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紅二三次

臉紅二三次

席莫言涼並沒有走太遠,挑了家環境不錯的飯店,打包幾個菜就回了醫院。

一打開門就看容止歡快的迎了過來,一挑眉,不是說累了?看着可不像啊。

把飯擺好,容止看基本上都是自己愛吃的菜,不禁眉開眼笑,剛才還感覺不餓,這會兒竟有些忍不住了。

兩個人面對面的坐下吃飯,容止說了一句“我要吃飯啦。”就拿起筷子開動了起來。

席莫言涼拿着筷子的手一頓。這麼多年了,沒想到她這個習慣還在。好多年了,又一次聽到這句話,心裏竟有一種說不出的懷念。

那是他最快樂的一段時光,十**歲,經常會和容止在禮拜天的時候去玩兒,一般都是在市內,有兩次還去了隔壁市。

經常一起吃飯,就不難發現她的這個習慣,他還曾因此偷偷笑過她。

如今都十年過去了,沒想到……

容止吃着飯,一抬頭就看見對面的人在走神,不禁好奇,他看着可不像走神的人,而且還是在吃飯的時候。

“想什麼呢?”

席莫言涼被她一問,回了神,挑了口米飯說:“突然想起來下個禮拜一我要去上班。”

“……”真的是一件很重要的事!不過貌似她也是禮拜一上班啊,真是有緣分呢。容止一笑,漂亮的貓眼頓時像月半,隨口問他一句,“去哪兒?”

席莫言涼往她碗裏夾了一塊兒燒的金黃的茄子,才悠悠的開口,“我還能去哪兒,席氏。”

要不要這樣,說的好像很委屈你一樣,要知道那可是全球五百強好不好,多少精英勇士擠破頭了想進去。

不過,誰讓那是的人家的家族企業呢。從哥哥戲說他是席家少東家時,容止就知道他是必須要進席氏的。

哥哥說席氏本來不姓席,這是席莫言涼奶奶的家族企業,開始就是經營珠寶生意的。後來因為戰亂,席氏不得已才只能靠席奶奶一個女人來撐着。

之後席奶奶嫁給了席爺爺,又瞅准了時機,這才一下子把席氏推上了國際。席奶奶在幾年前病逝,老太太死後,所有人都在想着,老太太會把自己的股份留給誰。也都知道,席家內部的人,無論是誰,只要得到老太太的股份,那麼他在席氏就算是坐穩了。

可讓人意外的是,老太太死後,竟然是讓老爺子行董事長之職,這一干就是五六年。

他一回來就進席氏,想來職位也不會低。如果席奶奶是把股份留給了他,那哥哥叫他的那句少東家倒真是有道理,如果股份真是留給了他,那席爺爺這幾年就是在給他守着,鋪路嘍。

不過即使是這樣,那開始想來也是有些難度的吧,畢竟他還年輕,一直在國外,那群人之於他的印象,就是零。

“哦,那加油!實在不行的話,我就勉強救濟你一陣兒。”容止笑着說。

“看來老祖宗說的果然沒錯,自古以來,王子落難,小姐搭救。那接下來是不是就該按照傳統以身相許了?”

容止雖然盡量在臉紅,不過,他這也太高能了好不好?!紅着臉夾了一塊兒紅燒排骨放在了他碗裏,惡狠狠的說:“吃飯!”

席莫言涼夾起排骨,咬了一口,嚼碎咽下,笑的霽月風清,“未來席夫人賞賜,當然要吃。”

不行了,這飯真是吃不下去了!

就這樣,一頓飯在容止臉紅耳朵紅的窘迫中結束。席莫言涼快她一步去收拾垃圾,弄好之後,坐了一會兒就趕容止,讓她回家。

“爸爸還沒醒,我就不送你了。昨天睡那麼晚,今天又起那麼早,一會兒開車小心點兒。”席莫言涼把沙發上她的包拿起來,就要送她出去。

“你怎麼知道我昨天睡的晚?”昨天明明十二點之前,給他道了晚安之後,就沒在說話了啊。

席莫言涼伸出空着的手,點了點她的額頭,涼涼道:“也不知道誰昨個兒夜裏一點多發微博,說要去上班了!”

容止突然想起,她是粉了他的微博的,昨天一時有些高興,就發了條微博,沒想到是這兒暴露了。她不好意思的眨了眨眼,調皮的保證,“今天保證早睡!”

席莫言涼一副懷疑的看了她一眼,沒在多說,就拉着她出了病房。

這是什麼意思?是懷疑我人格了,容止被他拉着,拚命捍衛自己的可信度,“我說的是真的,我今天真的要早睡!”

“……”

容止看他人不說話,繼續往前走。不禁皺眉,這都不相信的,連話都不想講了?

“我可是說真的!我真的要早睡,不止今天,以後都要早睡!”

席莫言涼腳步一頓,嘴角不禁一勾,隨即又斂住笑,回過頭,一臉的懷疑所顯無遺,“真的?”

