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誰為誰設套
一個月前,東亞國突然發兵攻打盟友西亞國,北亞國揚言做東亞國永久的後盾,這就讓東亞的攻打更加的瘋狂,也讓人見識到了東亞不要臉的地步,讓西亞皇直接氣急病倒,現在西亞的政權已穩穩的握在太子趙飛霖手中。
驚訝的是趙飛霖竟然不計前嫌,在短短一周的時間內又與東亞重歸於好,冰封的關係破冰,維持着表面的和平。北亞的當權者自然表示氣急,當即大罵東亞是喂不飽的白眼狼,哪裏好處多奔向哪裏。
西亞趁熱打鐵,直接攻打敵對國家北亞,將北亞打得連連逼退,毫無還手之力。
雨生坐在書房裏,盯着宇文炎傳過來的書信,不由得笑出聲來。
“什麼事情這麼好笑?”正在另一邊處理書信的蒼梓天抬起頭來。
“宇文炎說他裝的好辛苦,問我們什麼時候才能露出狼的本性將西亞打得落花流水,他不想繼續當可以任人拿捏的小白兔了。”
她原本以為趙飛霖會直接攻打北亞,沒想到他那麼沉得住氣,先收服了東亞才對北亞動手,不過這樣更好。
他喂東亞那白眼狼越多的東西,到時候他們南亞和北亞就得到越多的好處。讓宇文炎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只是一個幌子,就是為了讓趙飛霖放下警惕,將西亞的軍隊引入赤城,那裏早就埋好了埋伏,只等着他們的到來,給西亞一個重創。
西亞皇的病倒也非偶然,是雨生安插在西亞皇宮的間諜一點一點的摧毀他的精氣,讓他只能躺在床上,等死。
自然,那間諜是西亞皇後宮的妃子。
西亞朝廷中,幾乎沒有不擁護趙飛霖的,他那麼想要龍椅,看着西亞皇不行了,估計也會做點什麼,讓西亞皇儘快的走。即將登上夢寐以求的位置,以及還是聽話的狗,還有將反抗他的人打得節節敗退,這所有的事情堆積起來,會無限膨脹他的自信心,最後變成自負。
等他成皇,沒有人能忤逆他的話,再加上之前他的英明決斷,就算有人想讓他警惕一點兒,也說不出口,就怕自己在新皇心裏失寵。
就趁着這個心理的膨脹點,失去他的警惕心,就是雨生他們出手的最佳時機。
“攻心還沒有到最完美的時刻,宇文炎什麼都沒有損失,還急什麼。”蒼梓天一聲冷哼,那些被攻打的城池的百姓大部分都轉移到安全的地方,在加上二狗的迷幻藥,讓那些西亞士兵以為自己殺了很多敵方。還有被搶奪的城池,到時候都會回來的。
現在不過是借給趙飛霖用着。
“他大概覺得很丟面子吧。”雨生托腮,笑容掛在臉上。
對啊,搶了對方的盟友結果在一周內又被搶了回去,還被人家打得落花流水,雖然是裝出來的,但是除了他們知情外,其餘人都是不知情的,比如南亞朝廷就有老臣上書是否要出兵幫助北亞,畢竟北亞和南亞的關係一直保持的不錯,很有可能會進行聯姻,一旦他們被攻陷,他們南亞可是一點兒好處都沒有的。
唇亡齒寒,這個道理那些老油條們可是知道的徹底。
“我讓你去拿的圖紙怎麼還沒有給我,莫不是又忘了吧?”雨生放下手中的書信,起身踱步到蒼梓天身後,面色有些不愉。
蒼梓天眸光微閃,轉身面對着雨生,面容有些嚴肅,“生生,你有沒有想過,那圖紙上面的語言是你那個世界才有,那麼創造這個圖紙的人十有八九也是來自同一個世界的,但是他當初創造出來的目的是什麼呢?這樣一個逆天的存在總不可能只是造出來玩玩。”
雨生垂下眼瞼,而後又抬起,“我不是他,就算想過也是想不通,但是這唯一的機會,我不想失去。”
“要不要我們再等等,等到雪老的消息出來,既然雪老能造出讓天道發現不了的空間,就一定還有辦法讓你躲開天道的,那副圖紙,總讓我有不好的預感。”
