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女屍誘惑
大膀子和老羅鍋還在前面喝着,老羅鍋是海量,大茶碗白酒當涼水喝,再多也沒事。這老頭一聽後面有動靜,趕忙拉着大膀子過來。
大膀子一看我後腦勺直冒血,他可急了眼。喊道:“癟犢子玩意,這倆兔崽子還他嗎翻天了。”
魯管汪年老人精,見事不妙早翻窗戶跑了。劉癩子羅圈腿跑不快,被大膀子一腳蹬飛了。別看劉癩子被蹬得摔在草窩裏,鼻孔直冒血,那倆腿照樣輪起來就跑,給他嗎汽車車輪子似得。他可心裏可明白,在我這還有活路,到了大膀子手裏,不死也得半殘。
大膀子長這麼大沒吃過虧,出了門就追,嘴裏還喊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我暈暈的,頭沉的給大木鐘差不多,直晃蕩。大膀子有仇必報,就算追不到,也得到了羅把子那興師問罪,不到下半夜,他是不回來了。
老羅鍋看看我的後腦勺,都鼓起了大包,摸了摸,把我疼得直嗷嗷。
不知道他從哪弄得土灰草面子,要是給我上藥。
我趕緊說:“老爺子你那土方能不能離我遠點,不用我還能活兩年,用了我早升天,去他嗎吃仙桃了。”
老羅鍋嘿嘿一笑:“你們這些年輕人就是矯情,老頭我用這玩意,不照樣活那麼大年紀,得嘞,我去鎮上給大侄子拿點葯。”
老羅鍋是好心,更多的是討好我,以後好有更多的生意,但是這老傢伙不會騎自行車,開拖拉機又費油,靠着步行去鎮上,半天才能回來。這偌大的火葬場不就是我一個人了。
老羅鍋辦事利落,說去就去,我還沒來及攔住他,這老傢伙就披上大衣出去了。
我望了望門外,牆角旮旯,焚屍煙囪,銹門柵欄,到處是來來往往的人影晃動,走走停停,白衣飄飄,低頭耷拉腦袋,一個個臉色慘白,那叫一個嚇人。
我趕緊關好門,控制自己不在胡思亂想。死者凌婧衣衫不整,實在是不太雅觀。我小心翼翼的給她整理衣冠,扣緊衣襟。
誘人的桃紅唇,半裸的牛奶胸,我不忍偷看了一眼。雖然我是個有道德操守的職業送葬師,但是作為一個多年守身如玉的處男,這情景要是一眼不看,除非我那方面不正常。
據說入殮師第一門課就是定神,如果對死者身上的首飾值錢物品,或者美好的胴體有所下流的幻想,絕對活不過三天。
想着這,我趕緊定息凝神,匆匆整理完事。
被砸的幾乎頭暈,再加上喝多了酒,躺到木床上,我就睡著了。
不知道是我年輕氣旺,還是憋精太久,一晚上全是春夢。滿腦子全是凌婧美輪美奐的裸體,在五顏六色的花園裏,天真的追逐打鬧。
忽然依稀感覺夢中有個長發飄飄的美女,散發著誘人的體香,溫潤的玉手在我小腹大腿撫摸來撫摸去。
但是青絲遮面看不到那女人的面孔,手心溫潤卻五指尖利,像極了老鷹爪子。撩撥的我不僅是舒服,更多的是恐怖。
青藍色的旗袍,光滑如絲,蹭過我的皮膚,如春風般沐浴,但是這種香氣特別熟悉,貌似是一種沁人脾肺的麝香,又好似來自一種叫護屍霜的東西。
護屍霜是保持剛死沒多久的屍體,整體鮮亮如活人的一種藥膏,我當哭孝子那會沒少給死者塗抹,這味道在熟悉不過了。
長長的,細細的,尖尖的,指骨劃過的額頭,鼻樑,嘴角。冰涼的死氣滲透我的毛孔,每一根汗毛此起彼伏。
剛死的人,雖然在藥品的保健下,也很鮮亮與常人無異,但卻是如同在水裏泡着的樹葉,一不小心,滿身毛髮肉皮就會掉到你身上。
甚至我都感受到了她的指甲蓋在晃動,似乎要從指頭上拔出來。
厚重的被子悶的喘不過氣來,上面八仙過海,求仙問道,一路雲騰霧繞。這他嗎不是壽被嗎?
