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現在,新郎可以親吻新娘(結婚了)
世上不如意事十常八九,也或許是上天看着一對戀人太過幸福,總是喜歡多加難關,才能終成眷屬。
小島的一天約會,顧向南領著夏晴試遍從前不敢一個人試的活動,滑翔傘,空中滑索,潛水,還陪着她去水族館玩了一整天才回家。
在水族館時,夏晴還纏著顧向南給她買一對藍色和粉色的超大海豚娃娃,他問她為什麼喜歡海豚,她抱着粉色海豚,一邊走路虎,一邊對著夾著藍色海豚在手肘間的顧向南說了一個天使與海豚的故事:
“媽媽告訴我,以前海豚是隻有翅膀的鳥,卻不會飛。天使則一心想找心愛的人陪它漫遊在雲際之上,傾聽風的聲音和感受雨滴的沖洗,沐浴陽光下走上光明之路。後來,海豚愛上天使了,他們深深相愛。”
“只是天使很痛苦,因為祂是屬於天上,不屬於凡間,他害怕有一天會與海豚分離,海豚也很努力地學飛,卻一次次墜下,傷痕纍纍。天使的憂慮它看在眼裏,而老者也來勸它:海豚,你的家在大海,你該回去了。可海豚不想放棄,那不是守在天使身邊,遠遠仰望,它也心滿意足。”
“天使的同伴實在看不過眼,直接指責海豚會毀了天使,看見天使愈來愈不開心,海豚放棄這段愛情,想離開時又因為偶遇天使,還是不捨得祂留了下來。結果海豚發現,天使不再飛了,開始迷戀神秘的大海,而海豚終於明白了,原來有些事情始終不屬於自己,例如愛情。它忍痛折斷了自己的翅膀,卻用自己的痛換回天使的快樂。”
她看着顧向南,眸底的微微哀愁牽動著顧向南的心:
“媽告訴我,兩個世界的人,不可能會在一起。如果一起,只有無盡的痛苦和悲傷,就像天使和海豚,海鳥與飛魚。人一生不可能十全十美,刻骨銘心的愛情也會隨著歲月的摧殘而消耗殆盡,反而記憶卻能永恆。”
夏晴狡黠地眨眨眼睛,捲曲的睫毛隨著呼吸上下浮動,掩不住她眸中靈動的光芒:
“你猜我怎麼和我媽說?”
顧向南搖著頭,繼續聽著夏晴說話:
“我和我媽說,如果能放棄的愛情,不叫愛情。因為真正的愛情,是妒忌,瘋狂,佔有,慾望。如果犧牲自己的感情,去仰望別人的幸福,那不叫愛,叫愚蠢。”
顧向南默默停下腳步,看着眼前嬌小的背影,眸色又柔和些許。
他想,其實夏晴就是那隻傻海豚,他垂眸盯着手上的海豚玩偶,嘴角微微勾動,又抬起腳,大步流星跟隨在她身後。
在洛杉磯將近一個月的時間,兩人的感情與洛杉磯一直下降的溫度呈現相反的趨勢,反而不斷升溫。顧向南將所有公務放到一邊,平時則陪着自己陪遍洛杉磯的風景區,還拉着她在死亡谷露營兩天。
在夏晴看來,顧向南現在對她是刻意的好,是一種會將你寵溺而死的好,虛幻而不真實。
她心底有隻小怪獸不停對自己咆哮,有一天如果他對你不復從前,你也要堅強面對,不要害怕,更不要悲傷,就當是場美夢。
顧向南沒想到她心裏盤算著的榜徨掙扎,而是計劃著去拉斯維加斯的行程。
拉斯維加斯離洛杉磯約莫四小時的車程,現在從死亡谷出發,離拉斯維加斯只有一段路程,天黑前就能到達。
而夏晴沒想到,從她到拉斯維加斯那天,人生起了翻天覆地的反轉。
她與顧向南入住WYNN的六星級酒店,兩人只是訂了間行政套房,又從沙漠出來一身臭汗,輪流洗澡換衣服,打算去下邊的高級餐廳吃意大利菜,竟然巧合地碰上蕭清揚和封清恆兩人。
夏晴問顧向南為什麼他們兩人會在這裏,他只是大約說封家的生意版圖涉及拉斯維加斯地域,封清恆來也很正常。
顧向南讓常來陪封清恆這裏出差的蕭清揚,領著夏晴去外邊逛街,而自己則和封清恆在酒店內小酌兩杯。
女人走後,男人就更加自在,開始在酒吧談天說地,封清恆喝了口威士忌,問顧向南:
“那傻丫頭還不知道明天的驚喜吧!”
