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說出秘密
蘭明公主眯眼惱怒的看向杜子衿,她說的確實是對的,這次父王最中意的便也是言王,可是她偏偏就是看中的閑王,反正都是王爺,韓辰皓的輩分還要比言王高,為什麼就不能是韓辰皓?
“皇上答不答應是我的事,我會讓他答應的,只是我希望你能離我未來的駙馬遠一點,最好永遠都別再出現,他身上的毒可是還沒解呢,我得不到的東西就算是毀了也不會讓給別人!”蘭明公主冷聲道,從小到大就沒有她想要而得不到的東西,這一次也一樣。<>
杜子衿聞言一驚,擔心的看了眼昏迷不醒的韓辰皓,急聲道:“你有解藥?”
“我沒有,但是我的國師白蕭卻能解他身上的毒,只不過他聽我的。”蘭明公主冷笑道,以白蕭的醫術解韓辰皓身上的毒只是小菜一碟,只不過白蕭卻要等到京城后才為他解毒,說韓辰皓一旦解了毒醒過來,定是不會在和他們同行,她便也就無法和韓辰皓培養感情了,於是白蕭便只是壓制住了他身上的毒,而沒有徹底為他解毒。
其實,白蕭的目的是韓辰皓身邊的杜子衿,他需要多一些的時間來研究一下杜子衿特殊的命格,最好是能找出啦她沒有命格的原因,所以才沒有為韓辰皓解毒,因為韓辰皓醒來后定是會帶着杜子衿一起離開的,這是聽到蘭明的話,也只是睜開眼淡淡的看了一眼,並未反駁,這在杜子衿的眼裏便也就是承認了。
“你想怎樣才會為他解毒?”杜子衿問道,現在最重要的事為韓辰皓解毒,早知道剛下就該忍忍的,不該惹惱了公主。
“很簡單,只要你離開並且發誓再也不出現在韓辰皓面前我就馬上讓白蕭為他解毒。”蘭明詭異的笑道,只要杜子衿答應離開,她便馬上派人把她永遠的留在這荒野之內,就算是韓辰皓醒來后也沒辦法在找到她。
杜子衿聞言沉默下來,低頭看着面色蒼白嘴唇因中毒而烏黑的韓辰皓,心裏掙扎着,她知道如果他醒着定是不會同意這個要求的,以他的性子寧願毒發也不會答應這個要求,可是她不能再連累他了,若不是這次有她在,會吃醋也不會落到現在這樣,是她一直的在連累他,她不可能在眼睜睜的看着韓辰皓死在她面前。
就在她抬頭正準備答應時,一旁的白蕭睜開眼先道:“不行!她不能走。”
杜子衿聞言皺眉看向白蕭,不明白他說的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她不能走?
“棺材子!你非要和本公主作對是嗎?”蘭明冷聲罵道,剛下要不是白蕭突然打斷,這姑娘就要答應了,他不是也希望能順利的促成這次聯姻好快點回去交差嗎?怎麼便要和她作對護着這女子?
棺材子?杜子衿聽到這個稱呼楞楞的看向猶如謫仙一般打坐在軟塌上的白蕭,她倒是聽說過棺材子是母體死後腹中存活下來的孩子,一般都被人視為不詳人,卻沒想到如此謫仙一般的人物竟然就是傳說中的棺材子!
“我說過你殺了她會得罪閑王,反而適得其反。”白蕭淡淡掃了眼正一臉震驚看着他的杜子衿,面無表情道,他早已習慣了這種眼光,只是和他同樣沒有命格的人也用這樣驚訝的眼光看着他,倒讓她覺得有點可笑。
蘭明公主狠狠的瞪了一眼杜子衿,不再答話,她不喜歡白蕭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總能一眼便看透她的心思,讓她覺得自己在他清澈淡然的目光下無處遁形。
“那能求你先給他解毒嗎?”杜子衿對白蕭請求道。
白蕭淡淡的看着杜子衿片刻,清澈淡然的目光中沒有一絲的情緒,讓杜子衿看不透他再想些什麼?
