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滾出來!
“滾出來!”
只有三個字,我看着一酸,差點就要流出眼淚來。
剛才我從包廂里跑出來,沒有想到會遇見樓正齊,他穿着筆挺如新的藍色襯衣,下身穿着一件與之相配的長褲,腳上的怕皮鞋漆黑明亮,清俊的容顏,微翹的薄唇,依舊高高在上。
而我,手捂着鼻子,有血從指縫裏流出,一停頓,好幾滴從指間上滑落滴在我的胸前,頭髮亂糟糟,兩邊臉頰上還有清晰無比的五根手指印,狼狽到了極點。
他樓正齊就是大爺,讓我滾就滾!
特么我也是有脾氣的人,就是不出去。
我坐在僻靜的角落,不出去,沒有那麼大聲的音樂,我坐在石階上,看着茫茫夜色。
我不知道坐在石階上多久,我感覺到臀部上傳來一陣疼時,才起身。
我伸手拍了一下臀部的裙子,轉身,嚇了我一大跳,腳後退,高跟鞋一崴,差點傷到腳裸,向後跌倒。
雖然我的腰肢柔軟,可也沒有那麼大的彈力,將我彈回,我努力了可還是避免不了摔倒,只好閉上眼睛,等待疼痛的到來。
忽然,一隻手掌壓在我的腰上,攔腰一抱,我就進入一個充滿男性荷爾蒙的懷抱,緊張后大力呼吸中,我嗅到一股松木香。
我抬眼,便對上樓正齊那雙深幽的眼眸。
我就像渾身被怔住。時間停止。
樓正齊微微俯身低頭,我就在他的臂彎里,整個身體保持着向後彎的姿勢。
“我給你的紙條沒有看見!”
樓正齊不悅的聲音傳來,我這才起身掙脫他的懷抱。
這時候,也不知我哪來的勇氣,直接回道,“樓少,我知道你在渝城的面子很大,可我不是你的什麼,你喊我怎麼,我就會怎麼,再說,你我只是人錢交易,現在你給了我錢,而我也伺候過你,我們兩不相欠!”
我說完這話,渾身都激動得顫抖起來。
樓正齊眉頭向上一挑,看向我,說,“知道反駁了。”
我聽着樓正齊的聲音,頓覺危險,他邁開雙腳靠近我,我直接後退,身體都抵在牆壁,一片冰涼,聲音也不那麼利索,“我還有事。”
樓正齊直接站在我的身前,他的腳擠開我的雙腳。站在中間,整個人以着大刺刺的擋在我身前,攔住我的去路,我抬手推開,手才放在半空,就被一隻大掌抓住,並一下壓在樓正齊的胸膛上。
我的心撲通撲通直跳,就像要跳出體外似的。
“你他么還有沒有事?”
樓正齊俯身靠近我,說話時噴洒的熱氣落在我的臉上,危險的感覺令我渾身的毫毛都立了起來,我被他威懾到了,可我還是有點不服氣。
那天晚上,他拿錢給我,說的那些話。現在我想起都心裏堵得慌。
雖然他是渝城眾多女人心目中的男神,可也不能這樣欺負人。
“我還有事”
我最後一個字,還沒有落下,立刻大腿上就落下一隻大掌,大掌上的溫度清晰的傳到我的大腦,我頓了一下,接着便感覺腿被樓正齊抬起,放在他的腰間。
這個姿勢,更是讓我的短裙上移,露出裏面的黑色平角褲。
我知道墮落天堂的制服很短,這幾天吃了不少虧,便在內褲外再穿了一條保險褲,可是這個動作還是很難為情。
樓正齊一手放在我的腰下,脊椎尾部。猛然一提,我的身體就貼在樓正齊的身上,“老子讓你有事!”
當下,隔着衣服我就感覺到一股威脅,並感受着他不可一世的變、大,我眼睛睜得大大的。
“還有沒有事?”
我不說話,被趕鴨子上架的感覺特么讓我不爽,不說話,默默的反駁。
樓正齊掃了我一眼,放在腿上的手掌向上一動,並用力拉下褲子。
這個時候,我也顧不得自己那點矯情的感受,立刻說,“沒有事,我沒有事了。”
樓正齊這才悻悻然的鬆開我的腿,嘴裏還說道,“娘的,就倔驢脾氣,也是地方不對,要在床上,老子讓你三天三夜下不了床!”
