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兩招的事
爺爺雖然不是世間最頂尖的那一小撮的人,但是他的閱歷之豐富,絕對是驚人的,他在聽我講述的過程中,一直都沒有睜開眼睛,我知道他在思考,就沒有打擾他,一邊捏肩,一邊打量起周圍的環境。
以前的時候,這個院子雖然很大,可是綠化卻很少,幾乎看不到什麼綠色,可如今這院子裏新栽了不少的樹木,爺爺身旁的這個大樟樹也是剛移植過來的,雖然季節不是很對。但是有爺爺在,這都不是事。
“小禾,你是說有人曾經變成陳小子的模樣,你知不知道一共有多少人會這個秘術呢?”爺爺忽然問我。
我被問得一愣,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這個我還真沒有問過羅連城。不過我想就算龍方里有人會的話,他也出不來吧,畢竟族規擺在那裏,就算是羅連城強行廢除族規,恐怕遇到的阻力絕對不小。”
爺爺嗯了一聲。說:“你知道言不悔為什麼,要和你重新開啟陰擂嗎?”
對於這件事,我有過很多的猜測,但是卻缺乏足夠的動機,就搖搖頭說:“我不知道。”
爺爺這時睜開眼睛,嚴肅的看着我,說:“因為三天前,你將言老三打成了重傷,現在還躺在醫院的重症監護室里!”
我一臉蒙圈的說:“不可能,三天前我才剛到杭州,怎麼可能來到饒州打傷言老三!”
爺爺嗯了一聲,說:“所以我才問你,還有誰會變臉的秘術。”
我仔細的想了一下說:“如果羅連城真的有個弟弟羅連邦的話,那他應該也會這變臉術,但是他曾經說過,他只能對臉部進行微調,沒辦法改變身體的其他位置。”
爺爺又問,有沒有人能進行全身的變化的。
我想了一會,說:“有,就是龍方的大巫,只不過他應該隨着屍猿的身首異處,徹底的消失了才對,應該不會出現。”
現在一想到在鬼門關內的經歷,我還是覺得有些後背發涼。
我和爺爺聊了不少的時間,眼瞅着午飯時間到了,我就讓做飯的阿姨休息去了,親自給爺爺做了他最愛吃的紅燒肉、油燜茄子和油燜辣椒,當然,最後少不了一壺糯米酒,爺爺說這酒是他從過龍村帶出來的。
中午的時候我陪爺爺好好的喝了一頓。然後又天南地北扯了一通,在酒精的刺激下我一直緊繃著的的神經和身體,得到了充分的放鬆。
關於我晚上要和陸彪、言不悔連續兩場的戰鬥,爺爺沒有提任何的意見,我知道他的意思,我已經不是當年那個需要在他的羽翼下,躲避風雨的小雛雞了。
用他的話來說,翅膀硬了,就應該去飛了!
爺爺的酒量還是那麼的厲害,而我呢也不差,喝到微醺的時候,爺爺將斷矛取出來,交到我的手上,有點大舌頭的說,你,王禾,從今天開始就是過龍村的第十一代太公了,正式的。
說完就倒在了他的搖椅上,睡著了,我回屋拿了一件衣服幫他蓋上。然後將斷矛包裹好,大踏步的走出了蘇家大院。
我不知道言不悔說的野豬林是在哪裏,所以就只能叫出租車送我去了,雖然現在才四點多鐘,距離七點還有三個小時,不過我還是決定先去看看地形。
將近一個小時以後,司機將我叫醒,說是野豬林到了,我擦去嘴角的口水,付錢下車。
我四下打量了一番,原來所謂的野豬林,不過就是一片普通的松樹林,可能是因為以前這裏有很多的野豬,所以才叫野豬林的,像這樣的地名。別的地方有很多。
有過上一次在過龍村剝皮林的教訓,我沒有貿然的走進林子,而是開啟了靈眼,圍繞着野豬林的外圍觀察起來。
這片松樹林的面積並不大,我走了一個小時左右。就繞了一圈,雖然我沒有進去,但是我依然感到了其中的陰氣很重,估計裏面應該有不少的老墳。
而且我看到越靠近林子中心的位置,松樹就越粗壯。可是那麼大的松樹沒有人去砍伐,明顯不合情理,除非,有什麼原因,讓附近的村民不敢進去。
我在林子外面找了一塊大石頭躺着,現在時間還早,六點不到,天都還沒有黑,我隨手摘了一根野草,叼在嘴裏。心裏默默的猜想着,林子裏面會有什麼厲害的陰靈鬼物。
“來的這麼早,是不是怕我進去設陷阱啊?”言不悔如幽靈般的,出現在了離我大約五六米的地方,一如既往的臭臉。
說實話,對於這個脾氣臭,又驕傲的傢伙,我還真拿他沒有什麼好辦法。
我坐起來,伸了一懶腰,說:“我今天約了兩場。所以必須早點來。”
“兩場?”言不悔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說:“還有一場是和誰打?”
