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迷失的文明
精靈的百年祭奠主要是感恩，是感悟。精靈們盡情展示自然母親賦予和啟發的才華后，都靜靜的坐在神殿前靜思。
魔族入侵后精靈和龍族承受的損失最大。龍族就不說了，一對精靈夫妻在漫長的一生中最多只能有兩個孩子，所以到現在也只有五千多精靈而已，而且主要聚集在母樹旁的家園和附近的十幾個村落。
不過即使這五千精靈群集的場面也給聽雲帶來無比的震撼，他在精靈群眾久久不能平靜。隨着精靈們慢慢進入忘我的狀態，母樹溫柔的舒展枝葉，磅礴祥和的氣息無聲的撫慰着整個家園，然後升騰起來，讓半空的太陽顯得更加和煦。
聽雲不知不覺進入自己的盤膝靜思狀態，清晰感覺到祥和的氣息慢慢洗滌着自己的身體，甚至靈魂。等每一個細微的地方都在歡躍後進入寧靜，聽雲沒有了任何思維，世界只剩下安詳的空寂。
太陽到正空時祭奠就結束了，精靈們有的繼續沉思，有的起身到空地上三三兩兩的低聲聊天，莊重祥和的氣氛變成了安逸，母樹像打了個哈欠似的無聲抖動了一些葉片。
聽雲身邊的精靈發現他狀態奇怪，有幾個輕輕起身告訴了距離最近的長老。小精靈們則乖乖的起身讓開一些距離，當然，好奇是難免的。那個長老剛好是自然吟唱者，他略微探知了一下，微笑着沖大家做了個噓的姿勢。
精靈們會意的離開后他卻露出一絲疑惑，轉身向神殿飄去。聽雲的爺爺文軒正跟精靈王、幾個長老閑聊，看見這個長老進來笑着說：“有了什麼感悟么？說來聽聽。”。
“什麼感悟，是你那個孫子有些奇怪。”。
“奇怪？”。文軒滿臉的疑惑。
“是啊，慶典中他好像進入了修鍊狀態，可是我…，怎麼說呢，我好像感覺不到他的存在。”。
這是什麼意思？大家立刻被吸引住了，紛紛用自己的方式探知聽雲的位置，只有文軒顯得若有所思。
過了半天大家開始面面相覷，然後把目光集中到一個長於感知自然變化的長老身上，他只好義不容辭的對文軒說：“的確是奇怪，通過視覺、觸覺和周圍環境變化都可以清楚的感覺到他，可是心裏老是覺得他不該存在於那個地方。”。
文軒的目光迷離了一會，然後明亮起來。“‘芮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我不知道這是不是闡述修鍊的狀態，可是聽雲的狀態跟這個很契合啊。”。
見一幫子長老大眼瞪小眼，精靈王苦笑着說：“文軒老大，你就不要給大家拽文了好不好？”。
“啊？哈哈哈，這是遺迹中找到的幾張殘頁中的語句，經過萬餘年的研究，我們認為那是‘柔弱自己的身體才是把身體放在首位，使身體隔絕與外，才能使身體存在。’的意思，是否正確我們也不知道，指的是什麼也需要研究。”。
“且！那就是你們智精靈的事情，研究明白再告訴大家。”。長老們對文軒一通奚落，就各忙各的去了。
“不聽拉倒，我也玩去。”。文軒早已習慣大家的這種表現，也想找悠閑去，卻被精靈王拉住。
他一看精靈王的表情就知道他要說什麼，乾脆搶先說：“就是這一陣吧，那孩子學東西一向很快。”。
“真的不需要同伴？那可是混亂之地，長老們有些好的裝備，要不給他挑幾樣？”。
文軒緩緩坐下，看着精靈王說：“該說的懷霧已經說了。精靈領受自然母親的慈愛最多，與之對應的責任也最大。一萬年來，我們有過絲毫鬆懈么？就整體能力來說，雖然數量少，我們卻不比萬餘年前差，只是找不到回報自然母親的方式而已。現在混亂世界中的種族，特別是人族，已經忘卻了自然母親的恩惠，我們實在無法放棄這個機會啊。我知道精靈的每個孩子都是大家的孩子，可是他也是自然母親的孩子。”。
精靈王聽着聽着，突然笑起來。“老傢伙，我就提個意罷了，你就唧唧歪歪一大通，看書看傻了？別的隨你便，不過要讓他自在幾天。”。
