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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論如何優雅打表演賽

雖然看起來有點衝動,但杜陵認為自己最上去絕不是莽撞,他好歹有個隨身空間可以墊背。

這要是直接對陣器靈的話當然不敢隨便用,不過對手是墨炆天還是能當殺手鐧加保命符使使。

實在不行還能潑他一臉。

之前分魂遇到靈泉水跟遇到濃硫酸一樣的反應令杜陵記憶猶新,非常想要再試一次(。

何況蕭離肯定知道他不會老老實實呆在原地,不做任何安排就獨自迎戰,應該就是暗示兩人分開行動,一明一暗方便行事。

雖然杜陵對自己的隱匿技術也不是特別有信心……

不過一進入墨炆天那自帶拉燈效果的魔氣範圍,他就懂了,這裏面各種氣息亂的啊,不同屬性的妖氣啊靈氣啊纏在一起,似乎是被囫圇吞下還來不及消化。所以根本用不上隱匿,他這樣個化形期小妖闖進來,就好像一滴水溶進大海里,連點浪花都激不起來。

感覺像闖進誰的五臟廟了似的,略噁心。

生理性面癱的鸚鵡在精神上皺皺眉,非常遺憾沒有多出一隻爪捂鼻子。

嫌棄完環境,杜陵伸長脖子向前看去,天帝攻入的軌跡清晰可見:劍修充沛的靈力和他的劍意一樣充滿了對污濁的攻擊性,所過之處空氣都為之一清,目標簡直比夜晚的燈塔還醒目。

這要是還帶上自己就等於帶了個拖後腿的靶子,杜陵砸吧了一下喙,覺得自己不能圖一時舒服讓蕭離的苦心白費,遂又將護體的靈氣收縮了一層。再掂量一下障眼法和物理偽裝的優劣,忍痛給自己光潔雪白的羽毛上撒了一把土。

這下真是灰頭土臉,與周圍渾然一體了。

準備就緒后,野戰營尖兵杜陵上尉深吸一口氣,開始小心翼翼的向著正邪魁首的會面地點靠攏。

他一邊繞着各種妖靈殘骸匍匐前進,一邊還忙裏偷閑的琢磨着,墨炆天突然搞出這麼大聲勢,還製造出這一老團疑似消化不|良產物的東西,到底是要鬧哪樣?

總不至於就為了表現大魔王自帶腥風血雨吧,說是嚇唬人都很LOW呀。

杜陵盡量不去想這裏面又有多少妖怪被害,只看那些被強行納入污染範圍的靈氣團,不少還隱約能看出原本的模樣,基本上都是千年人蔘異種靈芝這樣的先天靈物,不知糟蹋了多少年積攢下的家底,令人十分肉疼。

你這樣浪費還不如給我啊!!杜陵覺得自己體內的洪荒之力……不,是半吊子煉丹師在痛苦的吶喊。

不過他也稍微有點明白墨炆天為什麼這麼做,他應該不是因為要和天帝決戰了,才臨時抱佛腳亂嗑藥造成消化不|良,而是就要這個亂成一團的效果本身——魔氣、妖氣、靈氣駁雜的交織在一起,遮蔽掉了所有痕迹。

除非也派一個像自己這樣智勇雙全(……)的間諜,否則器靈絕對無法窺探魔霧內部的情況,甚至都不會懷疑墨炆天另有目的。畢竟這麼大招旗鼓的胡亂吞噬,怎麼看怎麼像是對天帝的挑釁。

——而這麼大手筆的土豪式炫富,則是對小爺我的挑釁。

多虧我們夫夫齊心顧全大局,才能多容你這個敗家子多蹦躂一會兒,杜陵鼻孔噴氣,成功用精神勝利法趕走意外附體的葛朗台之魂。

這個時候,他已經隱約能夠聽到墨炆天說話的聲音。

這貨肯定是表演型人格變|態沒跑了,見他又在高談闊論,杜陵很不耐煩的做了次免費鑒定。

痛陳家史這種事情一次就夠了,好容易製造了躲開器靈監控,可以共商大事的好機會,結果又繞到器靈如何坑害他上去,你是祥林嫂轉世啊。

不過這一次選取的角度似乎是大家都是器靈的棋子,就該互相幫助一起擺脫悲慘命運。

大概是想要通過製造同仇敵愾的情緒博取信任?

杜陵等夠理解墨炆天的用意,但是聽清他是在大放諸如“你我其實不過是同一個硬幣的兩個面,只是你比我幸運,生而為人,所以才被選為修鍊仙道成為刀,而我這樣無根無基的妖孽,就只能成為被人恐懼鄙夷的魔修。”這類厥詞時,還是忍不住罵了句放屁!

