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意外發現的冥岳
瀾姐兒沒有說話，只是盯着素錦一直看。
氣氛在尷尬和緊張中僵持着。
素錦的身子開始微微抖動着，她的心裏無法承受這樣的壓力，撲通跪在瀾姐兒面前，眼睛中溢出淚水，“小姐你都知道了？”
雪綉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看素錦的樣子，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慌忙跪下，伏在瀾姐兒面前，低低問道：“小姐，素錦怎麼了？”
瀾姐兒輕輕道：“讓她自己說吧。我本來以為，你和素錦都忠心對我，我一直把你們當姐妹，你們也答應我，生死相隨，可現在？”
素錦哭泣道：“小姐，奴婢深知小姐對我如同妹妹一樣，根本沒有把奴婢當下人看，奴婢也是一直忠心。”
“我和玄武辛辛苦苦救下洛雲飛，你居然去慕容靖天那裏通風報信，還有什麼真心可言？”瀾姐兒心中極是悲傷。
“小姐，並沒有，奴婢怎麼會給慕容靖天通風報信？”素錦一邊叩頭，一邊淚如雨下。
瀾姐兒輕輕看了慕容皓一眼，覺得事情那裏不對，便輕言道：“既然不是你通風報信，你為何聽到呂布的故事，如此反應?你以為我知道了什麼？你好好講出來給我聽。”
素錦忍住輕泣，道：“端王妃的侍女彩蝶來找過奴婢，她，她，她向我打聽小姐見到靈妃時候，靈妃娘娘對小姐說了什麼。”
瀾姐兒問道：“你可曾告訴她什麼？”
素錦道：“小姐，奴婢怎麼會告訴她什麼，奴婢說奴婢不知道。”
瀾姐兒輕輕拉起素錦，給她輕輕拭去淚水，道：“是我誤會你了，洛雲飛是王爺的左膀右臂，也是我和玄武拼盡全力救回來的，如今被王府內的內奸出賣，我一時也是衝動。”
素錦道：“小姐，不怪你，都是奴婢不好，偷偷去見彩蝶。”
雪綉明白了事情那個真相，才鬆了一口氣，她拉過素錦問道：“你怎麼去見彩蝶的，我怎麼不知道，你和她好像也沒有什麼交集，你為什麼去見她？”
素錦道：“上次我們陪小姐去端王府，端王妃送給小姐那副和合二仙圖的時候，在奴婢手中塞了一個香囊，當時人多，我沒有說出來，回來以後，我打開香囊，裏面居然是三百兩銀票。奴婢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卻又不敢告訴小姐，生怕小姐怪我，就偷偷藏了起來，昨日，小姐從皇宮回來，那彩蝶就傳訊讓我見她一面，奴婢那人手短，就偷偷出了府，見了那彩蝶。剛剛我以為小姐知道了這件事情，所以害怕。”
雪綉道：“這件事的確是你不對，我們作為小姐的奴婢，不應該隱瞞一切，你從端王府回來之後，就應該把那些銀票交給小姐。”
素錦含淚點點頭，然後回房取出那些銀票，遞到瀾姐兒手中道：“小姐，奴婢錯了，這些銀票奴婢始終沒有動過。”
瀾姐兒笑道：“你年紀小，以後要是有拿不定主意的，又不好意思告訴我的，你可以和雪綉商量，這帝都太複雜，萬一誤會沒有解釋清楚，豈不是傷了我們姐妹的情分。”
素錦被瀾姐兒一席話說的又一陣哭泣，雪綉扶了她安慰起來。
慕容皓此時正看着掛在房中的和合二仙圖，神色凝重。
瀾姐兒上前問道：“你在看什麼？”
“這就是你們晏家的舊物？”慕容皓一指那副圖畫。
瀾姐兒道：“正是，這幅畫是前朝的大師洛凡的手筆，一直在我家掛了很多年。”
慕容皓卻是拍手笑道：“你居然沒有看出來什麼嗎？”
瀾姐兒不解慕容皓其意，好奇的駐足在畫前，看了很久，出了熟悉的感覺，並沒有發現其他不一樣的地方。
慕容皓走上前去，指着那幅畫右下角的落款處，有一枚紅色的印章，印章的名字落入瀾姐兒眼中，瀾姐兒大吃一驚，呼道：“冥岳！”
慕容皓點頭道：“沒錯，我們一直不知道的冥岳是何人，原來卻是在你家掛的圖畫裏。”
瀾姐兒不解，問道：“洛凡，就是冥岳！”可是仔細一想，又不對，江南第一樓替先皇找的冥岳定然是個活人，而做這個圖畫的洛凡卻是南朝的才子，已經逝去兩百年之久，先皇怎麼會讓江南第一樓的人去找一個死人。
慕容皓看出來瀾姐兒的疑惑，笑道：“你還記的我給你講過的洛家和慕容一族的往事吧，這洛凡就是洛家的先祖，當年助慕容一族的那個老人。”
