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楚歌把小餅乾放到地上,背對着陸海空沉默地坐到沙發上,額頭抵着靠背,一言不發地思考人生。
“寶貝兒別生哥的氣啊?”梁泯笑着走過去,一條腿盤在沙發上,伸手想把楚歌的臉捧過來。
陸海空在一旁看呆了眼,朋友貌似和我媳婦兒很熟?他把梁泯從沙發上拽下來,鐵着臉問,“叫什麼寶貝兒?寶貝兒是你叫的嗎?你說是不是寶貝兒?”
“你們倆煩不煩?”楚歌終於不耐煩地轉過頭,眼神直射向梁泯,“你怎麼認識陸海空?”
陸海空放開梁泯,一時之間還沒猜出來兩人之間的淵源,只得湊過去小聲哄問着楚歌,“你們認識?我真的一點兒都不知道。”
“他是梁泯。”楚歌沒好氣的說。
“這麼多年你都沒告訴我你的真名?”陸海空氣的直瞪着梁泯,“你不是叫梁君嗎?”
楚歌冷笑幾聲,“我師兄名字裏帶個君字,治完小餅乾我就給師兄打電話。”
“別介啊。”梁泯趕緊湊過來,討好地解釋道,“我也是迫不得已,哥哥真的是有苦衷的。”
說完他深色不明地看了陸海空一晚,陸海空無奈地給了他一個眼刀,繼續哄勸着楚歌,“現在當務之急還是治小餅乾,梁泯走之前不是還說了尚城和孫豫州的關係嗎?現在正好可以拷問他。”
梁泯悄悄地戳了戳陸海空,“拷問這個詞兒你確定用對了嗎?”
陸海空面無表情卻十分堅定地點點頭。
楚歌其實不是特別怪梁泯,只是一時之間懵逼了,任誰都沒想到梁泯居然和陸海空是戰友,那麼梁泯失蹤那幾年倒是有了一個好的解釋。
“你不是專長男科嗎?”楚歌掃了幾圈客廳,沒見到小餅乾的蹤跡。
“讓我給關進書房裏了。”梁泯說,“大人說話小孩亂聽什麼。”
楚歌:……
“沒錯啊,部隊裏男性居多,說我專長男科也沒錯。”梁泯一點兒都不自覺地認同。
楚歌:“……那獸醫是怎麼回事兒?”
梁泯訕訕笑了幾聲,“兼職兼職。對了,我來之前給小餅乾看了一下,病情挺嚴重,我得帶回去好好給做個手術。哥又擔心你這段時間孤單寂寞,特意給你尋來一個替補寵物。”
“……多嚴重啊?”楚歌呆愣在原地,一臉不相信地看着梁泯。
陸海空覺得梁泯戲演的有點過,便不動聲色地挪到他旁邊踩了他一腳,“梁泯的醫術肯定是沒問題的,過不了幾天就會送來健康完整小餅乾。”
楚歌聽着這話有點瘮人,“什麼叫完整的……”
“你這都哪兒的話,你看哥給你帶的替補是什麼。”說著梁泯彎腰在茶几下面摸索了一陣,接着懷抱一隻大龜站起來。
楚歌斜了他一眼,“你抱只王八給我做什麼。”
梁泯沉吟片刻,道,“等它下蛋給你玩兒,看誰不順眼就扔給誰。”
梁泯雖然沒個正形,但龜卻是可愛的緊。一雙綠豆大的眼烏溜溜地看着他,四肢還慢騰騰地搖擺了兩下。這鬼背甲隆起,頭頂對稱着大鱗,模樣十分憨厚與梁泯行程鮮明的對比。
“小餅乾凸起來的地方很嚴重?”楚歌還是有些擔心地問。
“嗯,我抱着它回去看看,這邊儀器不多,回到我那兒還順手些。”梁泯把龜放下來,“這隻陸龜也好養活,怎麼樣陸海空都知道。你也別想太多,就一隻貓,哥哥還能坑了你不成?”
