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 結局2:如果我跟她結婚,你會開心嗎? 8000+
王澤煒看着深酒,滿面猙獰,“你說了還這麼多,不就是想逃么那你猜猜,我會怎麼做是扔下你逃跑呢,還是先殺了你再逃跑”
深酒咬了下唇,什麼也不再說了攖。
她已經跟王澤煒周1旋了這麼久,還是找不到機會脫身,更沒有路過的人可以求救在這期間,倒是有幾輛車子路過,但都是快速行駛的狀態,根本沒有任何可利用的機會。
見深酒不說話了,王澤煒開始笑。
笑着笑着,王澤煒的表情就開始變了。
深酒抬起頭,狐疑地看着他。
王澤煒看着深酒的身後,表情之間的陰狠開始放大。
深酒側身,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
“蕭鄴森”深酒呢喃出聲,以為自己看錯。
可那個正緩步走過來的男人,不是蕭鄴森又是誰償
深酒獃獃地看着他走到自己面前,“你怎麼會在這裏”
蕭鄴森微挑了挑眉,對深酒淡淡一笑,下一瞬,他的眸光卻凝在了深酒被握住的那隻手上。
王澤煒是後來才藉著薄青繁躋身雁城的上流社會,所以對這個早就在幾年前就移居國外的蕭鄴森並不認識。
只是蕭鄴森看起來跟傅深酒年紀相仿,王澤煒便以為對方是個不足為懼的軟柿子。
“小夥子,我勸你最好別多管閑事。”王澤煒面帶笑容,自以為表現得很是笑裏藏刀。
“放手。”蕭鄴森兩手抄在褲袋,閑閑地立在那兒,只用下巴指揮王澤煒。
王澤煒嗤笑一聲,“我說啊”
深酒被王澤煒這突然的叫聲嚇了一大跳,驚慌地往後退了一步,還差點摔倒。
蕭鄴森只是先她一步在她身後護着她,卻沒有真的去扶她,連她的一根頭髮絲兒都不肯碰。
等深酒終於站定,這才發現王澤煒不知在什麼時候終於放開了她,而且他正抱着自己的手,痛苦地汗如雨下。
深酒轉眸去看蕭鄴森,蕭鄴森甩了甩自己的手,笑,“好久沒卸過人手,都生疏了。”
看了眼王澤煒,深酒才知道就在剛剛那一瞬間,蕭鄴森已經將王澤煒的那隻手臂給卸了下來。而她,都沒有看清蕭鄴森究竟是怎麼動的手,又是何時隨着她一起退了這數步。
“沒事吧”蕭鄴森見深酒不說話,偏頭問她,神情擔憂而嚴肅。
搖了搖頭,深酒勉強笑了笑,“我沒事。”
蕭鄴森看了眼傅深酒那被王澤煒捏得都現出一圈青紫的手腕,眸色一暗,最終卻沒有就此說什麼,只是從口袋裏摸出一部手機。
他將手機遞給深酒,“這裏面是我拍的一些照片和錄的一些視頻,應該對你有幫助。”
深酒猶豫了下,沒有接手機。
蕭鄴森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麼,笑,“我最近閑的無聊,一直在跟蹤他。沒想到你今天也會出現在名爵。當時你前腳離開,我看他後腳便跟了出去,我不放心,就跟了過來。”
深酒抿了下唇,最後能跟蕭鄴森說得也只有一聲“謝謝。”
蕭鄴森的表情凝了下,隨即又恢復成那副漫不經心又邪氣的模樣,他將手中的手機又朝深酒遞了遞,“拿着。”
深酒接過,又說了一聲,“謝謝。”