容止被他說話的態度一激,連帶着聲音都提高了不少度,“當然!”

席莫言涼聽后,笑着捏了捏她小巧的鼻頭,“那好吧,勉為其難相信你一回。”

等容止來着車,離開了醫院,才意識到自己幹了件多麼蠢的事兒,這自己捅自己刀也是很疼的啊。

想着剛才自己因為他相信她,而高興的連小調都哼上的樣子,她都忍不住嫌棄自己。自己怎麼就那麼蠢了,連欲擒故縱,激將法這種低伎倆都看不出來了?難道是跟言涼在一起,智商受壓制了?

席莫言涼一臉心情很好的上了樓,其實她知道容止的工作性質特殊,只是更知道她的性格,說好聽了是追求完美,說不好聽那就是軸。

她身子本來就因為以前而體質不好,有些該注意的還是得注意一些。就這樣讓她先因為自己的這個承諾,而慢慢習慣吧。容止重諾,他知道,就算是因為這個,她也會堅持一段兒時間。

不過,她的身子?

自從跟她哥哥聊過之後,他就知道了她身子不好的原因。是他們經常去的那片海,是他們聚會的哪天夜裏,是他出國的前一天。

都是那一天,發生的事。

她在冰涼的海水裏泡了半夜,高燒不退,三天才醒來。在住院住了一個月才完全康復出院,也因為這而留下了病根。

所以他去了國外第二天給容止打電話,她沒接,那時候是在醫院吧。

而後來他打電話,她依舊不接,是真的有些生他的氣吧。

一直沒問過她,其實他是開不了口。他怨那片海,讓她痛苦,可又不禁自私的想,是不是因為它,容止才有一些寄託,才沒有忘記他。

他胡思亂想着就到了病房,往病房上一看,就發現爸爸已經醒了。

席廷北感覺睡了好久,好像把這些年缺的覺都補了過來。睜開眼睛,是在醫院,全身軟的使不出一點兒勁,他掙扎着拿出被子裏的手,看着一手臂各式的針頭,和他鼻子上掛着的氧氣罐,不禁苦笑。

原來他也有這麼無力的一天啊。

果然歲月誰都饒不了。

病房裏很安靜,只有是他一個人在嗎?是誰發現了他?是誰送他來了醫院?他突然迫切的想知道這一切,想知道自己並不像想像的那麼可憐。

門被推開了,他悲切的心境還來不及收斂,就看見他兒子進來了。

言涼看見他醒來的那一刻,是不是平靜的眼裏有一絲的驚喜?席廷北被自己看到的感到高興,他衝著走過來的兒子伸出那條沒有針頭的手。

席莫言涼沒想到他會睡那麼久,即使是因為麻醉,他睡了五個多小時,也是不短的。

沒有人知道他一遍遍的看心電圖,心裏是多麼的放不下。他真的害怕,他就這樣睡著了,再也不醒來了。快步走過去,握住他的手,“爸,你先躺着,我去給你叫醫生。”

自家的兒子席廷北知道,他這是緊張了,就虛弱的沖他點了點頭,讓他去。

林顯逸知道席廷北醒來也是送了一口氣,心臟出問題的人,在睡夢裏永遠醒不來也是有的。到了病房,吩咐護士把氧氣拔了后,就認認真真的開始檢查。

都檢查了一遍,放下手裏的儀器,林顯逸才對着席莫言涼說:“部長情況很穩定,照這樣的話,明天就能手術。”

席莫言涼看床上的人,閉着眼睛假寐的樣子,就點了點頭,說:“林醫生你安排就好,那他今天晚上能吃飯嗎?”

林顯逸沒想到席莫言涼還知道手術病人在手術室不適宜吃太多的食物這個事兒,反正他那個二十多歲的混賬兒子是不知道,就溫和的笑着說:“部長已經一天沒吃飯了,如果不補充能量的話,身體也不支持明天的手術,吃點流食,易吸收也是可以的。”

席莫言涼點頭,真誠的說:“麻煩林醫生了。”

林顯逸有些受寵若驚,對於席家他也是知道一些,然而就僅僅知道的這點兒,就足矣讓他知道席家在B市的地位,甚至是在整個北方的地位。

眼前一臉誠意,俊秀不凡的人是席家的長孫,其價值和前程不言而喻,他沒想到這樣出身的一個人,竟然會怎麼的低調有禮,內斂謙遜。

林顯逸不禁想起了那個女子,曾經很多男人的夢中情人,莫笑妍。

優雅,低調,渾身充滿了藝術家的魔力和擁有無限的可能性的一個女子。

聽說這孩子被他帶去國外十年,被教養成這樣,也算是應當吧。不過這樣的青年,仍然是難得。

今天看平笙的女兒一直在照顧着席廷北,想着應該是跟眼前的青年有聯繫吧,他不禁一笑,真是緣分。

平笙和莫笑妍是知己,而兩個孩子又走到了一起。真是緣分啊。

“應該的,有什麼事兒隨時叫我。”林顯逸說了一句,就點頭走出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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