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有人盯着我

60 有人盯着我

當知道他們的新婚之夜要陪一堆屍體度過的時候,遁地和飄雲兩人當場就崩潰了,一個比一個哭的慘絕人寰,但是被蒼梓天輕飄飄的一句話揭過。

“若是不願意,以後就別想見面了。”

頓時,他們的哭聲戛然而止,努力擦擦並不存在的淚水,低垂着頭繼續默默地處理那些早已冰冷僵硬的屍體。

終於將屍體處理完,今天一大早他們興高采烈的準備去見她們,結果半路上被努力瞪大眼睛的虛無碰見,又是一句話,讓他們不敢出來。

“兩位施主身上煞氣重啊,最好別出門,多熏點香,否則會衝撞身邊人的好運氣啊!”

現在他們兩個估計在虛無身邊念佛經以驅趕身上的煞氣吧。

“我給她們放了一個月的假,總有的是機會。”雨生笑,覺得遁地和飄雲簡直是兩個活寶。

“對啊,有的是機會。”蒼梓天重複這句話,在嘴邊呢喃,但是聽在雨生耳邊就另有一番意味,很是曖昧的感覺,不知想到了什麼,小臉一紅。

“咳咳,娘親他們可還好?”雨生轉移話題。

“嗯,有些擔心你,一直想過來看看,但是你一直睡着,我就沒讓他們來打擾。”他自然是看到了雨生緋紅的臉頰,嘴角翹起弧度,端起桌上的溫茶,喝下,目光卻是一直盯着雨生看。

“待會兒去看看吧,讓何嬤嬤過來看着孩子。”雨生偏過頭,不想看到蒼梓天太過侵略性的目光。

“不行。”他拒絕的乾脆,“你不能吹風,今日外面又下着雪,若是想見他們,讓他們過來好了。”

總歸只是見一面,讓彼此安個心罷了,不是什麼重要的大事。

“再者說,他們總是要看看孩子的,你單獨去,孩子沒去,他們還不是要跟着過來。”他眼神怪異的瞥了一眼雨生,“我聽說,有個‘一孕傻三年’的俗語,現在看來,好像是真的。”

雨生對蒼梓天微笑,“相公,你再慢慢的說一遍。”

“什麼啊,我什麼都沒有說啊?”他趕緊的接話,眼光飄忽。

看着他的這小伎倆,雨生冷哼一聲,起身回床去看她的寶貝。

“我們回自己的房間去,這裏總歸有些不方便。”雨生抱起小世子,小世子好像是感受到了母親的懷抱,小小的鼻頭皺皺,發出舒服的哼唧聲,見此,她不禁笑出聲。

蒼梓天默默地看了眼被雨生抱在懷裏的嬰兒,可憐巴巴的抱起另外一個孩子。

“嗯,其實我剛剛想跟你說的就是這件事。”他厚臉皮的顛倒黑白。

這是大廳的偏殿,因為雨生事故發生的突然,所以這兩天她一直睡在這裏,連帶着兩個孩子也一起。現在身體恢復了些,自然要挪回老窩。

玉煙和冷香見到王妃出來,趕緊的撐開傘緊隨其後,蒼梓天見了,默默地拿起一旁的傘,自己撐開。

——

雪下了又化,冰結了又融。在歡呼聲中送走了寒冷的冬天,終於迎來了微風拂面的春季。萬物復蘇,百花盛開的季節,連空氣都是帶着花香的。

綠水和煙冷胳膊上各自挽着一個裝滿桃花的竹籃,一路上說說笑笑。

“這桃花酥的做法很講究的,你要是真的想學,待會兒就看着我做。”煙冷笑嘻嘻的看着身側的綠水,頭上的鈴鐺隨着腳步的動作搖擺,發出悅耳的叮鈴聲。

“不不不,我幹不了這樣精細的活兒,你還是偷偷的給我留兩塊,我家弟弟愛吃這種。”綠水趕緊搖頭,臉上有些羞赧。

“這話就說得不好聽了,幹嘛要偷偷的留兩塊,我直接給你多做點就好了,王妃是不會說什麼的。”煙冷歪頭。

“王妃是不會說,但是被何嬤嬤知道了,她會說。”快要走進廚房門口,綠水朝四周看看,“我就送你到這兒了,這竹籃你拿好,何嬤嬤那裏還需要我,我就先走了。”

說罷,就將手臂上的竹籃遞給煙冷,匆匆離開。

煙冷擺擺頭上的鈴鐺,看了眼跑開的綠水,便提着竹籃進廚房去。

“咻!”

