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虞美人
江月樓在網吧門口撞到戴金鏈的男人,衝力很大,把對方撞得生疼。男人急了,把自己撞了不但不道歉,竟然還他媽口出狂言,要殺自己?!吃驚之餘頓時火冒三丈。
“他媽的!小鱉孫!給老子拖出去打!”男人氣急敗壞扯着江月樓的胳膊,其他兩個男人也罵罵咧咧推搡着江月樓的後背,把他拽了出去。
江月樓畢竟是個孩子,力氣抵不過三個成年人,邊掙扎邊大喊,來往的路人紛紛冷漠無視,最終還是被拉到了網吧後面的小巷。
金鏈男毫不留情地對着江月樓的肚子就是一腳,這一腳把他踹出兩米遠,江月樓疼的吐了一口酸水。
三個男人絲毫沒有解氣要停手的意思,對蜷縮在地上的江月樓一頓拳打腳踢。金鏈男人覺得沒有踢爽,拽起江月樓,輪圓了胳膊對着他的臉就扇了過去。
而江月樓的腦子裏一直在回想關於父親的新聞,神經早已接近崩潰,心緒煩亂到極點,理性一念之間化為烏有。
江月樓雙眼瞪的通紅,佈滿血絲,瞳孔縮了一下,從袖口甩出了一把防身用的水果刀,對着男人的喉嚨便刺了過去。
刀子僅在兩秒內插進了金鏈男的喉管,動脈血瞬間噴了出來,那人沒提上第二口氣,倒下抽搐了幾下便不動了。江月樓回過神來,看着滿手的鮮血,站在原地渾身發抖,不知所措。
另外兩個人看到這個情況也嚇得夠嗆,其中一個趕緊撥通了電話,但並不是打給醫院。
“老…老大!出事了!!阿…阿劉哥讓人給捅死了!…不是仇家老大,是…是被一個孩子給捅死啦!!老大您快過來吧!!條子萬一來了我們就完了!”男人緊張的掛了電話,跑到巷口望風,另一個盯着江月樓眼神充滿畏懼,竟不敢上前。
江月樓跪在了地上,看着眼前這個剛剛還鮮活喘氣,現在卻已經被自己捅死的人,心臟狂跳着。
“我…我殺人了…”他甚至連跑的力氣都沒有了,衣服被濺上了大片鮮血,渾身顫抖地跪在那裏。
沒過幾分鐘,巷口來了兩輛銀色麵包車。
第一輛車上下來三個人,走到被捅死的金鏈男人身邊,他們冷漠的看了一眼屍體,甩出了收屍袋。其中兩個人把屍體塞了進去,另一個拿着一個小型的高壓水槍,對着地面上的大灘血液開始了清理,屍體被快速抬到了麵包車上。
第二輛車上也下來了三個人,打頭的兩個,身後跟着一個大背頭男人。
三人走到面如死灰的江月樓面前,前面兩個人閃出了空位,把大背頭男人讓了進來,他低着頭打量了一下已經呆了的江月樓,語氣有一絲懷疑:“是…你小子捅的人?”
江月樓停了幾秒,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眼神是前所未有的空洞,冷冷道:“是我…你們殺了我吧,我償命。”
大背頭男看到江月樓的表情愣了愣,隨之一笑:“一刀致命啊。小子。”
“行啊,那就跟我走吧。”
大背頭手下架着江月樓上了麵包車,他坐到座位上絕望道:“我可以再最後看一眼我的家人嗎?”
