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戰爭前夕
或許是暗女的身體恢復能力較好，又或者三間霧蓮並沒有下狠手。最終的結果卻是，暗女被打的吐血，卻只躺了三天。
沉默的坐在醫療室的椅子上，暗女伸手將身上的繃帶扯掉，隨意的將發癢的疤扣掉。她悵然的看向周圍的傷患們，要是前世的她，身上弄這麼多口子附加肋骨裂開早哭的稀里嘩啦了。
就在她懷念前世時，帳篷的門帘被人拉開，一個矮小的男孩從外面走來，他捂着手臂臉上冷汗直流，卻依舊面帶笑容。
“a30你的評分從98被降到96了。”a5笑着坐在暗女的身邊，對着一旁的醫忍招了招手。然後伸手扯開手臂上的繃帶，時常帶笑的臉有一瞬間的扭曲。
暗女伸手戳了戳a5的手臂，面無表情的看他更加扭曲的笑容，側頭問道，“你怎麼來了？”
“骨頭長歪了。”a5嘴角一抽，他無奈的動了動扭曲的手臂，臉上頓時痛的眉頭皺起。
“這才三天不到吧。”暗女心中驚奇，三天時間內將骨頭弄斷，然後又長好，雖然歪了，但這得多可怕的恢復能力啊？！
“啊，沒辦法。”a5答非所問，糾結的看着走過來的醫忍，抬起自己的手臂問道，“你是專業的，這要怎麼弄？”
“嘛！”醫忍聳了聳肩膀，拿起a5的手臂，隨意的查看兩眼，便快速的伸手將a5長歪的骨頭折斷。
聽着那清脆的骨頭斷裂聲，暗女看向一臉獃滯的a5，幸災樂禍的眨了眨眼睛，“我好像聽到什麼東西碎了。”
a5獃滯的看着又一次斷掉的胳膊，臉上因為骨折的痛苦一閃而逝，“那是我對大人的信任碎掉了，說好的專業呢！”
暗女剛想繼續嘲笑，卻被身後突然的聲音打斷，“我的筆也快碎掉了呢。”
聽着那耳熟的聲音，暗女和a5臉上一僵，難看的回頭望去。卻看到三間霧蓮面無表情的蹲在他們背後，手中的筆快速的記錄，“a5的笑容太多了，扣分。a30和a5竟然明目張胆的開玩笑，扣分。d級訓練里明明有基礎醫療知識，卻依舊讓骨頭長歪了，扣分。”
“就算有這方面訓練知識，但是我根本沒有學過吧！”a5被三間霧蓮又一次扣分，臉色一僵頓時面無表情起來。
三間霧蓮抬頭看了暗女一眼，又看了看a5，“為什麼不去學？無法正確判斷自己所需要的，扣分。”
a5臉上條件反射想笑一笑掩飾憤怒，卻被三間霧蓮手中轉動的筆弄得僵硬和難看。
“目前a5還有98.1分，a30還有96.7分。”三間霧蓮用筆尾在二人的額頭畫了個圓圈，目光冰冷，“雖然評分這東西扣起來挺慢，但是請不要無視它的存在。還有，僅僅是表面做樣子的話，也會扣分。”
說罷，三間霧蓮便繼續道，“a5和a30，我這裏有個任務，支援岩忍戰場，要做嗎？”
暗女側頭看着a5折斷的胳膊在醫忍的治療下一點點恢復，又摸了摸自己剛剛治好的有裂痕的肋骨，“抱歉啊，兩個傷員恐怕沒辦法接受這麼嚴肅的任務。”
三間霧蓮瞭然的點頭，眉眼間卻滿是惡意的笑容，“那麼我換個說話方式吧。”
暗女眉頭一挑，她做出洗耳恭聽的模樣。
“a5和a30，請明天一早立刻在營地門口集合，然後支援二線戰場，這是命令！還有，剛才你們二人違抗上級命令，兩個人都扣分。”
“我貌似什麼都沒說，也什麼都沒做吧？”a5額角十字蹦起，他深呼口氣壓低了聲音問道。
“如果你做了的話，例如用苦無劃破a30的脖子來阻止她說話，我也就不會扣分了。”三間霧蓮平淡的繼續在本子上寫着，然後挑眉一笑，“你又在質疑我的話了，a5。”