空中急速飛來一隻箭羽,飄雲正剔着牙齒,聽到聲音,耳朵一動,右手一揮,手上的牙籤脫離,直接與箭羽相撞。

“啪嗒”一聲,箭羽落地,他走上前,拿起,箭頭有小紙條,抽開來,剛準備展開,就發現手心發黑,黑的瘮人。

“他媽的,箭上有毒!”飄雲的臉色大變。

一路大喊大叫着跑到二狗的居處,見到二狗正懶洋洋躺在院中美人榻上曬太陽,二話不說就撲在二狗身上。

“二狗啊,你可要救救我啊,不知道哪個沒良心的在箭上下毒,現在我要死了啊!”

“鬆開我鬆開我!”二狗突然被重物壓住,猛然睜開眼睛,就看到飄雲不停的拿他中毒的手在他眼前擺動,耳邊儘是他的狼嚎聲,“他娘的,你再不起來,老子就要被你壓死啦!”

飄雲趕緊的起身,但是中毒的手還是放在他眼前。

“啊,是劇毒呢,你沒救了。”二狗瞅了他手心一眼,眼神有點怪異,語氣倒是很平靜的說道。

飄雲一愣,仔細看着二狗的表情,發現除了平靜以外什麼都沒有,“二狗,你在開玩笑吧?”

二狗冷冷一笑,“你見過我開玩笑嗎?”

沒有。

飄雲點頭,他沒有見過二狗開玩笑。

“那你再仔細看看,你不是神醫嗎,劇毒的話你也能解吧?”本以為只是小毒,讓二狗開點葯就沒事了,結果竟然被二狗說的這麼嚴重,此刻他的心裏也是有點慌,但是看到二狗平靜的表情,他還是覺得二狗是有辦法的。

畢竟他都治好了快要死去的影和三狼不是?

結果二狗皺着眉頭,一臉悲憫的看着他。“沒用的,腦子有毛病的人你讓老子怎麼治?”

“腦子?”他瞪大眼睛,可是他中毒的是手啊,難道毒素已經進入他腦子了嗎?這速度也太快了吧!

“你聞聞你手上的味道。”二狗依舊一臉悲憫。

飄雲依言將手放在鼻下聞,沒有難聞刺鼻的味道,他聞到了淡淡的墨香,頓時臉色一黑。

特么的誰的惡作劇把墨水塗在箭頭的!嚇得他的心臟就要從左心房直接衝出來了好嘛!

“所以你腦子中了‘智障’的劇毒,無葯可解了。”二狗臉上的表情頓時由悲憫變成鄙夷。

屁大點兒事就大驚小怪,真不知冷香那丫頭是怎麼容下他的脾氣的。出門把腦子當成球踢,還不如不帶出來。

飄雲冷着臉將手上的墨水擦在二狗身上,二狗大叫,但是被飄雲制止住,起不了身,只能任由飄雲把墨水擦在他身上。

“傳染一點給你,老光棍!”他惡狠狠地說。

——

雨生坐在窗邊搖搖籃,兩個孩子已經長開,竟然兩個孩子都長得像蒼梓天,當雨生知道了這消息,當晚氣的吃不下飯,蒼梓天在床上用技術哄了好半天,直到把雨生折磨的沒有力氣再生氣。

“大丑小丑醒了嗎?”蒼梓天推門進來,正好看到雨生嘴角溫柔的笑意,與窗外溫柔的春風一般,撫凈他心中所有的污垢。

“你能換一個名字么,等孩子懂事了,該是嫌棄這小名的。”當初蒼梓天一直強調小名要起的賤,所以就“精心挑選”了這個名字,但是她怎麼看都覺得這兩個名字就是敷衍!

還大丑小丑,她的孩子哪裏丑了!

