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嗯，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托尼·斯塔克。”托尼·斯塔克說完后頓了一下仔細觀察女孩的表情，發現後者沒有露出別的表情后咂咂嘴重新充滿希望的開口，“好吧，那鋼鐵俠？”
女孩依舊歪着頭，但是她懷裏的小孩子卻叫了一聲：“哦，鋼鐵俠？！”
“是，是的。鋼鐵俠就是我，你認識我？看你這表情一定是認識了。”托尼·斯塔克立刻舉起自己的一隻手伸到天藍的面前，天藍興奮的眼睛都亮了但剛舉了個手就立刻皺起整張臉。
“還好嗎？”女孩立刻低下頭去輕輕握住天藍的手，斯塔克的視線掃過天藍滿是傷痕的小手。
他收回手，雙手搭在膝蓋上盯着女孩：“她看起來不太好，你要不要帶她去醫院。”
女孩因為思索陷入沉默，但是讓斯塔克沒想到的，提出拒絕的竟然是她懷裏的那個小孩子。天藍抓着女孩的手，即使自己因為用力而痛得齜牙咧嘴也不願意鬆開：“不去醫院！”
“可是……”女孩有些猶豫的垂下頭看着她，“他說得對，你看起來不太好。”
但是天藍卻出乎意料的堅決：“我不去醫院。”她靠在女孩的懷裏微微仰起頭看着抱着自己的小姐姐，她一直有種預感，這個看起來白白的小姐姐會無條件的服從自己的要求。
“好吧。”女孩剛說完，托尼·斯塔克就嗯嗯了兩聲，皺着眉伸手過去戳了一下天藍的小胳膊：“她身上有很多的傷口，而且衣服那麼臟，肯定已經感染細菌了。如果不及時處理的話，很可能會發燒。你知道什麼叫發燒嗎？就是一種會把你變成白痴的病。”
“你騙人！”天藍的聲音一出，斯塔克就覺得自己的心臟慢了半拍，“我才不會變白痴！我之前燒到過四十攝氏度都沒事。”她說完就縮回女孩的懷裏，扁着嘴看斯塔克。
斯塔克瞪大眼睛看回去被說的反駁不能，不是因為他無法對四十攝氏度反駁，而是……這個小女孩看起來也只有五六歲的樣子吧？邏輯那麼清楚還如此能言善道，真的不是在這個任務里專門剋他的？
還有，耳機那頭的，你們笑太大聲了！好險他心理素質夠高。
托尼·斯塔克忍不住偷瞄淺金髮女孩，發現她正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全身都因為這個眼神緊繃起來，他也盯着她，好半晌才說：“你這麼看着我是有什麼事嗎。”
“不是你找我嗎？”女孩歪過頭，“你還沒說你找我有什麼事。”
托尼·斯塔克眨了好幾下眼飛快反應過來，他哦了一聲說道：“你還記得之前那家熱狗店的老闆吧？就是那個年紀輕輕卻挺着個大肚子的小胖子，給過你食物的那個呢。”
“他出事了？”女孩立刻皺起眉，表情也立刻變得嚴肅。而以她為中心的地面竟開始發出了咔咔的破裂聲音，斯塔克的餘光還清楚的瞄見旁邊的牆壁也突兀的出現了幾道裂痕。
“沒！沒有！”他盯着女孩立刻搖頭，忽略掉耳機那邊史蒂夫·羅傑斯低吼的‘斯塔克’滿臉正經的給自己圓慌，“就是他想和你道個歉，但是因為那邊變成事故現場了所以他被警察扣住沒法過來。”
女孩的眉頭鬆開一點，但還是微微皺起眉：“警察？”
“就是每次發生點什麼事，都等危機解決了之後才大喊着發生什麼事跑出來的一群傢伙，大概是好幾個月都沒有給自己的警車加油。”斯塔克說出的話逗樂了天藍，他又揚眉逗了下天藍，繼續說，“總之現在就是他被扣住了，所以拜託我和我的屬下們來找你道個歉。”
被他稱作屬下的那些人同時在耳機那邊沉默了。
“為什麼要道歉？”女孩看着斯塔克，認真的反問。
“我不知道。”斯塔克乾脆的搖頭，“不過我可以帶你過去找他，那群警察應該已經走了。”
女孩低下頭想了一會兒，視線看向懷裏一直不說話的天藍，卻驀然發現她閉上眼睛滿臉通紅。她伸出手去碰了碰她的額頭，斯塔克也立刻說道：“都說會發燒了，還跟我撅說不去醫院。”
“先送天藍去醫院。”在斯塔克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女孩已經一手撐着地面抱着天藍站了起來。他也跟着從地面上站起來，看着她有些疑惑的視線突然說道：“你有沒有發現你力氣很大。”
“沒有。”女孩搖頭，她仰着頭看高出自己好多的斯塔克，重複說道，“先送天藍去醫院。”
“你先走。”托尼·斯塔克側過身子，非常紳士的往巷子口舉起一隻手。
女孩沒有疑心的往前邁步擦過斯塔克的身體往巷子口走去，斯塔克在她的身後慢慢跟着，順帶以她絕對聽不到的音量說道：“準備好了嗎，我的屬下們。”
車裏的人注視着下車離開的羅曼諾夫的背影，每一個人的表情都變得嚴肅起來。巴恩斯突然彎着腰站起身鑽到車的後面去坐好，然後對着看過來的成員們舉了舉自己的機械臂。