“我為他解毒,你就要答應告訴我一件事。”白蕭道。
杜子衿聞言皺眉,不知道白蕭到底打得是什麼主意?這個條件看似簡單,但對於她這樣有秘密的人來說卻是不敢輕易答應的,只是現在什麼也都沒有先為韓辰皓解毒重要,“好,我答應。”
白蕭聞言微微勾唇露出一瞬極淡的笑容,從旁邊的一個木箱中拿出一個藍色琉璃瓶,倒出一粒黑色藥丸遞給了杜子衿,“這一粒可以解他身上一半的毒,等你回答了我想要知道的事情,若是你的答案讓我滿意的話,我就給他另一粒。”
杜子衿接過藥丸道:“希望你說話算話,也不要惡意刁難,你想知道什麼我也都會實話實說,相不相信是你的事,但是你必須把另一粒藥丸給我!”
“只要你說的是實話就好。”白蕭道。
“我就知道你一直不讓我殺了她根本不是什麼為了不得罪閑王,你的目的就是留下她對不對?”蘭明公主氣惱道,她早該想到白蕭從來都不是會為了她着想的人,他的目的從來都不是為了撮合她和閑王,而是為了這個女子,不知道她身上有什麼讓白蕭感興趣的東西?
杜子衿沒有去管蘭明公主的話,只想着快些讓韓辰皓吃下藥丸,用力的想要掰開韓辰皓一直握着她的手,可是怎麼也掰不開,最後杜子衿趴在韓辰皓耳邊輕聲道:“韓辰皓,你握疼我了!”
韓辰皓的手果然便立刻的鬆開了一些,這讓杜子衿瞬間便淚流滿面,她怎麼能讓這樣愛她的韓辰皓死在她面前?只要這次他們能順利平安的回到京城,她一定會告訴他所有的秘密,然後穿上鮮紅的嫁衣嫁給他。
蘭明公主看到這一幕越發的嫉恨杜子衿,她一定要在韓辰皓醒
,她一定要在韓辰皓醒來之前除掉她,哪怕和白蕭反目也絕對不能再留下她!
白蕭依舊的面無表情,淡淡這看着杜子衿把藥丸放到了韓辰皓的嘴裏,便起身直接拉起杜子衿飛身躍出了馬車,最後落在樹林深處卻依舊沒有放開杜子衿的手,而是直接打開她的手心淡淡的掃了一眼杜子衿手心上的紋路,和他乾淨的沒有一條紋路不同,杜子衿的手心和正常人一樣有交錯的紋路,可她卻又偏偏是個沒有命格的人,這倒讓白蕭越發的對杜子衿感興趣。
杜子衿用力的收回了被白蕭握住的手,面上露出一絲不悅,韓辰皓這才剛吃了藥丸,還不知道情況如何白蕭卻連個招呼都不打的把她帶來這這,但想道那另一粒的藥丸,她也不敢惹到白蕭,“白公子有事直說吧。”
白蕭沒有說話而是圍着杜子衿打量了兩圈,目光倒是沒有一絲猥瑣,只是卻像是打量一件物品一樣,可她現在是有求與人也只能先忍着。
“你叫什麼名字?”白蕭站定道,從外表他還是沒有看出她和平常人有任何的不同。
“杜子衿”杜子衿答道。
“杜?京城杜首輔的女兒?”白蕭依舊淡淡的語氣中稍稍有了些驚訝,據他所知大錦國中像杜子衿這般身份的大家閨秀一般都是甚少出門的,卻沒想到和韓辰皓一起出現在這荒郊野外的竟會是杜首輔的女兒,這下蘭明怕是多了個強勁的對手。
“是”杜子衿皺眉答道,不知道白蕭一直的問她這些是什麼意思?他不是應該問一些關於大錦國的事嗎?
