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9.第1069章 祭壇

第一千零七十一章

江林之所以要找些理由說姜玉陽取的十二時辰精質量不好，讓他最好禁慾半月以後再提取，純粹就是為了拖延時間。

因為江林自己清楚得很，這玩意兒對姜耀楓的頑疾根本沒有任何的作用，搞個這東西出來，就是為了噁心他。

江林的目的確實達到了，姜玉陽帳下的女僕被全部收繳，一個不剩的送到了江林的面前。同時，姜耀楓這些天的情緒也很低落，時常站在古堡外的草坪上，四十五度仰望天空，一副幽怨惆悵的樣子。

這些天，江林可沒閑着，他不停的往返於外界和烈山界。

一方面，姜黎把她所創的偽沉心術教給了江林，他嘗試着修鍊了一番，卻發現自己的身體根本無法修鍊術法，因為他體內沒有可以支撐術法的天地靈力。

另一方面，江林詳細的檢查了村子裏修鍊了偽沉心術的村民們的身體，試圖找到副作用產生的根源。與此同時，江林還在對比其他沒有修鍊沉心術的人，研究他們的身上歸心咒的秘密。

慢慢的，江林發現了一個問題，歸心咒之所以能奴役分家的人，並不是咒術控制了他們的身體，而是直接改變了意識形態。

用通俗點的話來講，就是分家的人被洗了腦。

也就是說，不是分家的不敢反抗，而是他們根本就不會產生反抗的意識。而在之前，江林你還以為他們是產生了斯德哥爾摩綜合症。

“看來，祭血歸宗的儀式，還隱藏着其他的秘密。”江林將所有信息綜合起來，分析着：“祭血歸宗和歸心咒應該是一套雙保險。祭血歸宗改變意識形態，歸心咒控制人身以防萬一。”

“只是，他們沒有想到的是，我的父親，居然在祭血歸宗的時候，意識力量強大到衝破了祭血歸宗的程度。他們更沒有想到，我父親還創造了沉心術，壓制歸心咒的束縛。”

“意識和人身，二者缺一不可——”

“要使分家的人獲得真正的自由，不僅要修鍊沉心術，還得要破解祭血歸宗才行啊。當年父親之所以會失敗，想必也是忽略了這一點吧。否則，以他的力量，除了沉心術以外，他完全可以創造一種術法，用以改變被洗腦的人。如果能讓外界的所有人都恢復意識，最後也不至於落得如此下場——”

江林很是感慨。

“真正讓我欽佩的是，父親的實力，居然如此逆天。就連實力強大的烈山，都得聯合其他遠古家族的頂級高手才能勉強與父親打成個平手——”

“我想，父親應該也是沒有動殺心。他的目的，只是想要幫助外界的人獲得自由而已。只是，他們又想到，烈山的人居然會卑鄙到如此地步——”

江林是越想越氣，他對烈山的憎惡也就愈加的強烈。

“看來，我還得想辦法去祭壇看看才行。哎，還是實力不夠。不然的話，我就直接毀了那祭壇——”

江林找到了姜黎，向她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聽到江林想要摧毀祭壇，姜黎嚇了一大跳。

“不，你千萬不能這麼做——”姜黎連忙說道。

“為什麼不能？”江林問道。

“祭壇其實是一件強大的法器，其中蘊含著烈山無數祖宗先人的靈魂。你要是毀了祭壇，就等於是摧毀了烈山的祖魂。況且，祭壇無比強大，更是烈山界穩定的基礎，你根本不可能毀得了。退一萬步說，就算你實力達到了毀滅祭壇的境界，我也不能讓你毀了它。因為祭壇一旦損毀，整座烈山就會崩塌，我們烈山界，也會隨之崩潰。”姜黎凝聲說道。

“噢，這樣哦——”江林恍然，他心裏暗道：“難怪父親當年沒有這麼做，我還以為是他忽略了——”

“江林，我知道你報仇心切，但越是這樣，你就越要冷靜——”姜黎提醒道。

江林點點頭，說道：“嗯，我也只是隨便說說而已。”

“我看你那樣子，可不像隨便說說——”

“哈哈哈，沒有啦，真的是隨便說說——”江林笑了笑，接着又道：“其實，我只是想要去祭壇看看，看能不能找到祭壇控制人心的秘密。這樣的話，能對我們破解宗家對分家的奴役，有幫助——”

姜黎點點頭，說道：“我和你想的一樣。在之前，我研究過祭壇很久，但並沒有發現什麼端倪——”

“帶我去看看吧——”江林說道。

姜黎點點頭，隨後她便帶着江林去到了祭壇的位置。

“祭壇位於烈山的山體之中，與整個烈山融為了一體——”姜黎語氣中多了一絲敬畏，凝聲說道：“有時候我甚至在想，祭壇會不會就是烈山的一部分——”

江林放眼望去，與其說是一座祭壇，倒不如說是一個祭潭。因為眼前是一個巨大的血色的水潭，血潭的中間有一根黑色的巨柱，一頭連着山體，而另一頭則插入到了血潭之中。在柱子上有一些玄妙的紋路與圖案，有一道道黑光在流轉。

“你看血潭中——”姜黎輕聲說道。

江林望向了血潭，水泡翻滾着，如同沸水一般。而翻騰起來的水泡，竟然是一張張模糊的人臉。

“這些，便是烈山先祖的魂魄——”姜黎語帶敬畏，低聲說道：“每一位烈山的先祖，死後肉體都會沉入到這血潭之中，肉身融為血潭的一部分，用以滋潤位於烈山下方的一座靈脈，維持烈山靈力的濃郁——”

“難怪烈山的靈力會如此濃郁，原來是山下有一座靈脈——”江林恍然大悟，而後他問道：“祭血歸宗的儀式是怎樣的呢？”

“祭血歸宗——”姜黎走到了祭潭旁邊，低聲說道：“每一個回歸的分家子弟，都會來到這血潭旁邊。首先，他們要取一滴心頭血，融入到血潭之中。然後，他們需要喝下一碗血潭裏的水——”

“心頭血，再喝一碗？”江林喃喃細聲，他走到了祭潭旁，蹲了下來，凝視許久之後，伸出雙手捧了一捧血紅色的水，一口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