大背頭饒有興趣地看着這個男孩:“說地方吧。”
麵包車剛行駛到巷口,江月樓便發現阿姨的家門口停着兩輛私家轎車,嚇得趕緊對大背頭說:“把車燈滅掉!快!倒車!退遠!”大背頭示意司機滅掉車燈,緩慢倒車。不遠處昏暗的路燈亮着,可以看清院前沒有人,院子裏也十分安靜。
沒過一會兒,從院裏走出四個人,上了轎車。江月樓急了,想下車去看個究竟,大背頭攔住了他:“別去。危險。”
“不行!!她們肯定出事了!我必須救她們!!”江月樓急道。
大背頭嘖了一聲:“剛才還挺機靈,現在怎麼就犯傻了。你看那幾個人的打扮,還有那兩輛沒掛牌的車,明顯是道上的,你下去人還沒救成,自己就先掛了,連屍體都不會被人發現。”
“可是!!”
“別可是了,臭小子,你先說說你到底是得罪了什麼人了吧?”
江月樓咬着牙沒有吱聲。大背頭哼了一聲:“還不願意說。”
過了一會兒,院前的兩輛轎車開走了。江月樓道:“這會兒可以了吧!”
大背頭示意司機下車:“你去看看。”司機點頭下了車。過了一會兒回到車裏對大背頭說:“老大,屋裏沒人,一個人都沒有。”
“什麼!!!”江月樓喊道。
大背頭打斷:“你別急,我看剛才那些人是來找你們的,但是人沒找到就走了。你的家人現在應該還是安全的。”
江月樓想了想鬆了一口氣。大背頭示意手下開車。
“我也答應你讓回家了,現在你該跟我走了吧?”大背頭拍了拍手。
“不行!!!我沒有見到她們!!!我還不能死!!我必須要找到她們!!”江月樓急的快哭了。
“年輕人,別衝動。這麼好的身手,還有聰明的小腦袋,死了多可惜。”大背頭說罷便用手掌對着江月樓的後頸砸了下去。
江月樓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床上,窗外已是白天。
屋門被人推開,進來一個高個男,正是大背頭的司機。
江月樓一下子就從床上跳了下來,尋找周圍可以用來防身的東西。司機撩了下眼皮:“別找了,你打不過我的。走吧,老大找你有事。”
江月樓一看沒轍了,打算衝著門口就跑。不料司機瞬間端起了槍:“別動。”
江月樓這下傻眼了,呆在了原地。司機晃了晃手槍撇撇嘴:“走吧,趁着我還不想扣扳機。”
司機用槍抵着江月樓的的後背,穿過迴廊來到了客廳。
江月樓這才發現這是一棟豪華別墅,走到客廳他被排成兩排的保鏢嚇了一跳。
客廳中央沙發上坐着的正是那個大背頭。
江月樓心想完了,這下死定了,雖然承若過殺人償命,可是真的要挨槍子,內心無比恐懼。
他正這麼忐忑着,大背頭先開了口:“這位小弟是我昨天晚上撿的一塊寶。身手了得,反應機敏,正所謂是英雄出少年。”
“不知小弟怎麼稱呼?願不願意跟着大哥吃香的喝辣的?”大背頭點着了一根雪茄,叼在嘴裏。
江月樓有點蒙,消化了一會兒這幾句話。等等,這是什麼情況?合著這是想讓自己加入他們幫派啊?為什麼要找自己這樣的人加入?因為沒親沒故?還是正好缺人?
