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公主

6.公主

老天爺不帶這麼開玩笑的,那怎麼前面按排一場捉女干不夠,後面又來一場呢!

人生啊,真是刺激得不要不要的,長樂表示,這次重生,她果然沒有白活,新世界的大門總是一扇又一扇地向她打開,必須節操碎滿地啊!

前一世,長樂就知道她娘在男女作風方面比較開放,與大印國整體民風相比十分不協調,要不她爹富昌候也不會每次提起她娘的時候都恨得咬牙切齒。

但是,前一世的她,畢竟沒來幾回公主府,即使來了,那也是應她母親要求而來,所以傳說中的場景和親眼見到,其震撼力自然不是同日而語的。

說來慚愧啊,做為人家的女兒,兩世里,長樂還是第一次踏進她娘蕭華長公主的后宅——她以前到過的地方,僅止步於‘藏艷閣’的前廳,中廳和后廳卻是從來沒踏足過的。

今天她越過前廳,不管不顧地推門進來,就看到她娘衣衫半褪,左摟一妙齡之年的少男,正口銜紅嫩嫩的櫻桃欲喂於她娘的嘴去,右摟一不悔之歲的青年,手撫着她娘□□着的白花花大腿,正欲往上攀騎。

隨着她的推門而入,畫面戛然而止,定格在她開門的瞬間,似乎連空氣都停止了流動,凝滯在了那裏。

好在前一世後半生里,因着那些渣人的糟蹋,她被迫於那種污糟之地,多少也是見過些世面的,見着此景,沒有失態,只是獃獃立在門口,不知如何是好了。

“大膽,竟敢擅闖公主居室,還不來人拖出去。”

要不是這忽然來的一嗓子,長樂還沒看到她娘身後竟還偎着一個只穿着桃紅色半透明長衫的男妖精呢,還翹着蘭花指,這真是……

長樂都被‘氣爽’了。

也好在是這男妖精的一嗓子,打破了室內快要窒息的空氣,也喊得長樂清明不少。

她娘就是這樣行徑又如何,那也是她娘,這世間如她娘般瀟洒活着的女子又能有幾人?該是羨慕才是。

同被氣得一梗的還有正尋歡作樂的蕭華長公主,她的眼裏閃過一絲羞惱,但看清楚進來的人是誰后,她外泄的火,即刻轉移,衝著身後左右的人吼道:“還不都給本宮滾出去!”

蕭華長公主身邊圍着的那幾個穿與不穿沒區別的男/寵們,立刻如鳥獸狀散去,只有剛才喊了一嗓子、穿桃紅衣的男妖精在與長樂擦身而過時,偷偷地瞧了長樂一眼,才跟着另外兩個光着腳跑了出去。

“樂兒,”蕭華長公主絕艷嫵媚的容顏,閃過瞬間的尷尬,很快被驚訝掩蓋,“你怎麼來了?”

這種大大出乎意料之外的事,比被女兒‘捉女干’在室,還令蕭華長公主不可思議,隨後她就想到她女兒可能是被欺負了。

這絕對不能忍!

“是不是那老妖婆子……”蕭華長公主的話還沒有問完,長樂卻被自己娘這未說完的話觸得鼻子酸透,之前已經有些濕潤的眼眸立時如泉涌一般,眨眼間淚流滿面。

“娘,我想你了,”長樂嘶啞着嗓子喊出,整個人也撲進了蕭華長公主的懷裏,也不管蕭華長公主哄什麼問什麼,兩隻手臂只死死纏在蕭華長公主的腰處,怎麼也不肯鬆手,嘴裏不停地喚着‘娘!’,喚得蕭華長公主的太陽穴直跳,神經都豎起來了。

蕭華長公主那本來就輕薄如翼的衣衫,很快被長樂的眼淚打濕,直滲到肌膚里,心疼得她牙根緊咬,幾欲吃人。

做為本朝最尊貴的公主,蕭華長公主活過的人生里,可謂是要什麼有什麼、想欺負誰就欺負誰,如今惟一的女兒撲在她懷裏哭得幾欲昏厥,這簡直如挖她心一般。

“說啊,到底怎麼了?是誰惹你了?是你祖母那老妖婆子,還是你爹那王八蛋,還是你嬸娘那破爛貨……”

蕭華長公主把想到能惹長樂的人都挨個數一遍,女兒只是哭又不回答,讓她更加氣惱。

她女兒她還不知道嗎?那老實得都能和掛在牆上的畫有一比了。

平時又規規矩矩守在府里做閨秀,鮮少和外人交往,能讓她這般傷心的,還能跑過富昌候府里的幾個?

她氣極時,容顏反而更盛,一雙鳳目微微上挑,勾出幾分殺氣來。

她還欲再追問時,長樂竟真的在她懷裏哭昏過去了。

這還哪裏了得。

蕭華長公主連衣服都不顧得穿了,大聲喚來外面侍候的宮女,一邊安頓好女兒,一邊着人去宮裏請太醫。

最要緊的是叫來當今聖上專門派來保護她的暗衛,“去查,去給本宮查,到底是誰不長眼睛,欺負本宮的女兒,這是當本宮死了嘛!”