還一體兩面呢,這臉也是大如腳盆厚賽城牆了!

別把修仙說得好像很輕巧一樣,和我家小梨子那是萬年不褪流行的世外仙株,和你這種終點用爛的X傲天模板哪裏像了?!

“廢話少說。”一直保持着沉默的天帝,顯然也不太吃這種厚顏強拉關係的招數。

即使同樣一張冷麵,也能讓人看出他現在已經十足不耐煩。

被這樣毫不客氣打斷的墨炆天,表情在一瞬間扭曲,眼底那濃濃的怨毒之情,即使再用力掩飾也昭然若揭。

大概又被所謂正道人士的鄙夷傷害了心靈吧,但是要照杜陵說,一個魔頭有個翔的資格為此生氣,你就是作惡多端卑鄙無恥活該一死以謝天下啊,不信看看四周圍,還飄着這麼多受害者遺體冤魂做證明呢。

洗地洗多了還真當自己是朵白蓮花……

被杜陵惡狠狠吐槽了個徹底墨炆天不知道有沒有鼻子痒痒,反正他終究忍下了這口氣,開始說不是廢話的內容。

他果然不是來打架而是來談合作的。

具體就是正邪兩方暗通曲款,你來我往打表演賽。不要一次性砍死誰釋放能滿足器靈胃口的能量,而是每次一點點,他這個做魔尊的屢敗屢戰,每次打包剛好夠神器維持的魔氣過來,讓天帝斬魔凈化。

要知道神器想要發動劫難也是有條件的,下界的供養不斷,器靈就是想要作妖也很困難——這裏墨炆天冷不丁爆了一個大料:作為蓄能池的靈泉碎片會脫離本體,居然是器靈故意而為!

原來最初大能的設計十分圓滿,神器監督維護着世界按照他認為正確的“道”來運行,而正常穩定發展的世界,又會持續不斷的提供靈氣滿滿滋養神器,形成一個完美的平衡。

但是器靈想要自由,一個完美運轉一切都按部就班的世界卻沒給它留空隙。於是想要更大的主動權的話,它就得先打破平衡。

怎麼做呢?

當時器靈甚至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最多以傳音和虛像投影的方式,忽悠一些有野心沒腦子的道修為它做事。又妖族連偽飛升到天庭的資格都沒有,所以那時候天庭只能嘗試着誘發人心陰暗面。

為此,它結合前主人留下的一些語焉不詳的示警,不斷誤導一些心性不佳遲遲無法突破的修士,愣是搞出了只能囂張一時沒有前途可言的所謂“魔修”(此處省略墨炆天對人族本性同樣卑劣的嘲笑數百字,以及對大千世界裏與道修平起平坐的真正魔修的嚮往數百字。)

於是創界大能一力打造的這個“純凈”世界,終於有了第一個污點。

只能一切的起源只因為器靈下決心要破而後立,需要一個起歪心思的“賊”將自己的蓄電池偷走。

是的,融入杜陵身體中的那個神器殘片,就是史上第一個魔修的撬下來的,這個沒有經受住誘|惑被自己貪慾吞沒的第一人,在成功的同時就被湧出的大量高純度仙氣活活燒成了灰,半點沒享受到他幻想中以充足靈氣為後盾,白日飛升的美好願景。

(是啊,便宜都被我佔了雖然也並不能飛升——by.被天上掉的金餡餅砸中的杜陵)

總之當時被拆下來的碎片就直接飛遁而走(估計當年靈泉也是被大能強按上去的),沒人知道下落,但是器靈並不在意,因為它的目的原本就是要切斷下界對神器的供養。

等到神器逐漸靈光黯淡難以為繼,那麼就成了世界虧欠於它,天道運行的基礎變得薄弱,它也能主動調動更多功能“自救”。用現代宅男女們比較容易理解的說法打比方,就是主動把自己搞成殘血,好開啟狂暴模式。

整個計劃器靈完成得十分漂亮,被它選中的執行人等於直接被滅口,按理說應該無人知曉此事。

但還是那句話,一個器物並不真懂人心。

被它算計的那個第一魔修曾經也是名門大派出身,門人故舊都不少,而且那時候他只知道自己被心魔所惑走了歪路,也並不知道自己已經徹底偏離大道,所以甚至有意把“自創”的這門功法傳授出去。這樣一來他修魔之後,也有三五個追隨者知曉一點內情,從天庭竊寶的記錄也就被留存下來。

