梵伸出手,“走,一起。”

薄景梵耳根微紅,面色淡然地朝薄書硯走去。

兩父子走到廚房,一左一右地站在深酒旁邊,看她將烤紅薯裝進盤子裏。

深酒覺得盤子不夠用,就想側身去拿,哪知道薄書硯和薄景梵站得太近,她連轉身都困難。

“兩位,能麻煩你們稍微挪一挪么”深酒沒好氣道。

薄書硯和薄景梵聞言,很有默契地各往旁邊挪了一小步。

深酒卻改主意了,“薄書硯,去柜子裏給我拿兩個白色的盤子過來。”

薄書硯正準備接話,外間客廳的電話卻又一次響了起來。

薄書硯接的。

電話那頭是戀戀語無倫次的哭聲,“我媽媽不見了”

18年前,雁城初雪。

當時8歲的霍梔被領進霍家老太太領進來的時候,霍家上下正圍在一起,給霍靳商過16歲生日。

那時候的霍家老太太雖然已經60幾歲,但精神抖擻,在家族裏很有威嚴。

所以當她牽着一個髒兮兮的小女孩出現在客廳的那一刻,所有霍家晚輩的視線都聚集了過來,包括霍靳商。

但是當時霍梔躲在霍老太太身後,從霍靳商的角度看過去,只看見霍梔緊緊捏着自己衣擺的一隻手。

他眉峰微動,沒有再看,無聊地把玩手中那幾張還沒來得及出的撲克牌。

霍靳商的母親最先反應過來,忙放下手中的碟子朝霍家老太太走過來,“媽,這小姑娘是”

翟老太太直截了當道,“是被人販子拐賣的,被我給救下了。以後,這小姑娘就是霍家的一員,你們都給我費點心思照顧。”

此話一出,在場的霍家人全都愣了愣,反應過來後幾乎全都持反對意見。

他們再次投向霍梔的眼神,再不復最初那種單純的疑惑,而是排斥、嫌棄甚至是厭惡。

霍梔滿眸驚恐,縮到了霍老太太的身後。

那時候霍家是大家族,人丁興旺,誰也不願意接受一個來路不明的孩子。

霍靳商的二叔在拔高聲音,“媽,這人販子拐外孩子,也不可能拐賣這麼大的。再說,這孩子已經八歲了,即便是被拐賣了也該記得自己家裏的地址和聯繫方式才對。”

他這麼一說,眾人紛紛附和,霍靳商的小叔更是直接上前來,居高臨下的問霍梔各種問題。

霍老太太不耐地皺了皺眉,喝道,“你們能想到的事情,我會想不到這孩子很小就被拐賣,後來警察破案以後她被送到了孤兒院,因為受不了孤兒院的毒打這才逃了出來”

眸光一掃,看各個晚輩仍舊有疑慮,霍老太太斷然道,“這些事情我都親自查證過,你們無需再懷疑。”

眾晚輩並沒有因此噤聲,但一時也沒有人敢當面反駁霍老太太。

直到霍靳商那並沒有參加生日宴而在書房處理公務的霍茂德被吵得不耐,出現在二樓的樓梯口。

他威嚴的跨着臉,鷹一樣的眼眸將客廳里的眾人一掃,開口時嗓音低渾蒼勁,“都嚷嚷些什麼”

霍靳商的母親何意看向霍茂德,對上霍茂德的視線後有些無奈地看了看霍老太太。

霍茂德將躲在霍老太太身後的霍梔深看了眼,這才緩步走了下來。

“這個孩子霍家養定了,你們誰也別來勸我。”在霍茂德開口之前,霍老太太先聲奪人,態度堅決。

霍茂德一手叉着腰,一手去揉自己的太陽穴,慢悠悠地說,“霍家這麼多人,總要問問大家的意思。這樣,你們誰同意讓這個孩子留下的,就表個態,然後這孩子就由你領回去養育。”

霍老太太冷笑了聲。

霍茂德看向眾人,眾人這下全都噤聲。

霍茂德嚴肅的表情不變,他面向霍老太太,“母親,這並非是我不同意,你看”

“我老太婆現在還沒死,手上也有幾個錢,足夠我自己養這個孩子了,你們誰都不用操心另外,這孩子的名字我已經取好了,就叫霍梔。”

頓了頓,霍老太太的目光在眾人中一掃,最後定在霍靳商身上,“小商,你過來,帶你妹妹去我的別墅小樓。”

彼時,霍靳商坐在人群中間,正百無聊賴地替小叔家的一個弟弟疊一隻紙飛機。

聽見霍老太太叫他,他三下五除二地將紙飛機折好后塞給弟弟,站了起來,微勾着唇角回了一聲,“奶奶,我在呢。”

