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第八章

“你聽說了么？”斯萊特林的長桌上，潘西坐到德拉科的旁邊，咯咯地笑了起來：“你弟弟被叫做格蘭芬多的愛哭鬼，還是波特傳出來的。”

德拉科自顧自的看着《預言家日報》，報紙嘩啦嘩啦的翻到了下一頁，光明正大的無視潘西。

黑髮的貴族少女並不在意，繼續受到：“不過他總跟波特混在一起，可不利於和同年級的搞好關係。”潘西拖着腮幫子，對德拉科拋了個媚眼說道。

“開玩笑，”德拉科嗤笑一聲：“那可是格蘭芬多的救世主，黃金男孩。”他把報紙抖的嘩啦啦的，半諷刺半真心的說道：“在格蘭芬多交友，沒有比哈利·波特更好的選擇了。”見潘西還要說話，啪的報紙扔到一旁，不耐煩的說道：

“勞駕，您能不能不要這麼關心我弟弟？”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潘西，趾高氣昂的說道：“我爸爸不會允許他娶一個比他大這麼多的老女人回家的。”

潘西翻了個白眼，然後甜甜的笑了起來，貼了過去，調戲的說道：

“那麼你呢？德拉科？”

“更不。”

德拉科堅定的推開了她。

塞維爾在格蘭芬多過的比想像的要好很多。

最開始，格蘭芬多的小獅子們以為這個金髮灰眸的小混蛋馬爾福，一定是鼻子朝天，不可一世，一口一個泥巴種，是斯萊特林派來的內奸。

而塞維爾也覺得格蘭芬多一定會躲着自己，避之唯恐不及，魯莽，富有成見難以溝通。

結果這層隔閡，在開學的第三天，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消失了。

在眾所周知·格蘭芬多的噩夢·魔葯課上，這個小馬爾福準確的回答出斯內普教授的刁鑽問題，並獲得了2分（要知道這對格蘭芬多簡直不可能）之後，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沸騰了——

“從未有過的！”一個四年級的學長站在沙發上，雙手舉着不知道從哪裏來的黃油啤酒大聲叫道：“斯內普！那個油膩膩的老蝙蝠！給格蘭芬多加分！”

“歷史性的一刻。”大家舉杯。

“所以，慶祝——”哈利把塞維爾架在自己脖子上，舉起酒杯：“為了斯內普的第一次加分——”

眾人舉起酒杯：“為了斯內普的第一次加分——”

“敬塞維爾——”哈利繼續。

“敬塞維爾——”

哈利又一次舉起酒杯：“敬馬爾福——”

這次沒人應和，他看着周圍人僵硬的表情，輕快地說道：“你們知道的，如果不是馬爾福——斯內普才不會加分。”

好像有點道理？

眾人敷衍的舉起酒杯，小聲嘟囔道：“敬馬爾福。”

塞維爾坐在哈利的肩上，心裏有點複雜。說實話他沒想到哈利會替馬爾福說話——他們看起來勢如水火，不是么？

當他把這個疑問說出口的時候，哈利衝著天花板翻了個白眼，然後繼續飛快的寫着論文，並且時不時的問一問在旁邊的赫敏：“別傻了孩子，那是為了你，西里斯讓我照顧你，從心到身，”他抱怨道：“我只是為了照顧你那敏感脆弱的心臟，並不是替馬爾福怎麼樣，替馬爾福說話？”他陰陽怪氣的叫道：

“我要吐了。”

“我並沒有敏感脆弱！”塞維爾叫道，接着他哼了一聲說道：“你的理由並不充分，哈利。”他阻擋住哈利看向作業的視線，把眼睛湊了過去：“西里斯的囑託就能讓獨善其身的救世主，在大庭廣眾之下替最厭惡的馬爾福說話？”

“我並沒有獨善其身，也不是救世主。”哈利不耐煩的說道：“你才是救世主，你打敗了伏地魔。”這時他注意到周圍幾個偷聽他們對話的學生臉色變了變，他不耐煩的把桌子上的作業塞到包里，對塞維爾說道：“換個地方——如果你不想我們的對話被所有人都聽到的話。”

塞維爾興奮地跳了起來，背起背包問道：“那去哪？天文台？有求必應室？”

已經轉身向外走的格蘭芬多救世主猛地回頭，湊到塞維爾面前，兩個人的鼻尖近的要碰到一起了，哈利碧綠色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塞維爾，半天，扯着嘴角說道：

“有求必應室？知道的真多——”他若有所思的說道：“來自東方的、失憶的，塞維爾先生？”

塞維爾一巴掌拍到哈利臉上，後退了一步，瞪着他說道：“德拉科說的！他炫耀他在那個房間外面抓住過你。”

哈利嗤笑了一聲，然後決定放過小馬爾福，他招了招手說道：“走吧。”