後來魔修作為天庭沒收拾乾淨的手尾不斷壯大,這件舊時又混雜在魔道典籍中通過星官之手,傳到了墨炆天這裏。

他對這個被竊走的“靈源”十分感興趣,最初他以為天庭之所以墮|落到陰謀擄奪下界生機,是因為失去了靈源只能尋找代替品,察覺這件寶物可能在杜陵身上之後,還曾暗搓搓懷疑天帝養着這隻寵物鳥是別有用心。

不過數次試探星官,發現對方完全不知道還有靈源這碼事之後,他就漸漸意識到器靈根本沒想過把那部分找回去,從而順藤摸瓜的還原了當初那場算計。

一口氣把器靈的老底都給揭完之後,墨炆天猖狂的大笑數聲,揚着下巴得意非凡的倪視蕭離:

“它一番苦心千萬年來不知道害了多少人,倒是留了個便宜給你那小情兒撿,怎麼樣,是不是挺開心的?”他譏刺道。

魔修可從一開始就是天庭造出來的,他倒要看看從此以後,這個總是一副不染塵埃神聖高貴臭德行的天帝,還怎麼在他面前維持這副傲慢架子!

然而道心堅定這四個字,並不是他這樣的傢伙能夠理解的。

在蕭離看來,天庭犯下罪孽固然應該受到懲罰,但它的行為並不能代表正道本身有錯,自己只要堅守自己信奉的道即可。

至於杜陵身負神器碎片,那是屬於他的機緣,又不是主動奪取來的,又與那些沒資格持有靈泉的魔修何干?

所以他十分坦然淡定,甚至眉眼間還透出一絲欣慰的點頭道:“既然如此,我就安心了。”

既然器靈並不惦記那塊神器碎片,那杜陵的隨身空間就是24K純金的保命符,絕對是值得開心的好事。

蕭離如此表態絕對是真誠不摻半點假的。

然而遠觀吃瓜群眾如杜陵者,還是要給他加個#裝逼如風#標籤連點32個贊,沒看墨炆天簡直被他這反應堵的飆出一口老血嘛!

“所以你說了這麼多,便是希望我與你配合,算計每次輸送給天庭的靈氣量,讓循環重新達成平衡,令器靈無法再妄動?”對墨炆天的喜怒和挑撥毫不在意,蕭離只是平直的總結出重點。

這乍一看好像挺有道理,既然天庭踢掉靈泉這根電源線才得到自主權,那麼他們再重新給續上穩定電源,用時不時的供養糊弄住它,爭取到時間慢慢將世界平衡再調整回來,不就能逃脫被一口氣榨乾的命運了嗎。

而且要實現這個計劃,負責將生氣匯總收集起來的魔頭,以及將魔氣凈化成靈氣的天帝缺一不可,就像綿羊和牧羊人那樣相互依存,雖然被啃食的草場稍微凄慘一些,但誰都不用拼上性命。

然而——

“是啊,如何?”這一回,墨炆天終於沒再自作多情說一大堆有的沒的,他似乎對自己的計劃極有信心般,露出一個矜持的表情。

“不如何。”回答他的,是蕭冷硬的回答,以及比聲音更加冷更加硬的劍鋒。

溫水煮青蛙什麼的,不過是一句空談。

器靈早已不再是當初的器靈,如今天道已經崩潰,沒有任何人能夠保證它得到足夠自身維持的靈氣后,就會再度失去對神器本體的控制。

如果墨炆天暗中研究這麼久,甚至將器靈數萬年前的黑歷史都挖出來后,卻只得出如此幼稚可笑的設計那可真是太令人失望了。

與他陰險毒辣又縝密的行事風格,一點都不相符。

所以他實際上在搞什麼鬼?

杜陵屏息觀看了一會兒蕭離看似殺氣騰騰的華麗劍招,發現果然自家道侶與自己心有靈犀,都不真認為墨炆天就僅僅此而已,那怒而拔劍的姿態多半是裝出來的。

當然還有一小部分是要給太狂妄的魔頭一點教訓。

杜陵數了數墨炆天身上片刻就多出的幾道傷口,嗤笑一聲,這牛皮吹的再響硬功夫還是不過關啊,怪不得老藏着掖着不肯把話真正說明白呢,分明是怕把底牌全掀起來后,天帝不陪他玩了。

確定不用擔心蕭離吃虧后,杜陵開始專心提煉墨炆天那一大段廢話:從篇幅比例上看,和三言兩句帶過的“合作底限度供電策”相比,可肯定是揭露器靈黑歷史的部分更重要。

說得那麼詳細,難道其中暗藏了真正對付器靈的關鍵?

現在趕走它或者封印它兩條路都不太通,器靈是必須弄死的,關鍵是如何在不觸動神器的條件下弄死它?

杜陵突然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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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是非法成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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