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塞維爾由衷的表示,今夜絕對是他穿越以來最糟糕的一個晚上。
在公共休息室,哈利拿着雙面鏡坐在他旁邊,裏面的西里斯·布萊克一直喋喋不休的說著,明天盧修斯把他除名之後就要去收養塞維爾,在他看來,塞維爾被盧修斯斷絕父子關係彷彿已成為一個事實,他甚至開始計劃起以後的假期?!
而更悲催的是,塞維爾也對此堅信不疑。
縱使在分院前夕,德拉克說過無論如何都是家人的話,但是自從他被分到格蘭芬多,整個晚宴德拉克沒有看他一眼!
整個晚宴!一眼都沒有!
塞維爾氣憤的想道,又泄了氣——也許德拉克說話的時候,以為我會去個赫奇帕奇?或者拉文克勞?反正不是格蘭芬多——!
德拉科一定氣壞了。他垂頭喪氣的想到。
他實在不想聽西里斯的聖誕出遊計劃,跟哈利和西里斯道了聲晚安,就回到了自己的宿舍。
格蘭芬多塔樓的床非常柔軟,但是這絲毫沒能給塞維爾帶來安慰,他把頭埋在被子裏,回想室友看到他的反應,心情更糟糕了——
——那個塞西·奧巴代亞,土耳其出生的巫師,看我的目光彷彿我會吃人一樣!
——還有那個基諾·蒂莫西,長着一頭金黃色的頭髮,他怎麼敢跑到我面前問馬爾福是不是食死徒?!
——艾德文·基茨,你以為不說話就不知道你想什麼了么?還不如乾脆的來質問我為什麼做偽證!
不過你怎麼不去問鄧布利多——塞維爾氣鼓鼓的想到——他也作證了,不是么?!
唯一一個比較和善的是一個美裔巫師,叫做斯坦利·貝基,和塞維爾聊了一會兒自己的家鄉
塞維爾突然想起自己應該給盧修斯和納西莎寫封信,又實在提不起勇氣敘事自己的分院:“德拉克一定已經寫好了——並且狠狠地告了我一狀。”塞維爾突然覺得非常疲憊,於是他把頭從被子裏抬起來,準備換睡衣洗漱睡覺,突然一股濃烈的臭味衝到鼻子裏。
他舉目四望,輕而易舉的找到了臭氣的來源——他室友的鞋子裏——那個唯一友好的美裔巫師正拎着鞋子沖他傻笑。
“真是太糟糕了——!”塞維爾又一次把自己埋在被子裏,欲哭無淚的說道。
與此同時,斯萊特林地窖里。
高年級的斯萊特林正在給父親寫信,報告今天的一切——
“一切如您意料,父親。我那個親愛的弟弟,”寫到這裏,他嘲諷地一笑,然後羽毛筆沾了沾墨水繼續:“果然進了格蘭芬多,不得不說他看起來很不安,彷彿下一秒就要被您扔出馬爾福莊園的大門——但是我遺憾地表示,我相信沒有比格蘭芬多怪獸群更適合他的地方了。”德拉克停下了筆,把額頭前掉落的兩縷淡金色的頭髮撫回它們應該在的頭髮,然後他淡淡的環視了一下公共休息室里四散的坐着的斯萊特林們,抿了一下唇,繼續寫道:
“有些情況比我們想像的更糟……也許我們假期的那個計劃,是時候實行起來了……”
第二天早上,塞維爾坐在格蘭芬多的長桌上,眼睛下面兩個黑眼圈濃厚的嚇人,周圍彷彿散發著一股黑氣,告訴着別人——生人勿擾。
“可憐的小格蘭芬多。”布雷斯·扎比尼笑吟吟的說道:“需要我去安慰他一下么?德拉科”布雷斯是一個高個男孩,有高聳的頰骨,深色皮膚,及狹長微傾斜的棕色眼睛,他的出色外貌繼承了他的母親,同時繼承而來的還有天生的風流。
德拉克吃着自己盤子裏的布丁,頭也不抬的警告他的友人:“不要動他——我警告你。”
格蘭芬多的長桌上,赫敏·格蘭傑把一塊蘋果派粗魯的塞到塞維爾的鼻子下:“你應該喜歡吃這個。”她歡快的說道:“我想你應該保存體力,這樣馬爾福先生的話吼叫信寄來的時候——你可以保持不昏迷的狀態聽完。”
塞維爾無力的表現感謝:“說實話我並不覺得爸爸會寄吼叫信,這太丟人——”沒說完的話被他吞了回去,他瞪着飛進禮堂的那隻馬爾福家的標誌性金雕——
腳上綁着一隻粉紅色的信封。
“哦不……”他扔掉叉子,無力掩面。
金雕把綁了信的爪子抬高放在他面前——一個確保不會被忽視的的地方。然後伸出翅膀拍了拍他的頭,一副安慰人的樣子。
被一隻扁毛畜生安慰了並不能讓塞維爾心情好多少,他深吸一口氣,從金雕的腿上把吼叫信拿下來,然後一鼓作氣的打開,他絕望的注意到禮堂內萬籟俱靜。
被魔法放大的,盧修斯·馬爾福極富特徵的詠嘆調響起,只有一句話——
“馬爾福重視自己的家人,無論如何,你都是我的兒子。”
巨大的聲音闖進禮堂的每一個角落,掃蕩掉所有疑慮,讓那些等着看笑話的人面面相覷。
此時此刻,無論是教師席還是學生長桌,表情都不外乎目瞪口呆。
斯萊特林的長桌除外。
德拉科放下手裏的餐具,整理了一下領帶,站了起來。
他的動作吸引了眾人的目光,他在這些複雜的目光下,扯着嘴角露出一個假笑:
“就是這麼回事。”他說道。
然後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禮堂,後面轟然一片,無論是吃完的還是沒吃完的斯萊特林們,全都站了起來,緊緊跟在德拉科後面一起離開。
其中潘西還扯着裙子,優雅的朝塞維爾行了一個屈膝禮。
眾人還沉浸在震驚中——不知是馬爾福的吼叫信,還是斯萊特林的齊心——總之臉上都還是一片茫然,哈利突然叫了起來:“從我的懷裏出去!塞維爾!你把我的衣服哭濕了!”