“我給他們取的,該榮幸才是,還敢嫌棄。”蒼梓天挑眉,徑直走到雨生身邊,摟住她細腰,習慣性的將頭埋在那頸窩裏。

“孩子們都睡了,我們是不是該干點正事?”他悶在她頸窩處說話,雨生腳步一軟,正好身側是木桌,抵住她的腿,也承擔一部分她的重量。

她順勢將手臂掛在他脖子上,輕笑,“我讓你在賊仙那裏拿的圖紙,拿過來了嗎?”

蒼梓天一僵,他竟然忘了!

“待會兒再去,不急這一時。”他現在有更着急的事情要做。

“我…唔…”見雨生還打算繼續說下去,他乾脆堵住她的嘴,利落的敲撬開她的貝齒,舌頭在裏面靈活的打着轉,雨生身子一麻,身子的重量近乎一大半都靠在了身後的桌子上。

兩人的氣息交融,喘氣聲傳來,雨生有些氣短,想要推開那還在不停索取的某人,結果手剛碰上他胸膛就被他的手逮住,一路向下,而後伸進他衣擺里。

當觸碰到,雨生的眼眸猛然瞪大,想要縮回,被他阻止,看到雨生瞪大的眼睛和漸漸染紅的臉頰,他半眯着眼睛,十分享受的樣子。

“大膽來。”見到雨生快要呼吸不暢,他才念念不舍的鬆開她的粉唇,在她耳邊輕啟,還帶着曖昧的笑意。

雨生的臉因為這句話由淺紅“唰”的一下變成通紅,手竟然沒有鬆開,見此,他笑得更歡,

抽開她的衣帶,下面的裙擺滑落,白色的褻褲就展現在眼前。

“你要在這裏?!”雨生大驚,她身後是桌子!

“又不是沒有來過。”他絲毫不在意,還想繼續褪下她的褻褲。

“啊!”剛準備反抗,結果蒼梓天一撲,直接把她撲到在桌面上,好在她腰肢柔軟,到沒有因此感到不適,只是被這種姿勢壓在身下,她完全的就沒有反抗的地步,咬牙,抽出手,一把扯住蒼梓天右肩,將他往身側的美人榻上使勁一甩。

“嘶——”沒有料想到雨生會有反抗,所以他一個大意,還真的就被雨生給推開,重心不穩,一下子坐在美人榻上,剛準備站起身來,雨生直接一腳踢在他胸口,他一臉懵的倒在美人榻上。

趁此機會,雨生一個橫跨就坐在了蒼梓天身上,臉上的笑容愈發擴大。

“最好別動,這可不是床,你一翻身就要掉下去。”美人榻是單人的,地方並不大,在這樣的環境下,他還真的動不了身,更別說翻身將雨生壓在身下。

雨生雙手撐在他頭兩邊,如墨的秀髮在香肩兩邊滑落,隔絕了外面的光線,讓蒼梓天的視線形成了一個小世界,眼中只能看見雨生的臉,還有嘴角那帶着邪氣的笑容。

她的眼中,只倒影出他的面容,眼底的清澈和絲絲的溫柔與即將涌動出的情動混雜,有着少女的嬌羞和少婦的嫵媚。因着剛才的前戲,她的呼吸有些輕喘,臉頰緋紅,胸前的衣衫也被他扯得半開不開,隱約可見其中的春光無限,令人有着不盡的美好遐想。

她是他世界裏唯一不滅的光芒,不管于山之巔,海之底,夢魘抑或虛妄,她總會在身邊。

盯着雨生半晌,蒼梓天也笑了,“你確定你有那個體力來?”

“試試不就知道了?”她咧嘴笑,眼神閃過狡黠的光芒,低頭俯下身子,從蒼梓天額頭聞到鼻尖,一路很緩慢,動作很輕柔,好似對待珍寶般,感受到他越來越僵硬的身體,她才輕笑一聲,吻住他的唇,才剛碰上,那人就好似埋伏已久的獵豹,將她兇殘的吞入,連骨帶肉。

交纏的身影有着極盡的纏綿,暖暖的微風依舊在外面拂動着,將院中的桃花瓣透過半開的窗口送入房間裏來,似乎怕打擾到恩愛的兩人,微風將花瓣送到桌面就離開,順帶留下淡淡的花香,在兩人的低喘聲中浮動。

不知過了多久,雨生想起身,結果被身下的蒼梓天一下子抱住腰肢,阻止她起來。

“鬆開…”她趴在他胸前,聲音低啞的說著,有些氣虛。

“繼續,你不是自信滿滿的說要把我干趴下。”他正興頭上,關鍵的人怎麼能走?