顧向南只笑不語,與封清恆輕干一杯,酒入過腸后,期待喜悅的表情剎然變得凝重,原來酒不會讓人忘記一切煩惱,而是更添愁緒。
或許跟封清恆久了,蕭清揚身上帶著的高貴氣質與那些普通的女明星不一樣,為她原本冷艷的美貌更添上神秘的氣息。
蕭清揚貌似不喜人多的地方,出門就讓司機送他們去在凱撒皇宮廣場,下車后帶著夏晴去裏邊的奢侈品店逛。
店裏的銷售員看到蕭清揚來,立刻眼睛放亮,介紹新來的包包和今期流行的衣服,夏晴隨性的打扮與精緻美艷,一身名牌的蕭清揚相比,就像個小跟班。
店員也沒把她當回事,使勁希望蕭清揚能拿出封清恆給她的黑卡刷爆,偏偏蕭清揚素來清高,逛了兩個圈,興緻缺缺地與夏晴離開。
反而找了一個餐廳,找了個陽台的坐位,為夏晴點了甜品和果汁,自己則要了杯咖啡,遠距離欣賞一小時一次表演的音樂噴泉。
蕭清揚冷冷觀察專心觀看噴泉表演的夏晴,拌著咖啡,今夜開口說出第一句話:
“你和別的千金小姐很不一樣。”
夏晴大概明白蕭清揚指的是什麼,無非就是說自己不修邊幅,也不追名牌。
蕭清揚喝了一口咖啡,看到夏晴垂眸打量自己的穿着,猜想她可能想歪了,又將咖啡杯放下:
“你別誤會,我只是覺得,像你這種千金小姐,一定瞧不起我這種戲子。”
夏晴連忙晃手分辯:
“蕭小姐,你不要誤會,我沒有這種意思,相反我很喜歡你,你…是我的偶像呢!我讀大學時就是你粉…那時你演一個女三號。”
說著說著,夏晴臉紅了,雖然室外幽暗,光線不足,但蕭清揚有點喜歡這個女孩的率真,她笑着道:
“清恆常跟我說,你和別的女孩很不一樣,或許我能猜到他的意思,他指的是,你在那些千金小姐中,很純很真,也不會狗眼看人低,不會看不起我這種地下情人。”
“封清恆才配不上你呢!跟他在一起,你肯定受了不少折磨,他就會逼良為娼,爛人一個!”
夏晴吐了吐舌頭,知道自己的話過份了,小聲說了句對不起,尷尬地盯着自己的橙汁,不敢胡言亂語。
蕭清揚被她的話都逗得大笑了,她覺得這個女孩很有趣,主動與夏晴東拉西扯,兩人聊著就打開話匣子,夏晴還向蕭清揚問起娛圈八卦,兩人聊得興高采烈,蕭清揚還將自己國內的微信和手機號寫下來給她,讓她回國后也要保持聯絡,因為娛圈內也很少碰到這種乖女孩,很對蕭清揚交朋友的胃口。
正當兩人要回酒店時,蕭清揚在車上問了一個問題:
“明天你要我幫你上妝嗎?封清恆讓我全程陪着你。”
夏晴一頭霧水反問蕭清揚:
“什麼意思?是要出席派對嗎?我怎麼沒聽人提起?”