“哼，讓智精靈自在幾天？你就等着看好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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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雲一睜開眼睛就看見一雙大眼睛，嚇得向後一仰，卻躺倒在草地上。“搞什麼大姐姐，嚇死我了。”。
“且，關心你還有錯了，我蹲的腿都酸了。”。月影向前一縱，直接騎在聽雲的肚子上。
“就會欺負我，不生氣了？”。
“呀，我們鬧彆扭來着。”。不過她僅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放棄這個舒服的坐墊。
逆來之，順受之，聽雲只好看了看周圍的情況。“咦？慶典結束了？”。
“都結束老半天了，就你一個在這傻坐，大家都說你修鍊呢，你修鍊的什麼？好奇怪哦。”。
“的確是奇怪…。”。聽雲仔細的把自己對盤膝靜思的新發現和剛才的感覺告訴了月影。
“是挺奇怪的，跟我們的修鍊完全不同么，怪不得說你是小怪物呢。”。想不明白就不想，反正有智精靈呢，月影倒是滿自在的。
“爸爸也搞不明白，也許我跟依馮姐姐一樣變異了吧。”。
“哦？那你會變成龍族么？不過不要變成依馮姐姐那樣的個子哦，我可在沒有可欺負的了。”。
“女精靈欺負男精靈，你不害臊啊。”。聽雲嘗試了幾下也沒掙脫，只好嘴上硬點。
“就欺負你怎麼了？不過你的力氣好像大了一點么…。”。
是么？聽雲安靜下來想了想，好像是這樣，而且身體也輕盈了許多。“那你教我月刃舞吧？智精靈記憶的資料都太高深了。”。
“教你沒問題，等我坐舒服了再說。”。月影又愜意的墩了墩，結果聽雲感到有些異樣，好像那裏不對勁似的。
他一時有些害臊，心生一計說：“咦，依馮姐姐來了。”。
月影略微一愣就反應過來，又墩了一下：“你這一招不靈了呦。”。
“什麼招數？你們在玩什麼？”。一個聲音從旁邊傳來。
媽呦，說依馮，依馮到，月影趕緊跳開，然後才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哼，說話不算數姐姐來了。”，聽雲對依馮不守承諾的行為仍是心懷芥蒂，板著臉翻身躍起，身手倒是靈活不少。
“說了慢慢告訴你的，再說…。”。一見面就聽他說這個問題，依馮只想飛到沒精靈的地方去。
見一直大咧咧的依馮臉色紅撲撲的扭捏起來，月影倒是一肚子疑惑。“說什麼啊？依馮姐姐，跟我說好么？我最乖了。”。
裝乖也不成，尷尬中的依馮倒是靈光一現，故作驚訝的說：“那邊幾百個小精靈打成一團了，就是你們說的幫派戰爭么？”。
“啊？怎麼都不跟我說。不是要開除我了吧？”。月影果然被吸引了，轉身就跑。聽雲也想去看看熱鬧，卻見爺爺從精靈神殿那裏走過來，只好看看爺爺有什麼事。
依馮如逢大赦，咻一聲追着月影跑了。兩個夥伴沒義氣的舉動氣的聽雲直跺腳，嘆息一聲，還是迎着爺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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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是學習人族語言的事么？”。見爺爺看了看依馮她們的背影，又憐惜的看着自己，聽雲乖巧的問道。
孫子如此懂事，文軒實在無話可說，拉着他的手說道：“也算是吧，不過主要是讓你看看母樹下的上古遺迹。”。