“……我沒有!”
下午的時候,塞維爾在去草藥學的路上,看到了眾星拱月經過的鉑金大少爺——
“德拉科!”他把書包甩到背上,撲了上去。
“幹嘛?”德拉科用魔杖戳開弟弟,懶洋洋的問道。
塞維爾羞澀地扭了扭,星星眼地問道:“我可以去你房間一起睡么?”
德拉科一臉驚訝的反問:“是什麼給你的錯覺,我會允許一個格蘭芬多進入我的房間?”他用鼻子哼了一聲,拉長了腔調:“想都別想,現在,我要去上課了。”
塞維爾癟了癟嘴,扯着他的袍子不鬆手。
“鬆手”德拉科又一次的用魔杖戳塞維爾:“我的袍子要被你拽掉了。”
巫師沒有褲子,德拉科精美的袍子下面就是內褲——想到這裏,塞維爾默默地加大了手上的力度。
“儘力鬆弛。”德拉科敲了敲塞維爾的手,在塞維爾‘你竟然對我用魔咒’的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揚起下頜,一臉不耐的用鼻孔說道:“如果這位小格蘭芬多沒事了,現在,我要去上課。”
“有的——!”塞維爾連忙拉住德拉科的手,他發現他們已經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尤其是德拉科後面跟着的斯萊特林。他看了一眼比自己高了二十公分的五年級斯萊特林,有點為難的說道:“你蹲下一點。”
德拉科哼了一聲,表示自己沒有在大庭廣眾下玩悄悄話遊戲的習慣,在塞維爾堅持不懈的反覆抓他的手之後,他揮了揮魔杖,用了個靜聽咒:
“說吧,”德拉科沒好氣的說道:“如果你讓我發現你在浪費我時間的話——”他用了一個威脅的表情。
“很重要的事情——”塞維爾哭喪着臉說道:“我室友的腳太臭了。”
“……”
直到晚上,塞維爾耳旁還會回蕩着德拉科不可置信的咆哮——
“你就為了這個!浪費我這麼長時間?!”
“他一定不愛我了!”晚上,在公共休息室里,塞維爾和哈利抱怨道:“就因為我進了格蘭芬多!”
哈利把頭從自己的巨人論文上抬起來,若有所思的說道:“我認為,他從來沒有——”他艱難的吐出那個詞:“愛過你”
塞維爾假裝大聲的啜泣了一下,以表抗議。
“噠噠——”的兩聲突然響起,塞維爾朝聲音的方向看過去,發現是他的白鳳在敲窗戶,他連忙打開窗戶放進來。
白鳳抱怨似得叫了一聲,翅膀對着塞維爾使勁拍打了幾下。
“該死——”塞維爾摸了把臉,然後看着自己的手,一臉嫌棄的說道:“鳥的絨毛。”
白鳳氣憤的長鳴了一聲,更使勁的對着主人的臉拍打了起來——“哦別這樣,”塞維爾手忙腳亂的討饒,最後安靜下來的白鳳停在他的手臂上,不爽的抬起一隻爪子——上面綁着一個小包裹。
“我就知道%……德拉科那個壞東西……”塞維爾嘟囔道,他從來都沒想過要讓一隻海東青當送信的鳥,但是德拉科時不時就要強行讓白鳳送點東西——弄的白鳳火冒三丈,然後塞維爾就倒霉了。
“讓我看看這是什麼,”塞維爾齜牙咧嘴的嘟囔道——海東青的爪子又穿透了他的袍子,給他的胳膊上留下了幾個口子,疼得要死:“一瓶香水?”他看了看那個小瓶子,旁邊還有一個紙條,上面用拉丁文寫着一個單詞,旁邊用線條表示哪裏重音哪裏拉長。
“per……fu……ming?”他試探的念了出來,一股清甜的桃花香從他的魔杖里噴了出來,瞬間掩蓋了格蘭芬多公共休息時裏面原本雜亂的味道,哈利又一次從論文上抬起頭,吸吸鼻子:
“好香。”格蘭芬多的救世主陶醉地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看了一眼塞維爾,一臉見鬼的驚訝的叫道:
“你怎麼又要哭了?”
“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