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5.姓氏
糟糕!洒家另一半節操離家出走了!Σ(°△°|||)︴雖然家族無奈接納了凱文,但其他人對他的無視與排斥愈發嚴重。他被別人稱作不祥之子,走在街上甚至會被陌生人扔石頭或者符咒驅趕。
直到諾伊斯克拉克的某次到訪,才把他從那煉獄般的地方拯救出來。
“啊?”被這後續故事驚到得杜予涵一愣,連忙問道:“那你經常施放神聖法術,對身體的傷害不會很大嗎?”
“那倒不會。由於長時間的共存,兩股能量好像已經達到了一個平衡點,平時都沒覺得難受。”凱文微微一笑,心頭暖暖的。
沒想到涵在知道了自己的可怕身世后,不但沒有恐懼,第一反應居然是擔心自己的身體……
“那為什麼這次暗影能量會失控呢?”
凱文搖搖頭。“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我覺得應該是跟平衡點有關。每當我體內的神聖能量增強,暗影能量就會被壓制,於是身體會做出一種自我保護行為,使暗影能量變得不受控制。”
低頭看着洗得發白的床單,凱文繼續幽幽的說道:“每次反噬以後,體內的兩種能量又會再次達到平衡,直到下一次失控。”
“靠!難道就沒有根治的方法?”杜予涵很焦躁,昨晚凱文虛弱慘白的神態讓他很揪心。
凱文輕笑一下,“以後應該不會那麼痛苦了。”
“為什麼?”杜予涵迷糊了。
“因為吊墜已經被摘除了。”他指了指被丟在角落的吊墜。
“呃……那我就這樣把它扯斷了,對你會不會有啥影響?”杜予涵對於昨晚自己的衝動行為很擔心。
“不會,可能當時已經痛得麻木了。”凱文摩挲了下潔白的頸項。
“那就好。”聞言,杜予涵放下心來。
“你……你不怕這樣的我嗎?”凱文小心翼翼的問道。
杜予涵劍眉微蹙。
“為什麼要害怕?”
其實也不怪杜予涵會有這種反應。
他壓根不屬於這個世界,以前還是個無神論者,自然也沒有所謂光明與黑暗,神聖與邪惡的概念。在他看來就沒有好與不好的立場,只有合適跟不合適之分。神聖魔法與暗影魔法只是個符號,一種工具而已,只要使用者三觀正,無論擁有哪一種能量,就不會做出傷天害理的事情。
杜予涵雙手緊抓住凱文纖細的肩膀,緊盯着對方的雙眼,認真的說道:“你就是你,你是我的朋友。我不管你以前是什麼經歷,我是不會離開你的。”
聞言,凱文喉頭一緊,心裏有股猛烈膨脹的情緒熱流向外奔騰,向外泛濫,激昂得使他全身戰慄。他不禁用力抱緊眼前得身軀,頭埋在對方的肩膀上,滿滿都是杜予涵的味道。
以前主動接近自己的人,無一不是因為他俊美的外表,或是稀有的神聖牧師身份,但在偶爾得知他的秘密后,都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從來沒有人是因為“凱文”這個人而留下的。
他不害怕我,他不會離開我!
他是我的朋友……
他是我的!
感受到懷中身軀的微微顫抖,杜予涵有點吃驚於對方的激動,但又很快釋懷了。
雖然原身在家族也是個被忽略的主兒,但從來沒收到過虐待,反而生活條件優越無比。但凱文的生長環境卻大不相同,雖然生活在大家族裏,卻從小受盡折磨,受人排擠。第一次有人在知道他秘密的情況下,還表示不離不棄,肯定會有點激動的。
而且倆大男人抱一下也沒啥大不了的嘛!好兄弟之間就該這樣子!
話說,咱倆算是哥們兒了吧!
