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東方教主的弟弟(二十)

32.東方教主的弟弟(二十)

對白蘇來說古代唯有一點不好,那就是交通工具太落後,短途還能靠腿,長途就不得不坐馬車,只不過在路上時間久了,實在容易頭暈。

屋漏偏逢連夜雨,白蘇本就不適,野外露宿時又不慎染上風寒,湯藥一碗接着一碗灌,不但沒起到任何作用,反倒讓他遭了不少罪。

“嘔……”白蘇吐得昏天暗地,面如菜色地躺回東方不敗懷中,癟着嘴巴問道:“還有幾天能到?”

東方不敗心疼地摸了摸他瘦下去的小臉,一向無所不能的強大男人竟然苦惱地皺起了眉頭,“好不容易養出來的肉又沒了,不能再這樣下去了,起來,寶寶。”

白蘇氣息奄奄地看向他,滿臉疑問號,東方不敗不再廢話,拿了件天青色的披風將人裹好,又將一枚黑黝黝的令牌往腰間一扣,冷聲道:“停車!”

隨侍在側的暗衛們停下動作,屏息待命,駕車的楊蓮亭憨聲一笑,“教主,可是公子又不舒服了?”

東方不敗從馬車裏走出來,聞言毫無溫度地看了他一眼,直凍得楊蓮亭抖似篩糠噤若寒蟬,東方不敗才抱着白蘇站到地上,衝著暗衛吩咐道:“本座先行一步,你們隨後趕來,務必在十日內到達福威鏢局。”

說完之後,不等眾人有所反應,東方不敗腳尖一點,但見大紅色廣袖隨風飛舞,片刻后竟然已經挾着白蘇消失不見。

暗衛們訓練有素,每人周身都縈繞着生人勿近的陰冷氣息,簡直跟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般,見此情形也未顯露出任何驚訝神色,衝著兩人離去的方向一抱拳,繼續面無表情地趕路,唯有楊蓮亭哭喪着個臉,心裏害怕得不行。

當初東方不敗將他指給白蘇的時候,楊蓮亭還很是竊喜了一番,畢竟黑木崖上下無人不知,教主脾氣古怪喜怒無常,實在不是一個容易相與的好主子,反倒是小公子東方瑾,天真爛漫單純可愛,討喜得緊,況且東方不敗一向疼愛自己這個幼弟,討好瑾公子比直接討好教主有用得多。

幻想着升職加薪,迎娶嬌妻美妾,走上人生巔峰的楊蓮亭屁顛屁顛地跑去了白蘇住處,無論對方怎麼刁難都咬緊牙關不鬆口,原以為只要哄好瑾公子,之後就能得到教主的青眼,卻沒想到東方不敗表面頗為看重他的樣子,私底下卻經常莫名其妙地懲罰,下手十分狠辣不說,過後還一點痕迹都沒有,甚至還逼着楊蓮亭吃下了三屍腦神丹,簡直不能更悲催!

三屍腦神丹每月發作一次,解藥唯東方不敗一人有,因他剛才走得急,不知有意還是無意,竟然忘了留下解藥,如此也就意味着楊蓮亭必須盡心儘力趕路,否則就很可能曝屍荒野!

楊蓮亭心亂如麻,最後惡狠狠地啐了口唾沫,高高揚起馬鞭。

白蘇縮在東方不敗懷裏,看着四周景物快速掠過變換,被山澗清風一吹,脹痛的腦袋瞬間清醒不少,眸子裏也漸漸有了神采,小聲道:“等我好了,哥哥就不用這麼勞累了。”

不過是用輕功帶着一人趕路而已,對東方不敗來說還真算不得什麼,他垂首,抵住白蘇光潔白皙的額頭,感受了一下溫度,柔聲道:“好些了嗎?可還覺得難受?

白蘇眯着眼睛搖頭,低低咳嗽兩聲,笑道:“哥哥對我真好。”

東方不敗失笑:“誰讓我是你哥哥呢,許是上輩子欠了你也不一定。”

白蘇笑而不語。

出了山林后東方不敗就近找了家客棧,讓白蘇靜養了兩天,等到病情有所好轉,才繼續上路,只是這次明顯放慢了腳程,兩人走走停停的,與其說前去尋寶,還不如說是出門遊玩。

兩人抵達福建時,已經是半個月之後了,難為東方不敗這個分分鐘要走火入魔的危險分子竟然也沉得住氣。

福威鏢局內荒蕪一片,角落處甚至已經長出了雜草,地上橫七豎八地散落着桌椅板凳,其他擺設也碎得碎,爛得爛,看在眼裏讓人不由徒生唏噓之感。

“參見教主,公子。”一群黑衣暗衛忽然冒了出來,跪在地上參拜兩人。

東方不敗斜眼睨那為首之人:“可打探到什麼有用的消息?”

暗衛首領抱拳道:“回稟教主,福威鏢局上下幾十口大多都已喪命,唯有林振南的獨子林平之僥倖逃脫,現下正和華山派的人攪在一起。”頓了頓,問道:“《辟邪劍譜》會不會在林平之手裏,可要屬下派人將那人給捉來?”

東方不敗冷笑:“岳不群那廝慣會裝腔作勢,其實不過是個貪財好利的陰險小人罷了,倘若那《辟邪劍譜》真在林平之手裏,此時只怕也早已易主,岳不群又何需再惺惺作態?”