“就是發現那些殘頁的地方嗎？那裏到底是什麼樣子啊？”。
“去了不就知道了么。你要是喜歡就多待會，累了就繼續找夥伴們玩。人族語言的事情也不要着急，我們有的是時間。”。
爺孫倆一邊聊着一邊像母樹走去，到了近前聽雲才發現母樹巨大的樹根間有個向下的洞口。精靈都有夜視能力，即使智精靈也不弱，再說洞內還有柔和的熒光。
走下母樹根須自然形成的台階，聽雲看到了一個巨大的空間。中央，一些斷壁殘垣被母樹的根須托舉着，像是漂浮在空中，地面上也散落着數不清的碎石。
“大陸已發現的上古遺迹並不多，保存最完好的就是這裏了。在母樹的庇佑下遺迹基本保持了毀壞時的狀態，我們只是進行了清理，並沒有改變原貌。這裏原先是一個完整的建築，我們認為這是講壇或學校，原貌的想像圖有十幾種，都在右手擺放着，你可以去看看。這建築的材料應該就是我們看到的這種色澤，像是普通的泥土，與大地渾然一體。可是這種材料的硬度比鑽石還高，異常輕巧堅韌。建築好像是整體的，未發現任何黏結研磨的痕迹，不知道是怎麼建成的。可是這樣的建築卻被損毀成這樣，我們想，除了魔族入侵再沒有其他原因了，至少我們不知道。好了聽雲，你自己看吧，作為智精靈，要勇於設想認真求證。爺爺在那邊，有疑問可以跟我研究探討。”。聽雲早就被這遺迹吸引住了，應了一聲就圍着遺迹查看起來。
聽雲觀察了一會遺迹，又去看了看想像圖。
遺迹原本應該是開放式的圓形建築，沒有頂，直徑九米。牆壁連帶基座有五米高，設有八個門，不過門的寬度和分隔的牆壁一樣寬，也說不上是不是門。牆壁內外都鐫刻着花紋，建築內側的地板上是巨大的雙魚圖案，聽雲這才知道智精靈的修鍊以什麼為根據了。
仔細看了看十五種模擬復原圖，聽雲發現，之所以有十五種不同的猜測，主要是因為對牆壁上部分損毀雕刻的原貌理解不同，雖然差異都不是很大。
又回頭看看幾乎沒有任何模樣的遺迹和下面無數的碎石，聽雲第一次為智精靈的幾萬年的智慧和堅韌感到自豪，同時也為母樹的神秘和慈愛感到崇敬。
從母樹托舉遺迹的根須來看，她應該是在遺迹中長大的，然後為避免損壞和改變遺迹，刻意讓枝幹和根須依着遺迹的細小空隙生長，長大后才覆蓋、保護了整個遺迹。
思索了一會，聽雲忽然想到：母樹是不是知道的更多呢？他的想法剛一閃現，就感覺身體被一股暖流包圍，不由得生出探索未知事物的勇氣。
是啊，通過外力得到真相容易，可是也就失去了探索過程中鍛鍊出的意志、能力和探索精神，等於失去了進一步探索的所有動力。這就是母樹的期許么？暖流融入身體后很久，聽雲依舊獃獃的站在那裏。
文軒在遠處微笑了一下，繼續自己的研究。這孩子倒是反應的快，整體感和細微觀察能力都不錯，第一次來遺迹就成為真正的智精靈了。聽雲則擺正了心態，從新觀察起來。
根據那些模擬復原圖，聽雲在幻想中將自己置身於講壇之中。一開始他只能感覺到講壇八面牆壁上的模糊圖形，那上面好像是不同種類的內容，有些像是闡述什麼，有些像是鍛煉身體的，有些像是鍛煉意志的，有些像是攻擊技巧。還有些像是治療疾病的，這一點聽雲不太明白，精靈可是從不生病的。
不過所有圖像都是一團模糊，無法得知具體內容。在唯一清晰的雙魚圖案中依照智精靈的雙魚舞走了幾圈，聽雲發現，這舞蹈遠不止父親傳授的那些線路，而是有無窮無盡的變化。
慢慢的試探了一會，他感到，只要自己體內小腹處的混讀空間自然和諧，自己幻動的路線也就無比順暢。
依着感覺進行了無數次的嘗試，聽雲感到八面牆壁好像消失了，牆壁原本所在的地方出現了八種符號，都是由斷續的直線構成的。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無窮。”。這些符號不是對應了殘頁中的話語么？聽雲慢慢嘗試、感悟，身體和大腦不但沒有疲倦感，反而飄忽起來，好像身體內固有的線路也和舞蹈、周圍的變化鍥和起來，思緒則空寂恬淡。
