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0.第1070章 水中的人臉

第一千零七十二章

江林的舉動把姜黎給嚇了一跳，但她並沒有過來制止，因為她知道江林不會貿然做自己沒有把握的事情。

江林喝下一口血潭水之後，便盤坐在了祭潭的旁邊。過了約莫一刻鐘的時間，江林打了一個嗝兒，然後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姜黎立即上前來問道：“趕緊怎麼樣？”

“這些水，喝進去之後就開始分解成無數細小的水粒，一些直往心脈里鑽，一些直往大腦里沖。那些水粒中，蘊含了許多聲音，有吵鬧、有咆哮、還有唱歌的，很是嘈雜，我也聽不太清——”

“這些水粒，一方面控制心脈，一方面衝擊我的識海。若不是我身體構造特殊，怕是已經遭了道兒了——”江林沉聲說道。

姜黎擰着眉頭，她思考着江林的話，臉上帶着些許的疑惑。

“分家的人，滴入一滴心頭血到祭潭中，等於是先認個生。因為這祭潭中的水蘊含了非常強大的力量，一般人喝下一口，會承受不住。融入了那一滴心頭血之後，就不會發生這樣的情況——”

“祭潭的水進入人體之後，一部分會進入到大腦之中，那些聲音會震碎大腦中原有的自我意識。然後，那些水粒就會融入到意識碎片之中。再然後，大腦中的意識就會按照預定，重新誕生——”

“至於那些進入心脈的水粒，就會凝成一道詛咒，也就是歸心咒。”

“意識和人身的雙重控制，一般人根本無法抵抗——”江林沉聲說道。

“除了一個人，那就是你父親——”姜黎走了過來，凝聲道：“若不是這該死的體制，你的父親，很有可能會成為我們烈山有史以來最強大的族人。”

“是啊，父親他，太強大了——”江林低聲嘆道。

感受到江林情緒的低落，姜黎的臉色也有些不好，可她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只能跳過這個話題，問道：“那你有辦法解除意識上的控制嗎？”

“辦法倒是挺簡單，只不過，風險有些大——”江林目光一凝，而後突然張嘴吐出了一口血紅的水。

“就像我這樣，只要能把這血水逼出體外，就行了——”江林低聲說道。

“可是，你不是說這些水一進入體內就分解了嗎？”姜黎不解的問道。

“是啊，分解了，一部分進入了心脈，而另一部分則進入了大腦。進入心脈的部分，可以用沉心術來壓制。而進入大腦的那一部分，要解除，危險就很大了——”江林凝聲說道。

姜黎沒有說話，她等着江林告訴自己答案。

“想要解除意識的控制，需要把分家人的意識打碎，然後將其中的這些細小的水粒清除出來，再把意識重新凝聚，恢復他的自主意識。這個過程，極其艱險，稍有不慎，就會意識徹底崩碎——”江林說道。

姜黎心裏一緊，連忙問道：“意識崩碎了會怎樣？”

“還能怎樣？變成植物人唄——”江林悠悠說道。

“啊——”姜黎驚呼了一聲，而後問道：“由你來施展的話，有幾層把握？”

江林想了想，說道：“如果我的本體在的話，成功的概率應該能達到一成半。可我現在的這副身軀，抱歉，一丁點的概率都沒有——”

聽了江林的話，姜黎的臉上浮現出了無比失落的表情。

“難道，真的就沒有辦法了么？”姜黎低聲嘆道。

“有啊，毀了這祭潭，就可以了——”江林笑着說道。

姜黎翻了個白眼，說道：“能不能說點實際的？你還不如直接說滅了宗家呢——”

“其實，還有另一個方法，只是，我不知道行不行得通——”江林說道。

姜黎立刻問道：“什麼辦法？”

“這祭潭的水，改變分家人的意識形態，是按照設定的形式來的。如果我們能找到修改這個設定的方法，我們就能從根源上解決這個問題——”江林說道。

姜黎眼睛一亮，剛想說話，江林就給她潑了一盆冷水。

“你先別急，這個辦法雖然是根源，但依我看來，可能性不大。因為死了以後融入這祭潭的，可都是宗家的先祖。他們的意識，可都是要奴役分家的啊。並且，他們的魂魄，也確實是這麼做的。你想要改變一個人的意識，很簡單。可要改變一群人的意識，那就很難了。更何況，是一群死人——”江林悠悠說道。

聽江林這麼說，姜黎的情緒又失落了下來。

猛然一下，姜黎的臉上出現了一抹驚色。她突然發現，在以前，她總是會自己去思考各種問題。可現在在江林面前，她好像什麼都懶得去想了。一切等江林想好了再告訴自己就好了。

“真是奇怪，我明明比他強那麼多，為什麼會有這種惰性呢——”姜黎心裏很訝異的問自己。

“你想什麼呢？”江林問道。

姜黎搖搖頭，說道：“沒什麼——既然暫時所有的辦法都行不通，那我們就先出去吧。這祭潭是烈山的重地，不時就會有守衛來巡視。讓他們看見你一個外人在這裏，不太好——”

“行，以後再來吧——”江林點點頭，臨走時，他望了一眼祭潭裏的水泡，猛然間發現，好像有一雙眼睛在盯着自己。

江林轉過身來定睛一看，那是一個水泡上的人臉，眼睛的位置只有一個輪廓，根本看不出任何的眼神。可是，與其他很快就破碎的水泡不一樣，這一個水泡居然一直沒有破。而更讓江林感到詫異的是，那只有一個輪廓的眼眶裏，似乎有一雙眼睛，在死死的盯着江林。

見江林站着不同，姜黎詫異的問道：“江林，怎麼了？”

“你看那祭潭——”江林本能的回應了一句，他本來想指給姜黎看，可當他再看祭潭的時候，卻發現那水泡已經破碎了。

姜黎看着祭潭，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便疑惑的問道：“你讓我看什麼啊？”

“沒，沒什麼——”江林搖了搖頭，他心裏感到很疑惑，難道是自己看花了眼？

可是，那張人臉的輪廓，怎麼那麼眼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