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
“布魯斯、索爾和克林特呢？”
兩天後，終於被允許下床走動一下的喬身上拖着個厚被子坐在沙發上的第一時間就開口問道。她的聲音有些啞，是許多天沒有說話的後果。斯塔克倒了杯溫水拎在她面前晃了晃，喬從被子裏把兩隻手伸出來一把握住抬着頭看斯塔克再次問道：“托尼，他們呢？”
“他們有事情去忙了。”羅曼諾夫好笑的看了一眼瞪她的斯塔克，“大概還要一段時間才回來。”
“哦。”喬雙手握着杯子，儘可能的讓自己每一根手指都接觸到溫暖的杯壁。巴恩斯合上班納他們傳回來的資料，看到喬的這個動作伸長手去捏住她的手指停了一會：“晚上睡覺還好嗎。”
喬因為吊了幾天水再加上身體太弱，即使整天縮在被子裏，手腳還是改變不了的冰冷。她安靜的讓巴恩斯試完她手指的溫度收回手，才開口答道：“還好。”順便還給了巴恩斯一個小小的笑容——水蒙蒙的灰藍色大眼睛含笑瞅着巴恩斯。
“沒有做夢？”斯塔克把一小包藥丸啪的打上喬的額頭阻斷了她看着巴恩斯的視線。喬縮了一下，伸手抓過藥包小聲說：“托尼，我是病人，你不能打我。”
聽到這句話的其他人都笑了出聲。
按斯塔克的話來說就是擔心喬整天躺在床上把自己睡傻了，所以在喬的房間裏安裝了一台電視。所以現在她除了睡和看書，就是呼喚賈維斯給她開個電視來聽——也不知道賈斯帕給這傢伙放了什麼，最近幾天喬的語言水平突飛猛進。至少以前她可不會這麼流暢的接話，頂多在不開心有小情緒的時候拿着她的大眼睛盯着你，不帶眨的盯着你。
雖然他們都覺得她不改變還好，一改變……
“你知道你為什麼挨打嗎。”斯塔克接的非常流暢，喬的說話水平在他面前根本擺不上枱面，“發小脾氣生病發燒體質下降沒法入睡還撒謊——別問我是怎麼知道的，你以為賈維斯是誰設計的。”
喬想張嘴說話的動作在斯塔克‘沒法入睡’幾個詞中默默閉上，她垂下頭乖乖的吃藥，嘟囔着：“可是我白天睡得很多……”下一秒她就閉上嘴，因為她瞄到斯塔克又揚起了手。
“還在做夢么。”史蒂夫剛運動洗完澡出來就聽到斯塔克在放炮，然後皺起眉，“喬，撒謊不好。”
女人本來盯着前面的眼睛飛快的抬起看了他一眼，然後在接觸到他皺起的眉時立刻又垂下，將一半的臉都藏進被子的後面，就留兩個大眼睛在外面轉來轉去。羅曼諾夫看到這畫面就忍不住調笑：“托尼，看來你的威嚴還沒有史蒂夫的高啊。”
“那說明我們足夠親密。”斯塔克豎起一根手指按在喬的額頭上使力讓她抬起來，“現在加上一個回嘴。”
喬被迫重新抬起頭，然後就乾脆利落的又被斯塔克一下拍到額頭上，縮回去的動作直接頓在半路。
“你說你該不該打。”斯塔克發泄完自己的手癢之後重新給喬倒了杯水放到她面前的桌子上。他的力度一點都沒減，被打了兩次額頭的女人紅着額頭眼觀眼鼻觀鼻的看着前面的杯子，理虧的沉默。
但是有人不讓她沉默。
“昨晚又做夢了？”巴恩斯扯扯包着喬的被子，讓她的臉稍微出來一點。
喬看過去沉默了一會兒，最後只能點頭輕聲說：“睡覺之後耳邊一直有聲音。”巴恩斯注意到她說到這個聲音的時候眉頭微微皺起，露出了一臉又困惑又排斥的表情——或許她自己都沒發現自己現在的表情變化，就在是回憶到什麼讓她反感的事物，“所以才沒有睡。”
“解釋再多最後的結果都是沒有睡。”斯塔克在一旁插.嘴，順手抓過巴恩斯放在一旁的資料坐到單人沙發上翻開，看着皺起鼻子的喬咧了下嘴，“今晚吃雞蛋。”
女人立刻瞪眼，卻也什麼都沒說。
斯塔克滿意的沖她露出一個假笑，然後垂下頭開始看今天才傳回來的資料。羅曼諾夫將放在身邊的書給喬遞過去，這兩天如果不是她將喬的書扣下來，估計這傢伙不睡覺的理由又會多一個了。看着接過書就迫不及待的縮回沙發里翻開書的喬，她平靜的轉開視線。
“嗯？”斯塔克突然高高揚起眉，“兩個新傢伙。”