暗衛得了命令,立刻分散出去。

在長樂還未醒來時,蕭華長公主那裏便有了今天一天長樂的行程,自然逃不掉鈴鑼胡筒里柳承熙那處外宅和十字路口歐子嘉的叫罵。

“哈哈哈……”蕭華長公主聽了暗衛的回稟之後,整個人都狂笑得癲了。

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

她知道,就她這名聲這行徑,背後罵她的人肯定能繞大印國土一圈,但是膽敢當著她女兒的面罵她的,她還是頭一回聽說。

富昌候府里那一群老王八蛋,恨極她了,問他們敢不敢當著長樂的面說她這個娘一句不好?

這真是……,活久見啊!

蕭華長公主揮袖一掃,身邊擺着的小檀木桌子、連着桌面上擺着的一套宮造粉彩蓮形茶具,一起摔出一米多遠。

至於柳承熙外宅那點事,蕭華長公主瞧都未瞧進眼裏。她有一百種方法讓柳承熙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在這個人世圈裏活不下去。

柳承熙是個什麼東西,就算真是婚前偷腥、婚後納小,那也該是她女兒來做,還能輪到連給她女兒提鞋都不配的柳承熙來做?

對於長樂的婚事,蕭華長公主之前並未多過問。在她的觀念里,只要她女兒喜歡,她不會攔着的。

以後要是不喜歡了,也無所謂,體掉再娶……噢,不,再嫁!

她女兒想嫁誰,那還不是一句話的事,人生嘛,就得暢快而行,否則枉來人世。

富昌候府為她女兒選定柳承熙時,是她那位好駙馬楊寧治親自過府知會過她的,她也招來她女兒問過。

她女兒那副嬌嬌羞羞、未語臉紅的樣子,情場老手的她一看就知道那是情竇初開,她也樂得成全。

她雖未多接觸柳承熙,但柳老國公的人品,她還是信得過的,那是三朝元老,作風剛中帶柔,稟性耿直磊落,他的兒子總不會太差的吧。

結果,就他娘的這德性!

蕭華長公主在府里想着,是要送柳承熙進宮做個倒恭桶的太監更為出氣,還是直接把他腿打殘放她女兒房裏當一輩子盆栽更靠譜時,富昌候府,也因為今天這事,分外的不平靜。

富昌候府後院,五福堂後堂內。

富昌候楊澤治如座針氈,雙手不停地揉着太陽穴,他只覺得頭疼得要炸開一般,不停地催促着身邊侍候的婆子,“去敬秀樓看看,小姐回來沒有?”

富昌候府里的人,還是喜歡叫長樂‘小姐’的,刻意想要忽略‘郡主’那個皇封稱號。

半個時辰不到,富昌候楊寧治已經催促五、六次。

其實他心裏比誰都清楚,不用去敬秀樓看,長樂只要回來,他這裏一定會第一時間得到消息的,大門開外三米處他都一早就讓人盯着了。

坐在坑床上的富昌候太夫人,恨鐵不成鋼地瞪了兒子一眼,忍不住低低嘆氣。

她這個兒子她最是了解,嘴上說著厲害的話,實則沒半點擔當,遇到事比誰都先自亂陣腳,還沒如何呢,他已經慌得六神無主了。

太夫人又順勢瞥一眼堂下,那兒還有一個比她兒子更慌神的呢!

柳承熙在聽到長樂從他那兒離開,沒有回富昌候府,而是去了公主府,心神俱散啊,都顧不得什麼了,扒上衣服拽着他娘就趕來富昌候府,找老太太商量對策來了。

堂下另一側坐着的二兒媳婦和柳國公夫人,全是深眉緊鎖,不知如何是好的樣子。

太夫人被這一個兩個的丟魂樣,氣得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平日裏看着精精明明的幾個,怎麼會這麼不小心,連長樂那木頭丫頭都瞞不下,還不捉則已,一捉讓人捉兩個。

長樂也不是個好的,有什麼事不好回來解決,竟還撲去公主府,她這些年算是白白教養了,養出來一頭白眼狼來。

賤人生出來的東西,總逃不過‘混帳’兩字,和她那個不知恥的娘一個模樣,天生就是來害他們富昌候府的。

“姑姑,”坐在下首的柳國公夫人大田氏,實在是坐不下去了,纖指捏着帕子摁在眼角,拭去那裏的潮濕。

柳承熙可是她的親兒子,她後半輩子的指望,真要是出點什麼事,她以後不用活了。

蕭華長公主是什麼樣的人物,她難道還不知道嗎?那是一個典型的‘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彪悍人物。

她自己可以成群成隊地養男寵,可你看看富昌候身邊連個過明路的通房丫頭都沒有一個,就知道蕭華長公主與此道上,‘治家’有多嚴了。

外面都說蕭華長公主不關心長樂郡主,但長樂郡主畢竟是蕭華長公主親生的,怎麼可能不關心,還是在大婚前出這樣的事,這不是打蕭華長公主的臉嗎?

大田氏不寒而慄,氣得她都想親自上陣捶她兒子一頓了,可又捨不得!

哎,怎麼就那麼忍不住,還什麼下賤貨色都勾搭,一個奴籍的丫頭,還有那個……別以她不知道那個叫秦珊的是什麼來路。

說是她妹夫養在外宅的姑娘,別逗了,她妹妹是什麼性情她還不知道,會容得下她妹夫養外室……

細思極恐,這麼一想,她更怕了。

——要是讓蕭華長公主知道秦珊的真實身份,那簡直和捅了馬蜂窩沒什麼區別啊,頓覺頭上冒出五雷轟頂的陣陣轟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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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你咋不上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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