或者說是那圖紙太過神奇,神奇的讓人驚慌。未知的東西是神秘的,但是同時,也危險萬分。
雨生在這副圖紙上傾注了那麼多心血,幾乎是孤注一擲,他就怕效果沒有預想當中的那樣,反而是相反。以前哪裏有危險的事情,他是第一個衝進去,但是現在他不敢讓雨生冒這個險,他不能失去她,孩子更不能失去娘親。
危險和機遇並存,然而這次的危險着實太大了些。一旦失敗,雨生說不定就此消失於這個世間。
他無法承受以後沒有生生的日子。
雨生看着蒼梓天堅持的面孔,明擺着見不到雪老就不會把圖紙交給自己,突然覺得自己讓他去拿圖紙就是個錯誤,早知道自己去了,他也不會想這麼多有的沒的。
嘆口氣,她妥協,“我聽你的。”
只願時間來得讓他們找到雪老,不過現在也好,九張圖紙聚齊,就是她最後的底牌,若是時間到了,雪老還沒有出現,蒼梓天就不得不把圖紙交出。
她也很好奇,九張圖紙都聚集了,要在怎樣的壞境下才能啟動它們?
“生生,我只是怕。”沉默良久,蒼梓天出聲,一字一句,聲音悶悶的,是在向雨生解釋為什麼他不願意交出圖紙,也是在向雨生控訴自己的心情。
對於未知的怕,他無法掌握。
“會好起來的。”她彎下腰,抱住蒼梓天,輕輕的拍動他的後背,作為安撫的動作。
無法說別的什麼,她只能如此安慰。
——皇宮——
三月的春風拂過,御花園裏的花兒瞬間被喚醒,一個夜晚的時間齊齊綻放,各自鬥豔。
陽光明媚,惠風和暢。
諸葛薇和蒼軒朗坐在涼亭中,一個下棋,一個喝着花茶,互不打擾,卻有着語言說不盡的和諧。
落下一子,蒼軒朗抬頭,“為什麼?”
諸葛薇這才慢悠悠的放下手中的茶杯,眸光清幽的看着蒼軒朗。
“這樣的事情不是我說的算,也不是阿生說的算,下一輩的事情我們都管不了,何況小郡主都還沒有長大,我竟是沒有想到你那麼心急。”諸葛薇搖頭,明顯的不贊同。
她真的沒有想到,在收到阿生孩子出生的消息后,得知是龍鳳胎,小七當場就要立小郡主為皇后,那種偏執,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這讓她有些心驚。
“更重要一點的是,你覺得你的皇嬸會讓自己的女兒跟一個到時候後宮三千的人在一起嗎?皇后這個位子,看着光鮮艷麗,女子心中的夢寐以求,但是憑着阿生的性子,她只會嗤之以鼻。你的成長太快,母后已經有些跟不上了,小七。”
最後一聲呼喚,好似呢喃,又似嘆息,隱藏着淡淡的悲傷。
蒼軒朗低下頭,看着面前的棋盤,還帶着孩子稚嫩的臉龐,此刻顯現出迷茫。
“我只是覺得,是皇嬸的孩子,那一定不會差,倒是沒有想這麼多。讓她做我的皇后,總比我不熟悉的女子要好。對啊,皇嬸那樣的人,肯定會好好的挑選小丑未來的夫君的。”蒼軒朗的臉色有些挫敗,雙手托腮,目光盯着不遠處開的鮮艷的花朵,上面還有不停扇動翅膀的蜜蜂,他重重的嘆口氣,諸葛薇望去,覺得此刻才有孩子的模樣。
“我托個書信過去,跟你皇嬸說一下,讓她過來賞賞花,順便探探口風。”諸葛薇無奈搖頭,於私心上講,她也希望阿生的女兒能成為小七的妻,不管對家族,還是南亞的未來發展,都有好處。
蒼軒朗沉默一小會兒,點頭,面容竟然出現了一抹不正常的緋紅。這讓諸葛薇不得不懷疑是不是小七這傢伙對阿生的仰慕直接轉移到她女兒身上。
然而雨生是萬萬沒想到,縱然近親聯姻在這個世界很普遍,有一天也會降臨到自己女兒身上。
聽懂了諸葛薇的言外之語,雨生當即搖頭,“不可,小七是她的表哥,有血緣關係的最好不要在一起。”她無法向諸葛薇解釋,在遺傳學原理上,近親成親是不被允許的,行不通的。更是理解不透小七怎麼突然對自己女兒有興趣了,她還未滿周歲!