蕭清揚知道自己差點誤事,只是用演技來化解夏晴的疑慮:
“是的,清恆要明天晚上舉行派對,估計他也忘了和顧總提。反正也沒確定,到時再通知你。”
兩人住在不同的樓層,在電梯門口分別後,夏晴回到自己的房間,摔在床上,蓋被就睡,根本沒留意旁邊的人躲在書房沒出來。
顧向南出來后,看到呈大字型躺着的夏晴,他輕挪開夏晴的腿和手,神色複雜地摟着她入懷而睡。
明天,一切都不一樣,他只能一錯到底。
第二天起來,夏晴在房間裏連顧向南的鬼影都沒找到,正想換衣下樓,看看他有沒有在樓下賭場玩牌時,門外的鈴聲響起。
她一開門,竟然是蕭清揚,而且她穿上一條粉色的小禮服,還做了髮型,身後還站着一個穿着黑色緊身衣,拿着化妝盒的男人。
“OH!清揚寶貝,這樣太大工程了!”
男人驚訝過後,看着夏晴的造型簡直只能用糟心形容,他急忙越過蕭清揚,嘴巴念著時間不夠,拉着她坐在梳妝桌前,打開黑色的化妝盒,裏邊有各種化妝工具,還有不少頭飾。
“你到底是誰,清揚姐,是要去那了?”
蕭清揚望着鏡中的夏晴被KEVIN塗上一層隔離霜,不想讓她分心,只是說了句放心,走到客廳打電話讓人淮時送東西到自己房間。
夏晴一臉鬱悶,看來這一切都是顧向南安排,自己也只好讓KEVIN隨意擺佈,當妝容差不多完成時,客廳好像又來幾個人。
蕭清揚進房,眼中閃著期盼的流光,急不及待拉她出去客廳。
“夏小姐。”
三名黑衣工作人員對夏晴恭敬叫道,夏晴正想問他們是誰,卻被蕭清揚說:
“別犯傻,看那邊。”
夏晴心想那就是窗戶,有什麼好看。
她向右扭頭,窗邊卻掛著一件白色的蕾絲婚紗,上方還被隔離套,套住一部分以免沾上灰塵。
夏晴緊抿著唇,雙手摀著嘴巴,彷彿感到自己的心跳快要停止跳動……夢中的一幕在現實出現了?還是,這只是場夢……
蕭清揚察覺夏晴眼眶微紅,一臉快要哭出的樣子,在旁提醒道:
“別哭別哭,上好妝了,等下行禮的時候就不好看。”
她點點頭,緩緩移動至婚紗旁,伸手摸著柔滑的觸感,其中一個工作人員上前替她介紹:
“這是顧總一個多月前,吩咐我們公關部請VERAWANG為你量身訂造的婚紗,一開始VERAWANG說時間太短不肯答應,後來顧總專門又回了趟紐約,上門求VERAWANG,VERAWANG聽了你們的故事後,覺得挺感動,就答應下來。”
“這件婚紗是抹胸魚尾蕾絲收腰婚紗,後邊是大V露背,顧總說讓VERAWANG在裙擺下邊緯上鈴蘭的圖案,說你喜歡。”
“婚紗的設計偏向簡單素雅,顧總說你不喜歡太複雜的,以單調為美。”
她輕笑出聲,嘴角的笑容流露濃重的幸福感:
“他還真了解我。”
蕭清揚走近夏晴,對她調侃:
“新娘子,還不去換,小心新郎等久,就不要你。”
夏晴的桃花眼水霧重重,她深呼吸一口氣,讓蕭清揚去裏間陪她將衣服穿上。
笨重的婚紗兩個人穿上都嫌吃力,最後蕭清揚又抓了個女職員進門幫忙才完成,現在只剩下最後一環,做髮型。
髮型倒是不用多做,KEVIN只是將她的直髮做微卷處理,隨著將頭髮貼伏在後背上,蕭清揚見差不多,又讓工作人員將帶來的小盒子打開,盒子是一個精緻美麗的白玫瑰花環,上邊還附送一張小卡片,夏晴拿着卡片,細細閱讀:
DEAR夏晴美女,
這是我親手替你做的花環,為了你,我手指都破了幾個洞!雖然我沒辦法來大洋彼岸祝福你,但我會帶著虔誠的心,祝你新婚快樂,得償所願。
