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粉”妹心愿

第2章 粉”妹心愿

(二)“粉”妹心愿

案情線索是由在紅場上混跡的“黑牡丹”,即順和區吸毒女子張秋、張月姊妹提供的。她們是蘇泰生在部隊時一位戰友的女兒。

二○○○年十二月二十一日上午,張秋曾向蘇泰生悄悄打過一個電話,急促地說:“蘇叔叔,今天晚上林柬波可能要交‘貨’,地點大概在大龍賓館。”

這一情況,像一顆小小的定時炸彈,立即在“林柬波販毒集團案件”嘉陵市公安局偵查指揮部引起了爆炸,有關人員迅速展開了前沿偵察。

據市局九處情報反映,一貫飛揚跋扈的廣南市大毒販席澤飛昨天悄悄住進了嘉陵市豪華的大龍賓館,禁毒緝毒支隊立即進入臨戰狀態。

席澤飛最近剛剛掌握了加工毒品的新技術,即把咖啡因加進純四號海洛英之中,經攪拌之後用壓縮機壓成塊,放進烤箱烤乾,即可投放社會上的地下毒品市場。可是,省東部、北部的純四號“貨”源一直由稱霸一方的毒梟林柬波控制着。四號海洛英是當前世界上質量最好,振奮作用最強,危害性最大的毒品。可是,這號毒品不是那麼隨便能弄到的,得費着心思從“金三角”搞。能直接從邊境運回來的,除質量無瑕外,價格也比其他毒販賣得便宜。如果與“金三角”毒販沒有一定往來,與邊境沒有一定的關係,在沿途沒有一點辦法,在關卡上沒有一點手段,純四號是絕對不可能成批弄回來的。可是,“修鍊”到這一步不那麼輕易,需要巨大的投入,需要長期的經營。林柬波是踩着大毒梟黃三的肩膀跨入毒品這一行的,通過他進回來的海洛英,純真無暇,清一色的境外“貨”。為此“成功”,林柬波曾瘋狂過。他曾向人誇口,獨門生意,來錢比印幣還要快。

因此,席澤飛依賴、結好林柬波就成了他維持“獨門生意”的必然。

昨天晚上,席澤飛特地在大龍賓館餐廳的“羅馬”雅間高規格宴請了這位“林老闆”。還是老一套,開懷暢飲,大讚特贊“真誠”的合作的“效果與友誼”。當說到高興之處,林柬波滿口答應再提供他2公斤純四號,約定今天晚上交“貨”。

這不是林柬波的心血來潮,而是對“機遇”的準確把握。據他獲悉,市公安局主要領導這幾天都不在家,特別是負責禁毒工作的副局長李健全和支隊長鮮剛及三區禁毒緝毒大隊長都到省城參加全省禁毒工作會議去了,回來,又是一場“雞犬不寧”地整治大行動。林柬波把“交易”選在這個時機,可謂煞費心機。最近,他正與昆明幾家如房地產公司等企業洽談,想弄個控股權什麼的,然後甩開毒品這個高風險“生意”,逐步轉移資金走正規的經營道路。因此,他要在全省緝毒大行動之前把剛從境外運回來的純四號海洛英加速處理掉,儘快完成大業前的原始集累。

五糧液喝到第三瓶的時候,他們已醉如爛泥了。不勝酒力的林柬波“哇哇”地吐了一地,席澤飛借酒興嚷嚷着要女人作陪。按慣例,林柬波的來客,吃住都得在大龍賓館,安排小姐卻由自己開辦的“起征歌舞城”選送。按他話說,肥水不留外人田。其實,還裏面還有更深層的原因。

起征歌舞城接到電話后,林的情婦吳維就把目光對準了張秋。修飾打扮起來的這位“黑牡丹”,經歌舞廳霓虹燈這麼一照,真是“光彩照人”。過去,她憑自己的這身“功夫”曾迷倒過不少達官貴人,今天“招待”正有“用武之地”。

領班領着張秋剛跨進餐廳,席澤飛那賊忽忽的淫光就盯住了她的大乳房,垂涎閃舌:“天姿國色啊!林老弟,把嘉陵市的‘西施’找來給我玩,夠義氣。”

席澤飛是廣南市岳勝縣人,三十五、六歲,地痞流氓出身,在廣州打工期間與林柬波認識,朋比為奸,在黑道上比肩而立稱兄道弟。一九九七年六月因打架鬥毆致傷人被廣州市公安機關抓獲時,是林“投資”15,000元打通關節,又交了5,000元保證金才把他從派出所保釋出來。從此,二人就成了臭名昭著的“鐵哥們”。一九九八年林柬波順從黃三的條件從廣州回家“發展”,席澤飛順應市場“經濟”的變化,迅速跟隨其籌備販毒事項,踏上轉項“經營”的步伐,在廣南市建起了一條毒品地下銷售網點。這對往日“好兄弟”,今日又成了販毒道上的“好夥伴”。他除直接在林柬波手裏進純“貨”出售外,也學他的做法,在純四號海洛英中摻雜咖啡因等精神藥品做假販賣。

