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血
我猛然對上樓正齊的眼眸,他眼中驟然升起的冷意夾雜着難以控制的怒火,整張臉陰鶩得厲害,青筋隱約在額頭上跳動,那一瞬,我的心就像被什麼冰凍了似的,疼到麻木。
跑車中控打開的聲音,讓我穩住了情緒,想也沒有想就直接打開了車門,腳剛落地,樓正齊一腳油門,車就像離弦的箭,瞬間消失。
我看着早已不見蹤影的跑車,滿頭霧水,麻木的心猛然跳動了一下,就像石頭壓着,又伴隨着被鈍刀割肉,一下一下疼得厲害,都沒有感覺到鼻子酸澀,眼淚就流了出來,聲音就像卡在喉嚨上,堵得難受。
路過的行人都看着我,我就像一個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在別人的眼睛下向前行走,我不知道去哪裏,只知道站在原地會被人盯着,我受不了那麼熱切的注目禮。
十字路口,熙來攘往的人群,我看着那些人就像快播放映似的,快速的消失在十字路口。我看得恍惚,直覺抬腳向前行走,路邊似有行人在指指點點,我聽不見也不想看,忽然一陣急速剎車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響起,我的眼前出現一輛綠色的轎車,車輪就在我的腳前一公分處,汽車裏散發出的空調熱氣吹拂在我的腿上,悶熱得厲害。
司機搖下車窗,大聲喊道,“走路沒長眼睛啊,撞死你!”
我沒有開口,司機罵了幾句,才不解氣的開走。
我站在馬路中央,車從我的前後不停經過,熱氣高過一陣又一陣,我看着對面的紅路燈,總算是看見行人的標誌亮了,我這才走到對面。
這裏離墮落天堂不遠,我也沒有地方可去,早早去上班吧。
我走到墮落天堂不遠處,就聽見不少人議論。
“以前那麼輝煌的娛樂場,一晚上就關門大吉了。”
“聽說,裏面的裝修奢華得厲害。”
“那天晚上,說是來了好幾輛警車,將這棟大樓圍得水泄不通。”
“是啊,最後只是帶走了一些小姐,還有一個經理什麼的。”
我聽着他們所言,心裏一緊,快步來到墮落天堂外,大門緊閉,門上還貼着封條,時間就在我生病住院期間。
我看着門上的長紙條,說不上是一種什麼感覺,我在這裏生活了好幾個月,一下就關門大吉了,我是想從墮落天堂里離開,可是現在它真關了門,又想着剛才那些人所言,只是抓走了經理,溫先生,梁博呢?
我想着溫先生的陰狠,不相信墮落天堂真的關了門。
我想打電話,摸了摸手提包,這才發現手機不在包里,想了想手機還在醫院裏充電。
這個時候,我也不能在這裏悲春傷秋,想着我與樓正齊那點事,我將整件事情聯繫起來,總覺得這事隱約和我有點關聯,我又想到李燕給我的留言,當下就想去醫院拿到手機,了解事情始末,怎麼墮落天堂一夜就關門了。
現在我也沒有多少積蓄,能節約就節約,站台上站了不少的人,我也走了上去。
我看着站台上的橫幅欄里寫着這裏公交車的經過地方,身邊也有不少人在看。
我正在找坐哪一輛公交車,耳邊便響起一聲汽笛聲,眼角發現身邊的人似乎在遠離我。
我沒有多想。以至於手臂上傳來一陣力氣的時候,驚詫的看着對方,連喊都來不及,就被兩個大漢抓進了車裏。
左右兩邊是面癱着臉的彪形大漢,前方一個司機在開車,我一個也不認識,說,“你們是不是找錯人了?”
右邊的大漢掃了我一眼,說,“你是吳瑕就沒錯了。”
我看着大漢的模樣,當下心裏一急,壓住慌亂問道,“大哥,請問是誰找我?”
我並沒有像以往那般大吼大叫,看着大漢。
大漢見我沒有哭鬧,好心的說了一句,“溫先生。”
我當時臉色就變了,一邊的大漢立刻說道,“多事!”