聽了這話,別人尚可,白蘇先就佩服得不行,他看過《笑傲江湖》原著,猜到前因後果並非難事,而東方不敗不過是僅憑寥寥幾條信息就能推測出七八分真相,實非等閑,不愧是稱霸武林的一代梟雄。

暗衛首領雙目中露出濃濃的崇拜和敬服,聞言神色越發恭謹:“可是屬下等人已經搜過福威鏢局,並未發現《辟邪劍譜》的蹤跡。”

東方不敗仰頭望向天井,銳利的目光緩緩從四麵灰撲撲的屋檐之上滑過,這批暗衛乃是他親手培養出來的死士,除了辦事能力不俗外,還抱有絕對的忠誠,既然說翻查過,那就必然已經掘地三尺,再找下去也難有結果,只是如果不再這裏,又能藏到哪去?難道他的猜測有誤?

看到東方不敗神色不解,白蘇狀似不經意間抱怨道:“難道林振南還會兔子似的,有其他洞穴不成……”

以東方不敗的聰慧程度,僅這一句話就足以點醒他,果然,東方不敗回過頭來,雙眸湛湛,緊緊盯着白蘇道:“是了,鏢局裏人來客往魚龍混雜,那《辟邪劍譜》既是傳家寶,又豈會被隨意擱置在這裏,或許……,本座問你,林家祖宅在何處?”后一句卻是對暗衛首領說的。

“福州向陽巷。”

老宅荒涼,比福威鏢局有過之而無不及,其中野草橫生,蛛網密佈,蕭瑟破敗,傢具上都落了一層厚厚的塵埃,西隔間內設了供桌和祭台,牆上懸挂着一副發黃的畫卷,上面描繪出一個神色威嚴的中年男人,那人留着長須,作普通武者裝扮,然而表情動作卻十分怪異。

暗衛們將房間細細查探過一遍,最後仍然毫無所獲,東方不敗負手立於畫卷之前,蹙着眉尖,認認真真地端詳着,嘴上問白蘇道:“寶寶,你看這幅畫,可有什麼奇怪之處?”

白蘇心中清楚,苦於無法解釋緣由,只能搖頭稱不知。

東方不敗倒也不是真要他給出確切答案不可,自顧自地說道:“大凡文人雅士作畫,總喜歡留下落款印章,自命清高,而畫師藝人筆觸中又總擺脫不了那股子匠氣,所畫之人多半姿態優美,而這人,目光上斜,手指上揚,姿勢着實不雅,不像是供後人觀瞻,倒像是……像是……”

“寶寶稍等片刻。”東方不敗目露精光,縱身躍到右上角屋頂處,攬着橫樑,曲起手指慢條斯理地一寸寸敲擊着,未及,欣喜道:“找到了!”

東方不敗返回地上,手中托着一件赤紅色綉金線紋路的物事,抖開來看,赫然竟是一件質地精良的袈裟,而內側里襯上卻密密麻麻地寫滿黑色小字。

“若練此功,必先自宮,若不子宮,亦可成功……”東方不敗一字一頓地念着上面的話,瞬息之間臉色一變再變,最後沉了眉眼,悲哀而笑:“哈哈……”

東方不敗面露凄苦之色,眼神瘋狂駭人,髮絲飛揚,衣袍無風自動,嚇得一眾暗衛心驚膽戰,縮手縮腳地站在外圍,因着心存忌憚,無人敢輕易上前。

不好!白蘇怕他喪失理智,連忙攔腰抱住東方不敗,叫道:“哥哥,你冷靜一點!”

好在東方不敗雖然心緒激蕩,好歹知道身後之人乃是自己的親弟弟,晦暗陰鷙的眼神中投入一點光亮,迅速泛起漣漪,默了片刻,東方不敗漸漸安靜下來,拍了怕橫在自己腰間的稚嫩雙手,“沒事了,莫怕,有人想要哥哥不得好死,倘若讓他如願,哥哥如何甘心。”

白蘇驚魂未定,聞言默默祈禱這《辟邪劍譜》真的能夠幫到東方不敗,讓他儘快將體內四處亂竄的真氣收為己用,免得傷了身體。

既然已經得償所願,兩人也不再耽擱,迅速離開林家,之後東方不敗和白蘇都覺得難得下山一次,索性便讓護衛隱在暗處,兩人輕裝簡行四處走走看看,倒也沒急着趕回黑木崖。

至於楊蓮亭,這一路行來早已被三屍腦神丹折磨得九死一生,整個人像是蒼老了十歲似的,每日神情麻木地趕車跟在白蘇兩人身後不遠處,以便他們走累了能隨時有個歇腳的地方。

當然,遊山玩水的同時東方不敗也沒閑着,他本就天資聰穎,少有人及,先前只不過因為《葵花寶典》本就錯漏百出,任我行又有意隱去一部分內容,是以才會拿那功法束手無策,現在多了種參考,心中許多疑惑得以解開,頓覺醍醐灌頂,雖然暫時未能盡除隱患,但情緒波動卻明顯減少。

白蘇見此大為快慰,之前的擔憂疑慮消散了些,整個人都開朗了不少,東方不敗竟然也縱着他,隨白蘇怎麼玩樂胡鬧,一概不生氣。

兩人自得其樂,其他事毫不關心,卻不知錯過了多少奇聞,而這短短的幾個月間江湖風雲變幻,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當真叫人不得安寧。

不過,白蘇很快就笑不出來了,因為不知不覺間他們已到杭州境內,而西湖也近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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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不棄療的男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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