楚歌點點頭,見陸龜慢騰騰地在地板上爬,倒也十分搞笑。
“先吃飯,我好久沒嘗陸海空的手藝了。”梁泯毫不見外地走到餐桌旁做好,並伸手把要去廚房幫忙的楚歌攔下了,“行行好,別添亂。讓哥吃口飯行不?”
“……”楚歌坐好,終於找到機會問他,“你上次扔下的一句半句的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梁泯抿了口水,皺眉道,“我也不知道。”
“……?”楚歌不解地看着他,“那你來這麼一句是什麼意思?”
“我也才得知這麼一個消息,他們一個盯着你師兄,一個盯着你,一準兒沒什麼好事兒。”梁泯說,“你也別太在意了,但也不能不防着,你說你們能有什麼還讓人惦記着?”
梁泯心裏琢磨不透,要說惦記師兄和楚歌這張臉,那實在不至於。人雖然好看,但也不能魔怔這麼多年。
楚歌心裏咯噔一聲,感覺哪裏不太妙,但一時之間卻也琢磨不透。
梁泯吃過飯便抱着小餅乾走了,小餅乾走之前十分不舍地蹭着楚歌的手,楚歌心裏無奈也只好眼不見為凈讓梁泯趕緊走。陸龜倒是慢騰騰地,爪子搖擺似的一步一個腳印地跟在楚歌後面散步。
“你成精了吧?”楚歌幽幽地回頭盯着它,“不如我們去散步消消食?”
楚歌吃過晚飯喜歡出門散步,以前是去當領舞,現在地盤還沒混熟只好帶着小餅乾去遛彎。現在小餅乾送到梁泯那兒,他也退而求其次只能帶着大龜。
陸海空已經在門口十分鐘了,端着手等楚歌和大龜一步一步走過來。
“不如我抱着它?”陸海空笑着走過來,看了一眼大龜又皺着眉頭。
“不能溺愛。”楚歌義正言辭道,“讓它自己爬到電梯裏。”
傍晚的公園遛彎消食的倒也不少,遛貓遛狗得也有,但溜烏龜的還真是頭一次見。楚歌最近性子愈發的懶散,恨不得一步掰成三步走,溜烏龜倒也符合他最近的脾氣。
“哎呀。”楚歌拖着話腔,慢吞吞地說,“我忘記打電話了。”
“給誰打電話?”陸海空也放慢腳步跟在他身邊。
“給盧沖啊。”楚歌微微皺了一下眉頭,決定還是把顏生的要求說出來,“顏生說盧沖最近對他可能做了什麼,整個人都消瘦了不少,讓我勸勸盧沖。”
陸海空還記得盧沖這個人,心裏雖然有些酸但也知道在廟裏的感情純粹的很。俗話說的好,畢竟患難見真情。
“我倒不覺得盧沖是個能使陰招的人。”陸海空說,“我看他也是個光明磊落的脾氣,到不至於為了小事整顏生。”
楚歌看了他一眼,道,“那就是大事了?”
電話倒是很快接通了,對面傳來盧沖氣喘吁吁地聲音。
“在打拳?”楚歌問。
盧沖嗯了一聲,“怎麼現在打來電話?”
楚歌和盧沖都不是拐彎抹角的人,乾脆打開天窗說亮話,“我前幾天見到顏生了。”
“你見他做什麼?”盧沖當即沒幾分好話。
楚歌:“我看他最近瘦的厲害,你是不是招惹他了?”
“我招惹他?”盧沖粗着氣哼了一聲,“我還沒打算怎麼著他呢就被逮回廟裏了,再說我早就跟他分手了,不至於揪着他不放。他當自個兒吳彥祖呢?”
“什麼都沒做?”楚歌不確定地又追問了一句。
“師叔。”盧沖的口吻有些嚴肅,“他不值得我去計較。”
楚歌頓時有一種家裏的二狗子開竅了的感覺,“你明白就好,好好練功爭取出師吧,師叔不打攪你了。”
掛了電話,楚歌和大龜一同歪着腦袋看向陸海空。
“說了什麼?”陸海空覺得可愛,心裏痒痒地揉着一把楚歌的頭髮。
“我覺得自己又做了一遍數學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