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路途
油女志微的命令下達完畢，第一階梯三個上忍對視一眼，便向著不同方向消失不見，其中水門帶領的第九小隊，則向著西南方向離去。
三間霧蓮也是帶領五個孩子直線前進，在遠離大部隊視野后，他站立在一棵巨樹之上，面容嚴肅無比，“以營地為中心點，目的地九點鐘方向五十八公里的岩忍戰場。”
暗女五人面無表情的站在樹下，每一個人都已經豎起了耳朵，認真聽他接下來的話。
“a組二人呈弧線環繞戰場前進，注意不可深入敵人後方。你們的任務是清理所有外圍敵人，如果遇到不可抗力之人，立刻逃走不要遲疑。”
“c組二人呈z字跟隨第一階梯前進，清理所有漏網之魚。注意不要意氣用事而超越第一階梯擅自行動，否則死亡事小，引起敵人警惕就糟糕了。”
“b2你與我組隊，單獨一人直線前進，剩下的交有我處理。”
三間霧蓮急促而慎重的說完這些話，他單手揮下，肅然的掃視所有人，“這是你們第一次親自面對戰爭，雖然很希望你們活下來。但是，這不是一個人的戰鬥，而是事關無數人生死的戰爭，請以大局為重！”
所有人，包括暗女都被三間霧蓮的話驚訝，他們年紀稚嫩，還不懂什麼叫人情世故，但卻被他的話說的面色凝重而赤紅。眼中除了小鬼的清亮外，還多了幾分甘願為大局奉獻生命的覺悟。
暗女心頭一凝，她被三間霧蓮短短一句話便說動了心。雖然依舊自顧自的堅持自己的理念，但心底卻也埋下了這世界第一個準則。或許活着是她唯一的目標，但是在此基礎上，大局為重。
認真的點頭應答，暗女和a5對視一眼，通過地上的影子辨認出方向，便按照三間霧蓮所說的，弧形向著戰場出發。
一路上，由於第一階梯的清理，他們並沒有遇到敵人。但是在前進足足一天後，二人選擇了休息。a5坐在地上，順着影子的方向拿樹枝在地上畫起了地圖。
“營地，不，應該說三十七號駐地在這裏。而岩忍戰場在九點鐘方向五十八公里的這裏。”他用樹枝在地上畫出一個圓，又順着圓圈在它的九點鐘方向畫了個大叉，並在上方畫出代表方向的十字。
暗女抬頭看向逐漸下落的太陽，眼睛一眯，也拿出樹枝接着a5的地圖在圓圈和大叉之間畫出一個長方形，“這是第一階梯清理的範圍。”
“而我們的路線，是這樣的。”a5接着伸手在地圖上畫出一個弧線，弧線的前半部分還在長方形內，中間部分卻已經離開了長方形，直到最後一部分才重新返回長方形的包容。
“也就是說，我們接下來隨時有可能脫離第一階梯的清理範圍，遇到敵人的探子或者小隊。”暗女抬腳將地上的簡陋地圖搓掉，並用樹葉將其掩蓋，語氣雖然淡漠，但心底全是擔憂。
“這是我們的後方，即使遇到敵人也不會太強。”a5伸手抽出背後比他還高的長刀放在腿上，滿臉除了興奮的笑容便是戰意。
“真正能繞過戰場抵達我們後方的忍者，一定不會簡單。”暗女說不清戰場到底是以什麼機制來運行的，但卻並不認同後方即為安全這一說法。
“就算如此，三十七號駐地不還是安然存在嗎！”a5抬手將長刀刺入地面，自傲的大笑，“雖然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但你到底在擔憂什麼啊，明明是我們所有人里戰鬥力最強的，卻偏偏沒有絲毫戰意！”
