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好吧,她是失寵了,所以她連便當也沒得吃,真的好可憐。她苦笑地打電話叫了一份三明治和熱飲,接着又繼續啪啪啪地打字,等下午茶到了,她快速地狼吞虎咽了一番,繼續工作,像一個沒事人一樣。

王博倫在辦公室看着她鞠躬盡瘁的模樣,恨得咬牙切齒,這女人一點悔意也沒有,氣得他快要捏壞手中的筆,非常好!

到了下班的時間,王博倫走出辦公室,卻發現何思悅完全專註於電腦,根本沒有注意到他的身影,他一手插在褲袋裏,冷傲地離開了。

何思悅眼不斜視地敲打鍵盤,手一頓,她看着文件嘆了一口氣,認命地抬起食指一下又一下地按下了刪除鍵,又打錯字了,誰讓她想裝作很忙,讓自己沒有時間去看他,結果不專心的下場就是錯字連篇。

而他真的是連一個眼神也沒有給她,這就是失寵的感覺嗎?而她明明不要他的寵愛,但心口為什麼一直縈繞着一股酸酸的感覺?不僅心口酸,她眼眶也一陣發熱,好想埋頭大哭。她吸了吸鼻子,繼續敲擊着鍵盤。

這時放在一旁的手機響了。

「喂?」何思悅鼻音重重地哼了哼。

「是我,吳奇。你怎麼了?聽起來聲音很糟糕的樣子。」吳奇疑惑地問。

「沒什麼,就是身體有點不舒服。」她低低地說。

「身體不舒服?」吳奇邪惡地說:「莫非是傳說中的縱慾過度嗎。」

啪的一聲,何思悅停下了打字的手,忍着臉上的燥熱,「你胡說什麼。」

「哈哈,開個玩笑嘛,幹嘛這麼激動。」一頓,「什麼時候可以喝你們的喜酒?」

「吳奇,你真無聊。」何思悅氣憤地說。

「我是認真的好不好,你們兩個都是我的好朋友,我期盼你們在一起,我很善良啊。」

吳奇喊冤。

「你明知道……」

「博倫喜歡你,你喜歡博倫,剛好啊。」吳奇揉了揉臉,「可憐的博倫,到現在還追不到你。」

追什麼追,她都失寵了好嗎。何思悅咬着下唇,忍不住地開始抱怨,「他沒有追我,也不會追我。」

「這就是他的手段不行了,沒事,我去跟他聊聊。」

「不準!」何思悅生氣地說:「你要是敢插手我和他的事情,以後就不是朋友。」

喀嚓一聲,電話那頭掛了,吳奇驚訝不已,何思悅掛了他的電話,有沒有搞錯啊,這還是他認識的何思悅嗎,這脾氣被王博倫慣得嬌氣了不少啊。

其實王博倫並沒有離開,他正坐在他的轎車裏,手指煩躁地敲擊着方向盤。打電話還是不要打電話?思考了一會,他拿起手機撥打了何思悅的手機號碼。

電話沒接通,她在跟別人打電話。他深吸一口氣,等了三十秒,他又打了過去,仍舊沒有接通。他掛掉,再打,打不通再掛、再打……

啪的一聲,他將手機往副駕駛座上狠狠一扔,手機重重地墜在車墊上又彈了起來,又啪的一聲摔下。他下了車,車門被他甩得極響,他頭也不回地直接往樓上走。

以她的能力,那一堆資料她絕對不能完成,以她的性格,她會勤勞地完成工作,不會耍什麼小花招,所以她一定還待在辦公室。

電梯快速地到達了目的樓層,他走出電梯,剛好看到何思悅嘟着嘴放下了手機,他心頭的火怎麼也壓不住,跟誰說話佔用了這麼久的時間,還擺出這麼可愛的模樣!這場景無異於火上澆油,他胸口上的火滋滋地響了起來。

