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愛那麼短,遺忘那麼長
“你開不開門,不開門的話,我馬上打電話給物業公司的,到時候,你家房門倒了,包租婆一準找你。”許志安小小地威脅道。
顧莘莘一聽,許志安這些天學壞了啊,還會威脅她了悅。
她打開了門,外面就站在表情急切的許志安,她沒好氣地看着這個剛剛說話毛毛躁躁的男人:“有話快說。”
這個時間點,許志安要和那個女人約會,怎麼來找她了,還是說,戲演足了,就散場?
“說什麼,我和你沒有什麼好說的,我來就是算賬的。”許志安被她的語氣,將骨子裏那直爽過頭的臭脾氣給急出來了。
他的樣子倒是理直氣壯,顧莘莘用異樣的眼光看着他,然後伸手放在他的額頭上:“你今天沒有生病吧?”
許志安將她的手拍開,臉色不悅:“付嘉森他才有病。”
這又關付嘉森什麼事情,顧莘莘再反應遲鈍也能從他的話裏面聽出來,許志安不悅的源頭就是付嘉森。
“我來的時候看見付嘉森的車了,他送你回來的?”許志安問,顧莘莘沒有回話,因為這個問題,問得沒有一丁點的意義,難道許志安當時在咖啡廳門口沒有看見她傷付嘉森的車么。
顧莘莘走到廚房從冰箱裏面拿出一罐果汁,手一頓,遲遲沒有從打開的冰箱裏面拿出來,她此時想到了昨天晚上付嘉森在的時候,她讓付嘉森喝掉這些果汁的場景攙。
她甩了甩腦袋,想要將那樣的場面從自己的腦海裏面抹去,許志安看着她的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指着她就笑:“你發羊癲瘋啊。”
許志安和她從小一起長大,說任何的話,都不會想顧及對方的面子問題,因為太熟悉所以覺得說任何的話都沒有關係。
他上前,抓住顧莘莘的腦袋,接着發號施令:“立正!”
顧莘莘聽着他的口號,還真的就定住了,她抬頭看他,自己的臉估計這個時候都被他擠成包子狀了,顧莘莘憋屈地說:“你鬆開手。”
許志安看着那抹溫潤的紅意,雙手剛好捂着她的臉,一下子,顧莘莘的唇嘟起來,他xinag感的喉結,上下動了一下。
顧莘莘感覺到危險在朝自己逼近,再看着離自己越來越近的臉,許志安,他想幹什麼,像上次一樣親她?
該死的土鱉,越來越色了。
“許志安,你敢。”顧莘莘兩隻眼睛本來就又大又明亮,這樣一來,鼓着,許志安看着還有幾分怕意了。
他送開手,很不自然地咳了一聲,然後說:“幹什麼,我又沒有真的吻你,上次……”
說到上次,許志安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說:“上次,一不小心沒有忍住,你怎麼到現在都還記得。”
他這話說的,好像他記不得似的。
顧莘莘白了他一眼,被許志安抓了個正着,他一指挑起顧莘莘的下巴,嘖嘖了幾聲:“看看,看看,你老是用這眼神對我,看付嘉森就含情脈脈,顧大頭,你是想氣死我么。”
大頭,顧大頭……天天就這麼叫她,顧莘莘咬了一下許志安的手,跑到房間裏面去了,許志安站在那裏沒有反過神來,就在他想着小妮子是不是生氣的時候,看着顧莘莘又從卧室裏面跑出來了。
她出來的時候,手裏面多了一面鏡子,來到他的面前,指着鏡子裏面的她和他,對許志安說:“瞧,究竟是誰的腦袋大一點。”
“雖然小時候在鄉下,我們都穿開襠褲的時候,我的頭是比你們的大一點,可是那都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后倆你不是總覺得讀書炸了你的腦袋么,我讀書可輕鬆了,你腦袋去當了兩年兵比我不知道大了多少,你還好意思叫我大頭。”顧莘莘氣不打一處來,噼里啪啦給許志安思想教育了一番。
許志安好笑地看着顧莘莘,她就這麼在意被人這麼叫這個綽號嗎?