暗女漠然的坐着，她算是知道了，在三間霧蓮的監控下，最好的方法就是一句話都不要說。而a5顯然也是瞭然的沉默了，眼眸低垂不在理會三間霧蓮。
“很好。”三間霧蓮滿意的點頭，甩了甩手裏的本子，“有些東西我不想重複說很多次，在我耐心還足夠的時候你們最好學會理智和忍耐。”
“是。”a5淡漠的點頭，眼底卻帶着壓抑。
三間霧蓮將手中的本子放回自己的口袋，嘆口氣抓了抓頭髮，眼中滿是無奈。他雙手按在暗女和a5的頭上，眉眼間竟然罕見的多了幾分無奈的溫和，“聽前輩的話吧，這都是為你們好。不要把這個世界想的太美好，我身為負責人無論如何，是不會隨意放任你們去面對殘酷的黑暗的。所以，用盡全身的力氣去學習吧，學習如何生存在這個世界。”
“是！”a5眼睛一亮，他目光灼灼的看向三間霧蓮，然後一點點將表情壓縮為無波的淡漠。
暗女面無表情的坐着，她側頭看向a5，眼底毫無情緒，“我們該為明天的任務做準備了。”
經歷a16被騙事件后，暗女已經對三間霧蓮的演戲能力相當了解，因此根本不想看他的任何偽裝。
起身向著醫療室外走去，暗女沒有看身後被三間霧蓮蠱惑的a5，也沒有去看笑的怪異興奮的三間霧蓮。但是當她走出去后，茫然的環視周圍無數相似的帳篷，頓時領悟了一個真理——裝逼要不得啊！
摸了摸身上唯一的制式短刀，又拽了下快要爛掉的衣服，暗女心中糾結了，她要不要厚臉皮返回去問一句忍具和衣服在哪裏弄？
“休息三天的傢伙，沒資格兌換物質哦。”陡然，三間霧蓮無聲的出現在暗女背後，“醫療室也是很忙的，請不要用你的小傷口去霸佔他們的椅子，所以就請你晚上睡樹樁吧。”
遲疑的腳步瞬間堅定，暗女抬腳就直直離開，完全無視身後的三間霧蓮。但她的心中卻是滿滿的血淚，幸好沒厚臉皮返回去問一句，不然指不定被三間霧蓮給嘲諷成什麼了呢！還有，她“休息”三天到底是誰的錯啊！
在營地里隨意亂走一會，便看到一片人煙稀少的空地，最關鍵的是，有無人的樹樁可以休息。
走過去背靠樹樁而坐，暗女將背後的短刀抽出來，手掌抹過它的刀面。感受着它因為長期訓練而出現的凹凸不平，心中卻是滿滿的無奈。這樣一把刀，她該如何去保護自己的生命？
“罷了，不是還有異能嗎，雖然能量恢復速度很慢，但幸好是滿能量。”心中嘆息，暗女閉上眼睛感應自己心口滿滿的異能能量，有些鬆氣卻也擔憂。
能量雖然是滿的，但卻相當於一次性用品。畢竟恢復時間太長，想要將用光的能量恢復，沒有七八年簡直是做夢。
“就算異能要省着用，種子能力也可以護身，只可惜血能太少。”她的種子能量需要血能，每吸光一個人的血液便是一個血能。她如今殺人太少，根本用不起尖刺根系。而腫瘤樣根系雖然耗能不多，但是一旦被人割斷後，卻會大量耗費血能！
“唉！”低聲嘆氣，她對於自己即將上戰場一事，依舊擔憂無比。雖然同齡人壓制百分百，但完全不知道下忍是何等水平，更不知道中忍和上忍是何等恐怖的能力。沒有對比，她永遠不可能放心。
一夜的時間，暗女背靠樹樁整整坐了一晚，一直到看到第二天的太陽。她伸手將短刀舉在眼前，目光直直盯着刀面里反射出的女孩面容。垂着的左手一道光芒陡然擴大，一個閃着暗紅色的煉成陣出現在她的手掌上空。