我渾身顫抖得厲害,溫先生找我?
後面,我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轎車開出渝城,來到一個僻靜的小道,穿過兩車道的馬路,大約一個小時候,出現一棟獨棟別墅。
車在門口停下,立刻上來兩個穿着黑衣制服手握着搶的大漢,往車裏看了一眼,這才放車進去。
我看到這裏嚇得厲害,渾身止不住顫抖起來。
司機停車,大漢將我帶出車,直接往裏面走去。
這個時候,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我想找人救我,溫先生的老窩,防備甚嚴,門口就是拿着衝鋒槍那種,看着冰冷漆黑的長槍,我心都涼了,怎麼走進房間的也不記得。
只是抬眼的時候,看見溫先生那張陰柔的臉,狹長的眼眸升起綠油油的顏色,我的背脊一陣發涼,渾身一緊,防備的盯着溫先生。
溫先生看着我,帶我進來的兩個人站在我的後面。
房間裏一片明亮,更是將溫先生的面容清晰的映在我的腦中。
溫先生不出聲,梁博站在他身後,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在我的身上,被一群男人盯着,那種感覺別提多難受了。
溫先生身體一動,我便緊張得厲害,眼睛更是盯着他。
他緩緩從座位上站起,臉上升起一抹笑容,那笑容卻不及狹長的眼眸。
溫先生前進,我後退,他將我逼到角落。
我害怕得厲害,看着他的臉,就像被一條蛇盯着。
溫先生俯身靠近我,聲音陰冷得厲害,“吳瑕,你說我該怎麼懲罰你?”
我不明,睜大眼睛防備的看着溫先生,在他凌厲的視線下,我小聲說,“不明白,你說什麼?”
啪的一聲,我臉上一陣生疼,臉被打向一邊,接着一股蠻力將我拖走,壓在溫先生的辦公桌上,臉與頸脖上,是溫先生冰冷的大掌。
“吳瑕,你他媽的給我裝!不是你還有誰知道公司的事?”
溫先生手腕一用力,將我的臉緊緊壓在桌上,臉上的一小團肉都壓扁了,傳來一陣疼痛。我說道,“沒有,沒有的事。”
“不承認,好,我到要看看你骨頭有多硬!拿鞭子來!”
一個穿着制服的男子應聲退下,很快就拿來一條黑色手指粗的皮鞭,上面隱約有着暗沉的顏色,就像被血染色似的。
我看着那根鞭子,一陣發憷,眼睛更是緊隨着鞭子移動。
黑衣制服男子將皮鞭雙手奉上,溫先生狹長的眼眸掃了我一眼,隨手拿着皮鞭的把手,緩緩拿到胸前,一甩,啪啪的聲音,就像將空氣也撕裂了,令人毛骨悚然。
我防備的盯着皮鞭,倒在桌上的我,立刻用手肘將自己支撐,不斷向後退。
溫先生的步伐不快不慢,手中緊握着皮鞭,變成一條鞭子的皮鞭上還有一團皮帶蕙,可想而知打在身上是怎麼的疼。
他就像在逗弄一隻老鼠似的,見着我在做最後的掙扎。
我退到角落,無處可逃,他才緩緩舉起皮鞭,人已經到我的身前,手一動,皮鞭就抽在我的身上。
我只覺得手臂上就像被針扎了似的,痛,整個手臂都麻了,大約過了一秒,巨大的疼痛就在我的身上蔓延,宛如被人生生割掉手臂似的,痛得厲害。
我另一隻手立刻就捏住打傷的手,可還是止不住痛意,我抓了一把手臂上的肉,想要分散疼痛,可一點用也沒有,火辣辣的就像在傷口上灑了鹽。
我的臉都變了形,嘴抽動着,牙齒緊緊咬住唇瓣。
我倔強的模樣落進溫先生的眼裏,他又一次揮動皮鞭,向我打來。
他的手臂揚起不高,可皮鞭打在身上的疼痛卻是難忍,我的另一隻手臂也挨了一鞭,單薄的中袖T恤,立刻就被撕,打傷了手臂,當下一根深深的紅痕顯露在手臂上,頃刻那條醜陋的鞭痕就滲出血來,我疼的嘴唇都咬出血來,傑克還是忍不住活生生撕裂血肉的疼。
溫先生又揮動手,皮鞭打在我的腿上,我再也站不穩,倒在地上。
