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承諾
第二十四章承諾
走回安妮身邊,陪着一言不發的安妮回到停車的地方,喬文生看着安妮有些黯然的臉色,終於忍不住問到:“安妮,你怎麼了?”
安妮一直走在喬文生前面,聽到喬文生問自己,略顯吃驚,回過頭,說到:“沒什麼。”
喬文生走到她身旁,看着她四處躲閃的眼睛,道:“別騙我了,你肯定有什麼事情。要是你把我當朋友的話就說出來,好嗎?”
聽到喬文生這樣說,安妮不再躲閃喬文生的眼神,只略一思考,說到:“喬,我們好好談談吧,關於你的事情。”
喬文生感覺到安妮彷彿下了很大的決心,她的眼神中有一種堅定的決絕,好像即將要做出一件沒有回頭的事情,便回答道:“好吧,”說著看了看四周,接着道:“這裏不遠有一家咖啡館不錯,咱們去那裏坐下來好好談,行嗎?”
安妮點點頭,跟在喬文生後面走向前面不遠的咖啡館。
喬文生選擇了一處比較僻靜的地方,兩人坐下,靜靜地,誰都沒有說話,一直等到服務員將咖啡端了上來,很是奇怪的盯着一直沉默的一男一女,不解的搖搖頭,轉身離開,邊走嘴裏邊低聲道:“好英俊的小伙,好漂亮的洋妞,只是可惜看上去鬧矛盾了,哎。”
喬文生凝視着有些拘謹的安妮,抿了一口咖啡,輕聲道:“你想說什麼就直接說吧。”
安妮鼓起勇氣看着喬文生的雙眼,說到:“喬,你剛才救的那個人是忠義堂的金峰吧?”
喬文生點點頭。
安妮接着道:“你跟他們關係是不是很好?你的中國功夫是不是很厲害?為什麼剛開始的時候你沒有出手,直到那個女孩被劫持了才出手?你是不是因為那個女孩才出的手?”
聽着安妮一連串的問題,喬文生微笑,再次喝了一口咖啡,這才緩緩開口,道:“這麼多問題啊,我一個一個回答吧,”他略一頓,接着道,“你應該也知道忠義堂的很多事情了,不過你不知道的就是他的背後的真正背景。中國政府對外一直宣稱中國沒有任何黑社會,但是中國有句古話叫做水至清則無魚,意思是太清澈的水裏不會有魚,社會也是這樣,有光明就一定會有陰暗,兩者看似對立,其實又是相輔相成,缺一不可。政府不可能完全阻止黑社會的存在,也就只有想辦法把黑社會控制在自己的手裏,這樣也就相當於掌握了黑白兩面。忠義堂其實就是政府在黑(和諧)道上的代言人,也是政府管理黑(和諧)道的工具,所以這些年忠義堂能夠一直在北京平穩的存在,並且制衡着其他的幫派。我父親剛開始做生意那些年處處碰壁,多虧了忠義堂的幾次幫忙才站穩了腳,慢慢的發展到現在這個規模,所以我父親跟忠義堂的關係很好,喬氏集團也總想方設法的幫着忠義堂做各種生意,提供一些必要的援助。前些年我十二三歲的時候我父親經常帶着我去忠義堂,他的本意是想讓我跟着忠義堂第一高手李斯緯學功夫,只是不知道由於什麼原因沒有成功,我便被父親打發到了外國學習,在外國我學了一些拳法,就是剛才我用的那些拳法,它們並不是中國功夫,是我在國外的時候跟着幾個打拳的學習的。至於剛才的事情,開始的時候我並不知道是忠義堂的人,待到金爺爺出來我才知道,至於那個美女,她被人稱作女中諸葛,是金爺爺的人,也算是忠義堂現在實際的掌門人。我說這麼多,解釋清楚了嗎?”喬文生說完,看着一直在靜靜傾聽的安妮。
安妮點點頭,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喬文生的話確實可以很好的解釋自己的幾個問題,只是這其中的漏洞也十分明顯,比如忠義堂在北京的地位幾十年屹立不倒,絕對不會比剛剛興起幾年的喬氏弱,為什麼忠義堂會幫助早期的喬氏?喬雲石那時候只不過是個普通的退伍軍人,沒有能力左右金峰的決定的。還有喬文生剛才施展的拳法絕對不會僅僅是從國外拳擊俱樂部學來的,她知道那些歐美的拳擊手,即使再厲害一個人打敗幾十人也是不可能的,最起碼不可能在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內完成,他剛才刻意隱瞞自己的實力,只是不想讓自己知道他到底有多厲害,安妮相信喬文生剛才要是完全發揮的話,對付那些人完全可以更快的。他這樣變態的身手到底是從哪裏學來的?跟搶劫三大博物館的那五個人有沒有關係呢?
