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本事

4.本事

齊笑笑有一雙非常醒目的眼睛,很是抓人眼球,也正因為這雙眼睛,祁謙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認出她來。

齊笑笑只是洗了個澡,卻已經大變了樣。祁謙仔細回憶了一下她之前那張臉,似乎除了一雙眼都平淡無奇,不大能讓人記得住。而現在站在眼前的齊笑笑,五官卻無一不精巧,與那一雙靈動的眼睛十分相得益彰,不分千秋。

大王倒是認得很准,因為不怎麼喜歡她,就自個撲棱着翅膀飛走了。

飛着還不忘回頭,希望自己的主人能重視它,然而它的主人一雙眼睛盯着齊笑笑,一點沒意識到它的小彆扭。

祁謙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這是撿了個什麼玩意,不會是什麼妖魔鬼怪吧。

但他面上波瀾未起,很有成大事的氣魄,“你的臉什麼情況,怎麼一次一個樣?”

齊笑笑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似渾然不在意的說,“吃飯的手藝。”說完,還頗有些躍躍欲試的問祁謙,“你要試試嗎?我還沒給男人化過。”

而隨着她的動作,原本勉強蓋住大腿的衣角又往上提了提,幾乎就要走光。

祁謙看在眼裏,不自在的挪了挪視線,心不在焉的敷衍她,“挺好。”

齊笑笑似乎是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真空的着裝,又往他走了幾步,還高高興興的把白生生的胳膊伸到他眼前,“看,我洗乾淨了。”臉上也是一副求誇獎的神情。

祁謙隨着她大膽的作風綳了綳神經,目不斜視的看着她的胳膊,終於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你在勾引我?”

說完他有點後悔,而齊笑笑的反應出乎了他的意料,她已經十分不要臉的順勢摟上了他的腰,一借力坐到他腿上,一張明艷艷的小臉緊跟着湊到他眼前,笑得賞心悅目,“有用嗎?”

祁謙定定的看了她良久,鬼使神差的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試了試真偽,心道手感不錯。半響昧着良心說,“沒用。”然後坐懷不亂的推開她,自己起身去吧枱倒了杯水,晃着杯子道,“衣帽間裏的衣服你可以隨便穿,我會讓季賢給你弄幾身衣服,明早送過來。”

齊笑笑這時候乖順的站在一邊,一點不見被拒絕的尷尬,語氣還很討好,“我能穿唐裝嗎?改良的也行。”

祁謙是真的摸不着她的思維,想了想說,“可以,只要你老實回答我一個問題。”

齊笑笑狀似天真的眨了眨眼睛,接着她一皺眉,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露出一臉苦相,“會不會很難回答?”只是她的臉實在生的好,痛苦也痛苦的很好看,我見猶憐。

祁謙微闔眼皮,羽扇般的睫毛在眼瞼上投了一道暗影,“兩年前,平湖橋洞中,是不是你?”他的聲音很穩,“如果我沒認錯,那才是我們第一次見面。”

齊笑笑歪了歪頭,毫無過度的直接回答了他,“不是。”似乎還鬆了一口氣。

她的小動作小表情都出奇的多,對什麼事都有點一知半解的懵懂好奇,而每一個小表情又都生動的要命,就像用狗尾巴草在心口上撓了那麼一下子。

祁謙看了她好一會也未置可否,只是第二天,齊笑笑沒能如願得到她想要的奇裝異服。

……

齊笑笑翻遍了季賢帶來的一應物品,沒找到一樣自己鐘意的東西,她的不高興都堆在了臉上,聲音聽着十分委屈,“你騙人,你明明說回答了問題就能穿我喜歡的衣服,可是這裏什麼都沒有。”

季賢小心翼翼的坐在一邊,小心翼翼的拿眼打量齊笑笑,再小心翼翼的問祁謙,“你什麼時候養了個田螺姑娘?”

祁謙吃着季賢帶來的早餐,漫不經心道,“卸個妝你就不認識她了?”

季賢認認真真又看了一遍,“真沒認出來。”

大王試探着落到季賢肩膀上,預備着同仇敵愾,奈何季賢肩背羸弱,架不住它日漸增長的體積體重,被趕了下去。

大王的小心靈幾乎受到了暴擊,感覺自己已經失寵,不日就要跟它看的清宮劇一樣,要被打入冷宮孤獨終老。

齊笑笑翻完東西,見祁謙沒搭理她,心思一轉,沒敢放肆,乖乖的搜羅出一套暗紅色運動服去換了。

祁謙一直偷着眼睛觀察她,早發現了她的不對勁。

她的情緒表情大多是裝出來的,演得太逼真,反而失去了可信度,總透着一種“我在演戲,不要當真”,這樣的感覺。

齊笑笑穿戴整齊出來的時候,已經重新給自己收拾了張臉,又改回了之前那張平平無奇的面孔,只睜着一雙水潤潤的眼睛盯着祁謙,“我可以一起吃嗎?”

祁謙說:“我沒有虐待員工的愛好。”

齊笑笑高高興興的坐下,果然沒客氣。

季賢簡直把她當稀罕東西看了,看了半天也沒看出所以然來,就特別想上手把她臉上的面具撕下來。

如果那是面具的話。

他不得不再一次感嘆:“真認不出來!”整容都沒整這麼自然的!