蕭鄴森將雙手重新抄進褲袋,看着王澤煒跟深酒說話,“我知道他最近為了解決讓你煩心的事情也正在努力,但他不像我這個閑人,可以有那麼多功夫來專程跟進。這手機裏面的東西,足以讓薄青繁對這個什麼煒痛下殺心。裏面還有些文件資料,也足夠讓薄青繁將牢底坐穿,你”
錯開視線,深酒打斷他,“謝謝。”
蕭鄴森眯了眯眼睛,還是笑,“這地方太危險了,我送你回希頓。”
意識到“希頓”這兩個字將自己出賣,蕭鄴森的面色凝了凝。
深酒看了眼已經躲回車裏的王澤煒,朝蕭鄴森搖了搖頭,“不用了,我到醫院裏去便好,霍三哥在裏面。”
蕭鄴森捏了捏拳,面上仍舊是笑,“也好,那我就不送你進去了,反正很近。”我就站在這裏看着你進去便好。
深酒點點頭,走了幾步又停下來,“今天的事,真的很感謝你。”
蕭鄴森輕笑了聲,沒有作答。
深酒便朝醫院走去。
“小傅深酒,等一下”蕭鄴森突然叫她。
深酒深吸了口氣,頓住腳步轉過身,笑,“還有事嗎”
“你在這兒等一下。”說完,蕭鄴森轉身,朝綠化叢中快步而去。
他在綠化叢中找了一會兒,才找到深酒之前扔進去的包。
他看着那個近在眼前的包包,伸出去的手卻遲遲不敢落下去。
他現在都不敢再觸碰傅深酒的任何東西,他害怕自己一旦觸碰,貪念便一發不可收拾。
可,深酒還等在那邊。
蕭鄴森捏了下拳,然後伸手將那隻包包攥住,手背的青筋都凸出來。
貪念果然起來。
蕭鄴森久久沒有站起身,就捏着傅深酒的包包。
可,等得太久的深酒已經朝他走過來。
蕭鄴森在起身之前,心念一動,將深酒的包包拿開,粗粗看了一眼深酒包里的東西。
一隻方管口紅,一個錢包,還有一包紙巾。僅此而已。
他選了那隻方管口紅,屬於傅深酒的方管口紅,放進了自己的口袋。
他站起身來的時候,深酒已經到了他身後。
他將手中的包包遞給深酒,“給。”
接過包包的時候,深酒的眸光閃了下,能說的還是“謝謝。”
蕭鄴森點了點頭,深酒抿了下唇。
短暫的沉默過後,蕭鄴森突然說,“傅深酒,跟我道個別吧。”
深酒的心臟一劑猛跳,面上卻仍淡淡的,笑問,“要回去了么”
蕭鄴森一瞬不瞬地凝着她,“還有點事情沒處理完,暫時不會走。不過我們之間應該不會再見了。”
深酒錯開視線,心口像是壓了一塊石頭,卻依舊只能笑着,故作輕鬆,“一輩子還長呢,怎麼就說這種話以後見面得會還多。”
蕭鄴森也笑,只是不說話。
深酒慢慢地就有些笑不出來了,眼圈有些發酸。
這不是任何一方想要的氣氛。
蕭鄴森本來想要催促深酒走,但他將抄在褲袋裏的一雙手捏了又捏,說不出來。
多看兩眼,也是好的。
深酒調整好情緒,抬起頭來對他笑,“那我進去了。”
蕭鄴森沒有辦法再點頭,只是咧嘴一笑,說不盡的苦澀。
深酒卻沒走,沉默了會兒對蕭鄴森說,“有些話我知道輪不到我來說,可是可是魚瑤安等了你這麼多年,你為什麼就不試試在她身上用點心思呢”
“如果我跟她結婚,你會開心嗎”你會安心地只看着自己的幸福嗎
蕭鄴森在心裏問完了後面一句話。
深酒幾乎是下意識地點了點頭:她希望薄淵爵幸福,更希望蕭鄴森幸福,就當她是因為自私,不想再因為這兩個男人一輩子內疚了。如果這兩個人她欠着的男人都幸福,那麼她傅深酒就可以堂而皇之地享受自己和薄書硯的日子了。
蕭鄴森笑了,“那我就跟她結婚。”
深酒驀然抬起頭來,“你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
