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迷失情感

第3章 迷失情感

美好的夢叫做美夢,糟糕的夢叫做噩夢。一個夜裏,可能只做一個夢,一個美夢或一個噩夢。當然,也有很無聊的夢,例如一個人在街上走啊走啊,沒有個盡頭,直至被公雞吵醒。是的,封靖很多時候會做這麼一個夢,一條路,一直延伸一直延伸,沒有盡頭,而自己就那般拖着兩條沉重的腿走啊走啊!很累,但又不得不那樣走下去,要不,沒有結果,橫屍路上,獨自的,孤獨的,可憐的……

鈴聲響起,封靖很不情願的拎起被角蓋在頭上。沒一會兒,他猛然的掀開被子,似乎回憶起那條沒有盡頭的路,他恐慌了。拎着拖鞋,來到洗衣台,擠出些許牙膏,洗刷着。

很自然,但又很不自然般,新的一天開始了,又那樣開始了,沒有目的的聽課學習,失去了所有如童年般的快樂。

近來,封靖學習比較認真了,起碼看天的時間少了很多。他喜歡上左列倒數第二排的一女生,用那看天的時間偷窺她去了。

喜歡是種很奇妙的感覺,但卻說不出那是怎麼的一種感覺,也未曾真正懂得喜歡真正的含義,但就那麼的喜歡上了一個人,如同封靖喜歡上陳研,不需要覺察,也不需要明白這是一種喜歡,看着她就足夠了。

封靖第一次瞧見陳研的笑是在軍訓時,當時鬧了個很大的笑話,所以她笑了。剛好,他瞧見了她的笑與他的雙眸,接着她嬌羞了。

軍訓的一天下午,太陽當空,大夥曬得皮膚碾紅,可教官的神色絲毫未變,好像要將家長這一職責盡責到底。像封靖這般年齡的孩子,無疑是痛恨教官的,因為痛恨着自己的父母,所以,大夥都成了白眼狼。白着白着,封靖身旁的瘦弱男就虛了,昏昏欲睡,似乎下一秒就要癱倒在地。這不,陳研被叫到隊前做原地踏步走示範,剛一二一三聲,站在封靖身旁的同學鼻血就在美女身姿前崩潰了。大夥正在歡笑胡鬧時,封靖的雙眼望穿了陳研的雙眸,她的笑容僵在他的雙眼裏,尷尬着,不知所措……

說喜歡不知在什麼時候開始成了十六七歲小年輕獨有的權利,他們年輕,他們年少輕狂,所以,他們獨享此特權。剛進校還不到十周,封靖的八人宿舍已有三人有正當的男女關係,這讓封靖等五人羨慕嫉妒恨。當人一產生這一情緒后他的行為也同樣會變態,每天早晨起來,舍友幾人每每要比劃好一陣子周星馳的擠奶龍爪手,最後以唾罵終結。

在此時,封靖每每會想起兩個人,一個蘇蓉,一個陳研,想像抱着她們的感覺,享受着摸着她們肌膚抓着她們胸部的快感……這種思想有人稱它為猥瑣,於是乎,封靖晃着腦袋開始自責,一邊自責一邊擠牙膏……

日子很平淡,沒有電影中的**,也沒有人們理想中的積極,或許生活就因為平淡,人們才稱它為生活——生下來只要活下去就足夠了。

封靖的日子變得不平淡是從他的舍友一句話開始的。

一天,深夜,嘣,一聲驚醒了夜。

隔壁下床的羅平國狠狠地踢了一腳上床的床板,罵道:“媽逼的,天天這個時候搖啊搖,媽逼的怎麼不會陽痿。”就這麼一句,大夥都很不很情願的嗯了一聲,似乎是在表達自己所有的不滿。

羅平國嘣一聲,跳起來罵道:“媽逼的。”然後狠狠的推了陳志雄一下,噔,一聲響,想必頭部完美的與床角接觸了。

當舍長打開電筒時,他們倆人已經狠狠地糾結在一起了,相互白着眼,似乎要看清夜的黑。封靖很無奈的起身扯開他們,當他們分開時,兩雙白眼已經盯上封靖,同時,封靖也發現自己的雙手已被鮮血染紅了。

看着這一幕大夥紛紛跳下床,封靖緊緊的撫着陳志雄的後腦,然後扶着他坐到床邊。舍長取來濕毛巾讓羅平國昂着頭自己止着鼻血,接着走到床邊查看陳志雄。

金鑫是個好舍長,但絕不是個鎮定的人,慌亂中只會叫着怎麼辦怎麼辦……

封靖在這所名叫東城中學的學校里,沒有任何的身份,以前的榮耀都是過眼雲煙。他很鎮靜,眼睛一閉,一聚神,猛然睜開雙眼,似要看穿這漆黑的夜。

當陳葉軍叫來宿管時,陳志雄的呼吸已經均勻了,後腦袋不再滴血,他已經沉睡了。這如同一個夢,夢裏有人撫摸他的後腦勺,但又不像是種撫摸,冰涼冰涼的,很舒服。

那一夜以陳志雄被送進醫院告終。陳葉軍是他的同鄉一同去了醫院,另六人受了宿管的訓后回到床上,各自躺着,誰都沒說話,但那夜誰都沒睡着,長那麼大誰都沒遇上這樣的事,都恐懼着。

