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 狡猾的小公子
小屋裏,光線昏暗,卻總有那麼一陣細碎的談話聲和腳步聲。
如果說莫名其妙的穿越到這個歷史上根本就不存在的王朝是不幸的話,那趙甄敢篤定,她遇上那個帥的掉渣的死扒手簡直是倒了八輩子的大霉的不幸!
昏暗的光線下,趙甄翹着二郎神腿抖啊抖,身下陳舊的破榻吱呀吱呀的叫個不停,她躺在榻上能動的只有那雙弔兒郎當的小腿和頭。
誰知道,她讓人給綁了,那個拽爆天的死扒手給綁的!
她從這個又小黑又臭的破屋子醒來到現在已經兩天了,連個鬼的影子都沒看到,又被綁着餓了兩天…
偷東西還這麼猖獗,這時代的小偷真是天理不容啊!
出去后,看她怎麼對付他!
她忿恨地想着,肚子卻很不爭氣地“咕~”了一聲。
屋子外面細碎的女聲又響起,趙甄一個機靈跳下了榻,跑到門邊猛的用身體撞了一下,甜聲甜氣地開口,“外頭的美女,能否過來幫小子我一個忙。”
……
……
她一開口,外面的就沒聲了。
這樣的情景這兩天來已經上演了四次,現在是第五次!
沒動靜,趙甄又柔聲柔氣的誘惑,“美女呀,其實不瞞你說小子我身上別的沒有就銀子最多,現在被綁着藏在身上也是硌着疼,能否過來幫個忙呀。”
趙甄叉開着腿貼在門邊斜着鳥眼瞪着門縫,想從中看出點什麼,直到半響后才聽到說話聲。
“綉子姐姐,他已經四天沒吃東西了,要不先把他解了讓他吃點東西吧!”
聲線兒柔細帶着稚嫩,語氣弱怯帶着懇求,聽得出來說話的是個小女孩,嘖嘖,肯定是個長得傾國傾城的小美人!不過竟然沒被她的魚餌給釣着,這人也太厚道了吧!
趙甄欣喜地暗贊,聽見一句柔聲柔氣的反問。
“小雨,咱不能心軟,爺說了這小公子滑溜的很,咱不能上他的當,也不能違背爺的命令。”
擦!這小賤人!
那女人說得簡利溫和,在趙甄聽來卻包含了太多種意思,定是個蛇蠍心腸的女人!
她貼着門聽着外頭的對話一陣腹誹,外頭又沒了動靜。
斟酌,趙甄鋒芒一轉,軟聲軟氣地開口。
“美女,行行好,來開個門,小子我其實是想出個恭。”
……
片刻后,沒動靜!
趙甄眼睛一眯,對外頭敞開了天窗。
“美女,要多少錢你直說,小子我窮的只剩下錢,只有你想不出的沒有小子我拿不出的,不然的話你家那位爺幹嘛吃飽了飯沒事兒撐着來綁我囚禁我,其實說白了就是看上錢知道不?相信我,幫我個忙我讓你一輩子吃穿不愁。”
……
沒動靜,這人也太憨厚了吧!
思忖一番,趙甄風頭撤換。
“啊哈,不信是吧?那我就實話給你們說吧,老子我可是有來頭的,要是你們今兒個不放了我,明日讓我鬆了手你們就吃不了兜着走!”
……
呵!這氣沉的比牛還牛!
“小妹妹,今兒個我就把話撂這兒了,現在、立刻、馬上,把你們家那個大爺,那個厚顏無恥的死扒手給我叫來。他奶奶的,偷了老子的錢還敢這麼猖獗的又綁又囚,天子腳下還容他這麼猖狂的胡作非為,替我問他是不是嫌活夠了!”
……
還是沒有動靜!
沒有人理會她的趙氏連環炮彈的攻擊,她氣的肝肺在火海里沸騰,沸騰!
突然,外面壓低的笑聲和談話聲忽然傳來!
“你瞧,他原形畢露了吧!”
只一句,嘩——
她頓時感覺一頭冷水從頭頂上澆了下來!