淫性大發的席澤飛借酒發威:“一千元?今晚我包啦!”未等林柬波客套,猛然摟住“黑牡丹”那纖纖細腰,直徑賓館10樓。在豪華的1004號客房裏,他把張秋衣服剝了個精光,用毛巾捆住她的雙手,全身趴在她的身上,又是啃又是咬……

張秋過去雖然遇到過客人的性虐待,但從未像席澤飛這麼瘋狂。

她愀然哭泣起來,傷心得淚流滿面。

沒想到席澤飛不見則罷,一見她那淚“西施”般的傷感面容,野性的激情馬上又狂熱起來,一骨碌翻身跳下床,一把將張秋再次抱住,就地壓倒,像餓狼逮住了小綿羊一樣,就要在地板上發泄他那些過剩的熱量。

張秋這次可不答應了,她把席澤飛慢慢推開,小心翼翼地說:“大哥,溫柔點好嗎。你折騰我一個晚上啦,下邊火辣辣的,繼續這樣我會暈的。你要是真喜歡我,就把我包下來不就得了。如果包下來,可以常來,我保證讓你每次滿意。”

席澤飛一聽心花怒放,望着這株花枝玉葉狂叫:“哈哈,受不了啦!我那個傢伙還管用嘛。”甩出1000元小費,“那好,你明天晚上十二點前再來,我現在困啦,要休息,把精神養好了再……”說著就躺在了床上。

張秋有些疑慮,柔綿綿的,溫順順的,嬌聲嬌氣地問:“你這個先生咋的怪怪的,為什麼一定要十二點前嘛?”

“凌晨以後,我們有筆生意要在這裏談,你再來就不大方便吧!”已經疲憊不堪的席澤飛在迷迷糊糊中不耐煩地催促:“快走吧,我已經迷糊了!”

張秋欲出門,忽然猶豫:“老闆,你對我這麼好,下次我來該怎麼稱呼你?”已進入夢鄉的席澤飛隱隱約約聽到嬌嫩的女聲,像在甜蜜的夢中似的,喃喃自語:“乖乖,我的寶貝,我是你席哥哥呀,明天見啦……”

張秋心裏一震,遲疑片刻,但是,馬上欠下身,半彎着腰迅速退出了客房。

她和妹妹張月一前一後拖着疲憊的身子跨進了家門。

這對無辜的姊妹,因父親坐牢,母親被害,雙雙染上吸毒。為找那份每天都必備的毒資,她們撕開臉上那張遮羞布,雙雙走進了起征歌舞城,被迫當上了靠賣身求資的坐枱“小姐”。

張月見姐姐有氣無力沮喪的樣子,關切地問:“姐,怎麼了?”

張秋邊脫衣服洗澡邊氣憤地說:“昨天晚上倒霉,遇上了個虐待狂,折騰了我一個晚上,受夠了……”

張月一手幫助姐姐擦着淌在臉上的淚珠,一手輕輕地摸着姐姐被咬的道道傷痕,生氣地:“是個幹什麼的,這麼粗魯。”

“是林柬波讓我去陪的,姓席,好像是廣南市那邊人的口音。”

張月一驚:“聽說廣南市有個毒販子叫席澤飛,那個生意做得大,你說的這個人是不是他呀?”

“啊,我就感到耳熟嘛。對了,就是他,領班把我送到大龍賓館時,他正與林柬波兩人在餐廳吃酒。他還讓我今晚12點前再去那間客房,說12點后他們要談什麼生意再來不方便。”

已是當紅小姐的張月雖然小小年齡,但已在社會上混跡多年,通過公安禁毒部門那麼一點化,已對周圍事情非常敏感,馬上聯想到可能與毒品交易有關:“姐,他們說的‘談生意’,是不是在交‘貨’呀?”

張秋恍然大悟:“妹,你說得有道理……”

沒等張秋說完,張月搶着斷言:“和林柬波在一起的人,有什麼好的,不是‘條子’,就是毒販。再說三更半夜談什麼生意,明明是見不得人的毒品交易嘛。”她邊說邊在小本子上翻起電話號碼:“蘇叔叔讓我們留意林柬波的關係,我們現在就給他打電話,讓禁毒緝毒支隊去收拾這幫‘龜兒子’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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