“你母親還健在嗎?”白蕭問道。
“當然,白公子問這些做什麼?”杜子衿冷聲道。
“你記得答應我的要求就好,問什麼是我的事。年齡?”白蕭道。
“十四歲”杜子衿答道。
接下來白蕭幾乎們的都是和杜子衿有關事,生辰八字,出生地甚至連小時候是否生過病,落過水都問的一清二楚。
“我小時候倒是幾乎就沒有不生病的時候,沒有落過水,白公子可問完了?”杜子衿都要覺得白蕭是不是腦子有問題了,他問的這些問題好像都和他沒有一點關係,可他為什麼眉頭皺的越來越緊?是在不滿意她的回答嗎?
“我說的都是實話,你也要按照約定給我另一粒藥丸。”杜子衿又道,她現在只想趕緊拿到藥丸回去看看韓辰皓的情況到底怎麼樣了,把他一人留在馬車裏她很不放心。
“最後一個問題,你實話告訴我,我就給你藥丸。”白蕭看着杜子衿道,明明淡淡的目光卻讓杜子衿覺得有一股無形的壓迫,不禁後退了一步。
“好”杜子衿站定道。
“你已經死了對嗎?”白蕭道,既然找不出她沒有命格的原因,那她就只能是一個在命格上已經死了的人,至於為什麼卻還活着?也正是他想不明白又感興趣的事。
杜子衿聞言一愣,飛快的避開了白蕭的目光,傳說白蕭師從幽蘭國上任國師白烈,最擅長的便是風水卦象,難道他剛才問的那些都是因為看出了她的不對勁嗎?可他又是從哪裏看出來的?她和前世幾乎沒有差別。
“看來我的判斷是對的,你沒有命格是因為你在命格上本身就已經死了,但,你又是怎麼活過來的?告訴我,我就給你藥丸。”白蕭從懷裏拿出剛下在馬車上的那瓶藍色琉璃瓶放在掌心伸到杜子衿的面前。
杜子衿暗自握緊里了手心,緊皺着眉頭看着面前伸手可得藍色琉璃瓶,那裏面便是可以救韓辰皓的藥丸,她想要立刻拿進手裏,可白蕭的問題卻讓她退卻,那是她一直都埋藏在心底的秘密,從未想過會有一天被人發現,她不懂白蕭說的什麼命格,但她知道白蕭就是從她沒有命格而開始注意到她的,既然白蕭能看的出來,那這世上定是還有人能看的出來,那她重生一世的秘密早晚都會被人看出來。
“我確實死過一次,但是卻又活了過來,還是回到了以前,也就是現在,我也不知道到底為什麼會這樣?我就像是做了一個夢,只是我知道那些都不是夢,你能幫我保守這個秘密嗎?”杜子衿最終說了出來,她原本是想把這些告訴韓辰皓的,卻沒想到先告訴了一個她並不熟悉的人,但是心裏卻覺得從未有過的輕鬆,卻也有白蕭不願為她保守秘密的忐忑。
白蕭聞言徹底舒展了緊皺的眉頭,面上毫無驚訝,若是別人聽到杜子衿的這些話定是會覺得杜子衿再說瘋話,可是白蕭卻是相信的,因為他知道這世間本就有很多常理無法解釋,甚至完全說不通的事情,包括他自己也都同樣是一個沒有命格卻依舊活着的人,所以他對於杜子衿說的重生反而正好解惑了他一直想不通杜子衿為何沒有命格的事。
“我不會告訴別人,藥丸你拿去吧,我能再問你一個問題嗎?”白蕭道。
杜子衿連忙把瓶子拿過握緊在手裏,見白蕭像是相信了她的話,她反而有些驚訝,覺得白蕭真的是一個奇怪的人,“你想問什麼?”