祁謙上午有個雜誌封面的拍攝,主流雜誌,一直都有合作。

他在娛樂圈摸爬滾打十年,一直順風順水經久不衰,可以說全憑一張臉,是老天爺賞飯吃。

他的重心似乎是演戲,然而演技這東西,他真正做到了十年如一日的毫無演技。每次媒體提到他的演技都要替他尷尬,他自己反而很看得開,自黑黑的很開心,自封用臉演戲的男人。

其實,他剛出道的時候倒是有過一段讓人驚艷的表演,但那只是曇花一現,鮮少有人會去挖掘那麼久遠的影像。那片子在當時也未流行,貌不驚人,甚至演員表上,祁謙的祁都打錯了,錯寫成了齊謙。

祁謙到達拍攝場地的時候遇到了一個人,左軒。

左軒是新晉出道的小鮮肉,作品沒有熱度炒得很高,明顯的背後有人捧。被團隊打造成了時下流行的貓系男子,粉絲用三個字形容他的長相——有妖氣。

笑起來有一對小虎牙,再加上少年氣很重,反差萌也是直擊人心。

他的市場跟祁謙重合度很高,都是憑臉吃飯,也大概因為如此,所有人都看得出,他不喜歡祁謙。作為一個新人,對祁謙這種年紀輕輕的老前輩是毫無敬意,更是極度愛找祁謙的茬,各類媒體樂此不疲的報道他們不和的新聞,又間接炒火了一把。

兩人在過道狹路相逢,祁謙也不拿眼睛看他,目不斜視就要過去,左軒偏是要不識時務的擋到他面前。

祁謙微微一笑,往旁邊讓了一讓,左軒完全不顧在場諸人,也往旁邊挪了挪,就是要擋着他的路。

祁謙乾脆站着沒動,口中說,“借過。”

左軒抬手搭上他的肩膀,直勾勾的看着他,“好久不見,不跟我敘敘舊嗎?”

祁謙掃了眼他的胳膊,無動於衷,“不久,前天剛見過。”

季賢就在祁謙身後,對這種事早已見怪不怪,這時候扭着腰走上前,不着痕迹的拉下左軒那隻胳膊,膩歪的抱到自個懷裏,扭捏着嗓子說,“我當是誰呢,剛才隔得老遠就看着眼熟,原來是軒哥啊。喲,瞧瞧這臉蛋兒,才幾日不見,愈□□亮了。”

左軒聽他說話渾身難受,何況這話調侃意味分明,他狠狠抽回自己的手臂,臉都黑了。

季賢當沒看到他的臉色,更是上前一步搭上他的肩膀,“軒哥您親自來拍片兒啊,那可真巧了,我們家謙謙也約了今兒個,真是有緣分。呀,不對,看你們這是拍完了?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左軒狠狠的皺了眉,也不等他吩咐,身邊一個很有幾分壯實的漢子就上了前,毫不客氣的揮開了季賢的手臂。

季賢站得離祁謙近,那手臂眼看着要往祁謙身上落,齊笑笑眼明手快的拉住季賢往旁邊帶了帶。等季賢站穩了,她抬眼看了看左軒,目光落到左軒旁邊那漢子身上。

漢子無端端被她看的有點發憷,而且剛才她拉季賢那一手實在太快,幾乎就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左軒甫一對上齊笑笑的眼睛,恍然覺得有點眼熟,他還沒說什麼,齊笑笑已經轉頭問祁謙:“我能打他嗎?”

祁謙巋然不動的站在原處,原本不想多事,但看齊笑笑一臉的想揍人,鬼使神差說,“狗可以打,主人不能打。”他也想看看齊笑笑有幾分本事,那漢子足有她三個人大,哪怕她有幾分巧勁,但怎麼看也是毫無勝算。

他話音才落,齊笑笑已經掐上了漢子的手腕,她直接一個反手,那漢子整個身體都被帶斜了,腳下虛虛走了幾步,不等他反應過來,只感覺一陣天旋地轉,等回過神,已經全身麻痹的趴到了地上。

齊笑笑完成了任務,意猶未盡的跑回祁謙身後乖乖站好,與驚呆了的季賢站在一處。

祁謙心裏暗暗吃驚,面上卻帶了幾分沒誠意的笑,對左軒道,“都是保鏢,切磋切磋長長見識,不介意吧?”

左軒二十齣頭,少年心性,剛入娛樂圈有人撐腰對誰都看不起來,當然更不會顧及一個保鏢的死活。齊笑笑是祁謙身邊的新面孔,看着實在有幾分眼熟,他之前一直在想到底在哪裏見過,恍然聽到祁謙跟他說話,立刻趾高氣昂了腦袋,“當然介意,我的保鏢被你的保鏢打了,你說,這個新聞勁爆不勁爆?作為一個偶像,卻縱容保鏢傷人,你的粉絲聽了該多傷心。”

祁謙對他的無賴不為所動,順着話接,“大概是要傷一傷心,不要緊,只一味的喜歡我我挺惶恐,總要讓他們調劑調劑。”

那名漢子這時候被同伴扶了起來,歪歪扭扭的勉強站立着,腦子裏因為一瞬間的失重還有點混沌,一顆心更是跳得七上八下。他緩了緩神,突然推開旁人,伴隨着一聲罵娘,一拳就往祁謙招呼過去。

左軒離的最近,看到眼裏嚇了一跳,立刻什麼成見都不顧了,慌慌張張的提醒祁謙,“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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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星的小保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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