這時山道上傳來了紛繁的腳步聲,走在最前面的是楚哥和陸彪,我朝他們一指,說:“呶。來了!”
雖然天已經黑了,不過,我因為有夜眼,藉著天上的月光,倒也和白天沒有什麼區別。
看着對面浩浩蕩蕩的一群人,我看了一眼言不悔,他仍然是一副棺材臉,我當然沒有興趣幫他們介紹,就算是介紹我也不知道雙方的真實情況,介紹個屁呀。
我衝著楚哥說:“地點是我定的,現在比斗的規矩你們定吧。”
楚哥也是個爽快人,知道這一戰避免不了,就說:“規矩很簡單,就是你們兩個之間的比斗不計任何手段,站着的贏,躺着的輸,第三者不能插手,否則視為認輸。”他停了一下又說:“沒有我們之間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所以我覺得還是點到即止,你看如何呀?”
我剛要說話。陸彪忽然冒出一句,“要是招式用老,收不住勁道怎麼辦?”
我看了他一眼,點點頭說:“不錯,拳腳無眼。如果被誤傷了就只能算是命該如此,你看如何?”
陸彪聽我這話,正中下懷,頭點的極快,說:“本應如此。”
楚哥目含深意的看了我一眼,然後從懷裏掏出了兩張契約,說:“這陰擂契約一式兩份,你們過來畫押吧。”
我和陸彪分別在兩張契約上籤上了自己的名字和手印,然後一人一份,各自收好。
我看着目露凶光的陸彪,說:“你是要進林子,還是就在這裏?”
他看了一眼已經伸手不見五指的陰森樹林,說:“我們就在這裏,反正也就是一兩招的事!”
我嗯了一聲說:“隨便你!”
就在這時言不悔不耐煩的說:“你們有完沒完了,王禾,你快點,已經七點多了。”
我兩眼一翻,扭頭說:“你急個屁呀!還能耽擱你的事不成?”
就在我分神和言不悔說話的時候,陸彪獰笑着衝到我的身前,砂缽一樣大的拳頭。往我的太陽穴砸來!
我冷哼一聲,身體後仰,右腳抬起來,踢在了他的下巴上!
陸彪慘嚎一聲,踉蹌這退了五六步,雖然我剛才的力道不大,但是也夠他受的!
言不悔在旁邊,嘖嘖有聲地說:“如果我是你,剛才那一個下,我就踢碎他的喉骨,看他還敢不敢亂吠!”
他的話讓陸彪的臉色唰的一下就白了,他看我的目光變得猙獰了,他狂叫一聲,再次沖了上來。
我側身避過,這時言不悔又開口了,“看,沒有人領你的情,所以還是速戰速決,我晚上還有事。”
我看他說的認真,就朝他一點頭,說:“好!”
陸彪見我和他打,還敢分神,明擺着是瞧不起他,陰鬱的眼神一狠,雙手捏了一個法訣,口中厲喝:“三清太上……”
他的法訣還沒有念完,就突然的嘎然而止,然後,身體就飛了起來,劃出一道弧線,落在了楚哥的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