“你擁有前世死之前的記憶是嗎?那也定是知道這個時候會有幽蘭國的使臣和公主到大錦國和親對吧?”白蕭問道,這個問題純粹只是滿足他的好奇心,畢竟擁有前世的記憶,知道將來所要發生的事情還是件挺有趣的事情,如果可以的話,他還真想把杜子衿留在身邊,不過想到那個讓人頭疼的閑王,他還
閑王,他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他可不想以後得日子都活在閑王的追殺里。
“有些事情是還記得,至於你們們我也是咋知道你們的身份后才想起來前世這個時候確實有幽蘭國的使臣和公主來和親,來的是貴國的蘭明公主,不知道這一世來的是否還是蘭明公主?但前世我是沒有在使臣里見到白公子的。”杜子衿回答道。
“依舊還是蘭明,至於我一向是不喜歡和那些人一起的,只是不知道在你的前世里我們是否還會在救了閑王?”白蕭道,也許是有着相似的地方,他對杜子衿說的話格外的多,這也還是他第一次和一個只見了第一面的女子單獨的閑聊,好像感覺還不錯。
杜子衿聞言不禁失笑,這白蕭歲看着冷冷冰冰的,但卻也是個內心十分純粹的人,若是別人知道她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事,絕不會像他一樣問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不,前世的他沒有來過這,他是因為我才會有這一劫難的,而前世的我們並沒有交集,不過,白公子,你難道不是應該問問你們這次和親的結果嗎?”
白蕭聞言微楞,點了點頭道:“確實,世間有因必有果,因不同果自然也會改變,既然這一世我們遇到你和閑王,那你又怎麼確定這一世和親的結果會和上一世的一樣呢?”
杜子衿也是一愣,這點白蕭說的也對,這一世的很多事情因為她的改變也都發生了變化,不禁失笑道:“還是白公子看的透徹。既然問題已經問完了,我們還是快些回去吧。”
馬車內,服了藥丸的韓辰皓在杜子衿走後沒多久便醒了過來,一睜開眼便猛的坐起身來,見到自己身在一輛馬車內,身邊還坐着一個陌生的異國女子,卻沒有杜子衿的影子,心下一沉,對那陌生女子冷聲道:“和我一起的姑娘呢?”
蘭明見韓辰皓這麼快就醒了過來很是驚喜,可聽到韓辰皓一開口就是在問杜子衿,心裏的嫉恨愈發的濃烈,冷笑道:“什麼姑娘?我只見到了你一個人,沒見到什麼姑娘。”
韓辰皓聞言頓時紅了眼睛,上前一把掐住了蘭明的脖子,他從剛下她說話時躲閃的目光便知道她一定見過杜子衿,而且在他昏迷是他還明明聽見了杜子衿在他耳邊說話的,“說,她倒底在哪?”
蘭明被韓辰皓突然發怒的樣子嚇到了,可越是看他這樣緊張杜子衿,她的心裏就越發的嫉恨,艱難的沙啞道:“你就是這樣對待你的救命恩人的嗎?我可是幽蘭國的公主,奉我父王之命前來和親的。”
此時的韓辰皓那還管的了這些,找不到杜子衿就算她是幽蘭國的國王他也照樣殺,若是剛下她沒有故意隱瞞杜子衿的消息,他也還會對她有些感激,可他剛下明明在她眼中看到了她每次提起杜子衿時眼底一閃而過的殺意,“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那個姑娘到底在哪?”
蘭明見他知道了她的身份后依舊的不為所動心裏便也真的感覺到了害怕,啞聲道:“她剛才被國師帶走了,馬上就回來。”
韓辰皓聞言收回了手上的力氣,背上的傷口又因為他剛才的用力而裂開,整個後背的衣服都被血水浸濕了,蘭明看到卻再也不敢上前,捂着發痛的脖子縮在馬車的角落裏,不敢出聲,先前對韓辰皓的愛慕這時也全都變成了恐懼和害怕,心裏越發的渴望韓辰皓能像對待那個女子一樣的對待她。
韓辰皓自是聽說過幽蘭國國師白蕭的,聽聞是個擅長風水卦象和醫術的怪人,性子極其冷淡,做事乾淨利落,不折手段,而且還是個棺材子,不知道他帶走杜子衿時為了什麼?但,至少可以確定杜子衿是沒有事的。
當白蕭帶着杜子衿再次回到馬車上時,便看到原本氣焰囂張的蘭明公主正捂着脖子躲在馬車的角落裏,而原本昏迷的韓辰皓已經醒來黑沉這臉坐靠在軟塌上,身後的軟塌已經被血水浸濕,讓杜子衿是又驚又喜,連忙跑到他身邊要去看他的傷口卻被他一把抱進了懷裏,“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杜子衿此時心裏所有的擔心害怕也全都在韓辰皓的這一個擁抱下化為了烏有,一直緊張不安的心也安定了下來,這一刻她感覺自己是那樣的眷戀韓辰皓的擁抱。
“他的血快要流光了。”白蕭面無表情道,明明是一件很緊急的事情可從他的嘴裏說出卻就像是在說今天的天氣不錯一樣。
杜子衿聞言趕緊鬆開了韓辰皓,轉身對急切的對白蕭道:“白公子能幫王爺重新包紮傷口嗎?”