看到安妮一直在那裏沉思,喬文生猜出她是不會這麼輕易相信自己的,卻也不想多解釋,悠閑的坐在那裏品嘗着咖啡,心裏思考着其他的事情。
這時候安妮的手機響了,她接通後用法語交流了幾句便掛掉,然後神色複雜的看着喬文生,對他感覺更加的不了解了。第一次見面,安妮只是覺得他是一個長得帥帥的中國小男孩兒,後來知道自己最好的朋友羅曉楚喜歡他之後才發現他遠遠比同齡人成熟,甚至比很多成年人穩重,從他身上可以看到很多的有點,卻幾乎發現不了缺點,這樣的一個男孩這麼年輕就如此優秀,安妮覺得再過幾年喬文生絕對可以成為世界上的風雲人物,而已經步入正軌的喬氏在他的帶領下甚至能夠成為國際頂尖的企業。但是自從發覺他跟他的喬氏遠洋運輸有着不可告人的勾當之後安妮有一絲痛心,不希望一個不世出的少年走上一條不歸路,為了他,為了羅曉楚,安妮都覺得自己有責任規勸他,讓他走到一條正確的道路上。只是今天發生的事情再次讓安妮內心迷亂,她發現自己對喬文生的了解遠遠不夠,剛才的電話中自己的同事將關於最近山口組以及三菱重工的異常反應告知了她,今天喬文生拜訪過野上原次郎跟柴田敬之後整個下午兩人都待在自己的住所,沒有再給中國政府和警方施加壓力,這樣的表現跟前幾天的行為差距太大了。
“喬,你能告訴我你到底有多厲害嗎?”安妮終於忍不住問到。
喬文生望着她複雜的眼神,片刻之後燦然一笑,道:“我能有多厲害啊,跟你說實話吧,在法國的時候我跟一個打黑拳的傢伙學習過一段時間,那傢伙比較變態,訓練人的方式也比較變態,所以我比那些一般的拳擊手要厲害一些,我那師父本來想讓我繼承他的事業也去打黑拳,只是我不太樂意,選擇了回國。”
黑拳?作為一個國際刑警特勤組的成員,安妮當然知道那個充斥着血腥跟暴力的存在,她曾經親自混進去觀看過一場拳賽,當時的情景現在依舊曆歷在目,那漫天的喧囂,刺耳的叫嚷,混亂的觀眾,都抵不過台上兩人短短的交手,那種沒有任何限制的拳賽完全是一種廝殺,彷彿是古羅馬的角斗場,卻比角斗場更加血腥,她依舊記得一個拳手被另外一個一腳直接踢斷了脖子,痛苦得在地上掙扎,七竅流血,面目全非。而周圍的觀眾目睹這一場景不但沒有絲毫同情,反而更加激動,不住的高聲叫喊,聲嘶力竭的謾罵,待到傷者直接死掉,便像一條死狗一樣被拖了出去,勝利者接受全場的掌聲。
安妮看看喬文生,實在無法將他跟那些看上去便暴力十足的黑拳手聯繫在一起,但是喬文生剛才的實力明白無誤的說明了他跟那些黑拳手是一個級別,當然,前提是他沒有隱瞞自己的實力的話。
“國際刑警的特別小隊成員應該有一堂課就是跟關在監獄裏面的黑拳手切磋吧?不知道安妮你有沒有經歷過這一段呢?”喬文生貌似很隨意的問到。
安妮臉色微變,輕聲問道:“你怎麼知道?”
喬文生微笑,道:“我師父是打黑拳的,他曾經進過監獄,所以對裏面的事情比較了解,也曾經跟你們中的某一個交過手。他曾經跟我講過這些。”
安妮釋然,但是神情依舊有些不自在,說到:“確實是這樣,每一個有資格進入國際刑警特勤組的人都被要求經過那樣的鍛煉,只是那些黑拳手都屬於實力很強的人,國際刑警特勤組也沒有幾個人能夠打敗他們。我們的要求不是打敗,只是經歷一下。”
喬文生沒有再問安妮跟黑拳手交手的結果,他相信只要那個黑拳手用真正的實力,安妮完全沒有取勝的希望,不是他瞧不起安妮,是他相信每一個有資格打黑拳的人那種超出常人認知極限的恐怖勢力。傳聞黑拳高手中排名前五的傢伙們在世界範圍內都可以排進前三十,喬文生曾經跟一個據說從無敗績的黑拳手交過手,他用盡了自己全部的實力才將將跟對方打成平手,那也是喬文生第一次受到挫折,第一次見識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也正是從那次之後喬文生更加勤奮,拚命苦練,終於在最後達到了師父的要求。
“喬,”安妮看到喬文生沉思時嘴角帶着莫名其妙的微笑,忍不住喚了他一聲。
“恩?”喬文生回過神,看着她。
“你真正的實力到底有多厲害?跟打黑拳的那些人相比呢?”安妮問到,像個小女孩兒一樣擺出一副可愛的表情。
喬文生看到她不再是剛才那樣嚴肅,再次恢復了自己溫柔乖乖女的角色,心裏忍不住一盪,心想她要是真的對自己施展美人計自己說不定真的抵擋不住呢,勉強控制住自己的心神,喬文生回答到:“那些真正的黑拳手幾乎都是經過了十幾年的魔鬼訓練,我練的跟他們相比其實只是皮毛,跟他們相比我只能算作門外漢。不過跟那些正規的拳擊手相比還算是厲害一些的。怎麼,是不是可以考慮讓我做你的保鏢?為美女服務我可是心甘情願的。”
安妮嫵媚一笑,說到:“好啊,那我有危險的時候你一定要像剛才對那位美女一樣英勇的站出來,行不行?”
喬文生略一思考,看着她的眼神,沒想這是不是個陷阱,重重的點頭,說到:“好的,我答應你,在你有危險的時候我一定會站出來的,不管什麼時候。”
安妮有一種莫名的感動,努力的剋制自己想要濕潤的眼眶,也重重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