“煉製，附加鋒利、咒毒之紅！”口中低喃，暗女抬手便將閃着暗紅色光芒的煉成陣按在刀面之上。那刀面被煉成陣接觸的瞬間，便被一道暗紅從中心向兩周蔓延。原本凹凸不平的刀面，雖然在那暗紅的包裹下依舊難看，但在朝陽的微光下，依稀可見那刀鋒的刺目之感。
“呼，估計能用兩個月吧。”將帶着淡淡暗紅色的短刀重新背到背後，暗女抬頭觀望泛着金色的天空，連忙向著營地門口飛奔而去。
剛剛接近，便看到數十人已經在門口站立。左邊靠門而立的男人，就是三間霧蓮。他一臉淡漠，仰頭看着天空，周圍則是中忍或者下忍敬畏的目光。更遠處，是以小隊為分佈的機動部隊，他們都有各自的帶隊上忍。上忍們面色嚴肅，偶爾掃視過三間霧蓮時面帶困惑，但一兩個卻一臉避諱。
暗女走到大門左邊，在其中找到a5並站在他的身邊。周圍還有其他接受訓練的孩子，皆繞着三間霧蓮站成一個半圈，除了b24，所有人都在。
c組的兩個女孩子，一個明明是嬰兒肥極為可愛，卻非要嚴肅的皺着眉頭瞪大眼睛。另一個c8如果能溫和下臉龐，絕對是幼兒版的大和撫子，但可惜，她陰霾的臉龐讓她失色不少。
在兩個女孩子的不遠處，b2臉色難看的站立，他目光不時掃過相伴而立的c組二人，偶爾也審視暗女和a5這兩個評分頗高的競爭對手。但無論如何，他的行為已經不在那麼高調和衝動，反而一臉暗沉的站立，嘴唇緊抿眼珠子轉動，似乎在打什麼壞主意。
“b24呢？”暗女等待片刻，等來了很多後面加入的忍者，卻始終沒有見到b24的到來，不由問向一旁的a5。
“唔，被c12殺了。”a5嘴角一勾就要露出笑容，但還未徹底勾起嘴角便猛的壓下，一臉僵硬的伸手揉了揉臉頰，“兩個選擇直達駐地點路線的人c12和b24，由於是直接被引導進這個營地的，所以三間霧蓮便要求他們二人相互對戰。結果很明顯，c12活了，所以b24死了。”
“也就是說，c級訓練明明才剛開始，便已經死了五個人。”暗女輕聲說道。
“啊，看樣子接下來四個月都不會出現自盡之人了，不過優秀之人快速死亡，卻獨留下糟粕享受安逸的生活。這種奇怪的訓練方式，還真是既保證了強者越強，又保證了弱者的提升空間。”a5面容淡漠，卻依舊沒改掉他傲然的脾氣，三句話下來便給人一股濃烈的優越感和自傲之感。
“雖然說的很有水平，但你被打臉的次數，還少嗎？”暗女手掌一攤，隨口便反駁了一句。
“打臉？”a5自傲的神色轉變為疑惑，卻在思索幾秒后嘴角一抽，“好吧，雖然經常被三間霧蓮耍，但是沒必要說的如此直白吧。”
暗女抬頭看向三間霧蓮淡漠的臉，心中嘆氣，“總感覺哪裏不對的樣子，你還記得這次訓練任務的目標嗎？”
“三個月後，第一名抵達捲軸上目的地的人可以在三間霧蓮那裏學習一個c級忍術。”a5毫不在意的說道，在隨口說完后，他停頓片刻嘴角瞬間塌下，一臉無奈，“三個月後啊，真是的，又被耍了嗎？”
暗女也是一愣，她雖然覺得不對勁，但沒想到三間霧蓮竟然真的給他們挖了個坑。這次被命令前往支援戰場，但是鬼知道他們最後會在戰鬥中遊盪到什麼地方，所以沒有準確地圖的話，三個月後根本沒辦法快速返回這個營地。
“難怪這三天他要求我們互相混戰。”a5側頭看向三個有營地地圖的人，又和暗女對視一眼，“那麼好的搶捲軸機會竟然被我無視了。”
“你的胳膊也是在混戰中折斷的？”暗女看着他依舊被紗布包裹的手臂。
“沒錯，運氣不佳被圍攻了。”a5嘴角一勾便是燦爛一笑，他一臉囂張的將長刀抬在肩膀上，眉頭一挑便是壓抑着興奮的聲音，“不過，就憑那些垃圾也想留下我的性命，真是太天真了！”