瀾姐兒才恍然大悟，道：“你意思是說，這冥岳定然是和洛家有關係，若是找到洛老先生，就可以知道冥岳是何人？傳國玉璽就有下落。”
慕容皓道：“卻是如此，這冥岳的印章顏色比圖畫的顏色鮮艷很多，顯然是後人蓋上去的，這冥岳即便是和洛家沒有關係，可是，能收藏洛凡大師的畫作，並且蓋章的人，比如和洛家有關係。”
瀾姐兒嘆道：“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原來竟在圖畫中。我馬上告訴玄武，讓他調查此事。”
慕容皓卻道：“此事如果有洛雲飛去做最好，可惜不知道洛雲飛在什麼地方。”
提起來洛雲飛，瀾姐兒無奈道：“究竟是誰告的秘，這下全然不知道了。”
慕容皓道：“現在找內奸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們的找到洛雲飛的下落。”
瀾姐兒仔細的分析了整個事情的經過，覺得此事的疑點甚多，一，大理寺少卿為何和魯鳳直一起去的太極觀？那端王府的彩蝶為何要打聽自己和靈妃的事情？
這兩件事情，比然和洛雲飛的事情，有什麼關係，可是，此時，卻無半點頭緒。
兩個人思索半日，仍得不出什麼結論，慕容皓一直在落雁居待到晚間，並在落雁居用了晚膳，他和瀾姐兒談論着他以前的一些事情，兩人其樂融融，直到半夜時分。
瀾姐兒一直和慕容皓分開睡，一般情況慕容皓也不會在落雁居呆這麼晚，瀾姐兒催促道：“這麼晚，你也不會去睡？”
慕容皓笑道：“怎麼，你這裏沒有我睡的地方嗎？這裏可是我大婚時選擇的洞房的所在地。”
“貧嘴。”瀾姐兒臉色一紅，燈下看美人，不由得讓慕容皓心中一陣蕩漾，此時的瀾姐兒面如桃花，含情脈脈，美的不可方物。
慕容皓突然想起來什麼，心中一沉，神色微微不悅。
寒夜裏，氣氛瞬間變得有些讓人窒息。
瀾姐兒鼓起勇氣，說道：“母妃說你服用了斷陽湯，如果及時解除湯藥中的藥性，原本可以恢復的，上次你說洛老先生給你服用的葯，是什麼葯。”
寒夜裏的空氣似乎變得粘稠起來，粘的慕容皓喉嚨中一陣難受，從來沒有人這樣坦誠的問過自己，自己也從來無法面對自己的身體狀況。
他輕輕的望着瀾姐兒，許久，才道：“的確，洛老先生也說過，斷陽湯的確可解，可是，我遇到洛老先生時候，已經被凈身房太監檢查過身體，已經是回天無力了，洛老先生這些年，一直在補救錯過治療的最佳時機，可是，一直沒有什麼好轉。”
瀾姐兒也沉寂了，不知道如何撫慰這個男人，心裏陡然一陣傷感。
慕容皓輕輕抱着瀾姐兒，道：“對不起，都是我沒有用。”
瀾姐兒搖搖頭，道：“不用自責，不管如何，瀾兒心中都會一直有你的。”
慕容皓心中被瀾姐兒的話語激蕩的生出陣陣暖意。
“我聽奶娘說過，你被慕容靖天派來的妓女下了葯？”
慕容皓腦海中閃現出來當時的情景，那日，他喝下那杯下了葯的茶，全身發燙，胸中似乎有烈焰灼燒，可是，卻是無力釋放。
那些妓女撩撥着他的欲1望，一邊用異樣的眼神看着自己，那種屈辱，慕容皓一輩子忘不了，一個男人被一群妓女嘲笑的畫面。
縱是胸中有天地，一個男人，無論如何也不能被人踐踏尊嚴。
這是慕容靖天對他的屈辱。
十多年來，慕容皓一直強壓着這份屈辱，不曾流過一滴淚，可是，此時，他在瀾姐兒面前，卻是第一次落下淚水。
瀾姐兒抱着慕容皓微微抖動的身軀，輕輕擦拭着慕容皓的淚水，心中也是悲憤萬千，陪着慕容皓默默落淚。
此生，能遇到瀾姐兒這樣的女子，是慕容皓從來沒有想到過的事情，這樣一個完美的女子，似乎是上天派來解救自己的。他盯着這個溫柔，善良，聰明，美麗的女子，胸中的暖意升騰的越發激烈，似乎是春風包裹着軀體，暖流在身體的每一處流淌着，如同春日裏躺在陽光燦爛的百花叢中。
這種感覺，慕容皓從來不曾有過。
那股暖流肆虐的蔓延着，慕容皓感覺到喉嚨一陣乾渴，下腹部似乎被什麼東西撥動，激蕩起陣陣的漣漪。
漣漪不斷的擴散，延伸到小腹時，似乎有一點火花閃爍，剎那燃燒起來。
一種來自原始的衝動陡然升起。慕容皓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他情不自禁的吻向瀾姐兒。
瀾姐兒不曾防備，慕容皓的唇緊緊的覆蓋在自己的雙唇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