諸葛薇嘆氣,“現在他的心思,我可是猜不透咯。”
雨生皺眉,“不會只是他的隨便說說吧,畢竟他才見過小丑一面,況且小七如今才八歲,若說他是喜歡上了小丑,那我可就要笑出聲了。”
古人早慧,也不至於在小丑還在她肚子裏的時候就盯上了吧。
然而雨生這個想法還真的是對了,蒼軒朗就是從小丑未出來時就盯上了。
諸葛薇嗅着手中花茶的清香,輕吹一口氣,讓浮在水面上的乾花飄遠,盪起水波粼粼,看着杯中的乾花因潤水而開始綻放的姿態,心裏也是有些好笑。
“若說玩笑,可他的表情倒也認真;若說真情,我倒寧願相信其實小七是仰慕你。”說完,連諸葛薇自己都笑了,“他從小可就是喜歡粘着你的,還是皇子的時候,他就天天盼着你能來皇宮見見他呢。”
雨生啞然失笑,竟是說不出反駁的話來,“怪我咯?”
聊到最後,雨生堅持“孩子的幸福讓他們自己去追求,她管不着也插手不了”。諸葛薇也不能請求。
想到家中還有待餵養的兩個傢伙,雨生匆匆辭別,回到府中,果然見大丑小丑在吵鬧,她趕緊的抱住,兩人奇迹般的不再哭吵,還“咯咯咯”的笑了起來。見到此景,蒼梓天又是生氣又是委屈。
他哄了好半天,還不如生生的一個懷抱。
雨生為了不分離母子女三人的關係,就算徐娘子身為奶娘有充足的奶水,她也堅持每天都哺乳。兩個小傢伙是聞到她身上熟悉的奶香,才不再哭鬧,三個月大的孩子,依舊是吃了睡睡了吃。
見到他們吃飽喝足最後熟睡的面容,雨生摸摸小丑的臉蛋,“你啊你,小小年紀就被人盯上了,以後可別盡給我惹桃花啊。”
小丑聳聳自己可愛的小鼻頭,算是回應了雨生的話。雨生又看向大丑,與小丑不停的吵鬧不同,大丑明顯的很有哥哥范兒,除了肚子餓的時候會哼唧兩聲,其餘的時間不是吃就是睡,偶爾瞪着大眼睛與人對視,還會笑出來,何嬤嬤她們都說,小世子性格像她,見人就笑。
雨生一挑眉,果然兒子像娘親,雖然長得隨他爹,但是性格像她還是不錯的。若他爹一般的無賴死不要臉的話,估計找媳婦兒都不好找。
對於愛哭愛鬧的小丑,她就不知道是像誰了,記憶中她小時候可是乖乖女,不愛鬧的。
瞥了眼身後擺個委屈臉的蒼梓天,她嘴角抽搐,不會吧,女兒性格像她爹?!
——
此刻在北亞皇宮中的宇文炎快被不停前來御書房的老臣們啰嗦死了,他們不相信北亞就這樣輕易地被攻佔,更不相信身為皇帝的宇文炎竟然無動於衷,似乎還很開心自己的國家被攻佔?