“火女和冰男。”巴恩斯看着手中的平板用手中上下掃動着，“希爾剛把資料傳輸過來。男的叫卡斯托，女的叫羅拉——有想起什麼嗎，斯塔克。”他說完，順手把資料遞給對面的羅曼諾夫。
羅曼諾夫不經意掃了一眼仍然將注意力沉浸在書本上的喬，後者正伸手將垂在自己臉龐的一縷頭髮順到耳朵後面，然後抓了抓被子的邊沿好讓自己更暖和一點，順便在落下的時候翻過一頁書。
“這個火女感覺像我之前遇到的一群腦子有病的傢伙。”他幾下翻完資料，伸長手接過羅曼諾夫簡單掃了一眼的平板，看着上面播放的以第一視角為中心的視頻，“嗯，還真的是。”
“也難怪巴頓他們去了幾天。”巴恩斯把原本曲起的雙腿伸展開抵着桌子的邊緣左右動了動，喬的視線隨着他的動作抬了一下，然後很快又回到書本上。
“嗯，看來需要遠程支援。”羅曼諾夫剛說完，剛才還在專心致志看書的喬就抬起了頭看着她，腦袋歪着滿臉疑惑地開口：“布魯斯他們遇到麻煩了嗎？”她的雙手還抓着書，被子因為她抬起的動作有些從肩膀上滑下來，頭髮也形成了一個彎曲的弧度堆在脖頸處。
羅曼諾夫一陣失言，她沒猜到這傢伙對九頭蛇那兩個能力者的名字沒反應反而擔心起班納他們。斯塔克在一邊眼睛盯着視頻口中卻說道：“喬，看你的書。”
“可是布魯斯……”喬看過去，用着非常理所當然的語氣說道。
“需要我說第二遍嗎？”斯塔克抬起頭看着喬一句話必殺，“想吃兩頓全蛋宴是吧？”
看着喬立刻低下頭的舉動，斯塔克非常自然的接受了其他同事們對他崇拜的視線——雖然這句話以史蒂夫他們的角度來看是有多麼荒唐。巴恩斯看着喬垂下頭后更加委屈的表情，抬頭時與羅曼諾夫的視線對上。
後者沖他笑了笑，他也沖對方勾了勾唇。
“你今天不對勁。”吃過晚飯後，巴恩斯來到斯塔克的實驗室坐到椅子上，把自己的機械手臂擺在椅子邊的桌子上笑着看斯塔克。後者手裏抓着一堆小工具，空出一隻手來挑起機械手臂的一個暗格：“什麼。”
巴恩斯看着他用鑷子扒開他手臂上的其他暗格，說道：“今天對喬有點嚴厲。”
斯塔克看似認真的開始調整巴恩斯的手臂，嘴巴卻在說道：“中國有一句話怎麼說來着？”他停下想了幾秒哦了一聲，“養不教父之過。”順便伸舌舔.了舔有些乾燥的嘴唇。
“所以你承認你是爸爸了。”巴恩斯按照他的指示把手臂翻了個面，然後控制着它握了握拳頭。
斯塔克把鑷子扔到一旁拿起螺絲釘，稍微調整自己站立的姿勢后一邊繼續修理這隻機械手臂一邊慢條斯理的否認：“不不不，我可沒有這麼大又這麼糟心的女兒。”
巴恩斯往後靠坐在椅子上將一條腿伸直：“那倒是。”他看着自己完好無損的右手，從手背轉到手掌，張開再合上來回幾次，一時之間實驗室里只有斯塔克在調試手臂發出的呲呲聲。事實證明巴恩斯的耐心是有用的，因為只等了十幾秒斯塔克就主動開口說了。
“那個火女，我之前遇到過一群。”斯塔克一邊說一邊把從巴恩斯手臂里拆下來的零件扔到一邊，“他們的能力是通過後天開發而來的，開發成功後會成為所謂的什麼狗屁終極生命體……小辣椒曾經被改造成那種東西，當然後來我把她治好了。”巴恩斯注意到他調試的動作慢了一點，很快又恢復正常。
巴恩斯沒有說話，只是微微勾起唇心情有些惆悵。
斯塔克也沒希望他說話，左右搖了搖脖子又繼續垂下頭去挑起裏頭一根根顏色的線，開始專心幫巴恩斯改良他的手臂。這樣的安靜一直持續到斯塔克合上巴恩斯手臂打開的暗格，並用刷子來回掃了一遍做着清理之後：“好了，你感覺一下。”
下一秒，本來還安安靜靜放在桌子上的機械手臂突然咔的一聲伸到了斯塔克的面前。托尼·鋼鐵俠·斯塔克被眼前這突如其來的‘龐然大物’給弄得腿一軟，如果不是他的一隻手還撐着桌面估計就直接坐地上去了。反應過來的斯塔克先生一眼瞪過去，巴恩斯忍笑看着他，然後揚起手臂張開手：“謝謝。”
“不客氣。”斯塔克翻了個大白眼，巴恩斯終於憋不住笑了出聲，並站到地上：“謝啦，托尼。”
斯塔克看了他一眼，表情沒什麼變化：“我的榮幸，巴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