我四肢都沒經過大腦,直接撩開被子,爬起來就跑,誰知道我沒跑兩下就滑倒了。
別看是壽被,可都是上好的綢緞面子,絲滑柔順。我躺在上面剛想爬起來,又他嗎滑到了,又要起來,在跌倒。
我發誓這輩子最恨絲綢之類的東西,這玩意給他嗎死人血液差不多,又黏滑又冰涼,寒氣刺骨。
我掏出打火機,趕緊要燒了它,誰知道火機打了半天,火石都快打掉了,就是半個火星子也沒有。
我抬頭一看,對面正襟危坐一個女生,不對是女鬼,女閻王,女屍,總之不他嗎好玩意。
雙手放在大腿合好,腰直胸挺,姿態端正,青藍素花綉線旗袍,乾淨的臉龐一塵不染,頭頂半塊蓋頭,尤抱琵琶半遮面。還他嗎給我來個一百三十度的小微笑,潔白的小牙齒給打了石膏似得。這……這不是死者凌婧嗎?
老子和你無冤無仇,千辛萬苦給您送葬,還打跑了那倆流氓,平白無故你來勾我幹啥玩意,我年輕輕的大小夥子,還沒活夠哪!
早知道你這妖媚小妮子要以德報怨,入殮的時候老子就應該給你穿上皮毛壽衣(死者壽衣千萬不能是動物皮毛做成,否則家宅不安,先人不寧,大禍臨頭。),讓你靈魂相撞,死不安生。
我給豬拱地似得,低頭一個勁的往前跑。那些鬼東西,眼不見為凈。
跑了沒他嗎三米,倆腿給不聽使喚似得,不由自主的走回到床沿。
她坐在右邊,我坐在左邊,形如伉儷。
不是我不反抗,是我今兒個喝的實在是太多,後腦勺又挨了一瓶子,全身如同爛泥,在旺盛的陽氣也醉了。
我竟然反坐過來,還對着她點頭鞠躬,拜起了天地。
想讓老子到地下去伺候你,沒門。我搖頭晃腦,一個勁的保持自己清醒,努力的讓自己掙開這一切。
誰知道女屍竟然微微一笑,旗袍的紐扣還自動解開了,露出美麗的鎖骨,雪白的肌膚。你就是美的給天仙似得,老子也不看你一眼,你個死貨,碰你一下,我的陽壽就完了。
干送葬明白人這行,冥婚陰交,那一套我也懂。別看我們送葬這行業,沾着迷信,帶着封建,但也有職業道德。我們不主張陰婚,這是害人害己,不利陽壽的晦事。
有時候沒辦法,拿了主家的錢,只好滿足活人和死人之間的姻緣。干這種違背陰陽倫理的事。早年我也經歷過,冥婚之前的婚喪嫁娶,屬於紅白事混合禮,什麼陳設酒果,焚化花紅紙錢,舉行合婚祭。最後親戚朋友還要搞個“哭大喜”。
記得那時候高考剛恢復,千軍萬馬過獨木橋,我上小學的白荷老師,十里八屯一朵花,人美又文氣,學習成績那是全縣的尖子。到了高考的時候,政治審查就是不給過。
這個不說也懂。八十年代末,公社大亂套,一切都是組織說了算。你要不給上頭點甜頭嘗嘗,讓你審查過那就出奇了。
白荷老師也有主意,表面和鎮支書的兒子領了結婚證書。但沒辦事,等自己考上了大學,戀愛自由,再來個離婚,然後就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了。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白荷老師上了大學,一直推遲不回家辦喜事,支書兒子可就起了疑心,全家來到大學鬧事。
人要臉,樹要皮,小姑娘清白不能毀。白荷老師一氣之下吞了毒,尋了短見,這下誰也沒得到她。
支書兒子也是個色坯子,只要是美女,死人也要,喜事照辦,先上了舒服自己在說。
那時候我乾爹吳大明白不願意接這喪盡天良的活,但沒辦法,人家都是高幹子弟,只是聽之任之。
【作者題外話】:應貼吧讀者要求以後每天兩更早晨和晚上記得收藏支持留言(*%5E__%5E*)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