暗女心中一沉，她複雜的低垂下頭，“真不知道該說你無知還是勇氣可嘉。”她不是小孩子，對於戰爭她比任何人都畏懼。畢竟前世和平年代，對戰爭的唯一解釋便是恐怖，彌散全球的恐怖。
“呿，不相信自己的話，會死的更快吧。”a5低聲咋舌，卻背靠一棵大樹閉上眼睛，“你來守前夜，我要睡覺了。”
暗女點頭看向已經徹底黑暗的星空，手掌一動便在地下種了一個副根。並沉默的跳上樹枝，在寂靜的黑暗中用黝黑的雙眼警惕周圍的一切。
前半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便結束了，暗女雙眼閉起，耳朵卻時刻監視周圍的任何雜音。
“a30，你去睡吧，我守後半夜。”原本應該沉睡的a5此刻也從地上翻起，他伸手按在暗女肩膀上，聲音壓的極低。夜晚在很多時候都會成為敵人的保護色，因此夜晚正好是敵人活躍的時期。
“嗯，小心。”暗女又在樹上留下一個副根，跳下樹枝躺在地面副根種植的地方，便閉上眼睛開始淺睡。
一開始她在睡夢中還勉強能感知到周圍的動靜，但隨着睡意的加深不久便沉沉的睡去。直到再一次在夢中被毛毛蟲吞掉后，暗女手掌快速抽出背後短刀跳了起來。
眼前還有些模糊，一道聲音卻已經傳來，“警惕心很強啊，既然起來了就繼續出發吧。”
“嗯。”熟悉的聲音讓她心中一松，暗女依舊握着短刀，迷糊的眼睛也逐漸清晰。看着站在樹上的a5，心中指揮地面的副根返回體內，便跟着他一起前進。
副根長久停留在外也是會消耗血能的，雖然不多，但如今的情況她還是省着點吧。
半天的時間如同第一天那樣無趣的走過，中午的休息時間，暗女伸手遞給a5一個蘋果，口中咬蘋果的聲音極為清脆。
三間霧蓮沒有給他們準備物資，暗女在聽到a5說完這句話后，第一反應便是獃滯。幸運的是，a5從小生長在森林，而暗女則背過森林生存法則，因此二人至少不擔心餓死。
但為了防止麻煩，暗女還是將她多年積累的蘋果貢獻了出去。她的異能具備蘋果轉化能力，可以將實體的蘋果轉化為虛擬儲存在體內，也可以將虛擬的蘋果重新具現出實體展露在現實。
“咔嚓，嚓！”一口咬掉蘋果，暗女手掌一僵，眼珠微動用餘光看向a5。卻發現對方懶散的打了個懶腰，隨手將長刀拿在身前，一臉痴迷的用不知哪裏弄來的布片擦刀。
低垂下頭，暗女烏黑的頭髮略微下垂，遮住半個眼眸，她平靜的繼續吃蘋果，並聽着那咔嚓聲而不斷轉動眼睛。
“咔嚓，嚓！”手掌又是一僵，暗女這下子聽的清清楚楚，除了咬蘋果的咔嚓聲外，竟然還有其他聲音。
“噠噠噠，噠噠。（有敵人，實力不強）”伸手無聊的在一旁的石頭上敲下暗號，暗女將吃完的蘋果核扔在石縫中，並抓起一把泥土將其蓋住。眼睛掃向a5的方向，他依舊在痴迷的擦着長刀。
嘴角一抽，暗女心中無力的扶額，她竟然忘了a5是個戰鬥狂，根本沒學過暗號這種東西。最終只能抽出背後的短刀，目光凝視那上頭暗紅色的微芒。
嗖！
一道手裏劍從遠處大樹的背後射來，暗女抬刀將其挑飛，還未有動作，便見一旁的a5興奮的站起身，腳下一動便消失不見，僅僅留下口中的話語，“終於出來了，等你好久！”
鏘！