霍梔便是在那時候看見看見霍靳商的。

高出眾人一小截的少年眉目如畫,墨色的碎發隨意覆在額前。

他裏面穿着最簡單的黑色毛衫,外罩一件軍綠色的長大衣。

他就那麼站在那兒,讓霍梔看直了眼睛。

那時候八歲的小姑娘想不出什麼形容詞,只知道自己從來沒有看見過那樣好看的人,她同時也覺得自己以後再也不會看到比他更好看的人了。

可是霍靳商卻沒有看霍梔一眼。

見霍靳商滿臉無畏地站起來,霍靳商的母親何意情不自禁地道,“為什麼要派小商去”

霍老太太一眯眼。

何意連忙道,“小商今天滿16歲,怎麼說也是壽星。媽,要不讓安排個女孩子陪着吧,也方便。”

霍太太朝霍靳商招了招手,話卻是對着何意說的,“小商養在院子裏的那兩條藏獒,遇見生人便喜歡發狂,要是真發起狂來,除了小商,你們誰製得住”

何意不說話了。

霍靳商此時已經等在玄關,不顧其他人的眸光,側身對霍梔道,“走吧,我帶你過去。”

霍梔不自覺地往霍老太太身邊縮了縮,仰頭去看霍老太太。

霍老太太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眼神,輕聲說,“去吧,到房間等我。”

霍梔暗暗吸了口氣,偷偷打量了一眼看着自己的霍家眾人,快步朝霍靳商走去。

霍靳商見她跟了過來,抬步朝外走。

霍梔記着霍老太太說過,院子裏有藏獒且喜歡發狂,便抱着雙臂、瑟縮着加快腳步緊跟在霍靳商身後。

哪知道她一個沒留意,竟然不小心踩上了霍靳商的腳後跟。

霍梔一愣,忙往後退了兩步,連說了幾聲對不起。

霍梔的聲音很好聽,不似普通女孩子那樣帶着一點尖或者像普通女孩子那樣脆生生的,而是帶着一種說不出的明媚感。

雙手插在口袋的霍靳商頓住腳步,轉過身來,居高臨下地看着霍梔。

霍梔的小臉被亂糟糟地長發掩映住,在有雪的夜裏也看不太清楚。

但她一雙又大又亮的眼睛很是顯眼,透着一股子堅毅鎮定的靈氣。

霍靳商居高臨下地看着她,淡淡地說了句,“小姑娘,你先是破壞了我的生日宴,再是踩髒了我的鞋。你老實說,你是不是老天爺專程派過來考驗我的耐心的”

只在這裏站了一會兒,只穿着一件透風的毛衣的霍梔已經冷得發抖。

她咽了咽口水,想了一下才回答,很認真地回答,“我不是故意的。”

霍靳商勾了勾唇角,看着夜空嘆了口氣,“但你已經做了。”

霍梔動了動已經快僵了的手指,低下頭,“那我以後盡量不出現在你面前了。”

霍靳商眉心微凝,視線回落到霍梔身上。

他這才察覺,霍梔在發抖。

霍梔以為他還在生自己的氣,想了想后又補了句,“要不你回去過生日吧,你告訴我路線,我自己找過去。”

一個8歲的小女孩,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神冷靜得可怕,儘管因為寒冷,她的聲音有微微的發顫。

“不怕藏獒把你撕了吃掉”霍靳商笑起來,還是有那個年紀的富家少爺該有的輕狂。

霍梔抿住凍得微紫的唇,好半天過後才低聲說了句,“如果我害怕,你會送我過去嗎”

霍靳商的笑意凝了凝,隨後一雙眸子便眯了起來。

霍梔的眸光閃了閃,低下頭時卻微微一笑,也不知道是在嘲諷什麼。

她再抬起頭時,眼睛裏那超越年齡的淡漠冷靜依然不減,“你進去過生日吧,我在這裏等霍奶奶。”

這些話明明充滿着對對方的嘲諷和彰顯着自己的可憐兮兮,但從她口中說出來,偏就不咸不淡、讓你挑不出任何不毛病,好像她只是在陳述事實。

霍靳商落在霍梔身上的眸色晦暗不明,當時16歲的少年笑着問當時8歲的小女孩,“你這樣突然闖到別人家裏來,脾氣還這麼傲、不會討好人,你不覺得自己太過分了么”

聽到這句話,霍梔單薄的小身子猛然一僵,怔怔地看着霍靳商。

霍靳商盯了她一眼,然後抬步,朝來時的方向走,漫不經心地道,“沿着這條路一直往裏走,最深處的那棟小樓就是奶奶的住處。對了,小心藏獒。”