“好了好了,我知道。我會試着跟她交往看看的,要是她不行,我可能會試試外國的女人。”蕭鄴森挑了挑眉,“你就放心好了,好嗎”
深酒不知道再說什麼,告別的話也說不出口,只最後看了眼蕭鄴森,然後抬步便往醫院走去。
蕭鄴森無意識地跟了上去。
深酒聽到腳步聲,強忍着才沒有回頭。
其實她多麼想擁抱一下這個早已被自己當做親人的男人,可是她不能。
她不能再做錯,再拋灑希望。
蕭鄴森卻攥住了她的手臂,聲音不知在何時嘶啞到幾不可聞,“小酒”
深酒的心像是被生鏽的鐵定刺破,眼淚一下就滾了出來。
她不肯轉過身,想要掙脫掉自己的手。
她細長的手指握在指間,讓蕭鄴森那些被壓抑住的思念和佔有欲一下子瘋長出來。
他將深酒越攥越緊。
深酒痛的眼皮都跳了起來,她轉過身,淚眼朦朧地看着蕭鄴森。
蕭鄴森的眼睛都成血紅,他開始靠近深酒。
深酒後退。
蕭鄴森便前進。
就在蕭鄴森下定決心要將傅深酒擁進懷中,最後抱一抱她的時候,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醫院門口的那個男人。
原本應該在荷蘭的薄書硯,此刻站在醫院門口,靜靜地看着這邊。
蕭鄴森覺得身體裏有什麼東西一下子被剝離出去,他無聲地笑了聲,放開深酒,慢慢地往後退。
而同時,站在醫院門口的薄書硯,抬步往這邊走。
深酒看着蕭鄴森退開數步以後,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
她以為,蕭鄴森是突然想開了,卻不知道,她身後,另一個男人,正一步步朝她而來。
蕭鄴森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視野中后,深酒調整了下情緒,打算轉身進醫院。
沒曾想,她剛剛轉過身,就被人強勢而又霸道地按進懷中。
深酒驚懼地掙扎了下,卻很快聞到了那熟悉好聞的、混合著煙草的氣息。
“薄書硯”深酒抬頭,看向男人。
果然是薄書硯,原本應該在荷蘭的薄書硯。
“你怎麼會在這裏”深酒從他懷中退出來。
薄書硯凝了一眼蕭鄴森離開的方向,喉結艱澀滑動了下,啞聲問了句,“小酒,對不起,我來晚了。”
這句話,讓深酒眼圈一澀,本就不想控制的眼淚一下子就流了下來。
深酒將自己的臉埋進薄書硯懷中,雙手緊緊地圈着他的腰。
“你確實來晚了,我好害怕。”
“當王澤煒突然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我就已經開始害怕。”
“我已經在死亡邊緣遊走過好幾回,每一次都僥倖逃脫。我好害怕這一次,我再沒有那份幸運,再也沒有活着的福氣”
“小酒,對不起”傅深酒哽咽着說出來的這些話,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利刃,一次又一次在薄書硯的心臟上破出口子。
薄書硯閉上猩紅的眼睛,將深酒抱得更緊。
然而薄書硯的懷抱越緊,深酒就越是覺得委屈,之前隱忍着的所有恐懼和悲傷,都在這一刻釋放出來。
她哭得像一個在外面受了莫大欺負后回家找媽媽要安慰的孩子,越哭越厲害。