我一下臉就紅了,想說什麼卻又不敢說,沉浸在樓正齊的威懾里。
樓正齊拉着我的手,走進一條黑暗的甬道,他走出墮落天堂,出口已經不是上次那個地方。
我有些納悶樓正齊怎麼這麼了解墮落天堂,可納悶歸納悶,我可不敢多問。
樓正齊一下將我丟進車裏,他開車遠離墮落天堂。
樓正齊將車開出渝城,在一處僻靜的郊外停下,我不知道他要做什麼,有些緊張,手心都出汗了,不覺就緊緊抓住身邊的安全帶。
咔嚓一聲,樓正齊解開身上的安全帶,大掌一拉便將我帶進他的懷裏,俯身薄唇就吻上我的唇,用了些力氣,我的唇上有點疼,樓正齊吻了很久才停下。
我氣息不穩,大口大口呼吸。
樓正齊鬆開了我,說,“我帶你去個地方。”
我沒有回答,默認樓正齊的話。
樓正齊開車,好一會兒後來到渝城郊外的一處四合院,門口掛着兩個燈籠。
我不明樓正齊帶我來做什麼,他將車停在一個隱蔽的地方,拉着我下車,走到四合院五米開外的一處樹林裏,他扒開一片樹葉,讓我往裏面看。
樓正齊站在我的身邊。
我透過樹葉什麼也沒有看見,勾着腰,頸脖都酸了,也沒有看到什麼,便要抬起頭,樓正齊一隻大掌壓在我的頭上。強迫我在看,這個時候,我看見幾個男人從裏面走出,一個個邊走邊在嘀咕着什麼,我雖然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可透過門口曖昧的燈光,讓我看見他們臉上的神情,十分的滿意。
這個時候,我又看見一個穿着紅色制服的年老徐娘走出,在門口對那些人說,“客人慢走,下次又來。”
我當下就想到古代的青樓,難道?
可為何樓正齊要帶我來這裏,只是讓我知道這裏有個小姐窩?
樓正齊的手還壓在我的頭上,這個時候,我又看見好幾個男人走了進去,穿着紅色制服的徐娘熱絡的招呼上去,那幾個男人十分受用,立刻就大聲說了起來。
“老鴇,今晚有沒有新鮮貨色?”
“道具不錯,玩得盡興。”
幾個男人在門口就說了起來。
徐娘更是笑得合不攏嘴,嬌嗔一聲,就說道,“張老闆,李老闆,你們來得還真是時候,你三天不來,一來就遇到我們添了新成員,剛好來了一個,皮肉細嫩,我都想來一炮,呵呵。”
“你這老鴇真是重口味,不過我們喜歡,哈哈!”
“快,帶我們去。”
“只是這價格要貴些。”
“要多少,我們給得起!”
後面又是一些下流的話,我實在聽不下去,抬手拉下樓正齊的大掌,不悅的盯着他,說,“樓少,你帶我來這裏就是為了看這個?”
樓正齊看着我。說,“這才開始。”
樓正齊拉着我小心的避過一些帶電的絲網,站在一處有些高的地方,夜色遮住我們的身影,讓裏面的人看不見外面,而我們可以通過房間裏明亮的燈光看清裏面。
當下我就睜大了眼睛,充滿着恐懼。
敞開的窗戶,我看見剛才那幾個進去的男子對着房間裏一個瑟瑟發抖的女人,她背對着窗戶,我看不清她的臉,不過隱約覺得熟悉。
男子拿着一根細長的皮鞭向女子走去,臉上露出的笑容十分猥瑣。
他看着女子瑟瑟發抖,臉上更是興奮,還對着其餘幾人大笑,說了幾句興頭上的話,接着就對着女子的身上揮鞭子。
這個時候,我聽見女子的尖叫聲,一下我就認出了是伊蘭。
當天我被郭永勝帶去歡姐的辦公室,伊蘭不見蹤影,原來她送到這裏。
男子打了大約五分鐘,又換一個人,伊蘭嗚咽出聲,不斷閃躲,當她轉身,我看見她的臉,滿臉憔悴。
裏面的三個男人都輪流鞭打伊蘭后,他們開始脫衣服,三人向伊蘭撲去,接着我聽見一聲聲撕心裂肺的喊聲,我手抓住身前的樹木,暗暗用力,長出的一截指甲都斷了劃破了皮膚,流出一絲殷紅的血。
伊蘭的嘶叫的聲音不斷,我不由得向前靠近,真的很想衝進去將她救出來,曾經伊蘭純純的笑容,喊我甜甜的聲音,彷彿還在昨日,怎麼轉眼她就成了這個境地,無聲中,我留下眼淚。
一股力氣將我向後拉,樓正齊的聲音響起,“想死啊!”
我這才注意,身體離帶電的鐵絲網只有一厘米遠。
樓正齊的呼喊就像突然看見救星似的,反手緊緊握住他的手,懇切的說,“樓少,我知道你有辦法,可以救救她嗎?”