不知過了多久，聽雲的感覺超出了講壇的範圍，八個方向各有變化有的清風徐徐，有的電閃雷鳴，有的堅實穩固，有的清朗開闊，有的溫柔謙謹，有的暴虐無常，反正是只可意會無法言傳。八種圖案開始演化，每一種相互獨立又相互依存影響，直至演化到無窮無盡。
道是無，無名是不可名狀的五，有名是可以名狀的無；無名和有名派生出萬物。聽雲心中有了些明了感悟，隨之而來的是多到無窮無盡的未知和困惑。漸漸地聽雲對這些有點應接不暇，念頭一動，就恢復了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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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和爸爸媽媽都圍坐在自己身前，聽雲看着他們半天搞不清狀況。自己正盤膝坐在遺址的正下方，剛才的一切好像是真實的，又好像是幻覺。
“聽雲，你終於醒來了，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么？”。媽媽一見自己醒來就急切的問道，眼睛裏滿是淚花。
終於醒來了？什麼意思？聽雲感覺了一下，身體一切正常，好像還更舒坦了。“爸爸，媽媽，你們怎麼也來了，我這樣坐了很久么？”。
感覺孩子沒什麼問題，艾露過去一把抱起了他，哽咽着說不出話來。懷霧也有些唏噓，平靜了一下才說：“你已經這樣坐了半年了，你說久不久啊？”。
半年？也沒多長么，對精靈來說半年實在不算什麼。不過聽雲沒法表示不在乎，他已經被媽媽抱的翻白眼了。
在父親和丈夫的提醒下，艾露又一次意識到自己的粗心，訕訕的笑着鬆開了孩子，然後忙不迭的端來早就準備好的蜜露。
雖然感到很自然，聽雲還是覺得蜜露分外的香甜，一口氣喝了個精光，然後啃着媽媽抵賴的夾夾。
“這下放心了吧？他也是我的孫子，更是最有前途的智精靈啊。”。看到孫子無恙，文軒也是老懷大慰，笑着說道。
懷霧已經徹底放心了，撓撓頭說：“不過這情況也太怪異了，即使精靈長老感悟，也沒有這麼長的時間，這麼沉寂的狀態啊。孩子，你到底有什麼感覺？”。
“感覺？我感覺只有一會啊。我到了講壇中央，然後跳雙魚舞，石壁都不見了，變成了八種符號…。”。聽雲一邊講述，一邊找了只水晶筆將自己感覺到的圖案畫了下來。
老半天後文軒和懷霧父子倆又是興奮又是迷惑，拿着聽雲畫的圖案入迷了。艾露叫了老半天懷霧嘟噥一句：“想不到，想不到，聽雲這半年的收穫夠我們研究一萬年了…。”。
看這父子倆是掙脫不出來了，艾露乾脆拉著兒子閃精靈，由着他們折騰去。
家園一切如常，由於母樹的原因，這裏的季節變化並不明顯。現在已經是下午了，精靈們都在遠處忙自己的事情，只有月影和依馮在洞口不遠處拌嘴。見到聽雲出來，兩人呆了半響，然後招呼也不打就跑掉了，讓聽雲感到莫名其妙。
“聽雲，這兩個孩子每天都要來這裏看看你，或是等在外面。你一定要珍惜他們啊，對她們不要有任何區別。”。
這兩個傻傢伙，玩自己的不就得了？真是耽誤時間。雖然心裏很有些有些暖意，聽雲還是無所謂，不過是半年么，擔心個什麼。
見孩子一臉的懵懂，艾露知道說了也白說，只好讓他玩去。
雖說洞中不知天日，從新回到外面，聽雲還是有點只欲乘風歸去的感覺，跑起來也分外輕快，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不過聽雲跑得快，月影和依馮跑得更快，眨眼間影子都快沒了，聽雲不由得加快了速度。