接連着好幾鞭落在,我身上打起了很多血痕,身上的T恤都破裂了,好些地方露出帶血的肌膚,一條條鞭痕瞬間就腫了。又是一鞭落下,我再也忍不住低聲痛呼起來。
溫先生的臉上卻是一片興奮,他甩動皮鞭越來越快,我疼得在地上翻滾,喉嚨里全是壓抑的疼痛聲,我倔強的盯着溫先生,他看着我的模樣,狹長的眼眸似乎露出一抹嗜血的味道,渾身充斥的暴戾,讓人害怕,特別那雙眼睛就像被我的血染紅了似的,妖艷治人。
我在地上滾了幾圈,最後再也沒有力氣滾動,捲縮在一團,渾身都疼。分不清哪一處更疼,我就像被人撕扯了肉似的痛得厲害。
我躺在地上一點也不能動,就像死魚似的,除了一雙眼睛還在轉動,證明我還活着,整個人就像虛脫似的,除了疼還是疼。
“叛徒,就該死!”
溫先生說這話的時候,眼神有些恍惚,就像透過我看着什麼似的,那種眸光充滿着怨懟。
皮鞭還抽打在我的身上,漸漸的麻木了,延口殘喘,我胸口鬱結得厲害,一陣劇烈的咳嗽。嘴裏猛然湧出一股腥甜的液體,那腥味瞬間從我的喉嚨處噴洒,滿地的血,星星點點就像盛開的彼岸花似的,充滿着迷人的色彩。
溫先生還揮動着皮鞭,嘴裏還在說著什麼,我完全聽不清楚。
一邊的梁博看見我的眼睛泛着白色,他一下就拉住溫先生的手,說,“差不多了,再打下去,真的出了人命,我們就拿不回來了。”
那個時候,我已經呼吸甚微,感覺着瀕臨死亡。呼吸都變得困難。
梁博的話怔住溫先生,緋紅狹長的眼眸,片刻清醒,他看着地上的我,說道,“不準讓她死了!”
“是!”
立刻,從門口走進一個穿着白色襯衣的男子,他看着地上的我,眼中沒有一點溫度,伸手握住我的手腕,又抬起我的眼皮看了看,在我的嘴裏放進一根有點苦有點澀的東西,是人蔘。
果真是不讓我死了,人蔘是用來掉命的。
我真想笑,可是微微一動。心口就像被什麼鋒利的物體撕扯着似的,疼得厲害。
我躺在地上,就那麼捲縮成一團。
我隱約聽見一陣腳步聲,房間裏也暗了下來。
痛已經麻木,睡意傳來,我睡了過去。
一團漆黑,我不知道在哪裏,渾身就像處於地窖里似的,冷得厲害,我將身體再縮了縮,用了很大的力氣,身體還是沒有動,我好冷,多希望有一床被子可以裹住,冷得我牙齒都打顫了。
我身上隱約有股濕濕的液體在滲出,我頭重得厲害,呼吸也難受。
過來一會,渾身又一陣滾燙,我就像被掛起架在烤爐上烘烤似的,熱得厲害。
我伸手扯着身上的衣服,手一動,就痛得厲害,可太熱了,抓散了衣服。
後面,我做了一個夢,夢裏樓正齊對着說著什麼,他決裂的神情,我的心也跟着疼了起來。
整個晚上,我就像處於煉獄中,到天亮的時候。我竟睜開了眼睛。
一束刺眼的光線從窗外射進照在我的臉上,那麼的明亮,我看着扯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我的嘴唇乾得厲害,都起了殼。
大腦有了意識,瞬間就感覺到身上傳來的疼痛。
我想起了昨晚,想到溫先生無情的皮鞭,想到樓正齊滿含憤怒的模樣。
我將渾身的力氣匯聚在手肘,拖着滿是傷痕的身體,一動一條血痕,只是兩三步的距離,我就像移動了一個世紀,待我受傷的背靠在牆壁上時,全身都虛脫了。
但是,我的臉上卻扯出一抹淡笑,至少等會溫先生來。不會看見那麼狼狽的我。
我感覺自己就像一根雜草,任憑外面如何的狂風暴雨,我依然自強不息。
沒過多久,我就聽見一陣腳步聲。
門推開,溫先生那張陰柔的臉出現。
我懶得動眼睛,依舊閉上眼睛,我的耳朵卻敏銳的聽着他們進來。
我仔細聽了一下,好像與昨晚一樣的人。
溫先生順着血跡看向我,狹長的眼眸微微一眯。
梁博說,“溫先生,你說樓正齊會送來嗎?”