感情沒有動靜,是在外面聽她說唱?
擦,這心機婊!
“嘭”的一聲,她狠狠地往門踹去,大吼:“老子可是有來頭的!”
她重新回到榻上躺着,掃視了一圈身上的繩子。
該死的扒手,哪兒不綁偏綁她整個上身,纏的這麼緊就算了,還用的什麼破繩子,沒有匕首利器之類的東西,她磨了老半天也磨不出個成績來。
半響后,她一雙瀲灧的美眸瞪着木柱上的蜘蛛網,消停了下來。
卻聽“吱~”的一聲。
聽到久違了的開門聲,趙甄條件反射的從榻上彈跳起來。
門被推開,一道暖陽投射進來,兩個梳着丫鬟鬢髮,身穿水色婢女裝的女孩款款走過來,一高一矮,一美一秀!
又高又美的看起來年齡比較大,安靜平穩的步伐與從容地微笑看起來顯得優雅端莊,頗矮卻清秀的女孩看起來最多十三歲,小小的臉蛋上稚氣未退卻帶給人一種清秀,看着趙甄的眼光中充滿了同情與憐憫。
清秀的小女孩搶先跑道趙甄跟前,盯着她打量了一圈,“你可真能睡,一睡就睡兩天,又空了兩天的肚子,你現在餓還是不餓?”
女孩打趣,語氣中卻充滿關心,水汪汪的眼睛中滿是同情。
她卻大驚,“什麼!我睡了兩天?”
“恩!”
女孩誠懇地點頭,卻不解地看着她,又感嘆道:“還有力氣激動,看來你是不太餓着!”
女孩語畢,只聽趙甄肚子立即配合的發出一聲低沉的“咕嚕”聲。
“噗嗤!”
清秀的小女孩被趙甄給逗笑了。
她旁邊那個年紀較大較好看的丫鬟卻是一臉平靜,只是嘴角微微牽起一個溫和的笑容。
“小公子,請隨我們走一趟。”
這丫鬟看起來優雅端莊,溫柔親和的很,聲音卻剛才門外說她狡猾的女子!
那心機婊!
她眉峰一挑,不善地問,“去哪?我要見那個偷了我錢的死賤人,死扒手!”
那丫鬟聽了趙甄這樣刻薄的話,臉上依舊是一抹溫和的笑容,語氣不變。
“小公子所言的扒手是何人綉子並不知情,但是我家主子有令,讓綉子來請你過去一趟。”
“喲呵!還是主子?你們這裏的人還真是吊炸天,扒手都自立門戶自稱為王?”
兩名丫鬟聞言,臉上皆是驚訝之色。
半響后,那綉子一聲輕喚,“來人!”
頓時一名身穿軟甲腰間佩劍的壯漢走了進來,二話不說提着趙甄的衣襟就走。
“擦,你想要殺人滅口是不是!”她大吼,瞪着面色和善的綉子。
她卻對她殺豬般的尖叫並不感冒,清秀的小女孩卻捂着耳朵追了上來。
“小公子,你不用怕,我們家爺是好人,好說話的很,待會兒見了他,你只要乖乖聽話答話,就不用再吃苦頭了。”
“我呸!那賤人,偷了老子的錢、還對老子又綁又囚,還是好人嗎!他要是個好人,母豬都會上樹!”
她個子不高,被那人提着雙腿在半空蕩啊盪,雙手又不自由,氣的牙痒痒,愣是把罪全部都怪在那個賤人身上。
等下就讓他知道什麼是蛋疼!
她惡毒的自動腦補了將他凌遲處死的無數個畫面,路過的小廝丫鬟都躲得遠遠地用看怪物似的眼神看她。
“看什麼看,沒見過母豬上樹就對了!”
不知道拐了多少彎走了幾條街,她被提到了一個豪華裝飾的房屋裏,屋裏寬闊,縈繞着一股幽香,擺放着各式各樣鮮亮的陶瓷玉器,但是這些趙甄無暇顧及,她注意的是上好的木質圓桌上,滿滿的一桌鮮色誘人,香味撩人的菜,還有端坐在一邊正安靜看書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