思及此,杜予涵欣慰的笑了。總算走進對方心裏去了,不容易啊……
只是杜予涵完全沒有想到,他是以另一種完全意想不到的方式,走到凱文心裏去的。
於是,英明神武的杜予涵,在開心愉快(?)的氣氛中,把自己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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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整天地獄般的訓練,杜予涵拖着半死不活的身體回到宿舍,累的半個指頭都不想動彈。連澡都沒洗,一屁股坐到床上,一聲脆響從被窩裏傳來,聽着像是什麼東西斷了。
“嗯?”感覺好像有些什麼東西磕着難受,杜予涵勉為其難的挪開下半身,從被窩裏掏出半截“屋頂”模型。
靠!猛地想起早上被塞進被窩的白模,杜予涵立馬跳起來翻開被子,可惜已經無法挽救白模悲慘的命運,屋頂部分已經被壓碎,房體結構也出現了大大小小的裂縫。看着滿床的狼藉,他鬱悶了。
好不容易做了個白模,還沒等他研究出那什麼“規則”呢,就壽終正寢了。
算了,反正都壞了,乾脆拆掉研究下裏面的構造。
說干就干,杜予涵沿着白模的缺口處徒手掰開,整個模型被一分為二,裏面的結構也暴露在視線之中。
白模中間鏤空,內壁跟外表面並無二致,只是看起來法線相反。可最奇怪的是,模型中心居然漂浮着一個散發著紅色光芒的小光球。
這不是當時建模的時候已經在裏面的東西嗎?
杜予涵用手指戳了戳,這次小球居然可以被碰觸到,他用手心輕輕包裹起來,感覺沒有溫度,有種毛茸茸的觸感,或者說,更像是靜電。
正想着,他卻驚訝的發現,原本碎裂的殘骸,開始化作點點藍色的亮光,輕輕漂浮聚集在空中,緩緩向著手鐲的方向飄去,而手鐲就像有意識一般,不斷的吸收着藍色光點。不一會兒,破碎的白模竟全被吸收掉了,只剩下模型中心的一團紅色光球。
失去了白色外框的保護,紅光小球越來越黯淡,沒過一會兒,“嘭——”的一聲脆響,整個小球化作點點星光,消散在空氣之中。
被眼前的景物唬得一愣一愣,杜予涵連忙拿起建模手鐲,東拉西扯,可也沒覺得跟之前有什麼不一樣。那些藍光是什麼東西?為什麼手鐲會吸收那些藍光?還是說,那些藍光原本就是從這手鐲發出的?
沒料到以前購買的手鐲居然會有如此神奇的效果,杜予涵嘖嘖稱奇。可當他想再次打開手鐲時,發現它又打不開了。
難道沒電了?不會又得回去那密室裏面“充電”吧……要是這樣,那我每使用一次不就得回去一趟?嘖,好麻煩!
正當他左右為難時,伊迪在外面輕叩房門。
“大少爺,克里斯蒂安先生前來拜訪。”伊迪畢恭畢敬的說道。
克里斯蒂安?誰啊?這姓氏聽着有點耳熟,杜予涵又覺得直接問出口有點失禮,只得清清嗓子道:“進來。”
房門嘎吱一聲打開,站在門前的人,赫然是今早才剛見完面的凱文。
“凱文!你怎麼來了?”這是杜予涵第一次看到凱文來串門子,顯得很驚喜,接着才想起,克里斯蒂安是凱文深惡痛絕的姓氏。“伊迪你叫得太見外了。”
“叫我凱文就行。”凱文微微一笑。
“克里斯蒂安先生是大少爺的貴賓,平常對大少爺多有照顧,小的不敢逾越。”伊迪連忙施禮。
“我還是比較喜歡那個愛哭鼻子的小伊迪。”凱文打趣的說道。
想到前幾天在這優雅的男子面前出糗,伊迪耳根發紅,“那,那是小的失禮,讓先生看笑話了。”
“行了,伊迪你先下去吧。”
打發走被逗得臉紅耳赤的小跟班,杜予涵關切的上下打量。
“你怎麼過來了?身體都好了嗎?”
凱文搖了搖頭,“沒事了,本來就不是什麼大事——”
“昨晚那還不叫大事嗎?我當時覺得差點要出人命了!”對於凱文的輕描淡寫,杜予涵很是不滿。這太兒戲了,完全不當是一回事!他是怎麼照顧自己的啊。
聞言,凱文湛藍的眼眸中散發出淡淡的笑意,帶着一縷膩人的溫柔,“謝謝你。”
作為五大三粗的大老爺們,被人直接道謝反倒使他不好意思了,杜予涵主抓頭髮,“沒,沒什麼,我這不是順道關心一下嘛。對了,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啊,對了。”只見凱文從布包里掏出一疊資料。“這個給你。”
杜予涵接過去一看,是一疊厚厚的羊皮紙,上面什麼都沒寫,摸上去卻好像有些文字印子。“這是什麼?”
