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陽光普照

第12章 陽光普照

清晨的陽光灑在窗帘上,浸漏過點點斑跡,印在一個脖子有疤的男子臉上,男子赫然“文藝”多了。

“偉哥,郝健來了。”一男子走了進來,附身在脖子有疤的男子耳邊輕聲道。

“進來吧!”被稱為偉哥的男子仍閉着雙眼,動了動橫架在辦公桌上的腳,換了個姿勢繼續躺着。

“偉哥。”被稱為郝健的青年一走進來便跪在偉哥面前,低着頭,膽怯的留心着周遭。

“你怕什麼,我又不吃人。”偉哥慢條斯理的將層疊的雙腿移了移位置,直至能看到郝健的整個身子,彎腰到辦公桌上取來一支COHIBA雪茄,“抬起頭來,別裝得像孫子。”

“偉哥,我對不住您。”郝健抬起頭,房間有些暗淡,瞧不清臉容。

偉哥扭轉過身,向著窗外,擺了擺手。隨着,一個小弟走到窗戶前拉開窗帘,陽光隨着窗帘被拉開一縷縷地灑在房間裏,片刻整個間子通亮了起來。

陽光首先照清了拉窗帘的男子,一身黑西裝,個子高挑,五官清晰,有點文藝范兒。順着陽光灑去的方面望去,俊俏極了。

偉哥靠着椅子,光線澆在他脖子上,凸顯出他那條六公分寬的刀疤。刀疤佔據了他半個喉嚨,給人的想像空間就是——他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跪在辦公桌前的男子是個二十二三歲的小夥子,從他膨脹的T恤便能識別他有一身好肌肉。可惜的是,他的臉蛋有些浮腫,臉孔不好識別,估計與他正流着的鼻血有關,模糊了。

“怎麼對不住了?”偉哥吸了口雪茄,然後長長的吐了出來。

“不該把事情弄得這麼大。”郝健別了別臉,抬起頭望向偉哥。

“不是不該,是不能。”偉哥放下架在桌子上雙腳,着地,站了起來,將手中還沒燒完的雪茄往郝健臉上扔去,“讓你找個東西,你惹那麼多事幹嗎,殺人很過癮是嗎?”偉哥走到郝健跟前,將他的腦袋狠狠的按下。

“偉哥,你饒了我吧,我知錯了,我知錯了。”郝健試圖抬頭,但他沒有完成這一心愿,不敢作力。

“饒了你?”偉哥轉至郝健身後,陽光終於照清了他的臉頰。

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除了他脖子上有道長長的刀疤外,沒有什麼特別,大眾化的臉蛋:“放心,不會讓你嗚呼的。”

“謝謝偉哥,偉哥有什麼吩咐?”郝健猛然的轉身,謝道。

“看到了沒?我的雙眼還是紅腫的,就為你這點破事。”偉哥蹲了下來,指着自己的雙眼。

“對不住,對不住,偉哥。”郝健試圖迴避他的眼神,怕見着什麼恐懼的事物。

“對不住,嘿嘿,對不住就行了嗎?”偉哥重新站了起來,“我告訴你,這事弄砸了,你我都不知道怎麼死。”

郝健一臉驚恐,重新跪了下去,不敢作聲。

“阿成。”偉哥向門的方向叫了聲。

“是,偉哥。”一個叫啊成的男子走了進來,低着頭說道。

“你跟阿健去把這事辦了。”偉哥走近阿成用一種威脅的語調說道,說完與阿成擦身而過。

“是,偉哥。”阿成站在原地,沒有表情,依然低着頭。

“還有,在我回來之前,查出那個人是誰。”偉哥來到門邊,突然想起了什麼,轉身補充道。

“是,偉哥。”阿成轉身,向著偉哥,依然面無表情,低着頭。

……

解說相對論,愛因斯坦用了一個很形象的比喻,一個男子坐在火爐旁與坐在美女旁對時間的錯覺便是相對論。

對於愛戀中的人來說,等待是漫長的,相見是短暫的。

王靜瓊對於上課的錯覺就是度“節”如年,一節課好不如意的挨過,又來了節,盯着黑板發獃,有時她也會向窗外梧桐樹的方面望去,儘管哪隔着一堵堵牆,但牆只能堵住視線,堵不住情感的思緒。

放學鈴聲響起,王靜瓊被什麼驚動了一般,身子不由的抖動了一下。接着,趕緊收拾課件,起身,拉開椅子,跟在老師身後正要踏出教室門,身後傳來她的名字。

“徐愛誼。”她打住腳跟,有些不情願的回頭說道,“什麼事啊!”