司機催促道:“老大問你話呢!說話!”江月樓剛要說自己的名字,又把話咽了回去,停頓了幾秒說道:
“我叫楊星閣。”
大背頭吐了口煙,眯起眼笑了笑:“好名字。”
江月樓報仇心切,他清楚靠自己一個人的力量根本不是害死自己家人兇手的對手,甚至連見到他都不可能。為今之計,只有讓自己變強,日後才可以有機會幹掉敵人。
現在當務之急就是找到楊阿姨她們,先把她們安頓好。可是人海茫茫,憑一己之力不可能辦到,也許現在加入這個龐大的組織,就是最好的選擇。
兩天後的下午,這是江月樓第一次接觸毒品。
大背頭領着江月樓進了一條巷子,巷子位置很偏,石板道上堆着許多已經發臭的垃圾。他們拐進一個陰暗的弄堂,走到左手邊第二間,大背頭示意江月樓跟上。他們上了樓,走到一間破爛的毛坯屋門口。
屋內的景象讓江月樓吃了一驚。
光禿的水泥地上躺着眾多瘦骨如柴的癮君子,少說也有幾十人。
有男人有女人,有少年有中年也有老年。他們用着各種各樣吸毒的器皿,享受着短暫呦奢靡的快樂。
他們的年齡不同,唯一相同的只有他們暗淡無光、斑斑點點粗糙黝黑的皮膚,還有那渙散萎靡、猶如地獄遊魂般的空洞眼神。
觸目驚心。
江月樓只是聞了聞屋子裏的味道,就一陣目眩噁心。大背頭遞給江月樓一個口罩,示意他戴上,而他自己卻沒戴。
大背頭點了一根煙:“這是客源。你先從出散貨開始練。”
江月樓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
相處一段時間下來,大背頭很欣賞江月樓。漸漸開始什麼東西都願意手把手教他,用槍,用刀,近身格鬥,毒品配製…
江月樓聰明,上進,嘴甜,人精,學習的都非常快。大背頭對他寵愛有加,從來不讓他碰一點毒品。
他這麼跟江月樓說過:“如果毒販沾了毒癮,那生意就完了。”江月樓明白他的意思,一直不沾一丁點毒品,牢記着這句話。
可這樣的待遇就引來了比他上道時間早卻沒有他這樣待遇的人的不滿,嫉妒無處不在。
三天後大背頭把事情交代手下,去了泰國。危險也接踵而至。
一個下午。江月樓一人在小倉庫內認真盤點散貨。平時總跟在大背頭身邊的紅毛和他的幾個手下朝着這邊走了過來,挑釁地盯着江月樓,吐了一口吐沫。
紅毛怪聲怪調沒好氣的說道:“你小子最近很囂張啊?”
江月樓放下手裏的賬本,拍了拍手上的粉末:“有什麼事?”
“什麼事?他媽的!哥幾個弄他!”紅毛招呼了一嗓子,幾個人不由分說突然地動起了手。
可是江月樓身手好,他們根本打不過他,紅毛一急眼,便掏出了槍。他的幾個手下連忙阻止:“哥!別衝動!殺了他老大饒不了咱們!”
紅毛拿槍低着江月樓的胸口對他的手下道:“我知道!把東西拿來!給他注射!”
他一看情況不對,想快速脫逃。可有手槍低着,其他幾個人按住了自己的肩膀又動彈不得,十分焦急。江月樓怒罵:“混蛋!你不想活了嗎!放開我!!”
紅毛根本毫不理會,他們拿出一個針管,控制住了江月樓的胳膊,直接給他的動脈直接注射一針高純度的冰毒,江月樓嘶吼着不要,可還是眼睜睜的看着針頭推進了自己的手臂。
沒過一會兒,江月樓便渾身無力躺倒在地上,開始抽搐。
這種高濃度、高純度的冰毒,會讓人的腦部釋放大量多巴胺。神經興奮快感相當於一個人性**時快感的十倍甚至幾十倍,極其傷害腦神經,甚至容易猝死。
江月樓渾身冒汗,下體也開始腫脹,不一會兒襠部便濕了一片。
“哈哈哈哈!!這小子竟然爽射了!!”紅毛肆意嘲笑道。
江月樓渾身劇烈抽搐着,口吐白沫直翻白眼,因承受不了毒品帶來的巨大刺激,直接昏了過去。
“哥!咱們是不是玩的有點大?”其中一個人擔憂道。紅毛抽了他一嘴巴罵道:“慫什麼,老大再怎麼寵他,他也就是個赤佬!死了也沒什麼大不了!”
他們說完抬着江月樓出了倉庫,打算直接把他扔到山裏餵了畜生算了。
沒想到剛出倉庫門就被大背頭的司機給撞了個正着。司機一看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怒罵道:“你們幾個活膩歪了!把他給我放下!!他媽的!”