薄書硯的心也跟着一下又一下地抽疼,他慌亂不知所措,一會兒將深酒抱緊,一會兒又放開她去替她擦眼淚。
手忙腳亂。
深酒原本有很多情緒想要釋放,可是看着薄書硯那笨拙又心痛的樣子,她只好慢慢地收住哭勢,只是抱着薄書硯的腰趴在他懷裏。
薄書硯緊繃的身子,終於慢慢鬆緩了些。
深酒想了一下,悶悶地開口,“薄書硯,雖然我知道一個人首要應該想的是怎樣自己保護自己,可是”
“我以後會傾盡全力保護你,再不會讓你遇到任何危險的情況,我發誓。”薄書硯斂眸看着不知名的方向,眸光擰成一把戾寒的劍。
深酒知道自己遇險其實也怪不得薄書硯,畢竟有些人在暗,她在明。
不過,她現在需要的只是薄書硯的安慰而已,她並不將希望寄托在任何別的人身上。
“我累了,想回酒店了。”深酒嘆了口氣,聲音低低的。
薄書硯傾身將她抱起,闊步往車子走去。
深酒靠在他肩上,“你不是應該在荷蘭嗎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裏”
“霍家老太太的下葬禮在前天就完成了,我是昨天回國的,之所以沒露面,是想看看薄女士最近會有什麼動作。”
聽他這麼說,深酒看了一眼自己那被王澤煒捏得泛了一圈紫痕的手腕,沒有什麼語氣地問道,“這麼說,王澤煒也在你的監控之中”
深酒這麼問的言外之意是,她傅深酒是不是薄書硯引蛇出洞的那個誘餌。
薄書硯頓住腳步,眸中划痛,“你是這麼認為的”
深酒默了會兒,“我不知道,我太害怕了,害怕到我已經不想考慮事情的因果,我只是不想再經歷那種隨時都有可能死亡的絕望。”
這麼長的一句話,透出的意思不過就是:我是這麼認為的,至少是這麼懷疑的。
薄書硯的眉攏緊,“這次的疏忽,是我該死。但是小酒,你要相信我,我絕不會拿你的安危來開玩笑。”
“我知道。”深酒立即回道。
閉着眼睛調整了下情緒,深酒往薄書硯的脖子靠了靠,“我只是太害怕了,胡言亂語而已。”
薄書硯抱着深酒繼續走,走了一段路以後他回首望了一眼蕭鄴森離開的方向。
深酒覺察到他的動作,卻不清楚他這個動作的深意,便也沒管。
車子回到希頓酒店的時候,傅深酒已經靠在座椅上睡著了。
薄書硯用儘可能輕的動作將深酒抱回房間,並將其安置在床上。
深酒中途醒來過一次,茫然的神情中有揮之不去的驚懼。
薄書硯趕緊握住她的手,深酒也立馬反抓住他的手,在看清他的面容后微微一笑,這才又安心地睡去。
在床邊坐了許久,薄書硯確定深酒睡得熟了,這才輕輕地放開她的手,去儲物櫃裏拿了醫藥箱,開始給深酒處理手腕上的淡色青紫傷痕。
等薄書硯忙完以後,已經是凌晨三點過。
他沒有離開,一直守在傅深酒旁邊,直到傅深酒在早上八點左右突然驚醒過來。
她醒來的那一瞬間,叫的是“霍梔”的名字。
薄書硯熬了一夜,雙眼佈滿紅血絲。
深酒意識清醒過後,看到這樣的薄書硯,一下子就心痛了,“你為什麼不睡覺”
他身上,還穿着昨天的衣服。
薄書硯站起身來,朝她探過身子,“要我抱你去洗漱嗎”
深酒想了一下,伸出雙手。
薄書硯笑了下,然後將自己的脖子遞了過去。
深酒圈住薄書硯的脖子,用了很大的力氣將他整個身子給拽了下來。
他怕壓疼她,忙朝另一邊側趟過去。
深酒便跟着他翻身,還將自己疊到他身上,趴在他胸口,“為什麼不睡覺”