白蕭下意識習慣想要拒絕,可最後還是點頭答應,他想要和杜子衿做朋友,儘管他從未有過真正的朋友,但義父曾對他說過,朋友便是相互幫助,而不求回報的。
然而白蕭破例答應韓辰皓卻絲毫不買賬,他都還沒追究白蕭私自帶走杜子衿的事,而且他也向來不喜歡別人碰他的身體。
“不必勞煩國師。”韓辰皓說著從懷裏拿出一個白色的瓷瓶,這是賽閻王給他配製的金創葯,他一般外出都會帶一瓶在身上,畢竟從小到大他遇到過的刺殺他自己的數不清了,這也不算是他受傷最重的一次。
杜子衿接過白瓷瓶也不敢再耽誤便慢慢的脫掉了韓辰皓的外衣,把藥粉灑在韓辰皓的傷口上,原本深可見骨的傷口沒一會便止住了血,只是依舊鮮紅一片的後背讓杜子衿不禁心疼的落淚,若不是韓辰皓,這一刀本就該是傷在她
該是傷在她的身上的。
忍着眼淚小心翼翼的幫韓辰皓包紮好傷口,又拿出剛才白蕭給她的藍色琉璃瓶,在手心裏倒出一粒藥丸遞給韓辰皓道:“快些吃了,可以解你身上的毒。”
韓辰皓自是相信杜子衿的,但是他也認得出杜子衿拿的那個藍色琉璃瓶是幽蘭國特有的琉璃,也就是這顆藥丸是白蕭給她的,他可不認為白蕭是個樂於助人的好人,杜子衿想要得到藥丸定是和白蕭交換了什麼?
但是為了不讓杜子衿擔心他也只好先吃下藥丸,只有身體恢復了他才有可能安全得帶杜子衿離開,無論杜子衿答應了白蕭什麼只要他不同意就不算!
而韓辰皓卻沒想到在他還在昏迷時杜子衿和白蕭的交易便已經完成,還是他一直都想知道的關於杜子衿的秘密。
這廂,邵剛帶着人繼續在崖底附近擴大面積的搜索村民口中的馬車,莫思聰等人也都得到消息趕了過來,春眠春曉知道杜子衿和韓辰皓一起失蹤后都急得直哭,跟着暗衛一起滿山野的尋找。
然而,一天的時間都已經過去了,臨近天黑卻依舊沒有一點的線索,這時候沒有線索對他們來說反而是好事,至少也沒有找到韓辰皓和杜子衿的屍體,這就說明他們還活着,也許還在昏迷無法給他們發出信號,只要他們還活着也就一定能找到他們。
“子衿姐姐和閑王一定還活着對嗎?”