溫先生沒有立刻回話,眸光依舊落在我的身上。
梁博順着溫先生的眸光看向我。
溫先生似乎意識到他失神,斂住笑容,說,“一定會的。”
一些人站在門口,梁博與溫先生一個站在辦公桌前,一個坐在椅子上。
我也聽見溫先生說的內容,他們是想用我來威脅樓正齊?
我心裏一笑,卻是笑他們的痴心妄想,樓正齊會來還我,怎麼可能?
樓正齊讓我下車時拒絕的模樣,還在我的腦中清晰出現,他怎麼可能會同意。
我扯動了嘴角,只是這樣一個動作就引起溫先生的注意,他盯着我,說,“笑什麼?笑樓正齊不會來?”
不知為何,我聽着溫先生的話,卻有點悚然。
我睜開眼睛,看着溫先生,全身的疼痛襲來,我還是勉強着自己看向溫先生。
溫先生就像看懂我的意思似的,嘲諷的說,“卑賤的人,命也賤!”
溫先生的話對我一點作用也沒有,我根本就不會放在心上,我關心的是溫先生說樓正齊一定會來,樓正齊怎麼會為了我這種人來。
雖然我腦中這樣想着,潛意識裏我還是希望樓正齊能來。
可我也不想溫先生得意,動了動乾涸的嘴,用着嘶啞得厲害的聲音,破碎而出,“你少做夢了,樓正齊肯定不會來。”
溫先生笑了起來,聲音令人毛骨悚然。
我看着他怪異的笑容,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溫先生笑了一會,他才慢慢斂住笑容,一字一句,無比清晰的說,“他不來正好,我保證會讓你以着最浪漫的辦法死去。”
溫先生特意將浪漫二字,說得及重。
這個時候,我竟想到了魏敏,她是在我的身前死去的,以前,我還有些害怕,現在想來,似乎死也沒有那麼可怕,至少我得到父母的認可,他們接納了我。
我的心裏也有一個遺憾的聲音。可惜的是我再也看不到樓正齊一眼。
不過,我卻將樓正齊留在記憶里,忽然,我又一次想到在加州,我們站在溪水邊的模樣,他溫潤的笑容,就像一塊璞玉似的,那麼的迷人。
加州小溪邊,我已經將我內心的聲音喊了出來。
雖然,我沒有得到轟轟累累的愛情,至少我經歷了,我身份低微並沒有惹得樓正齊厭棄,我想我算是很成功的小姐了。
我閉上眼睛,再也不想與溫先生說話。
溫先生拿起桌上煙灰缸上擺放的雪茄,梁博上前。給他點燃。
上好的雪茄,發出一陣令人沉悶的味道,我壓抑得厲害,這感覺還真與溫先生陰鶩的性子相稱。
我極力不受那股煙味的侵擾,我想着溫先生進門說的,樓正齊送來,送什麼東西?
