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 26 章
?宋恩的眼神黯淡了下來,原本就對付母這份突如其來、莫名其妙的善意感覺疑惑和不確定。現在經她的口直接說出來,雖然也算是多少在意料之中,但心裏還是有些苦澀,不是滋味。
不過他也已經習慣了,面對這樣的惡言,反而不是太受傷。
他抬頭又看了一眼沙發上將手隨意搭在沙發扶手上的付母,隨即又低下了頭,回應了一句:“嗯,我知道了。”
付母看他那低眉順眼的樣子,不由得又是口中“嗤”了一聲。她微微咳嗽了一聲,又道:“還有,你聽好了。你既然嫁進了我們付家,就要守付家的規矩。新婚第二天早上,睡到十點多才起?比全家人起的都晚?這成什麼樣子!”
宋恩也有些窘迫,連忙點點頭,還沒來得及說話,付母就又打斷他,繼續說:“還有,明話告訴你,碧弘最近很忙,所以你最好不要奢望他會在家陪你十天半個月的。”
“自己也有眼力見兒點,平常在家多和下人學着點,這樣才能在碧弘下班回到家之後,伺候好他。盡好本分。”她一臉的嫌棄之意。
“聽見沒有?”宋恩半天不吱聲,讓付母有些不悅地問。
宋恩趕忙點點頭。
“平時幹家務活時勤快點,手腳麻利點。”
“記得早上早起給我和碧弘的爸爸奉茶。”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凡事都得順着碧弘的意,不許違抗他,讓他生氣。”
宋恩站在一旁,只有不停點頭稱是的份兒。
付母嘆了口氣,好像是說累了,拿起茶几上的先前下人泡好的茶,抿了好幾口。即使生氣,動作也顯得非常優雅。
等她喝完了,宋恩還是站在她面前的位置,沒敢有動作。
付母斜他一眼,皺眉說道:“趕緊走啊,杵在這幹嘛!”
宋恩有些尷尬的抬頭,:“哦,那我上樓回房了。”
付母沒理他。宋恩走了沒兩步,她掂量了掂量手裏已經空掉的茶杯,喊一句:“哎……別走,趕緊回來給我倒杯水。”
宋恩又急忙轉過頭,接過來瓷杯:“哦。”
他去廚房倒滿熱水,小心地又端給付母。
付母有些惱怒地接過來:“獃頭獃腦的,一點眼力見都沒有!”
宋恩也沒敢再吭聲,或者回一句什麼的。付母一數落完,他立即上了樓,回到自己的卧室里。
一天下來,宋恩在家裏都是如坐針氈的狀態。和付母只有兩個人在家,讓他感覺既局促又不自在。
幸好付碧弘晚上回來的早,他一回家,付母的注意力就全被轉移到了他那兒。
付父緊隨其後也回來了。臉色依舊陰沉着,尤其是在看到宋恩之後。
這樣被迫締結婚姻關係以後,宋恩的日子明顯比以前更加不好過。這個家,宋恩一分鐘也不想多呆。
晚上睡覺時終於到了和付碧弘獨處的時間,宋恩說想儘快恢復到學校上課,付碧弘怎麼也不允許:“不行,我在學校請的假是半年,你怎麼著也得在家裏待五六個月。”
宋恩有些驚慌:“可是我不能落下太多課的,學校期末還有學科的考試,掛科會很麻煩的。”
“不行就是不行。”付碧弘擺擺手,不想再繼續說下去,拿了套浴衣進了浴室。
宋恩想到自己將要被禁錮在這個家半年就全身發寒,連忙也跟着走過去。付碧弘正在脫上衣,看到宋恩咬着嘴唇,一副苦惱於如何開口的樣子不由一陣心喜。乾脆直接一把將人拉了進來。
宋恩始料未及,反應過來立馬想掙開他的手,手也扶住浴室的推拉門,想要拉開。
付碧弘立馬把他的手抓住拿了下來,壓制在了身後。身子湊過去在宋恩的唇上狠狠地親了幾口,宋恩氣喘吁吁的,手去推他:“我……我不是要來和你做這件事,我是想說……”
付碧弘把他上衣的衣襟向兩側拉開……
很快如願以償覺察到懷中的人無法再繼續說下去,口裏無法抑制的發出喘息的聲音。
宋恩感覺到付碧弘的手正在下移,解開他長褲的扣子,手急忙覆上去:“不……不行,我明天早上必須早起的。”
付碧弘輕巧的把他試圖抵抗的手腕攥住,壓在他身子後面。長褲立即滑落下來。
宋恩“唔”地一聲,臉色漸漸變得緋紅,知道無力抵抗,只得說:“……不要在這裏。”去床上……
付碧弘輕輕吻住他,甜膩而溫柔的親吻落在他的鼻樑和耳廓上:“乖一點,主動配合,我就什麼都聽你的。”
宋恩被他強硬地吻得透不過氣,手本來還在身上擋着抵抗,聽到他的這句話,微微的停頓了一會兒,再緊接着慢慢的垂下了手。再也沒做出反抗的動作。
這低垂眉眼的順從模樣讓付碧弘格外喜愛,於是他親吻的動作也放輕放柔。宋恩的身體慢慢地軟了下來,在他懷裏任他隨意擺弄。
付碧弘確實沒有失言,第二天早上一起就應允了他——過兩三個月後就可以去學校上課,但每天晚上都必須要早回來,不能在他回來以後還看不見人。
這條件並不是令人無法接受,於是宋恩也答應下來。
結婚之後的付碧弘似乎要比從前要溫和一點,最起碼不再言語中刻意侮辱,在床上時也不會故意用粗暴的方式折磨宋恩。
在家裏由於付母的存在,雖然生活過得辛苦又壓抑,但宋恩也學着不再怨天尤人自暴自棄,努力按照付母的要求來做,讓付母能夠滿意。
這樣好歹可以讓他在付家的日子好過一點點。
付父每天早出晚歸,在家裏待的時間越來越少。但只要回來一看見宋恩就板著臉。宋恩知道討厭自己,平時也盡量極力避免和他碰面。免得再接受到不好聽的言語。
三個月後回去學校上課,和他同班上課、經常坐在同一排的一個女生坐到他旁邊,笑着問他:“你怎麼這麼久沒有來學校?”