霍梔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腦海里一直回蕩着霍靳商之前的那句話,直到寒風和飄雪將她帶回現實,她才深吸了口氣,邁動穿着小布鞋、早已經凍得麻木的雙腳,往前走。

因為她太冷了、也太害怕了,所以她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小心翼翼。

當霍靳商重新出現的時候,霍梔距離他們剛才分開的地方,才走出十來米的距離。

她單薄細小的身影隱在月色里,緩慢地移動着,她身後,留下一串小小的腳印。

霍靳商站在原地看了會兒,笑嘆着望了眼夜空,然後插在衣服口袋裏的雙手將敞開的大衣往中間一攏,慢慢跟了上去。

他走得極其的慢,慢得有些無聊了他便玩心大發、將自己的腳印落在霍梔那小小的腳印上,踩着霍梔的腳印往前走。

她的腳該有多小,這腳印才這麼小

女孩子走路也太斯文了,一步與另一步之間的距離也太短了太窄了。

霍靳商沿着霍梔的腳印走,感覺自己在原地踏步。

這份“踩腳印”的樂趣很快消失掉,霍靳商抬起頭去看霍梔,這才發現霍梔已經停止前進了。

她抱着膝蓋蹲在那裏,本就單薄的身子蜷縮成一團,靜靜地縮在那兒。

霍靳商菲薄的唇動了動,正準備出聲,最後卻放棄了。

霍梔的肩膀抖動得厲害。

霍靳商有些不耐地蹙了蹙眉,最後還是走了上去。

霍梔太冷了,情緒也達到頂端,並沒有注意到霍靳商靠近時踩在雪地上的聲音。

霍靳商停在霍梔身側,連蹲下身的動作也懶得做,直接抬腳,用膝蓋撞了撞她,“喂,怎麼不走了害怕了”

霍梔像是收到了驚嚇,身體一顫,然後她快速地抬起手,用袖子連擦了幾下眼睛。

霍靳商挑了挑眉:原來是在哭啊。

他退開了些,事不關己地看着霍梔自己站起來。

霍梔被他之前的那句話所震懾,那句“你回來幹什麼”愣是沒說出口,只低着頭說了句,“我不知道路。”

霍靳商用下巴劃了划裏面的方向,“不是讓你一直往裏走嗎走到盡頭就到了。”

霍梔點點頭,然後抬起僵掉的雙腳,聽話地往前走。

霍靳商突然覺得自己挺沒意思的,“算了,我送你過去”

“謝謝。”霍梔又低低地說了一句。

她這突然變得跟最之前不同的語氣和態度,讓霍靳商不爽地皺了皺眉,“為了我的一句話改變姿態,你到底有沒有原則”

霍梔抬頭看了他一眼,很快又低下頭:富家少爺的性格,果然反覆無常。

霍靳商抬步往前走,走了幾步后便停下來看霍梔。

霍梔走得更慢了,因為身體早就僵了,更別說一雙一直踩在雪地里的腳。

她見霍靳商看他,她讀出他眉眼之間的不耐,她自己也覺得歉疚,便試圖加快腳步。

卻不想太過着急卻反倒出了錯,她一個沒注意,踢在了鋪路的石板縫隙上,突然就摔得跪了下去。

積雪並不厚,加之她只穿了一條夏天穿的單薄褲子,她這一跪下去,直接跪在了堅硬冰冷的石板上,本就冷得生疼的雙膝此時更像是被刀割了一樣難受。

但8年來的經歷使得霍梔沒有率先顧及自己的疼痛,而是率先去看霍靳商的臉色。

霍靳商的眉,是蹙起的。

霍梔咬了咬牙,強自站了起來,若無其事地拍了拍手,語帶抱歉地說,“我們繼續走吧。”

霍靳商擰着的眉並沒有鬆開,他沒有什麼感情地問了句,“不痛”

霍梔眼睛莫名一酸,卻在同時急忙搖頭,“摔習慣了,不痛。你放心吧,我可以繼續走的。”

霍靳商嗤笑了聲,“你這小姑娘講話,怎麼老是把自己塑造得悲慘兮兮的。回答一句不痛不就好了么,說那麼多作什麼。”

霍梔瞥了眼自己的膝蓋,沒說話。

霍靳商轉身繼續朝前走,嘆了口氣,“這位霍梔小姐,你已經浪費我夠多的時間了。”

霍梔暗吸了口氣,憋住眼睛裏就要流出來的淚水,抬步跟了上去。

兩個人就這樣保持着前後四五步的距離往前走,速度依然緩慢,但好在沒有再出狀況。

直到霍靳商突然停下來,並轉身朝霍梔走了過來。

霍梔看了眼他緊繃的俊臉,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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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暖婚,總裁愛妻到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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