BY你最好的死黨,安子如。
夏晴將卡片收起,這是安子如給她的真心,值得自己一輩子收藏。
蕭清揚為夏晴親手帶上花環,雙手按在她的肩上,溫柔話語中帶著絲佻皮:
“新郎在等你呢…我們出發吧…”
夏晴看着自己中秋波流轉,如公主般高傲美麗的自己,忽然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從房間走到林肯車上,每一個有如雲端踏步,浮動而不實在。
她不知前路通向何方,只知當車速放慢時,心就糾成一團,呼吸變得困難。
蕭清揚握着她糾結一起的十指,無言地安慰使夏晴心生溫暖,她感激地看了蕭清揚一眼。
本來十五分鐘的路程,對她而言,猶如一世般長,而對在行禮處等待的兩人,也是度秒如年。
顧向南一身黑色阿瑪尼,配上蝴蝶結,新郎的打扮不知迷煞多少在場的女性工作人員,而封清恆也是黑色打扮,為伴郎的職責盡忠職守,罕有帶上蝴蝶結。
兩人實在敵不過度期村員工的騷擾,直接躲在休息室閉門不出。
封清恆休閒地坐在沙發上,姿勢不羈任性,反倒顧向南站在窗邊沉思,靜語不言。
“我最後警告你,你要真走上這條路,和夏小妹妹就沒什麼轉圈的餘地,她會恨你一輩子。”
顧向南從口袋裏搖出卡地亞的紅盒子,打開瞧著那對結婚戒指,聲音低冷幽沉:
“我早已失去後悔的權利。如果今後有什麼事,皆是命中注定,我逃不過。她要恨…那就恨吧!”
封清恆感到口袋手機的震動,拿出手機,滑屏看短訊,以難得認真的口吻對顧向南說:
“新娘子到了…既然要做演,那就演到底,不要後悔,出去吧!”
在兩人行禮前,夏晴坐在新娘休息室,先由GQ首席律師顧問,簽兩份申請內華達州結婚牌照的事,她略略挑了第一頁重要的字眼看完,便在下方簽名,而第二頁只是附頁,她沒多想,也沒看,便簽下自己的名字。
眼看夏晴緊張不安,蕭清揚想舒緩她的心情,便提起顧向南為何選擇在拉斯維加斯行禮:
他說你是他心目中的綠洲,拉斯維加斯四面環沙漠,而封家的度假村,高爾夫球場又有草地,所以選在這裏。夏晴,他很疼你,我真心為你感到高興,你很幸福。
她感動回道:
謝謝你,清揚姐。
行禮的時刻到了,工作人員拿着捧花,通知夏晴去戶外行禮,她緊握著蕭清揚的手,接過捧花,抬着沉重的腳步,走到通往室外的門前,靜待門的打開。
門緩緩被打開,夏晴看見顧向南和封清恆穿着黑色西裝,襟口上插著一小枝白玫瑰,站在草地的另一端,在神父的旁邊等著自己的來臨。
走道的花瓣皆是鈴蘭和白玫瑰花瓣組成,而顧向南邀請著名的四人弦樂,現場拉奏卡農樂曲,作為婚禮的主題曲。
她拖着沉重的婚紗,腳步慢而輕浮,一步步走向心裏的夢。
他,是她窮極一生去追的夢,而如今夢想成真,亦真如幻。
每一步靠近,她的心加速跳動,而眼中的淚水也倔強打轉。
顧向南不會忘記,夏晴穿着婚紗的樣子,頭上的花環與她身上純真氣質相輔相成,宛若故事中的花仙子,向他逐漸靠近。
而當她每向自己走近一步,他也感到內心深處,晦暗的情感瘋狂流動。
當夏晴站到他跟前,桃花眸眉目傳情,深眸溫柔深情地凝視着她,伸出臂彎,示意她挽著自己。
她抿著唇,失聲笑出,一滴淚水順着眼角滑下,挽著顧向南的臂彎,面向神父。