宋恩有些語塞,他不想把自己已經結婚了,尤其還是和一個男人結婚的事告訴同學。心裏總覺得這件事很丟臉,於是用其它胡編亂造的借口當做理由:“我的家人生病了,我在醫院裏陪着他,請了幾個月的假。”
那女孩似乎上了心,坐在他旁邊又問他“患的什麼病”“現在好點了沒有”、“什麼時候能出院”之類的話。宋恩有些措手不及,只得硬着頭皮編假話講了出來給她。
得到了回答,女孩面上也露出一個笑容。還很熱心地給宋恩講他這三個月落下的課,借給他課堂筆記抄。
宋恩不停的地道謝,那女孩面上笑嘻嘻地,湊過來道:“其實我覺得你很神秘。”
宋恩側頭過來看她:“啊?為什麼?”
女孩看着他的眼睛:“你在班裏都不經常說話,整個系不住宿的。好像也就你一個。他們也有很多都想在外面租公寓住的,但是學校方面不同意。但偏偏只給你開了綠燈。”
“還有哦……每天晚上都有車子來接你有時候是看起來特別昂貴的加長車哎……”她說話時臉上表情神采飛揚,瞳孔閃爍着,讓宋恩不由得有些看呆了。
女孩繼續說:“班上的同學都猜測你是富二代什麼的,家裏一定很有背景。但你又那麼低調。”
“所以我才說你神秘啊。”她明顯是有些自來熟的性格,宋恩一直沉默,她一個人也能噼里啪啦說一大堆話。
等到她說完,宋恩笑了笑:“沒有啦,我家庭很普通的。不是你們想的那樣的。”
女孩看出來他不太想深入回答,也沒有再問下去。上課鈴一響,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坐好。
中午吃飯時那女生見宋恩是一個人,過來叫上他一起。同行的有幾個男生和女生,幾個人聊起來學校里一些傳聞,宋恩也能夠融入進去。心情開闊了不少。
這樣和同學一起談天同行,自從上學以來都是宋恩從不敢想過的。他自小就只有楚盼一個朋友,上學時是從不會和別人說話、也抗拒和恐懼與其他人接觸的。
那女生名字叫程昕,宋恩不由得對她心生感激和几絲好感。從那以後她也經常會來找他,社團活動時也總是一起。
晚上回到家之後,臉上也不總是死氣沉沉,帶着點生機。
付碧弘發現了他微妙的變化,笑着看他:“在學校里有什麼事?最近心情這麼好?”
宋恩心裏一懸,故作平靜道:“沒什麼事,只不過是最近學校考試很順利。”
付碧弘打量他一眼,沒說話。
臨近大一下學期末尾,社團的活動日程也開始頻繁起來。宋恩和程昕的關係也越來越密切。在學校里經常聚在一起,也會在一起出雙入對。
周末的晚上回到家,時間已經是有些晚了。付母已吃過了晚飯。傭人說她正在樓上的房間休息,讓宋恩不要上去打擾她。
宋恩在學校時已經吃過了飯,於是回到房裏,整理活動時需要的資料。付碧弘回來的時候他沒有發覺,直到卧室的門被打開。
他回頭,看到付碧弘站在門口,連忙站起身:“你回來了。”
付碧弘看着他,輕輕“嗯”一聲。宋恩把桌子上那些資料收拾了起來,那裏面還有程昕的筆記本。宋恩不想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付碧弘刻意注視着他的動作,看出來了他那點手忙腳亂,走過去問:“你在幹什麼?”
宋恩據實回答:“是……在整理活動時需要的資料。”
“我去給你倒杯水吧。”他低下頭。付碧弘看了他一眼,點點頭,坐房間中一旁的沙發上休息。
宋恩倒完水回來,付碧弘接過來。沒過一會兒,又抬頭,不經意地問:“最近是不是認識什麼人了?”
程昕已經成為了他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但宋恩這個時候又怎麼敢說出來。
他不自然地轉開了眼:“沒有啊,只是認識幾個班上的同學,只是上課時會坐在一起的。”
付碧弘輕笑看了他一眼:“那樣最好……你也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身份了吧。是我的妻子、付家的附屬品。既然知道我不喜歡什麼,就最好不要做。”
“否則,要是因此惹怒了我,可就連上學的資格都不會有了……”說這話的口氣簡單而平淡,但卻又不留絲毫餘地。
宋恩咬住嘴唇,心裏惴惴的:“我……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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