“這是小抄。”凱文一臉神秘的表情。
小抄?他再次仔細翻了一下,依然什麼都沒有,抬起頭一臉疑惑的看着對方。
“你用樹皮紙疊上去看看。”
杜予涵依言照做,就在他疊上去的瞬間,原本空白的樹皮紙上居然浮現出一行行娟秀的文字,若把樹皮紙拿開,那些文字又會消失不見,他被這炫酷的特效給震撼到了。
“這是什麼法術?!”
“這不是法術,這是我無意中研發的墨水。”凱文笑着解釋道。
“墨水?”
“對,一般的墨水都是用帶有色彩的礦石研磨而成,但這些墨水是用雨燕草的根莖製成的。”
“雨燕草?”杜予涵記得,在初級草藥學裏曾教過,雨燕草是一種伴生草,幾乎大部分植物都有幾率出產,在自然界很少有單獨生存的。只是它的藥用價值並不大,而且分佈很廣,所以並沒有多少人會去特地收集。
但在一張古老的煉金配方中,雨燕草是一種隱形藥水的重要組成部分。後來被跟隨諾伊斯叔叔四處遊歷的凱文無意中發現了,可惜無論是諾伊斯還是凱文都不是煉金師,所以這張配方一直壓在箱底。
雖然凱文不是職業煉金師,但他本人是一位優秀的銘文師,後來經他稍加改良,製成了這種透明墨水。
“帶這個進去會被別人發現嗎?”這是杜予涵最關心的一個點,萬一剛進去就被收繳了,那就白開心一場。
“不會,這種墨水無論用魔法怎麼探查,都不會顯露絲毫字跡。”
“凱文你太棒了!”杜予涵拿着那疊資料如獲至寶,還不忘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我愛死你了!”
熟料,對方聽到了杜予涵的話,呼吸一窒,白嫩的臉上泛起了一抹可疑的紅暈,一直蔓延到耳後頸間。他覺得心臟撲通撲通跳得很快,快到他以為體內的能量又開始失控了。他張張嘴,最終只能輕輕的“嗯”了一聲,拉緊了衣擺。
杜予涵萬萬沒想到,他的一句玩笑話,已經被某人深深的刻在了心坎里。
“嗯……很晚了,我不打擾你休息了。”臉紅耳赤的凱文飛快的站了起來。
“咦?哦,那我送你回去吧。”杜予涵小心翼翼的把答案收好,也站了起身。
“不用了,明天還要早起,你早點休息吧,晚安。”
完全沒有給對方回話的機會,凱文神色匆匆的離開了,杜予涵不明所以的聳聳肩,再次拿起那疊寶貝資料翻了幾頁。
嘿嘿,有了這個“金手指”,中期考核絕對沒問題了!想起齊亞那討人厭的嘴臉,杜予涵孩子氣的大笑三聲。
想搞我?做夢!
於是,在熱情愉快(?)的氣氛中,英明神武的杜予涵把自己輕鬆愉快(?)的賣掉了,第二次。
好歹他們也算是在亡命天涯中,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在趕集呢!
實在沒辦法了,他們跟加里大叔商量了一下,決定先把東西拉到隔壁日泉鎮上變賣掉,順道把魔核交給大叔的兒子。興許加里大叔也覺得有點誇張了,於是拉着一輛破舊的木推車,把貨物都裝載上去,一行人浩浩蕩蕩的準備出發。
看見眾人經過,左鄰右里都熱情的打着招呼。
“喲,加里大哥,你這拉那麼多東西是上哪去啊?”
“沒上哪,這不拉些行當到鎮上換點錢嘛。”加里大叔樂呵呵的說道。
“日泉鎮?”那打招呼的大媽瞬間明白了,“又去看那寶貝疙瘩啊?”
“呵呵,順道也去看看,這都好幾個月沒見面了。”說起那優秀的兒子,大叔臉上掩不住驕傲的神色。
“那路上小心啊。”大媽朝他們揮揮手,臉上閃過一絲……同情?
杜予涵愣了愣,為什麼周圍的人知道他們要去隔壁鎮后,表情都那麼奇怪?
在快走到村口的時候,他們被人叫住了。
“誒!等等!等一下!”回頭一看,只見加里太太氣喘吁吁的追了過來,手裏還揣着些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