神父說了一堆話后,開始正式進入主題,對夏晴問道:
“夏晴,你是否願意這個男子成爲你的丈夫與他締結婚約?無論疾病還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愛他,照顧他,尊重他,接納他,永遠對他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
她聽完神父的話,看着顧向南的側臉,沉默半刻,忍着哭聲:
“我願意。”
“顧向南,你是否願意這個女子成爲你的妻子,與她締結婚約?無論疾病還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愛他,照顧他,尊重他,接納他,永遠對她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
他另一隻手覆蓋在夏晴的手,撫慰着她的緊張,微微笑道:
“我願意。”
神父又繼續儀式,要求兩人面對面,跟着他說出以下誓詞。
顧向南的聲音有點緊繃,他深呼吸一口氣,壓抑心裏的緊張:
“我,顧向南,以上帝的名義,鄭重發誓:接受你,夏晴爲我的妻子,從今日起,不論禍福,貴賤,疾病還是健康,都愛你,珍視你,直至死亡。”
夏晴輕泣抽搐,顧向南伸出手指為她小心拭淚,嘴角的笑容無形鼓勵她說出誓言:
“我,夏晴,以上帝的名義,鄭重發誓:接受你,顧向南爲我的丈夫,從今日起,不論禍福,貴賤,疾病還是健康,都愛你,珍視你,直至死亡。”
封清恆將對戒重新交給顧向南,他打開盒子,手略有抖動,將結婚戒指套在夏晴的無名指上:
“我給你這枚代表愛的象徵的戒指,以聖父聖子聖靈的名義,給你我的一切。”
而夏晴從盒裏拿出那枚男氏戒指,握著顧向南的右手,一邊重複他說過的話,一邊小心翼翼地套上他的無名指。
兩人宣誓完畢,神父才面露笑容,結束婚禮儀式:
“我以聖父聖子聖靈的名義宣佈你們正式結爲夫婦。上帝將你們結合在一起,任何人不得拆散。現在,新郎可以親吻新娘。”
顧向南輕欠身,在夏晴的嘴唇上印上一生的承諾。封清恆,蕭清揚和在場所有人齊齊鼓掌,真心為這對壁人獻上最真誠的祝福。
夏晴還將捧花交給蕭清揚,真誠說道:
“希望你獲得你真正想要的幸福。”
封清恆的眼光停在蕭清揚身上,眸色不禁暗了暗,自己還是給不了她任何幸福。
也許,自己也該放手…讓她去尋求想要的幸福
誰都沒有留意,門后一個寂寥修長的身影,默默看着這場婚禮的結束,齊仲衡手握成拳,內心有如一把鈍刀來回鋸著。
他不顧一切,不遠千里飛來,其實就是要一個結果,如今他親眼看着她很幸福,他也該徹底死心,忘了她。
齊仲衡悄然轉身,經過大堂處,拿出錢包,打開裏邊的夾層,抽出一張照片,那是幾年前,他在青安鎮上,偷偷在書店閣樓里為夏晴照下的單人照,他依稀記得,那時夏晴才十七歲,而現在也快二十三歲,而自己也快了六年多的時間等待她的一次回眸。
獲得這種結局,他不後悔,拿個最佳男配角也算賺到,至少他在她的世界,留下過足跡,便已足夠。
他打算撕破她的照片,扔進垃圾桶,卻還是不忍心,將照片收回夾層里,抬頭挺胸離開度假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