宇文炎努力壓抑住想將手中的奏摺塞進那些滔滔不絕的大臣口中,讓他們無法在說下去。
“朕知道了,一切按原計劃進行,你們不必驚慌,朕總不會將自己的國家拱手讓人。”宇文炎疲憊的揉揉太陽穴,身邊的大太監立馬察言觀色,打開御書房的大門,讓那些還在努力勸說宇文炎求助的大臣們出去。
“皇上!”一老臣“撲通”一聲跪下,聲音滄桑帶着哽咽,“恕老臣直言,皇上所謂的計劃到底是什麼?但是我等看着這國家不停的淪陷,不停的被西亞的鐵騎征服,就算死,能否求陛下給我們一個明白,為什麼不出精兵?!”
老臣的話一出,他身後所有的臣子都跪下,磕頭,齊聲呼喊:“陛下,我們需要一個明白!”
宇文炎眸色淡淡的看着跪下來的眾人,看着那第一個跪下來老臣的倔強的眼神,他心裏有些動容,但是實在是不能說出他和蒼梓天他們的計劃,因為這裏面難免會有西亞國的卧底,一旦說出,所有計劃就會付諸東流。
“你們就等待好消息罷了,一直到月底,你們不用來早朝罷,省得看的朕心煩。”宇文炎揮揮手,作勢趕他們走。
“皇上!”老臣萬萬沒想到他們都下跪,宇文炎還是這樣的態度,不由得悲從心中來,一股要被滅國的絕望侵襲心間。
“來人哪,壓下去!”宇文炎見他們還是不走,直接喚來侍衛,那些大臣一個個露出絕望的表情。
天亡他北亞啊!
等到御書房只剩下他一個,宇文炎煩躁得直接掰彎一本奏摺。
不行不行,他這段時間失去太多人心了,再這樣下去,大臣都要絕望,他得趕緊的在諸葛雨生那裏多撈點好處,也催她儘快,失去的人心,可不是那麼好挽回的。
在雨生第三次收到宇文衍的催命般的書信時,她終於提筆回話了。
“時機到,赤水準備,午時全體撤。”
——
“太子,您怎麼來了!”西亞的大將軍正在軍營中計劃明日的作戰計劃,營帳被掀翻起一角,他抬頭看,就見那笑意吟吟的男子到來,趕緊的隨眾人下跪。
“軍中無需多禮,本宮前來看看。”趙飛霖趕緊的扶起大將軍,餘光瞥到桌面的地圖,密密麻麻都是標記。
“赤水這場戰役很重要,一旦攻破,北亞就相當於是囊中之物,讓宇文炎投降指日可待。”大將軍自信的道。
趙飛霖靜靜的聽着,點頭,“所以本宮來開這次的先鋒。”
“太子殿下,萬萬不可,您現在可是受不得一點兒損傷!”大將軍大驚,現在皇上病危,很有可能活不過今年,要是這個節骨眼太子再出事,那他就算有十顆腦袋都是不夠砍得啊!
“於國之大事,本宮不能一點力都不出,放心,本宮只是作為監軍,隨你一同出征。”趙飛霖滿意的對大將軍點點頭,說出自己的打算。
聽到趙飛霖的話,大將軍的臉色這才好一點,只要將太子放置安全範圍內,那就沒事兒了。
他還真以為殿下還隨自己一起去攻城,原來只是監軍。
“請殿下務必照料好自己,軍中條件比不得宮中。”大將軍出言。
“將軍有心了。”趙飛霖只是笑笑。
“東亞給的軍隊可還有多少人數?”趙飛霖突然開口。
“中隊十二支,小隊經過重新編排僅剩十支,大隊還有三十二支。”
“那也就是人數不足五百。”趙飛霖沉思,轉動大拇指上的翠玉扳指,低垂着眼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也挺好,讓他們先衝進去,探路。”
東亞將他們送過來,就是來,送死的。
“是!”大將軍點頭,其實每次作戰之前,都是用東亞送來的士兵探路的,所以他軍損失的並不是太大,而東亞從送過來的兩千精兵,到現在不足五百…
作為只為利益奔波的人,最終會慘死在利益這上面。
我的臉部過敏,已經慘不忍睹,朋友見了直接說:我還能直視你,看來我對你是真愛。
差點哭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