時間過得很慢,我身上的痛也越來越重,我很想睡過去,可又怕看不見樓正齊出現。
我眼皮重得厲害,還是強迫自己不要睡。
眼皮耷下好幾次,我還是睜開,最後,我實在是累極了,閉上眼睛。
這個時候。我隱約聽見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那聲音越來越近。
那雙腳剛走進門,我睜開了眼。
我順着那雙黑得發亮的皮鞋網上看,修長的腿,藍色的襯衣,清俊的五官,刀削的下顎,深邃的眼眸,挺直的鼻樑。
樓正齊來了,他真的來了。
那個時候,我腦中一片空白。
樓正齊看也沒有看我,直接走向辦公桌后的溫先生,項長的身影,寬闊的背,短短的頭髮立在頭上,不高不低的說,“我來了。”
溫先生從座椅上站起,走到樓正齊的身邊,狹長的眼眸看着我,嘲諷的說,“樓少,還是那麼多情。”
“廢話少說,我來了,人可以帶走了吧。”
樓正齊看也不看溫先生。
“東西呢?”
這個時候,我才看見樓正齊另一隻手裏拿着一個文件袋,拿出,溫先生笑着接過。
他抬起眼皮看了看樓正齊一眼,嘴角上揚。
溫先生斯條慢理將文件袋打開,將裏面的東西抽出,看了看。嘴角的笑容越加得意。
“現在我可以帶她走了?”
“請便!”
溫先生伸手朝向我。
樓正齊這才轉身走向我,臉上沒有一點神情。
我很想自己站起走,渾身疼的厲害,一點力氣也沒有。
樓正齊沒有在乎我髒亂的身體直接將我從地上打橫抱起,走出這裏。
我聞着樓正齊身上的松木香,那一瞬,心口就像被什麼堵住似的,鼻子有點酸,眼睛有點澀,眼淚無聲的流了下來。
昨晚,溫先生那麼打我,我都沒有求饒,也沒有流淚,可樓正齊只是這樣抱着我,沒有一句安慰,我就哭了。
我不知道樓正齊給溫先生的東西是什麼,但是我看得出來,那份文件很重要。
樓正齊將我帶出獨棟別墅,門口的保安,身上還是背着衝鋒槍,樓正齊眼睛都沒有動一下,抱着我走處大門。
樓正齊將我放進車裏,潘森立刻開車離開。
可,動作還是慢了一步,樓正齊坐在後排外面,一顆子彈穿破了玻璃,打在樓正齊的身上。
我好像聽見子彈穿破肉的噗呲聲,看向樓正齊,他正直的坐在後排,臉上沒有一點神情。
潘森透過後視鏡看向樓正齊。眼神帶着一抹擔憂,不過腳卻是極快的踩下油門,車立刻駛離別墅。
潘森開得很快,我坐在後排一陣搖晃,背上的傷痕摩擦在座椅上,疼得厲害。
忽然,一隻寬厚的手掌壓在我的頭上,將我拉過去倒在一雙結實有力的腿上。
鼻息里的松木香蔓延,我又一次矯情的留下眼淚,在一行淚水無聲滑落後,我猛然意識到臉下的男人腿,極力穩住。
“痛就哭出來。”
樓正齊剪短兩個字,讓我再也忍不住,鼻子酸得厲害,眼睛一閉。好幾顆熱淚滑落,我咬住唇瓣,想要給自己留一點面子。
樓正齊的手掌微用力的壓在我的嘴角,牙齒咬不住唇瓣,嗚咽的聲音溢出。
我在樓正齊的腿上抖得厲害,眼淚就像打開的閘門,關都關不住,打濕了一大團褲子。
“潘森家庭醫生到了嗎?”
“到了。”
潘森又加快車速,半小時後到達樓正齊的別墅外。
潘森打開車門,樓正齊身體一歪,差點倒在地上。
潘森穩住樓正齊,樓正齊一手抓住潘森說,“先給她上藥,不要留疤!”
樓正齊說完,便昏迷過去。
這個時候。我才看見樓正齊身側流出一大推的血,那麼的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