夜色最終降臨,一團篝火前王楚心依偎在莫思聰的肩膀上小聲的問道,從昨天知道閑王和杜子衿失蹤后,他們誰也沒有說過這個話題,只是全力以赴的去找,可王楚心的心裏卻一直的不安着,她雖不喜歡閑王,還有些記恨他當初要把她和莫思聰趕出府,可是他是杜子衿的心上人,又和杜子衿在一起,她便很是希望他能沒事,安全的保護杜子衿直到暗衛找到他們。
“他們會沒事的,閑王不是這麼輕易就會死了的人,也許我們明天就能找到他們。”莫思聰安慰道,既是在安慰王楚心卻也是在安慰他自己,即便他心裏已經放下了對杜子衿的感情,但也希望她能好好的活着,和閑王幸福再在一起,這樣他的退出才是有意義的,他也才能安心的追求自己的幸福。
王楚心看不到莫思聰此時的表情,可卻聽得出他語氣中滿滿的擔心,那是對杜子衿的擔心,她知道這個時候她不該計較這些,這裏的每一個人都在擔心着,包括她自己,可是她的心裏卻還是控制不住的覺得悶悶的,她討厭這樣的自己。
山野中也夜色是熱鬧的,特別是在現在已經進入夏季的時候,如星星般閃着光亮的螢火蟲,一聲接一聲綿連不絕的蛙叫聲,時不時加入伴奏的蛐蛐聲,和蟬鳴聲,在這靜謐的夜裏顯得格外嘹亮。
“圖魯,馬上去把外面這些吵人的東西都給我清理掉,我被它們吵的都睡不着覺了!”蘭明公主怒氣沖沖的對外面跟着的侍衛叫道,把今天在韓辰皓那裏受到的憋屈全都發泄在了外面的動物身上。
“你自己心不靜睡不着覺和它們有什麼關係?這也不是你第一次在外面過夜了,前幾天你不是睡得挺香?”正在打坐閉目養神的白蕭睜眼不悅道。
韓辰皓亦是睜眼冷冷的掃了眼正打算反駁白蕭的蘭明以作警告,又低頭看了看正枕在他腿上睡得正香得杜子衿,眸低滿滿的寵溺。
蘭明見韓辰皓對她的態度和對杜子衿的態度差別根本不能比,心裏更是煩躁,越發覺得外面的聲音刺耳,讓她恨不得直接燒了這一片林子。
猛的站起身撩開車簾便跑了出去,白蕭再次睜眼看着晃動的車簾微微蹙眉,又轉頭看了看閉着眼好像已經睡着的韓辰皓和杜子衿,起身走出馬車,讓車外守着的兩名侍衛看好車上的人,便朝着蘭明跑走的方向追去,蘭明的脾氣向來驕橫,也只有他能治得住她讓她老老實實的回來。
白蕭走後,馬車內又歸於安靜,一直閉目養神的韓辰皓突然睜開眼睛,不知從哪變出一個短小而精緻的笛子,放在唇邊輕吹了三下,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便又放回了身上。
這是一種特殊的短笛,名為雙子笛,雖是笛子卻吹不出聲音,但只要吹動一個笛子與它相配的另一個笛子就會發生響動,而與他手中笛子相配的雙子笛的另一支便就在邵剛的手上,只要他吹動這個笛子,邵剛手裏的笛子便會有響動,從而知道他們是安全的。
果不其然,不過片刻,韓辰皓懷裏的雙子笛便有了響動,正是邵剛的回復,他們之間也有隻有彼此才知道的頻率,每種頻率也都有不同的意思,剛才他給邵剛的三聲是報平安,而邵剛回復給他的兩聲是問他身在的位置。
韓辰皓撩開車簾向四周掃了一眼,便快速的回復給邵剛他們現在在一片樹林之中,而且身邊還有其他人,暫時不知是敵是友。
當他剛剛吹完最後一聲,白蕭便已經帶着蘭明公主回到了馬車內,淡淡的看了一眼和他走時一樣姿勢的韓辰皓和杜子衿,直接把手裏提着的蘭明公主扔在了馬車裏,冷聲警告道:“如果你在這樣任性亂跑的話,我不介意直接斷了你的腿!”