樓正齊拉開我的手,指着房屋周圍的紅外線,說,“這裏是墮落天堂一個秘密的地方,專門供一些特殊人愛好。”
我又看向窗戶里,伊蘭的聲音已經小聲不少,破碎得厲害,三個男人的聲音就更加大聲了。我心如刀絞,這個時候,我好恨,好恨墮落天堂。
我的腦中猛然閃現我這幾天浮現的話,我要墮落天堂關門,女人不應該這樣被男人玩弄,也不應該是男人賺錢的工具。
我飄忽的視線看着樓正齊,從來沒有那麼肯定的說,“樓少,你與溫先生應該有過節吧,你也希望墮落天堂關門吧?”
樓正齊幽幽的看着我,我繼續說,“我可以潛入其中找溫先生的證據,外面的事情請你幫忙?”
“我為什麼要幫你?”
“我們算是合作,我只想墮落天堂關門救出一干苦命的女人,包括我自己,我不想在墮落天堂繼續待下去,下一步我也被送到這裏來。”
伊蘭的聲音弱了不少,我以為聽得麻木,心裏還是鈍痛得厲害。
樓正齊看着我,最後點了點頭。
我走出這裏,手指緊握成拳,斷了指甲摳破了手心流出血來。
我不知道怎麼回到住處的,我走進房間,直接躺上床,澡都不想洗,就那麼躺着,今晚看見的。太令我震驚了,我幾乎不敢相信看見的,他們怎麼可以這樣殘忍的對待女人。
一夜迷迷糊糊,我夢見自己也去了那裏,被一群男人折磨,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我噩夢中驚醒,滿頭大汗,打開燈,我才看見淺色的被子上畫著點點殷紅的梅花。
我這才看見手心有一條長長的口子,血跡未乾。
我走去浴室將手心的血跡沖走,看着流走的血跡,我更加堅定要潛入墮落天堂,不管怎麼困難,我都要堅持。溫先生太陰狠了。
為了靠近溫先生,我向樓正齊問了關於溫先生的習慣愛好。
樓正齊給我發來一個文件,我打開看見一張照片,年代有些發黃,可是照片上的女子卻是無比清晰,短短的學生頭,五官清秀,透着學生氣息。
這個時候,我鬼神神差的看着電腦邊的鏡子,竟發現裏面的人和照片上的女子很像。
我拆下馬尾放下頭髮,將長長的一截撩起,做了一個短髮的模樣,還真像。
我腦中隱約出現一個主意,那主意越來越大,我想着都有種熱血在流動的想法。
我將電腦關閉,立刻就從座位上起身,拿着手提包走出家來到一家理髮店,將長發剪成了學生頭。
我特意晚了一些到墮落天堂,前段時間為了躲開溫先生,多留意下他的時間,我先給歡姐請三個小時,晚上八點我從出租車下來,又磨了點時間,正好看見一輛加成的林肯轎車停在門口,我直接在車前走進墮落天堂,身上穿的衣服也有些仿古,是那種白色衣服,領口有盤口。下面一條長長的裙子,這身打扮也是最近流行的復古風。
我走進門,故意向林肯看了一眼,彷彿是看高級轎車一眼,立刻走了進去。
我剛走了幾步,忽然有人從後面追上我,伸手拉住我的手臂,喊了一聲,“月兒。”
我不明看着男子,當看見溫先生緊張的臉,心下瞭然,我成功的引得溫先生注意。
可我不能讓他看出我是故意的,睜大眼睛,說,“溫先生,你認錯人了。”
溫先生的眼睛漸漸清晰,看着我,立刻又恢復了正常,一下甩開我的手。
墮落天堂也是一個消息靈通的對方,不知是不是因為被溫先生拉住,歡姐與郭永勝對我比以往好了不少,我晚來三小時,歡姐不但不說我,還給我笑臉,晚上的台也高級多了,得了三千小費。
後面幾天,我按時五點到公司,不到片刻。溫先生就到了,還坐在大廳里。
這樣又過了五天,溫先生沒有喊我一次,歡姐又開始給我安排低級的檯面。
這天,我進入一個小包廂,客人要划拳喝酒,我運氣不錯,喝的少,大部分的酒都進了客人的肚子裏。
醉酒的男人最難纏,伸手就往我胸前撲,我閃躲,他就緊緊抓住我的手腕,更是往他那裏帶,我掙扎,慌亂中我打了客人一巴掌。
客人一愣,接着就罵罵咧咧,話十分難聽,更是說要我好看,我當然不能坐在包廂里,跑了出去,接着那個客人就跟着在追我,保安知道這件事,四面向我追來。
我看着他們,慌亂中,掃向溫先生在大廳里特意留下的位置,我在大廳里轉了一圈這才跑到溫先生的桌前。
這個時候,保安還有客人都圍在我的周圍,客人抬手就是一巴掌。我打倒在桌上,撞倒了桌面上的酒杯,酒水倒在桌上,打濕了我的衣服,短髮凌亂蓋在臉上。而我面向著溫先生。
“媽的,臭婊子!”