紅毛這下膽怯了,才示意手下放下昏迷的江月樓。司機對外邊的人喊了一嗓子,吩咐人趕緊搶救江月樓,然後讓人直接把紅毛他們綁了起來。
江月樓躺在床上昏迷了將近半天,傍晚才醒,渾身疼痛,頭暈目眩,甚至連氣息都是微弱的。
司機見江月樓醒了,遞過一杯水冷冷道:“高濃度冰毒。想戒掉,難了。”
江月樓氣的起身罵道:“給我槍!我要宰了那幾個畜生!”司機拉住他,把他按到床上:“等老大回來由他決斷。你現在需要休養。”江月樓恨得咬牙切齒,但無奈再也只能忍耐。
兩天後大背頭從泰國回來,聽說了事情,第一時間就去看了江月樓。此時的他正毒癮發作,全身被捆住,關在屋裏痛苦癲狂。那種精神接近崩潰,每一塊肌肉都在被撕咬的劇痛感折磨的他生不如死,心如刀絞。
江月樓瘋狂地大吼,甚至用頭狠狠撞牆。他明明可以繼續吸食毒品來解決痛苦,享受快樂。但他這麼多天卻從來沒有要求再注射一丁點毒品。他想快速戒掉毒癮,靠自己強大的意志力,因為他清楚絕不能讓自己淪為毒品的奴隸。
大背頭皺了皺眉:“誰幹的?”司機點頭回道:“是阿路乾的。”“把他帶過來。”“是。”
紅毛被人帶了過來,戰戰兢兢的看着大背頭:“老…老大,我錯了!!老大饒命!!老大我只是不服氣啊!!他來的比我晚卻能被您如此重用!!憑!…”
話還沒講完,一聲清脆的槍響。紅毛的**撒了一地。
大背頭把手槍收回,對手下道:“收拾了。”“是。”
江月樓也被這一槍嚇得愣了一愣,看了一眼大背頭,隨後暈倒了。
第二天,江月樓清醒了過來,依舊渾身乏力。
“你醒了。”大背頭靠在沙發上,手裏端着咖啡。
“老大…謝謝您……”江月樓想要起身。大背頭揮手:“先躺着,你一時半會起不來的。”
“冰毒真厲害…到現在我的身子都是沉的…”江月樓虛弱道。
大背頭笑了:“他給你注射的量夠一個人玩三天,你當時沒有死掉,就是萬幸。”
“那個純度,一瞬間的快感相當於你連着做了三天的愛。”
江月樓回想起毒癮的滋味使勁咬了咬牙,沒有說話。
“小子,骨頭夠硬。一般沒有人第一次注射就能扛過毒癮,你竟然扛過去了。如果能再堅持一個月,情況就會好轉。”大背頭道。
“我可以做到。”江月樓堅定道。
一周后,江月樓毒癮發作時還是會上吐下瀉,控制不住的時候,他會要求手下用麻繩捆住自己,用白布勒住嘴,然後用頭使勁撞牆,有時會把頭撞破出血。
一個月後,逐漸好轉。犯癮時的痛苦開始減輕,戒毒時也不再那麼痛苦,但是對身體臟器還有腦神經造成的傷害已無法避免。
大背頭十分欣賞江月樓的意志力和驚人的控制能力,頻頻對他點頭認可。
大背頭沒有家人,自己的手下又是些酒囊飯袋,通過長時間的相處和培養,和這次對他可以成功戒掉毒癮的驚人意志力,更加讓他覺得自己的接班人非江月樓莫屬,可承接衣缽。
兩周后,某國邊境。
大背頭驅車前往罌粟種植地,把江月樓也帶在身邊,讓他見見世面。這是他第一帶保鏢以外的人來花田。
保鏢下車后,走到路邊各處佈防。大背頭和江月樓也下了車,站在大片殷紅花海田邊。
“這是咱們的寶庫。”大背頭愉悅地呼了口氣,語氣透出少有的自豪。
江月樓走到田邊,被眼前美麗的花海震撼到了。
火紅一片花海,妖艷,紅的快要滴血。
這是多麼美麗多麼誘人的花啊,可她卻深藏着劇毒,奪人錢財,食人性命。
大背頭隨手掐下了一朵聞了聞,問道:“知道這株叫什麼嗎?”
