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她知道,只是不願意接受而已,你聽清楚,」他捧着她的臉,認真說道:「我跟她是絕對不可能再有什麼的,我已經不是毛頭小子了,我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麼,我要一個能跟我一起打球運動,一個能讓我開懷大笑,全心全意信任的人,我知道你不會背着我亂來,你會對我忠誠,而我也會對你忠心不貳,我知道你對男人不信任,可是你至少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證明。」
他的話讓她感動,她撫摸他的背,輕聲說道:「好。」
「你要答應我,以後有什麼事,心裏不舒服或是想哭,第一個要想到我,不要躲我。」他專註地看着她。
她再次點頭。「好,我答應。」
他這才露出微笑,親了下她後繼續說道:「我會找時間跟可芙講清楚,昨天你問我看到她哭會不會心動,我跟你說不會是真心的,因為我知道她的目的,她流淚是想引發我的同情心跟保護欲,這幾年在商場上打滾,讓我對人性了解得更多。」
她微笑地親他的嘴。「那你可不要變成腦滿腸肥、滿身銅臭的奸商,不然我就把你拋棄。」
「你敢!」他故作生氣地吼她。「我才不會腦滿腸肥,我每個禮拜都有運動。」
她哈哈大笑,他也大笑起來。
頭上的烏雲已經完全消散,她抱着他盡情笑着吻着,直到激情再次將他們吞噬……
「加油!」傅雅嫻大聲叫喊。「快點,學長加油。」
池瑞璿閃過一個人,在比賽結束前幾秒出手,「刷」地一聲,是個三分的空心球,四周頓時充滿勝利的吼叫聲。
「贏了!贏了!」傅雅嫻在場外大叫地跳上跳下,結果腳踝不配合地抽痛了下,她因疼痛而倒抽口氣,不敢再有太大的動作。
她用力地拍着雙手,看着學長與昔日的老同學互相捶了下肩膀,說笑地勾肩搭背。
所有人都笑着,只有一個人的臉色始終不怎麼好看,靜靜地坐在角落,看着一堆籃球社員叫囂。
凌可芙開始後悔自己不該逞強來參加聚會的,前幾天池瑞璿來找她,將話說得絕透——
「我一直都知道你在玩什麼花樣,也很忍耐你,不想扯破臉讓彼此難堪,但你卻愈來愈過分!」
「我哪裏過分?是學妹跑來跟我撂狠話,不是我去惹她。」
當她說完這句話時,她還記得他看她的眼神有多冰冷。
「如果不是有企圖,你之前何必跑到她店裏跟她說些有的沒的?」
「那天我是去跟她道歉……」
「我看我還是直說了吧!我打電話去美國查過,你回台灣前就已經解除婚約了,不是回來后才接到Dave解除婚約的電話。」
聽到他的話,她當下很吃驚,沒想到他會打電話去美國查證。
「好,這件是我是說了謊,可是……」
「我還知道你為了報復Dave,跟他的好朋友上了床。」
她只記得自己聽見這句話時,整個人又氣又怒。「你憑什麼調查我!」
「我根本不想調查你,我只想知道你在搞什麼鬼,這些事我都忍着沒講,為什麼?因為我不希望大家扯破臉難看,可是不扯破臉你根本不會死心,你現在是不是覺得我變了?沒錯,我是變了,我跟以前不一樣了,不再是天真的大男孩,你也不再是以前的你了!