蘭明公主不服氣的張嘴想要反駁但一對上白蕭冷凝如冰的眼眸便立刻的老實了下來,她知道那是白瞎發怒的前兆,而且白蕭一向說到做到,也從來都不把她公主的身份放在眼裏,若真是惹怒了他還真是
了他還真是會斷了她的腿。
見蘭明老實下來,白蕭便把目光落在了韓辰皓的身上,以他的性格既然已經醒來那便不會再坐以待斃,他身邊的人也一定都在尋找他的下落,只是從在山崖下救起他和杜子衿起便讓人隱蔽了馬車的痕迹,走的也都是偏僻的小路,轉了兩天也都是還在這一個地方,就算是韓辰皓不醒他們也遲早會被韓辰皓的暗衛找到,只是如今看到韓辰皓醒來后也依舊的如此淡定,絲毫沒有提要離開的事情,他反倒覺得奇怪,難道他還真想和他們一起到京城不成?
然而當第二天一早白蕭看到馬車外重重包圍的暗衛時,便知道是他低估了韓辰皓,早在他不知道的時候韓辰皓便已經吧他在哪的消息發給了他的暗衛。
“好走不送!”白蕭依舊面無表情的淡然道,他們和韓辰皓本就不是一路人,自是走不到一起,只是…他把目光落在了杜子衿的身上道:“希望還有再次見面的機會!”
不等杜子衿開口回答,韓辰皓便沉這臉牽起杜子衿的手走出了馬車,“不會再有機會了!不過,謝謝國師大人的救命之恩!”
白蕭微微勾唇,不禁失笑,他突然覺得有些遺憾,遺憾自己沒有先一步遇到杜子衿,那樣是不是能把她留在身邊,讓她心甘情願跟隨的人是不是就會是他?
馬車外,看到韓辰皓帶着杜子衿下了馬車的邵剛立刻上前單膝下跪在韓辰皓的面前,他身後包圍着馬車的暗衛也都一同跟着跪下,卻半晌都沒有人說一句話,低着頭哽咽着。
天知道在他們一次次的失望,甚至都快要絕望的時候收到了王爺傳來的消息時有多欣喜激動,個個平時流血,流汗都不會掉一滴眼淚的暗衛都激動的流下了眼淚。
“都別在這給本王丟人,本王都還沒死呢!”韓辰皓恨鐵不成鋼的道,真是讓白蕭平白看了笑話,一堆大男人哭哭啼啼的像什麼樣子?真是想裝作不認識他們。
邵剛率先站起,身後的暗衛便也都跟着站起,自覺讓開一條通向他們帶來接韓辰皓和杜子衿馬車的路,韓辰皓便牽起杜子衿的手走向馬車,扶着杜子衿上了馬車,便聽到身後傳來了蘭明公主的聲音。
“閑王,後悔有期!”
韓辰皓聞言只是稍稍停頓,便又繼續上了馬車,讓人駕車離開,邵剛回頭看了一眼蘭明公主,沒想到他家王爺墜崖都還能遇到桃花運,看對方這馬車和服飾就定不是一般的女子,就是不知道這杜小姐吃起醋來王爺能不能哄得住?
韓辰皓山了馬車便看見杜子衿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朱唇輕啟道:“人家跟你說後會有期呢,你怎麼也不理她?”
韓辰皓勾起嘴角坐到杜子衿的身邊,一把攬進懷中,笑道:“本王怎麼聞到一股子好濃的醋味?”