客人不依不饒,又要來打我,我立刻就靠近溫先生,沒有說話讓他救我。
客人抓住我的手又要動手,伸手有股力氣相反拉動。
郭永勝站在不遠處,經歷很多事後世俗的眼睛也看出一二,便對客人說了幾句,客人還不解氣,後面郭永勝低聲說出溫先生的身份,那個男子立刻就離開了。
保安散去,溫先生拉着我的手沒有松,一用力將我拉坐在他身邊。
我身上被酒漬打濕了一片,穿在身上真難受,想起身,手腕上的力氣卻不準。
“你費盡心思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
我淡淡一笑,回道,“溫先生,你想多了,我對你沒有任何企圖。”
溫先生狹長的眼眸盯着我,好半響他才鬆開我的手。
我在溫先生的注視下離開,心裏一片緊張,手心都冒汗了,可想要逃出墮落天堂的想法十分堅定,我不後悔。
後面幾天,我故意躲着溫先生。
大約十天後,我被梁博喊上了樓,看着熟悉的甬道,我心裏緊張得厲害,知道是要驗收成果的時候,手心的汗水一直不停。
當梁博打開門,看見溫先生坐在座椅上時,強作鎮定。
梁博將我帶到辦公室,就離開了。
我站在原地,溫先生沒有說話,沉默持續了好一會兒,我都要忍不住的時候,他開了口。“吳瑕,過來!”
我遲疑片刻,走到溫先生的身邊一米的距離,手腕一緊,我被溫先生拉進他的懷中,他的身上有點涼,我故意將身體遠離,他的手掌卻將我壓在他身上。
我緊張,心跳得厲害,溫先生的手有股陰冷,落在我的胸前,狹長的眼眸看着我,眸光中出現着一股我看不懂的味道。
溫先生是老狐狸,我不敢在他面前露出一絲馬腳。雖然我心裏十分反感他身上的陰冷氣息。
溫先生有些高,我坐在他的身上,他的頭就在我的耳邊,他故意靠近,那張紅色唇瓣慢慢靠近,在我的臉上嗅了下,又轉向我的耳畔,他呼出的陌生氣息,我渾身都綳直了。
溫先生現在的模樣就像在逗弄一隻弱小的狗,他的唇在我的身上聞了一圈,最後放在我腰間的手一緊,壓着我靠近他的胸膛。
這麼近,我幾乎感覺不到溫先生的心跳,他身上冷得厲害。我不安的扭動。
溫先生一下捏住我的下顎,故意抬高我的下顎,我的頸脖被拉直,抬起的唇瓣正好對上溫先生的嘴,他噴出的熱氣吹拂在我的鼻息上,他身上的味道沿着呼吸傳進我的身體,流暢在血液里,渾身的溫度似乎降低了。
溫先生的唇慢慢落下,眼看着就落在我的唇上,我在也忍不住,直接轉開了臉,溫先生的唇落在我的臉頰上。
他睫毛下的狹長眼睛盯着我,我緊張得厲害,心就像要跳出體外似的。
溫先生的手落在我的下顎上。大約過了一秒。
近在咫尺,我看見溫先生的臉色沉了下來,接着他的手指用了些力氣,固定着我的唇,紅色的唇就對着落下。
我一陣惡寒,在溫先生的懷裏掙扎,他卻是一手禁錮着我的腰,不容我逃開。
我緊閉着唇,就是不想讓他得逞,溫先生沒有耐心,他在我的唇上咬了一口,就滑了進去。
其實,溫先生長得也算是帥氣,可我對他就只有懼怕。他的碰觸讓我想到上次他當著我的面讓魏敏化成一攤血水,我渾身都顫抖起來。
溫先生的手開始遊走,呼吸也變得有些急促,後面他鬆開了我。
我更是一點也不敢動。
我立刻從他身上站起,溫先生雖然坐着,我俯看着他,那感覺還是像他在俯視我,說,“吳瑕,明天你就當我的秘書吧。”
他盯着我的眼睛有些恍惚。
這麼容易就靠近溫先生,我有點不確定,有種不踏實的感覺。
以至於,我走下樓還有些恍惚,整個人漂浮,想着到底是溫先生故意讓我靠近他,被他監視着,還是他真看上我這張表皮?
我想得入神,換衣服也有些走神,回到住處,恍惚着走進小區,剛走了幾步,我的手腕一緊,被拉進一輛車裏。
我驚呼都來不及呼出,車就開走了。
我這才看見駕駛室上坐着樓正齊,他沉着一張臉,薄唇緊抿。
樓正齊將車駛離渝城在郊外一處人煙稀少地方停下,他打開車裏的燈,解開安全帶看向我。
當他看見我嘴上那抹痕迹時,眉頭一蹙,眼眸中似有升起一股冷意。
“你讓他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