「以前的你雖然有些心機,喜歡把男人玩弄在股掌間,可是至少還有點節制,現在你居然可以為了報復一個人,而跟另一個男人上床,連性都要拿來當手段;然後吞安眠藥,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又故意在雅嫻面前講我們以前的事,你怎麼會變得這麼可怕?」
可怕?凌可芙抱緊自己,她變得可怕嗎?不!她不認為自己變了,她只是……
只是什麼呢?她訕笑一聲,她自己也不知道。
看着他們歡樂的模樣,她覺得好刺眼,於是悄悄地離開了球場。
「可芙?」
她回過頭,發現是以前追過她的楊非雲,他長得還算不錯,家世也還可以,現在看起來比以前成熟一點,不過弔兒郎當的模樣還是沒變。
「這麼快就要走了?」楊非雲笑問。
「我有一點不舒服。」凌可芙摸了下胃。
「對喔,我都忘了你才出院不久,難怪臉色這麼差。」他伸手攙住她的手臂。「小心別昏倒了。」
「我沒這麼虛弱。」凌可芙輕笑着,但沒拒絕他的幫忙。「住院的事別提了,好丟臉。」
「怎麼會,人都有一時胡塗的時候嘛!」楊非雲笑笑地說:「聽說你剛解除婚約,心情不好,要我說這才值得慶祝,單身多好。」
「你這是在安慰我?」
「我說的可是真心話。」楊非雲調情似地朝傅雅嫻眨了下眼,攬住她的肩。「來,小心,外面風大,別著涼了。去喝杯咖啡怎麼樣?」
「不怕女朋友吃醋?」凌可芙笑笑地問。
「哪有什麼女朋友?我身邊的位子可是空得很,等着你呢!」楊非雲半假半真地說。
「別跟我開玩笑了。」凌可芙嬌笑着。
「誰說我開玩笑?有你這個大美人在身邊,多開心啊!」他試探地撫了下她的手臂,見她沒有抗拒,順勢攬住她的腰。
「別這樣。」她假裝扭了一下。
他笑着與她調情,而後開車載着她離開。
這時,傅雅嫻拿着毛巾擦着池瑞璿臉上的汗。
「你們打得好精采,可惜我不能下場。」她惋惜地說,腳踝還沒好,只能坐板凳。
池瑞璿笑着說:「大家一起打球的感覺真不錯,決定以後每個月都出來打一場,下次你就能上場了。」
「真的?」傅雅嫻高興地大叫。
「當然!」他笑着吻她一下。
「別在這裏,好多人。」她有些彆扭地說。
他輕笑着又吻她一下,「就是要讓人看見,這樣才不會有人打你的主意。」
她笑道:「誰會打我的主意?想太多!」
「還是小心的好。」他笑着又吻她一下。
「那個……」
「什麼?」
「可芙學姊走了。」
「是嗎?」池瑞璿的表情立刻變得冷淡。
「對,之前很討厭學姊,可是剛剛覺得她好可憐,本來想去跟她說話,可是如果我去的話,我想她一定會覺得我貓哭耗子,幸好後來楊學長去追她。」
「非雲?」
「對。」傅雅嫻皺了下眉。「不過我聽說楊學長有點花耶,這樣好嗎?」
池瑞璿露出微笑。「不用為他們兩個擔心,他們都是情場老手。」
「我是擔心學姊到時又要難過了。」
他又親了下她,「你放心,她的手段可多了,如果兩個人都想玩玩,也不一定會有人受到傷害。」
「說的也是。」她好像白擔心了,學姊比她老練多了,她根本不需要為她擔心。
「以後她不會再來煩你了。」池瑞璿說道。
「就算她來我也不怕。」傅雅嫻挺起胸膛。「不要小看我。」
上次只是措手不及,現在她已經有萬全的準備了。
他哈哈大笑,「是是是!」說完又低頭吻她。
她微笑地回應着,舌頭與他交纏在一起,他熟悉的氣味立即盈滿她的口中,當他挑逗地撩撥她時,她忍不住低吟出聲。
「喂!你們兩個……」
一陣口哨聲響起,接着是訕笑聲。
傅雅嫻趕緊推開池瑞璿,天啊!她在搞什麼,怎麼會忘我地跟他在這裏接吻,大伙兒的笑聲讓她恨不得鑽進地洞裏。
「來不來啊?要走了。」有人朝他們叫囂。
傅雅嫻低着頭,沒臉抬起來,反而是池瑞璿落落大方,笑着喊了一聲:「來了!」
他握着她的手,走向老同學們,起初她有些彆扭,不過後來也就看開了,總不能一整天低着頭吧?
她抬起頭,微笑地握緊他的手,正巧他也低下頭看她,兩人視線相交,很有默契地相視而笑。
傅雅嫻腦中忽然想起哥哥說的一段話——
沒走到人生的盡頭,沒有人知道最後陪在身邊的是誰,但有些人給你的感受會特別深,你會想:啊!就是他了。
她望着池瑞璿,在心裏告訴自己:就是他了!她想跟他一起走到人生的盡頭,白頭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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