杜子衿冷哼一聲道:“醋不是王爺最愛吃的嗎?我可不喜歡,我是怕王爺得罪了蘭明公主回到京城再遇上怕是會有麻煩。”
“就算是她父王來了本王都不會放在眼裏,跟不要說她一個小小的公主,不過,那個國師白蕭倒是個人物。”韓辰皓淡淡了的看了一眼杜子衿道,他可還一直記得他醒來時白蕭帶杜子衿離開的事,而且,白蕭對人向來冷淡至極,但他對杜子衿卻有些不一樣,這讓他不禁對白蕭提高了警惕。
“你以前聽說過白蕭嗎?我聽說他是棺材子。”杜子衿問道,白蕭是到現在為止唯一一個知道她秘密的人,她便也想要多了解一點他,只是她這一問倒是讓韓辰皓又一次的打翻了醋罈子。
“嗯,是個棺材子,聽說生來便就沒有命格,幽蘭國上一任國師白烈便也就是因看中了他奇特的命格才把他留下身邊做義子,你老實告訴我,白蕭給你藥丸是讓你用什麼條件交換的?”韓辰皓眯眼問道,把正想要後退的杜子衿越發用力的攬進懷裏。
“也沒什麼條件,就是問了我幾個問題,讓我如實回答他。”杜子衿答道,突然想起在墜崖之前她告訴韓辰皓有關她前世的話,既然對她一無所知的白蕭都能相信她的話,那韓辰皓一定也是會相信的,而且,當她對白蕭說出心底的秘密后才發現原來說出這件事並沒有她想像的那麼困難。
“什麼問題?”韓辰皓皺眉問道,杜子衿能有什麼是白蕭想要知道的?他們之間以前並沒有任何的交集。
杜子衿便大方的把她和白蕭之間的對話大概的說給了韓辰皓,而韓辰皓則越聽眉頭皺的越緊,白蕭這些問題在大錦國的規矩看來都不是男子可以隨意詢問女子的,特別是女子的生辰八字,除了父母知道外,便就只有公婆和相公知道,連韓辰皓都還沒有問過杜子衿的生辰八字,這讓韓辰皓越發懷疑白蕭對杜子衿不懷好意。
“最後一個問題是問我,你是一個已經死了的人嗎?”杜子衿說完有些緊張的看着韓辰皓的反應,見他聞言微楞,緊皺着眉頭看着她,眸底有着不安,他沒有忘記她在墜崖前跟他說的那句話,所以他沒有太多的驚訝。
“你是嗎?”韓辰皓不安的問道,他確實還記得杜子衿在墜崖前說的那句讓他覺得震驚卻又感覺理所當然的話,這兩天也一直都在他的心裏,只是一直的沒有機會向杜子衿問清楚,卻沒想到讓白蕭搶了先。
杜子衿無比認真的看着韓辰皓的眼睛道:“如果我說我是呢?我是一個已經死過一次的人,帶
次的人,帶着上一世的記憶重生在這一世,你相信嗎?”
即便是有心裏準備可韓辰皓還是被杜子衿的這番話震驚到了,若是旁人說的他定是會懷疑,但這是杜子衿親口告訴他的,而且也只有這個理由也可以解釋了她以前總是可以未卜先知的能力是因為她是重生而來的人,他沒有不相信的理由,儘管這確實很匪夷所思。
韓辰皓把杜子衿攬進懷裏,用力的抱緊,在她耳邊輕聲道:“我相信,但這些都不重要,什麼都沒有你會一直額在我身邊重要,那已經是上一世了,也許你的上一世里我只是個陌生人,但這一世我會陪你一輩子,完成你所有上一世沒有完成的心愿。”
他也終於明白杜子衿對韓卓言和杜明玉看似無緣無故的恨定是和他們上一世的恩怨糾葛有關係,他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讓杜子衿如此的恨他們,他也不想知道,他只想要幫杜子衿完成她的心愿,打開她的心結,讓她不要再一直的生活在上一世的陰影里。
“韓辰皓,謝謝你!如果上一世我遇見的是你該多好!”杜子衿忍不住的哽咽道,她覺得在說出這些話后她徹底的輕鬆了,再也不用一直一個人背負着這些秘密,再也不會因為這些而傷害到韓辰皓。
這廂,韓辰皓和杜子衿走後,蘭明便也就一直悶悶不樂的在沒有了以前喧燥,一旁的白蕭更是樂得清靜,一直的閉目養神看也不看蘭明一眼。
馬車也沒有再在山野里轉悠,而是直接上了答道往京城趕去,蘭明快被這一路上白蕭的冷壓力逼瘋了,不怕死的大着膽子問道:“你是不是看上韓辰皓身邊的那個姑娘了?我可沒見過你會對哪個認識不到三天的人說這麼多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