感覺到拂面而來的清風，他莫名其妙想到了遺址中兩連一斷的符號。身體內瞬間充溢旺盛的生機，先是肝臟暖融融的，隨即奇特的線路流珠滾動，微微的興奮中風不再是阻力，而成了動力。
聽雲暢快的呼喊了一聲，終於追上了她們的影子。
見聽雲追了上來，依馮和月影一陣納悶，這半年好像是進步了么，怎麼讓這傢伙追上來了，乾脆好奇的停下了步伐。
聽雲那裏想到她們會停下，結果自己也控制不了身體，直衝兩個夥伴而去，最終在她們躲閃後跟頭絆子的翻倒在地。
他一摔倒，依馮和月影同時表現出相扶的意思，發覺對方的意圖后又同時停住，結果聽雲只能自力更生。
“你…，你們跑那麼快乾嘛？也不說等等我。哎呦，屁股疼死了。”。
依馮撲哧一聲笑了，月影只好半帶憐惜半帶奚落的說：“摔死你才好，半年也不理人家。不過你沒摔到屁股呀？屁股疼個什麼勁。”。
依馮看着兩人的表情笑得更開心了，聽雲只好哼哼唧唧的爬起來。
奇怪的是，他一起身恍惚了一下，身體就一切正常了。難道是見人族了？
他也搞不清狀況，只好不去想，而是鬱郁的問道：“你們到底幹嗎去啊？怎麼不帶上我？”。
依馮看到月影正給聽雲揉着不知道痛不痛的屁股，偏着腦袋不知想些什麼。
月影則氣哼哼的說：“我和依馮都加入了羞澀的羽箭，下午說好了要跟冰舞朦朧戰鬥，現在可能都開始了。你不是要學習么？反正也不想理會我們，跟來幹嘛？”。
“誰說不想理會你們了？我以為到遺址看看就完了，誰想到一靜思就半年啊？就算嫌棄我拖後腿，讓我看看也行啊？”。
“好吧，好吧，趕緊走，等會都打完了。”。說起打架，月影立刻來了勁，拉着聽雲就跑。依馮也醒悟過來，緊緊跟在後面。
跑了一陣，聽雲發現自己像剛才那樣，通過運轉體內特定的線路也可以調動風的力量。而且不需要像其他精靈和人族那樣契合特定元素，或是在體內設定特定元素矩陣。
只是這樣的修鍊好像對身體和思維要求極高，還需要自己也說不清的能量支持。而如何淬鍊身體，如何鍛煉思維，如何獲取那些能量，能量使用有何技巧，他腦子裏是一團漿糊。
他反覆嘗試了幾次，因為線路過於模糊，自己也不清楚怎樣才正確，結果感到氣息不穩，心神混亂，摔了好幾個跟頭，又被月影恥笑了半天。
不過痛定思痛，他才想起遺迹的碑文上好像有相關的圖像，對體內的奇異線路，使用能量的技巧，淬鍊身體的方法，都有描述。
想了想，他又發現那些圖像不但殘缺模糊，更是似是而非相互關聯，應該如何入手他實在是兩眼一抹黑。正在胡思亂想，腦子發痛，月影他們已經停下了。猶豫了一下，他還是決定先看打架，隨後有時間再去遺迹弄個明白。
這裏距家園有一段路，周圍都是各色樹木。聽到遠遠近近的呼喝聲，月影興奮的四處張望，而依馮則閉目感知。
聽雲也試了一下，結果發現自己的感知能力還是不錯的。依靠強韌的精神力，他基本上發現了所有的小精靈。他們不到六十個，正在密林中捉對廝殺。
觀察了一會，聽雲發現小精靈都是選擇實力相近的對手挑戰，輪不到對手的只好觀望等待，直到對方幹掉自己的隊友才上去接着挑戰。
羞澀羽箭的一名隊員在附近掛了一隻箭，月影立刻摘下長弓沖了出去，反應稍慢的依馮只得頓足等待。
看到這一切，聽雲只不過興奮了一小會就感到不安，一些想着都荒唐的念頭駐留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必須要這樣么？自己的念頭是不是太卑鄙了？不對，一定要嘗試一下，爺爺不都說要勇於探索認真求證么？
依馮白等了半天，感到有些焦躁，轉頭看見聽雲在發獃，就沒事找事的問：“在那發什麼呆啊？閑着也是閑着，要不我們倆打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