封靖翻了幾次身,咧着嘴,笑了。閉上眼,睡著了。夜就這樣結束,等再睜開眼那便是另一片天了。

新的一天與舊的一天有什麼區別?前者是進行時,後者已成過去式。

喜歡一個人與懷念一個人這區別就在於現在是喜歡,而非懷念。封靖喜歡陳研在不知不覺中已成事實,如同人們對事物的熱衷,對着它看着它是一種榮幸。

封靖看着陳研是一種榮幸,但不幸的是在醫院。

早上上課前傳聞傳到陳研耳里時,她手中的水瓶滑落,碎了一地,身旁的同學猛然的跳開叫道哎呀。一聲極不平常的叫喊引來了眾多的目光,包括封靖那關心的雙目。

封靖有種衝動,衝到陳研跟前拉過她的小手像抓着他小師妹的細手般輕聲問她,沒燙着吧。

顯然,封靖放棄了這一行為,因為這是東城中學,他只是名普通的學生,她是他的同學而非他的小師妹。想到這,封靖的心底抽搐了一下,不知為什麼。

陳研弓着腰,連忙向同學道歉,同學說了兩聲沒事後白了她一眼走開了。接着陳研走到放掃帚的角落取來掃把打掃着,這時封靖去了躺洗手間。當他回來時便沒再見着陳研了,他垂着頭回到自己的座位等待鈴聲響起。當鈴聲響起時他更沮喪了,班主任問陳研去哪了,她的同桌說她請假去醫院看望一個同學。

陳研,陳志雄,一細想,封靖的腦袋一下子炸開了,或許這就是盯一個人盯得不閉眼的緣故,致使一節課下來隻字未進。一下課便跟同桌說了一句去醫院看舍友,匆匆的離開了。這是學校,但又非學校,相對於東城高校來說。有些人曠課不是為了留名,而是隨心所欲,如封靖這般,心已不在這裏了自然沒理由留在這裏了。

封靖趕到陳志雄病房門口時,聽見陳研柔聲的問道還痛嗎。這話刺痛了他,難道他與她的對笑沒有任何特殊意義?封靖不願相信這是初戀,更不願相信所謂的初戀就這般告終了。當封靖打開房門的時候,悲哀註定了。陳研弓着身子邊輕聲慰問邊向陳志雄嘴裏送水果,陳志雄笑容如花。

陳志雄有些尷尬硬着頭皮說了聲:“封靖來了,不用上課嗎?”

封靖沒理陳志雄,向陳研點了點頭在床邊坐了下來。好一會,沒有任何的聲響,似乎醫院就象徵著悲哀,象徵著安靜。

最終,陳研沒熬住,起身:“志雄,你沒什麼事,我先回去上課了。”

“嗯,你回去上課吧。”陳志雄目送着她,沒有了笑容。

此時,陳志雄的媽媽推門進來,看到陳研叫道:“陳研,你來了。”此話很平常,但白眼誰都能瞧見。

“阿姨,志雄沒事,我先回去上課了。”陳研輕聲道。

陳研側過身從門旁狹小的空處躥了出去,陳志雄看在眼裏,深深的吐了口氣。陳研剛走出病房,房裏便傳出志雄他媽的訴責:“不是告訴你不要跟她來往嘛,怎麼總說你不聽,她就是個霉人,會帶來晦氣的……”

“媽——”志雄恨恨的白了他媽一眼,別過臉:“我同學在這呢。”

陳志雄他媽終於瞧見了封靖,立即住了口,改口道:“不要見怪,吃水果吃水果。”邊說著邊從膠袋裡取出蘋果,如同是一場中國戲,必須得有一個較為美好的結局。

封靖也不客氣接過蘋果,但沒啃,望了眼別著頭的陳志雄道:“志雄,我也不打擾你了,還有課,先回去上課了,看你的狀況沒什麼大礙,沒什麼意外的話過兩天就可以出院了”說完,向房門走去,說道:“阿姨再見。”

當志雄轉過身還想說些什麼時,封靖已不在視線內了,看向一房門,一走廊的偏角。翻過身不再理睬那還喋喋不休痛罵羅平國的母親,緊閉雙眼。

走廊上,封靖加快腳步向陳研跑去,手中的蘋果向陳研伸去。陳研停下腳步,準備轉身時突然蘋果似被炸開了,啵,一聲。蘋果,一分為四,沒有任何的特別。

陳研說道:“你還真會逗女孩子開心。”

封靖僵在原地,沒有答話,他原以為她會驚訝一聲然後叫道:“好厲害啊,怎麼做到的,快教我啊!”是的,相對於他的小師妹是這樣的,但眼前人而非是他嬌寵的小師妹,她是陳研,她的一陌生同學。

“是么,其實我一直都不知道怎麼逗人開心。”悶了好久封靖才悶出這麼一句,他臉帶着笑,但心理卻這般問了自己一句——我會逗人開心嗎?蓉兒怎麼會不開心呢?

他們有些尷尬,對話也這般精鍊簡短,一直到了學校門口陳研開口說她不回教室了,回宿舍。

回到教室的封靖也沒心向學,獃獃地望着天,回憶起所有摟着他小師妹看着天日子,包括那個漆黑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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擇神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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