“去哪？”塞維爾興緻沖沖的跟了上去。

“你的房間。”哈利翻了個白眼：“我們只是要一場私密的談話，並不是密謀怎麼推翻魔法部。”

充滿探險精神的小馬爾福失望的帶着哈利來到寢室——房間裏的確空無一人，但是一推門，一股襪子的惡臭就撲面而來。

“惡——”首當其衝的哈利被熏的想死一死，“我來我來。”塞維爾扒開救世主，熟練地對着寢室揮了揮魔杖——“per—fum—ing——”

一股桃花的香味立刻充斥了整個房間，臭襪子的味道消失殆盡。

“有用的魔法。”哈利評價道。

“那當然，”塞維爾揚起下巴，得意地揚起下巴：“德拉科教我的！”

哈利鄙視的看了得意洋洋的馬爾福家小少爺一眼，變了兩個杯子，很不見外的倒了水，遞給塞維爾一杯，他看着淡金色頭髮的少年一口口認真的喝着水，突然問道：

“你是從別的世界來的？”

“噗——！”塞維爾噴了哈利一臉。

哈利一臉鬱悶的用了一個“清潔一新”，然後嘟囔道：“看起來是了。”

塞維爾一臉防範的看着哈利，不說話。救世主擺了擺手，不在意的說道：“上個學期末，我和鄧布利多教授進行了一場談話，然後順便猜到的。”

“順便？”塞維爾用見了鬼的表情瞪着他。“就是順便，”哈利不滿的說道：“你還要不要聽了，不聽我走了。”

塞維爾臉盲正襟危坐，一臉嚴肅。

哈利滿意的點點頭：“伏地魔去魔法部，除了要引出我以外，還要拿到一個預言球。”

“這個預言球記載了十六年前特里勞妮教授的預言，”說到這裏，哈利突然覺得喉嚨里塞了個鐵塊一樣，緊的嚇人說不出刷，他吞了吞吐沫，努力平靜下來——

‘都過去了’他這麼和自己說，一切都結束了——重點是我不能當著這個小馬爾福的面恐懼——那個大的馬爾福知道了會笑死我的。

半晌，哈利才重新開口複述了那個預言——

“……黑魔頭標記其為勁敵，但是他擁有黑魔頭所不了解的能量……一個必須死在另一個手上，因為兩個人不能都活下來，只有一個生存下來……”

“但是你活下來了。”塞維爾突然說道，他發現自己不知何時，手緊緊的抓住了哈利的袖子，對此他只是抓的更緊一點，然後迫切的說道：“你活下來了，你贏了。”

“不不不，”哈利閉上了眼睛：“預言說的是，我和伏地魔……我們中的一個必須殺死另一個。”

“然而事實上，”哈利很輕很輕的說道：“處置伏地魔的是攝魂怪，而打敗他的是你。”

“你打破了預言——這不是一般的事情，最合理的解釋就是你不是這個世界上的。”他不甚在意的說道：“不過這無所謂，鄧布利多教授相信你，我也相信你。”

很長時間，沒人說話，哈利的思維飄到了很遠——他在想，如果十六年前特里勞尼教授沒有做這個預言，那伏地魔是不是不會急着去殺死他——是不是他的爸爸媽媽也不會去世？

不，哈利又否定了自己，事情總會發生的，預言只是預測未來，並不會創造未來——即使當年沒有人將這條預言傳遞給伏地魔，一切還是會發生，以另外一種方式開始。

“不管怎麼說，”哈利恢復了輕快的語氣，碧綠的眼睛看向塞維爾：“我很感謝你，不僅僅是西里斯。鄧布利多教授說你阻止了一場殘酷戰爭，一場註定會死掉很多人的戰爭。”

“我不敢想像我在戰爭中失去了任何一人，無論是西里斯，萊姆斯，羅恩，還是穆迪教授。”

“我很感謝你。”他微笑的說：“我和鄧布利多教授都很感謝你。”

“至於馬爾福……”哈利勾了勾嘴角，臉上的笑意加深：“鄧布利多教授說，馬爾福現在所做的工作，也是在減少傷亡，”

“傷亡對任何人來說都是殘酷的，我願意竭我所能去減少。”哈利說完，將杯子裏的水一飲而盡。

塞維爾有點恍然，他突然發現哈利比自己想像的成熟的多。他抿抿嘴，也笑了起來：“我相信你可以的。”他篤定的說：

“沒有人比你更適合做救世主。”

——堅定、勇敢、充滿愛。

哈利在挫折中不斷成長，經歷了無數痛苦，最終堅定的一步步走了過來。

他迷茫過質疑過，卻從未走上歧途，並在這些迷茫中堅定了自己道路。

他不是自願成為救世主，但是他做到了最好。

“……”

“你怎麼又哭了——”哈利突然驚恐的叫了起來。

“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