抬手撓了撓臉頰，餘光觀察到三間霧蓮又開始拿出小本子，暗女伸手戳了戳他依舊骨折的手臂，“難怪霧蓮老師會讓你少笑，太拉仇恨了，戰場上這麼一笑簡直就是群體嘲諷技能！”
聽到三間霧蓮的名字，a5囂張的笑容瞬間凝固，他脖頸如同生鏽的機器一點點扭向三間霧蓮的方向，卻看到對方對他揮了揮手中的小本子，嘴角一抽連忙收起笑容，恢復臉上的淡漠。
不提在此聊天的a組二人，遠處兩個男人卻帶着三個孩子緩慢走來。那走來的男人面帶微笑和無奈，和身旁臉色肅然的上忍聊着什麼。身後一個臉色漠然的白髮男孩眼底帶着冷傲，完全無視身旁嘮嘮叨叨不斷和女神說話的護目鏡男孩。至於那短髮女孩，則是帶着包容的微笑聽護目鏡男孩的說話。
“糟糕了。”看着逐漸接近的水門小隊，暗女低聲呢喃。
不出所料，帶土在接近門口的數十人後，眼睛竟然無比尖的瞬間將暗女收入眼中，並比卡卡西捂他嘴巴還快的速度大聲吼道，“喲，是，是a30吧，雖然名字挺奇怪，但是……”
後面的話帶土徹底說不出來，他被身旁的卡卡西快速捂住嘴巴，整個人只能發出零碎的單音。
所有人，大多數是帶隊上忍，他們臉色皆是一變，目光一冷便盯向帶土，同時看向三間霧蓮的方向。
原本正在和身旁上忍說話的水門，臉上笑容僵硬，他不忍直視的捂住自己的額頭，最終只能看向身旁的男人，“抱歉，油女上忍。”
被稱作油女上忍的男人，他靜靜的看着水門片刻，便平靜的環視所有人，尤其是三間霧蓮后，便走在所有人之前，冷靜的抬手示意所有人安靜，“我是這次任務的帶隊人油女志微，請機動部隊報道序號。”
“第三小隊，帶隊上忍南武厄彌。”
“第五小隊，帶隊上忍佛拓散哉。”
“第九小隊，帶隊上忍波風水門。”
“第十二小隊，……”
直到六個機動部隊的帶隊上忍報道完畢，油女志微帶着墨鏡的眼睛掃向另一邊的戰鬥部隊，“請報道。”
“第三十七號駐地分隊，共七十八人，帶隊中忍三葉願。”
“第三序列部隊，共十人，帶隊上忍三間霧蓮。”
暗女面無表情的站在原地，看着周圍瞬間嚴肅起來的氣氛，就連三間霧蓮也認真的站好，語氣嚴肅的報道自己的隊伍。雖然很困惑他口中的十人到底怎麼回事，但暗女還是選擇了漠不關心。
油女志微輕輕點頭，他伸手拿出一個捲軸，將其展開暴露在所有人面前，“目前岩忍戰場不是很佔優勢，所以我們的任務是，支援前線，沒問題吧。”
所有人默然無言，靜靜的看着油女志微，每一個人眼中都是堅定與無聲的凝重。
“現在聽我命令！”油女志微環視所有人，他手掌抬起便是數只蟲子飛出，降落在八個領導者的肩膀上，“機動部隊三五九，你們三組作為第一階梯呈z字交錯前進，以最快速度清除所有敵方探子。並在達到戰場后與最高指揮者聯繫，做好戰鬥計劃。”
“十二，十四，十五小隊，你們作為埋軍弧形繞過主戰場，從側面進擊戰場，注意聽我命令。”
“第三序列部隊，你們作為第二階梯，跟隨第一階梯，清理遺漏人員，並在戰場外圍擊殺所有脫離大部隊的敵人！”
“三十七號駐地分隊，你們作為第三階梯跟隨我前進。”
油女志微一連竄的命令下達后，他深邃的眼睛透過墨鏡將所有人收入眼中，“最後，任務期間請聽我命令行事，絕對不可擅自行動！”
“是！”
“那麼，全員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