薄書硯回想起昨夜蕭鄴森想要擁抱深酒的那個畫面,便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道,“我得看着你,不能讓人把你拐走了。”
深酒的心緒凝了凝,隨即抬起頭來在薄書硯下巴上輕咬了口,“你胡說。”
薄書硯笑。很疲憊。
深酒胸口悶悶的,從薄書硯身上滑下去,並躺在他身側抱着他,“你再陪我睡會兒。”
“沒關係,我知道你擔心霍梔。”薄書硯作勢要起身,“我陪你去醫院。”
深酒將他又重新拉下來,強硬,“再陪我睡會兒。”
薄書硯輕笑了聲,恩着深酒的後腦勺在她額間印了一吻,“好,聽你的。”
兩個人就這樣抱着,再沒說話。
薄書硯大抵是真的太累了,很快就睡沉了。
深酒輕手輕腳地從床上爬起來,到外間的衛生間洗漱並穿戴好回來以後,薄書硯連睡覺的姿勢都沒挪動一下。
沒再停留,深酒簡單收拾了一下包包就出了門。
在去醫院之前,深酒繞到約翰的房間,想要囑咐他幾句。
“約翰叔,我要去一趟醫院,如果可能的話,我想找你借個保鏢,跟着我一起。”深酒說得吞吐。
約翰看了眼傅深酒身後,“你放心,薄一隻安排了保鏢在你身邊。昨晚的事情只是一個意外,當時跟着你的那兩個保鏢見你進了醫院,就疏忽大意了,以至於給了人可乘之機。”
深酒以為自從許綰輕和閆修沒了以後,薄書硯放在她身邊的保鏢就已經沒了,卻不想,是一直有的。
“薄呢”約翰突然問了句。
深酒愣了下,笑,“他睡著了,我不想吵醒他。”
約翰點點頭,“也是該好好睡一覺了,這幾天以來,公事私事堆積,他幾乎沒怎麼合過眼。”
深酒知道薄書硯很忙,只是沒想到薄書硯會忙到這種程度。
“這樣,我讓祁宣陪你去。”約翰說完,就側身朝屋裏喊了句,“祁宣。”
從深酒的視角可以看到,四仰八叉地躺在沙發上的祁宣一個鯉魚打挺從沙發上彈起來,笑眯眯地對深酒道,“走吧,小酒酒。”
深酒抱歉地朝他笑了笑,然後轉身走了。
祁宣跟上。
到達醫院以後,祁宣將深酒送到霍梔所在的病房樓層以後,跟霍靳商的人打了招呼,就去了一趟薄書硯在頂樓的辦公室。
深酒在病房門口站了一會兒以後,正準備進去,走廊的另一頭就傳來了低沉的腳步聲。
深酒側身去看,看到霍靳商正緩緩走過來。
不知為何,深酒的心臟快速地跳動了下,竟然有點緊張。
“三哥。”深酒抿唇笑看着他,主動打招呼。
霍靳商的雙手自然地垂在身側,其中一隻手上捏着一隻銀灰色的打火機。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深酒,最後在她四五步遠的距離外停下,“原來是傅小姐。”
深酒蜷握的指尖動了動,依舊笑,“我來看看梔梔。”
霍靳商微眯着眼睛看傅深酒,沒說話。
頓了頓,深酒擰開門把手,想要進屋。
“傅小姐。”霍靳商突然又開口叫她。
深酒轉頭看他。
“聽說昨天你也在名爵。”
聽他這麼說,深酒握在門把手上的那隻手莫名地顫了下。
既然霍靳商都已經這麼問了,那麼肯定是已經派人查清楚了,她否認也沒用。
她溫淡一笑,反問,“所以呢”
霍靳商將掌心的手機翻轉了下,“我過幾天要走,既然你跟梔梔情同姐妹,以後梔梔和戀戀就拜託你照顧了。”