“嗯。”身後的徐愛誼往牆角掃帚堆處抖了抖腦袋。

“徐愛誼,我的好班長,你幫忙一下下啦。”王靜瓊走前來,伸過手將她的手抓在手心,“好嘛,我有急事兒啦。”

“春光滿面,約會是吧?”愛誼打量着王靜瓊,似乎王靜瓊就是一壇清水,一看瞟去,便能將她看透。

“噓——”王靜瓊豎著手指,留意着周遭,“不是啦,只是有點事情,我大姨媽來了。”王靜瓊一蹬腳跟,附在徐愛誼耳邊輕聲說道。

“去,大姨媽來了還發情。”愛誼白了她一眼,抽回被抓着的手。

“幫個忙啦,就一次,就一次啦!”王靜瓊重新抓過徐愛誼的縴手,搖晃着。

“我家瓊兒終於思春了,我還以為你會發育不良呢,那男的誰啊,我認識不?”愛誼俯身盯着王靜瓊的雙眸。

“不跟你說了。”王靜瓊一甩手,大步的往教室門跨去。

“哪天帶出來吃個飯,姐給你把個關,姐老有經驗了。”徐愛誼在身後自顧自的喊着。其實,她是挺有經驗的,只是那經驗是吹牛。

“啊——”王靜瓊跺了兩腳,甩着雙手,叫了一聲。然後衝下樓去,在轉彎處消失了。

“什麼老有經驗?”郭子豪站在窗戶旁望着王靜瓊離去的身影,“靜瓊她怎麼了?”

“我哪知道怎麼了,過來,打掃衛生。”愛誼向郭子豪招了招手,也不鳥他,向牆角的掃帚走去。

封靖望着藍天,想些什麼。忽然,背包里的手機振動了,拉開椅子,走出教室,向安靜的學校領導辦公室走廊走去,輕聲道:“師父。”

“我,蓉兒。”電話里傳來蘇蓉嬌柔的聲音。

“蓉兒啊,嚇我一跳。”封靖長長的吁了一口氣,眼睛向被斜陽染紅了的雲彩望去。

“還嚇你一跳,出門前跟你說了多少次,別惹事別惹事,才出去多久,盡惹些事。”電話裏頭傳來怒氣凶凶的中年男人的聲音。

“師父。”封靖膽怯的輕聲喊道,接着他不自主的掃視周遭,總感覺被什麼人盯着瞧。

“別叫我,我沒你這樣的徒弟,盡瞎搞些沒的。”中年男子的話一說完,電話就被重重地摔上,接着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氣喘吁吁。

“師娘。”蘇蓉膽怯的躲在一個中年婦女身後,輕聲叫道。

“好了好了,事情都發生了,生氣有什麼用,再說孩子他也是為了救人啊!”中年婦女攬過中年男人的手腕,坐在他身旁。

“哼,你知道什麼。”中年男子掰開中年女人挽着的手,起身離開了屋子。

“嘻嘻。”中年女人微微的咧了咧嘴,搖了搖頭。

“師娘,靖哥哥不會有事吧?”蘇蓉見師傅走了出去,扯了扯中年女人的衣角,一副沮喪的神情,似乎受罵的不是別人而是自己。

“見你師傅這樣,就不會有事了。”中年婦女回過身來,扯着蘇蓉的臉蛋,“小傻瓜。”

等待是漫長的,如同站在炎夏的火爐前。此時此刻的王靜瓊正來回的跺着腳,時不時的向四處張望,但她所看到的都是同學向自己點頭……

封靖站在教學樓前望着天空,思考着人生一大哲學——救人做好事是不對的嗎?

天隨着時間的推移,從白變淡黃再變紅,再從紅變成灰,再變黑。南方的秋天就這般不近人情,看似有些矯情。

“封靖。”王靜瓊依然站在梧桐樹下等待着這一男生,直至看到無趣的封靖低着頭向他走來,“姓封的。”

“呃——”封靖猛然抬起頭,望着王靜瓊那因為生氣漲紅了的臉容,臉色急速下沉,呆在原地不說話,或說不出話來。

“你還來幹嗎,既然不想來就不要來了。”王靜瓊純美的臉容兒在那刻成了菜市場砍價的大媽,向封靖喝道。

“我要回宿舍啊!”封靖向王靜瓊身後的宿舍望了望。

“嗚——”王靜瓊將手裏的書包扔在封靖臉上,轉身,跑向宿舍。

封靖抓住她丟過來的書包,獃獃地看着王靜瓊離去的身影,似感觸到什麼,又或想起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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擇神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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