當女孩拐出巷子口看到一個紅色頭髮的女人就停在自己前面不遠處時，她的腳步一下子停住。身後的托尼·斯塔克說道：“她是我其中一名屬下。”他靠的她有點近，但是女孩沒有避開他而是有些遲疑的點點頭沉默的將天藍放到了走過來的女人的懷裏。
在抽手的一瞬間，女孩似乎感覺到自己的手背刺痛了一下。她垂下頭去翻轉手背，不確定自己手背上那有些紅的小點是不是之前就存在的東西，只是還沒等她想清楚，下一秒就剋制不住兩眼一閉往前栽了去。
斯塔克上前一步準確的勾住女孩的腰，看向羅曼諾夫半晌才說：“就這樣？”
“可能。”羅曼諾夫抱着天藍也緊緊盯着女孩，表情並不輕鬆。
“哦，我還以為要來一場大戰之類的。”斯塔克說著，就發現羅曼諾夫的表情仍沒轉變。他看着羅曼諾夫，不明白眼前這位女特工怎麼了：“你知道你現在的表情就像是在可憐我。”
“不是像，是根本就是。”羅曼諾夫露出一個壞笑，“她信任你，斯塔克。”
丟下這句話，羅曼諾夫轉過身只給了斯塔克一個背影。斯塔克傻眼看着被自己抓住了的女孩，合上鋼鐵面罩說了一句：“你們一定是在開玩笑對吧？”他們不會讓他一個人應付她的對吧？
“我的語氣聽起來像是在開玩笑么？”史蒂夫放鬆坐在座位上，雖然他也對這種事態發展非常驚訝，同時也對之後的事情感到擔憂，但這不妨礙他嚇那個自稱是他們上司的傢伙，“好運，鋼鐵俠。”
“你們的同事愛呢？”斯塔克將女孩一隻手抓在懷裏，另一隻手貼在身旁然後騰空而起。
巴恩斯默默的開口：“我還以為你是我們的上司，同事愛這種玩意兒根本不需要。”羅曼諾夫和和巴頓同時露出一個笑容，後者更是給他比了一個大拇指。
斯塔克選擇閉嘴，現在他的同事們已經學會和他打嘴仗了啊——三比一，怎麼想怎麼不公平。
“弗瑞，你打算將這個小女孩怎麼辦。”羅曼諾夫突然問道，她的一隻手正搭在天藍的額頭上，可以看得出來小女孩非常難受。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做夢，她低吟着一些不那麼容易被聽懂的語言。
弗瑞看了看在羅曼諾夫懷裏的小女孩：“現在只有她能幫我們。”
巴恩斯注意到史蒂夫轉過了頭用後腦勺對着他們，但是卻什麼話都沒說。他看了看弗瑞他們，最後還是選擇移開視線不發一言。
他忍不住回想被斯塔克帶走的那個女孩之前所說的話，在提到熱狗店老闆時那明顯變化的語氣、與堅持要送小孩子去醫院的舉動，猜測着她與九頭蛇之間到底會有怎樣的關聯。
因為一個人的本性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改變的，雖然中間出了太大的偏差。
羅曼諾夫看着偏過頭垂眼不知道在想什麼的巴恩斯，再看看轉過頭沉默的史蒂夫，笑了一下——她真應該說不愧是多年的好朋友嗎？在這種時候心裏想的都差不多。
女孩側睡在一張白色的小床上，淺金色的頭髮散在同樣是白色的枕頭上。她之前的衣服已經被換了一身，不同的只是從白色的衣服褲子換成了一條白色的長裙，與皮膚幾乎融為一色。她的呼吸很平靜悠長，如果不是還在細微起伏的胸口，大概沒多少人會認為她還活着。
她放在臉側的手指突然動了動，隨後緩緩握成拳頭。慢慢睜開雙眼，她先是對着面前白色的一切發了陣呆，然後動了動腦袋將視線轉到整個房間，目光落到正對着她床的那鑲嵌在牆裏的黑色屏幕。
不過她只盯着它看兩秒就轉過了視線，慢慢從床上坐起來，女孩就看到了自己身上穿着的白色裙子。然後她突然轉過頭去看房間裏的那面大型鏡子，盯着看了一會兒，鏡子竟然從中間開始出現了裂痕。
只是這陣聲音沒出多久，另一個她熟悉的聲音就響起了：“小姐姐！”
鏡面破碎的聲音停下，女孩立刻轉回頭去看本來還是黑色的屏幕。天藍的臉出現在屏幕里，她穿着很乾凈的衣服，臉上的髒東西也被洗乾淨了，她朝女孩揮揮手：“因為他們說不知道小姐姐你什麼時候醒，所以我現在在給你錄視頻。”
單面鏡外，復仇者聯盟的成員們一動不動的看着女孩慢慢蜷起雙腿，兩眼緊緊的盯着視頻里的小女孩看得專註，才不約而同的鬆了口氣。羅曼諾夫看着裏面的女孩，半晌才悠悠的開口：“我們真的要……帶她？”
她剛說完，就感覺那群大老爺們一個個僵直了身體。她翻了個大白眼，轉過頭去看希爾：“希爾，你待會小心一點。”作為他們這一群人當中看起來最沒有殺傷力的那個，希爾待會要進去與女孩進行一次交流。
“我明白。”希爾點點頭，看着羅曼諾夫，想到他們接下來的任務都忍不住想笑。
不過還是被羅曼諾夫一眼睛瞪回去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