深酒十指驀然緊收,然後她鬆開門把手,走向霍靳商,在他離他只有一步的地方停了下來。
“然後呢我要讓霍梔叫我老公,還要讓戀戀叫我爸爸嗎”
深酒的語氣很冷,充滿諷刺。
霍靳商驟然眯起眼睛,“我不是薄書硯,傅小姐開口說話的時候最好注意分寸。”
“分寸”深酒笑,“霍三哥倒是很有分寸,可以無視一個女人為了你苦苦熬了將近十年的時光也可以無視一個女人為你養育骨血的辛酸更可以放任自己的親身女兒不管遠走他鄉”
“說完了”霍靳商臉上仍舊帶笑,那笑容沒有溫度,讓人遍體生寒。
深酒一噎,不意自己的歇斯底里竟沒有換來霍靳商情緒的半點波動。
“我真為梔梔覺得不值,她什麼會愛上你這樣的男人。”深酒一字一句,咬牙切齒。
“既然你認為不值,那你最好能好好勸勸她。”霍靳商語氣淡淡的,勾唇一笑后又道,“三天後我會離開雁城,再也不會回來。傅小姐如果有興趣,就幫我照顧照顧照顧我這個妹妹,要是沒興趣,就不”
深酒驀然轉過身,正想說話,一眼就看見半開的病房門口,戀戀探出的小腦袋。
她可憐巴巴地望着霍靳商,怯怯地問,“你要走了”
霍靳商側過身不看戀戀,點頭,良久后又吐了個字,“對。”
“再也不回來了”戀戀又問。
霍靳商點頭。
戀戀眼睛一眨,兩行淚珠子滾下來。
但她癟着嘴巴,沒有哭出聲,強忍着看向傅深酒,又看看霍靳商。
深酒心口一痛,忙蹲下身去抱戀戀,用指腹替她擦眼淚,“戀戀,不哭。”
戀戀一雙大眼睛裏包着的眼淚這下子全部滾了出來,深酒的一雙手全都是她的眼淚。
但戀戀咬着嘴巴,一點都不哭出聲音來,只是忍不住一直往下掉的眼淚。
深酒心痛難當,側身去看霍靳商,幾乎是用乞求的語氣開口,“三哥,戀戀在哭。”
霍靳商依舊側身站在那兒,不為所動,連眼睫毛都沒眨一下。
深酒閉了閉眼睛,正準備將戀戀抱走,戀戀卻突然推開她朝霍靳商走去。
戀戀走到霍靳商身邊,仰着腦袋看了霍靳商一眼,這才猶豫着伸出小手,輕輕地將自己的小手放進霍靳商自然蜷握的大掌里。
霍靳商的身子一震,終是低頭來看戀戀。
戀戀飛快地抹了一把眼淚,朝他笑了一下,露出細細的小米牙。
霍靳商卻很快錯開視線。
戀戀臉上的笑容消融下去,眼淚又啪啪地往下掉的時候,她轉過來,無助地看了眼傅深酒。
傅深酒忍不住掉了眼淚,“戀戀,到酒娘這兒來,好不好”
戀戀猶豫了下,最後又將自己的小手往霍靳商的大掌里塞了塞。
這孩子這麼努力地,想要將自己自己和面前這個冷血鑄就的男人聯繫在一起。
這個孩子,用這樣笨拙的方式、那麼努力地想要讓霍靳商接受自己。
她吸了吸鼻子,明明稚氣十足卻又像挑了重擔那般充滿使命感。
“你不要走好不好你走了媽媽會傷心的。”她仰着小腦袋,聲音有着很故意的輕柔和小聲。
霍靳商手背的青筋都凸起來,“媽媽傷心的時候,戀戀要好好陪着她。”
戀戀不知這句話背後的深意,乖乖地點頭,“我當然會好好地陪着媽媽。”
話一說完,戀戀突然覺得不對勁,又滿懷期冀地看着霍靳商,“那你不要走,你和我一起陪着媽媽,也陪着戀戀。”
霍靳商搖頭,“戀戀,對不起。”
戀戀畢竟是孩子,強裝的堅強一下子就被這句話戳破了。
題外話謝謝的荷包,づ╭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