這根本難不倒江月樓,他為了可以快速融入這個群體,學習了大量關於毒品的知識。
罌粟花葉子不規則,且葉邊呈鋸齒狀,不分裂。而虞美人的葉子有分裂狀,且整個的葉面是窄小的。他掃了一眼大背頭手裏的花朵,很明顯掐下的這株並不是罌粟。
“虞美人。”江月樓毫不猶豫地答道。
大背頭把花遞了過去,笑了:“不錯。”
江月樓接過花盯着細細觀察,又嗅了嗅。
“混咱們這口飯的,早就沒了爹媽給的真名,都頂着代號活着,沒了身份,沒了家人,孤孤單單,就像這一株株的罌粟孤獨。”
“你不如就叫虞美人吧。”大背頭意味深長道。
江月樓想了一會兒:“我可不可以叫716?”大背頭饒有興趣地問:“為什麼叫這個?”
因為716讀起來很像江月樓的發音,他害怕以後只能一直用楊星閣這個身份活着,他怕自己會忘了本來的名字,叫這個諧音的代號,至少不會在有一天真的失去了自己本來的身份。
於是停頓了一下,隨口瞎編道:“這是我媽媽的生日。7月16號。”
大背頭點了點頭:“好。這兩個名字,都是你。”
早上五點左右,某港口倉庫。
李琳琅和關古月算是熟人了,在道上混的時候就打過幾次照面。
他很早就聽說過南爺,百鬼團首領的大名,江湖上鼎鼎有名,傳言眾多,如雷貫耳。也知道他是一個極其神秘的人物,打架很狂,為人低調,行蹤詭異。
可是他想破頭,怎麼也想不到,那個救過自己同班同學,那個看起來文文弱弱,最怕麻煩、在班裏如此低調的南木就是南爺。
更不可思議的是,他竟然是妖。
李琳琅微微皺眉,靠在一輛路虎車上把玩着一塊懷錶打發時間,另一輛車旁站着十幾個手下。
沒過一會兒,不遠處走來三人。正是關古月、白狼還有決明子。
李琳琅剛要開口,決明子就蹦過來大聲打招呼:“啊!!七爺!!七爺您也在啊!”邊說邊使勁擠眼睛。
李琳琅收起懷錶,嘖了一聲:“放心吧,我不會亂說的。”
關古月有些不明所以,完全在狀況外:“說什麼呢?”
決明子笑眯眯的擺手:“沒啥,沒啥,關爺,咱們人都齊了就趕緊行動吧~”
人到齊上車后,白狼詢問:“炸藥從哪裏搞?”李琳琅點頭示意司機開車:“炸藥這種東西很難從市面上弄,我聯繫到一個熟人,從黑市上弄到的。”
決明子眨了眨眼:“咱們要對付的那些人一共多少?要炸多少倉庫?”
關古月從煙盒裏彈出一根煙叼嘴裏,還沒點火就被李琳琅一把掐掉扔到了窗外:“把你的火機扔掉,貨裝車后一點火星都不要有,如果你不想死的話。”
關古月掏了掏口袋,把火機從窗口直接扔了出去:“七爺的人20個,加上咱們仨和老大一共24個。要炸兩個倉庫,幹掉機槍手三名,保鏢將近200人。”
白狼哼了一聲:“這麼點人。”
決明子瞪大眼睛,用妖語打斷:“蠢狗!主人不在你能不能注意點,野性不要太強。咱們不過裝樣走個套路。等他們打起來了,再悄悄動手,你給我壓着點你的狼血。出什麼差錯,到時候主人怪罪下來我可不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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