耳中聽着不遠處傳來的武器交接聲，暗女知道a5已經和敵人開始戰鬥，心中卻越發警惕。
唰！
熟悉的刀刃破空聲從背後而來，暗女扭身將那攻擊擋住，抬頭看去卻發現是個*歲的男孩。男孩臉皮崩的很緊，眼睛瞪大全是狠厲。
他被暗女擋住攻擊，後退兩步便又是舉刀而上，沒有多少技術含量，卻依賴身高和力量的差異而狠狠的對着暗女的腦袋劈下。
低頭猛的前撲，暗女將短刀橫在胸前，刀尖直指男孩的心臟。但是，男孩的刀是長刀，她的刀是短刀，在暗女將刀尖刺入男孩心臟之前，她必然會被先一步劈成兩半。所以，男孩對着暗女冷漠的臉，露出了勝利的笑容。
“咒毒之紅！”漠然的盯着前方她即將刺穿的目標，暗女不顧頭頂呼嘯的破空聲，低喝一聲便將短刀從手中推出，讓它帶着紅芒的刀尖直直衝着男孩身體刺去。
噗！
紅芒驟然延伸，那短刀的刀尖還未接觸到男孩，紅芒卻已經帶着黑色的紋路刺入他的心臟，血紅的血液與那紅芒的黑色相應着噴涌在男孩心口。短刀上的紅芒在黑色紋路全部纏繞上男孩，便恢復暗紅色的刀身掉落在地。
黑色的紋路迅速在男孩身體表面蔓延，心臟的血液大批的湧出，一部分噴射在暗女臉上，一部分卻被黑色紋路纏繞着吞噬他的身體。
嘭！
側頭躲過頭頂因為失去主人控制而垂直下落的長刀，暗女撿起地上的短刀和男孩的長刀，口中卻深深的呼了口氣。
“這就是最低級的下忍嗎，真弱。”抬手扯下對方額頭上戴着的岩忍護額，暗女懷疑的查看一下真偽，最終扔回男孩身上，扯下他身上的忍具包，順着打鬥聲去尋找a5。
咒毒之紅，她附加在短刀上的能力之一，一旦接觸到敵人足夠多的血液，便會化作咒毒纏繞在敵人身上傷害他的身體。敵人流的血越多，咒毒的能力越強。解毒方法也很簡單，將流血的傷口包紮就可以了。
只不過，種子不會吸取被咒毒纏身之人的血液，所以暗女如果用了咒毒，就沒辦法讓副根攻擊了。腫瘤樣根系本身就是血液堆積而成，它最強大的能力是瞬間刺穿敵人然後吸血，但被咒毒纏身後，腫瘤樣根系根本不敢靠近咒毒。
一路趕去，暗女接近a5時，他的身邊已經倒下兩個不足十歲的孩子，一個男孩被割斷頭顱，一個女孩被穿刺后心跪倒在地，頭顱低垂口中咳血。
a5抽出刺入女孩的長刀，他側頭銳利的看一眼暗女，便笑着抓了抓頭髮，手掌的血液抹在同樣是黑色的頭髮上極為刺眼。
“處理屍體，繼續前進。”暗女伸手從屍體上扯下他們的忍具包翻出兩個火石，扔給a5，將兩個屍體拖到一起，便後退兩步。
“知道了。”接住火石，a5將火石分別扔上天空，兩個石頭半空中猛的磕碰在一起，一道火焰瞬間從石頭上出現，然後下垂着落在屍體上。
“你那邊的屍體呢？”a5扔掉手裏的制式長刀，撿起地上敵人的長刀，滿意的點點頭背到背後，看着暗女問道。
“已經處理了。”沾染了咒毒的屍體，會被咒毒吞噬一空，然後不復存在。只可惜，咒毒不能用在死人身上，不然就是毀屍滅跡的大好利器。
“哦，那走吧。”a5抬腳將地上的血跡用樹葉覆蓋，然後遲疑片刻又將他扔掉的長刀撿起來，一同背到背後。
二人在離開之前重新把周圍的痕迹處理一遍，又把三人忍具包里的東西平均分開，便繼續向著目的地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