也許,真的是他不好,畢竟她都已經長大了,長到可以嫁人的地步,那樣美,攝人心魄,他還叫她大頭,是他覺得在自己心裏面,顧莘莘還是那個顧莘莘,卻忘了時間在流逝,而她也會因為一個綽號愛面子了。
許志安沒忍住,笑出聲來,捏住顧莘莘的臉:“好了,對不起,要是你覺得這個綽號不好聽,我以後不叫就是了,好不好不要生氣了。”
許志安拉着她的手,見她的氣還沒有消下去,於是,又箍住她的雙肩,搖了搖,最後實在不行就勾住了她的胳膊肘,靠在她的肩膀上撒嬌地說:“好莘莘,不要生氣了好不好,我以後保證不叫你大頭了,可以嗎,大頭這個名字真的不好聽,我不叫了真的不叫大頭了。”
可是,說是不叫,為什麼一句話裏面就有三個大頭?
還有那嬌嗔的撒嬌樣子,哪裏像是從部隊回來的陽剛軍人,看上去人魔人樣的,怎麼這個時候的許志安活像她老家養的那隻寵物狗呢,哦,那隻狗還叫嘉森。
想到這裏,顧莘莘整個人都感覺不好了。
許志安還在她的身上磨蹭來磨蹭去,都快磨蹭到前面了,顧莘莘差點沒有氣得翻白眼,拿着鏡子的手,直接拍到許志安的腦袋上去了,許志安哇地叫了起來。
很是誇張的語氣,樣子還挺暴跳如雷的,實際上一點殺傷力都沒有,在她面前,疼得捂住自己的臉。
“我是靠臉吃飯的,死大頭,你還真是下得了手。”許志安一時沒有控制住,又不小心叫了這個綽號了,他發誓自己真不是故意的。
他又捂住自己的嘴巴,顧莘莘對這個從小叫自己叫到這個時候的人,只能是無奈,顧莘莘揚了揚自己手中的鏡子,然後說:“就憑你剛剛說的話,就要砸死你,然後席子一卷,扔到亂葬崗去。”
許志安一聽,這女人狠起來真是一點都不溫柔啊。
“聽說你快要沒有工作了。”許志安不鬧了,嚴肅起來,不過來這裏的目的,不單單是來說這件事情的。
顧莘莘一臉的不高興,還真是哪壺不提哪壺,不過,她強裝坦然地兩手一張,說:“是啊,沒有工作了,幹什麼,沒見過下崗的人啊。”
工作才一個多月,就下崗,這事大概也只能她撞到了,難怪當初天橋上的算命先生說她事業路坎坷啊,當時還被周夢琪拉着走,說有這算命的閑錢還不如買棉花糖。
現在,她後悔當初聽周夢琪的,早知道以後真的工作道路坎坷,她就乖乖地算上一掛了,也不是省下那閑錢。
“莘莘沒有工作好啊。”許志安一點都不同情她此時此刻的遭遇,那樣子和拍手叫好沒有一點差別,顧莘莘不知道為什麼他這麼幸災樂禍能得到什麼好處。
好在他沒有再叫她大頭,不然,真的要一巴掌呼死他。
“好什麼好,我馬上都要喝西北風了,我總不能現在回洪城去啃老本吧。”顧莘莘坐在沙發上,懊惱地說道。
許志安站着,卻神情地低首看她,漸漸地,彎下腰來,兩手撐在沙發的靠背上,將她圍在兩手之間,說:“沒了工作我養你啊,赤手空拳我都養你。”
付嘉森也說過,他可以養她,她那樣的抵觸,現在,面前的許志安說這樣的話,顧莘莘倒是覺得可以開開玩笑了。
她兩手勾住許志安的脖子,許志安明顯的一怔,僵住,不敢輕易地動一下。
顧莘莘憋笑,看着他木然的反應:“你不是說要養我嗎,怎麼不說下去?”
“是啊,你願意嗎,願意讓我養嗎,我雖然賺的錢不是很多,不能給你最大的房子和最好的生活條件,但是面朝大海春暖花開的情調還是可以給你的。”許志安知道她是在故意打趣自己,他臉上掛着濃濃的笑意,和顧莘莘一樣。
但是不一樣的卻是,顧莘莘是玩笑話,他卻是認真的。
顧莘莘勾在他脖子上的手,一下子十指扣着,都忘了要鬆開,她抬頭望着難得說出兩句好聽的話的許志安。
世界上沒有最好的,只有更好的,所以,對於她來說,真愛一個人一定要那麼多的物質基礎,只要有自己的安定之所,不用漂泊,溫馨就好。
這點,許志安倒是說到她的心裏面去了,顧莘莘輕聲問:“志安,你說的,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