“我…下次再來…”雨生抽泣,不得不說,上面的人真的好費力氣…

“擇日不如撞日,今日一起來了。”說著,就將雨生整個抱住,空中一個翻轉,直接將雨生壓在身下。

“你…”雨生眼睛瞪大。

“要翻身還是很簡單的,現在你就好好的享受。”他笑着說罷,不給雨生回話的機會,直接封住她的唇,又是一陣的纏綿。

當一臉神清氣爽的蒼梓天將兩個孩子交給徐娘子的時候,徐娘子還朝他身後望了一眼,並沒有看到意料當中的身影,心裏有些疑惑,今日竟然不是王妃來?

將孩子交給徐娘子,他才轉動腳步朝賊仙的院子走去,一進門,就見賊仙蹲在角落裏不知道在鼓搗什麼東西,香玉則是坐在一旁的鞦韆上晃蕩。

“王爺!”見到蒼梓天過來,香玉趕緊的停下鞦韆,一本正經的站好。

“拿圖紙的吧,等下啊,我去拿給你。”聽到香玉的呼聲,賊仙才從角落裏慢慢的起身,拍拍身上的污漬,走進屋內,沒過多久,他就拿着一匝稿紙過來。

“這些是推算過程,可以讓王妃檢驗一下,這張是最後的圖紙內容。拼湊在一起我就看不出來了,王妃應該知道什麼。”賊仙將手上的東西遞給蒼梓天。

“你在推算過程中有什麼感覺嗎?”蒼梓天突然發問。

賊仙一愣,皺着眉頭仔細回想當時自己的心情,“覺得很神奇,幾乎完全的沉迷進去,感覺外界什麼的聲音都沒有,腦子裏想的全是公式。”

“不是,本王問的是,你有沒有覺得奇怪或者讓你不舒服的地方。”他盯着賊仙,薄唇輕抿。

不舒服…。賊仙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有,我總覺得好像有人在看着我。”他思慮了半天,終於想起那不舒服的感覺,“尤其是算到最後一步,那看着我的人好像要衝出來把我帶走一般。”

他甚至懷疑那是不是人,反正心裏總有一種感覺,越算到最後,他的心跳就越快,但是直覺告訴他,等心臟跳到最快的時候會突然的停止,他會猝死,好在最近香玉總是會在外面拍門打擾他,讓他的思緒收到外界的影響,才不至於完全的沉迷於其中。

“知道了,多謝。”蒼梓天聽到這個答案,並沒有太多的驚訝,好似早就知曉一般,面容很平靜,但是眼神醞釀著危險的風暴。

虛無之前單獨找過他,說他看見過天邊的“眼睛”,他懷疑這圖紙有問題,至於要不要湊齊,全看雨生的意思了。

現在最後一張被賊仙推算出,也不需要蒼軒朗背後的那張,九圖聚齊,所謂的還願到底是什麼?

還有一直沒有現身的夏侯安和雪老,他總覺得冥冥中,他們是有聯繫的,但是思路太分散,他根本無法將它們完整的聚集在一起,無法分析,只能將疑惑留在心中。

在原地站了一會兒,他才動身離開。

香玉蹦蹦跳跳的來到賊仙身邊,“你說得有人在盯着你,好可怕哦。”

賊仙搖搖頭,“或許是我的錯覺吧。”可能是他太投入,從而產生了怪異的念頭,畢竟思想這東西,真的說不清,道不明。

——

西亞國,皇宮。

夕陽映照着大地,散發出溫暖的橘紅色的光輝,在地平線處遲遲不肯沉下,將西邊的雲彩都染成橘紅色。

趙飛霖落下最後一顆黑色棋子,棋盤中黑白兩色各據一半。

平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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