他如瘋子一樣衝進去,一把拽住她的手臂,「何思悅!」他的聲音冰冷冷的如來自地獄的聲音。

她猛地抬頭,差點就被他的火給燒得灰飛煙滅了,「王博倫。」

「跟誰說話,嗯?」王博倫拽緊她的手,就怕自己手一松,她一溜煙就不見了。

「你偷聽我說話?」她不悅地瞪他。

「沒有。」他冷冷地說。

「那你怎麼知道我跟別人在說話。」她同樣不信地看他。

「因為我一直打不通你的電話。」他陰森森地說。

何思悅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反應過來之後,她問:「你幹嘛打我電話?」

她忽然變得太聰明了,王博倫不悅地說:「你跟誰說話?」

「吳奇。」她坦然地說。

「你們關係真好。」他的語氣有一股難以掩飾的酸氣,連他自己都聞到了,可他確實沒有辦法做到不在意。他很在意,就算吳奇是朋友,他心裏也超級不爽,為什麼他的女人要跟他的朋友說這麼久的話。

「是很好啊。」她淡定地說。

「何思悅,你……」

「總經理,我的下班時間已經到了,我現在要回去了,請你放開。」她準備將資料帶回家做。

「何思悅。」他走近她,一手攬住她的腰肢,兩具身體親密地摟着。他湊在她的臉前低聲說:「你錯了,你的上班時間和下班時間都是屬於我的,現在我們來說一說你從我床上逃走的事情。」

何思悅的臉色瞬間不好看了,怕什麼來什麼,「沒、沒什麼好說的。」

「無話可說,那就是認罪了。」

「認什麼罪。」她火大地說:「我為什麼不能離開。」

「第一,出差,你忘記了嗎。」王博倫冷笑,「第二,也是最重要的,我們都上床了,你還想當作什麼也沒有發生地離開,何思悅,我不知道你這麼厲害。」

何思悅被堵得說不出話,天吶,她早忘記為什麼去香港,她當時只想趕緊逃離他。現在想想,她幹嘛要逃,她要留在那裏才對,不過就是上床而已,她幹嘛心虛。

見她臉上的神色變化多端,王博倫蹙眉道:「我說錯了?」

她立刻擺正姿態,「你說得沒錯,我確實不該一聲不響就走人,而且那夜只是一夜情。」

「一夜情?」他咬緊牙關,敢情她剛才都在想這些。

「嗯。」她用力點點頭。

「何思悅,你到底把我當什麼,把你自己當作什麼了!」王博倫大聲地吼了出來,「沒有愛就能做嗎,你跟我都不是這樣的人。」

何思悅楞楞地看着他,小嘴微張地說不出話了,因為他說得很對,她不是這麼豪放的女生,可不這麼說,那他們為什麼上床?

她垂眸,忽然說:「因為酒精,我們都喝了酒,我、我還走錯了房間……」

「為什麼這麼喜歡給自己找理由。」他鬆開她,食指輕撫着他的額頭,「跟誰喝酒,你都會跟那個人上床嗎?」

「我……」

他驀然拉起了她的手往自己的辦公室走,她莫名其妙地跟在他的身後,「你帶我去哪裏?」

「做愛。」

她空着的手立刻抓住了門框,臉色焦慮地說:「王博倫,你放開我,我、我不要。」

他拉着她進入了辦公室里的休息室,將她直接推倒在床上,他隨即跨上床,直接壓在她的身上,黑眸直直地看着她,「何思悅,我給你兩個選擇,一個,做我的女人,一個,永遠是陌生人,你選哪一個?」

她怎麼捨得做他的陌生人,她喜歡他,很喜歡他,喜歡他到了不行。她怯怯地問:「不能繼續做朋友嗎?」

他一笑,「二選一。」

「我……」這個選擇放在她的面前變成了留在他身邊的時間是長是短。陌生人的話,她便再也不能留在他身邊,做他的女朋友的話,可以留一會,但不知道能不能留一輩子。

他盯着她,何思悅眨了眨眼睛,「我可以慢慢想嗎?」

「現在,馬上,立刻。」他冷聲道。

顯然無法拖延時間,她嘆了一口氣,「女朋友。」她還是想留在他身邊。

他咧嘴一笑,捧起她的臉,用力地吻了一口,「小悅,我愛你。」說完,他閃閃亮亮地盯着她。

在心裏說了無數次的話到了嘴邊說不出來,她抿嘴不作答。

王博倫楞了一下,隨即一笑,「沒關係,我們可以慢慢來。」

「等一下,你要幹什麼?」

「反正有現成的床。」

「我還有工作沒有完成。」

「明天再做。」

何思悅突然想到,梁超確實沒有告訴她什麼時候完成工作。

安靜的休息室里轉眼便傳出了男女的喘息呻吟聲,緊閉的門暫時地隔絕這一室的春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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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次情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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