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往事如風

第一百二十六章往事如風

“尚雪上次獨自上街被布店的老闆扣在店裏,又服下迷藥,差點出事。她一個女孩子在服了迷藥的情況下竟然殺了那惡棍,逃出店后已經是深更半夜。在回傅宅的半路上又遇到醉得不省人事的南宮少陽,尚雪好心將他救起來帶至客棧,沒想到南宮少陽將尚雪拉上床,還點了她的穴道。”

“你說什麼?!”南宮少陽震驚的站起來,聽到這話他的一顆心直直的往下沉。

“楊大哥,你不要再說下去了,你讓尚雪以後如何面對哥哥!哥哥只是喝醉了,只是喝醉了而已。”南宮尚雪青澀的臉孔泛起不正常的紅暈,少女的心承載不起這麼多事實的揭露。

“尚雪不要哭,沒事的。”顧雨濃安慰着南宮尚雪,她沒想到尚雪一個小姑娘,承受了這麼多。

“姐姐!”南宮尚雪紅着臉,藏在顧雨濃身後,輕拭着自己的淚。

楊楓生氣的摔掉他身前的茶杯,怒道:“今天,這個惡棍還調戲尚雪,我殺了你!”

這時,處於發獃的南宮少陽哪裏還會去躲呢?他只是在心中想着,怪不得那日醒來自己會在客棧里,問小二隻知道是一位姑娘將他送來,他以為是青樓里那些陪酒的多情女子,沒想到是南宮尚雪,竟然是南宮尚雪!那晚應該沒有發生什麼事,應該是沒有的,他醒來時衣服也穿的好好的,只是特別臟而已。應該不會!

“楊大哥且不要生氣,說清楚再打不遲。若哥哥真的佔了尚雪便宜,娶了她便是。”顧雨濃故意試探着南宮少陽,她一直覺得南宮少陽對南宮家的態度十分特別,其中一定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

“姐姐!你怎麼也!”南宮尚雪跺着腳。

楊楓瞪大了眼睛,不可思異的道:“姑娘,平時你這腦袋裏就稀奇古怪的一大堆,但今天也太不靠譜了,哥哥娶妹妹成什麼話!”

“那你不要亂說嘛,尚雪臉皮薄,你怎麼這麼不理解女孩子的心思呢?”顧雨濃瞅着他。

“好好好!讓他娶她!”楊楓指指南宮少陽又指指南宮尚雪,“那段塵怎麼辦?”

“段塵?”南宮少陽與顧雨濃都為之一怔。

“楊大哥,不要再說了!”南宮尚雪漲紅着臉孔撒腿就跑。

“去追啊!”看到顧雨濃不悅的臉,楊楓才急忙追出去,他今天是怎麼了?口無遮攔的,都怪那南宮少陽,將他氣糊塗了!

南宮尚雪與楊楓離去后,南宮少陽失神的跌坐在椅中,久久說不出話來。

顧雨濃搖一搖頭,為他斟滿一杯酒,也為自己斟滿一杯,她獨自飲下。

“小妹是否認為哥哥是個禽獸?”南宮少陽端起酒杯一口飲下,悶悶的問着。

“哥哥不是那樣的人品,只是今日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南宮少陽無奈的放下酒杯才細細講來。

原來今日楊楓陪着南宮尚雪出來買東西,兩人走累了就停下來喝杯茶,恰巧就在南宮少陽開的伯雅樓。楊楓一直像護自家小妹妹一樣護着南宮尚雪,他自然的將南宮尚雪的紗帕取來,為她遮着臉,還說這樣就不會被登徒子注意到了。喝茶的中途楊楓出去方便,將南宮尚雪留在酒樓里。

沒想到還真有登徒子注意到了。他們圍着南宮尚雪坐下來,扯着她的紗巾調笑着。這時,南宮少陽剛由外面談生意回來,見到自己的酒樓里竟然發生這種事,着實生氣。當時他並沒有認出來那就是南宮尚雪,只是過去三下五除二的就將這些流氓打趴在地上。

南宮少陽踩着一個混蛋道:“光天化日之下你們也敢亂來,當真是不想活了?”

“你跟這娘們兒什麼關係?咱們找姑娘關你屁事!”其中一個公子模樣的站得遠遠的抱着肚子叫囂着,一副時刻準備逃跑的樣子。

“這位姑娘可是本公子的。”南宮少陽不齒一笑,他伸出一臂使力將南宮尚雪抱入懷中,猛然間低下頭在她唇邊印下一吻,只不過這一吻隔着一層紗。

南宮尚雪當然認識南宮少陽,只是來不及打招呼就被親了一下,她驚訝的道:“哥哥!”

聽到這一句哥哥,南宮少陽的臉瞬間僵了。

然而這一幕已經被剛剛進來的楊楓看到,這下南宮少陽可真是跳進什麼河裏都洗不清了!

聽完南宮少陽的話,顧雨濃偷笑起來,“那麼那一晚呢?”

“我哪知道那一晚,醉得稀里糊塗的,不過肯定沒發生什麼就是了。”南宮少陽尷尬的訴說著。

“你怎麼知道沒發生什麼?”顧雨濃睜大眼睛傾身相問,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樣子。

“這種事情是個男人都知道。”他無奈的盯着她,真不知她怎麼好意思問自己。

突然之間顧雨濃變了臉色,這世間當然有不知道的男子了,冷剛不就是嗎?想到冷剛她轉過頭盯着窗前翠綠的文竹發獃。

見此南宮少陽心中也是一陣不快,“小妹,歡樂趣,離別苦,該放下的終究要放下,你如此糾纏過去,受傷的總是自己。”

她收回獃滯的目光道:“你倒是放下了嗎?其實我很想知道你與南家到底有何仇怨。”

“呵!”南宮少陽搖頭淺笑,“小妹,留日我能活得如此恣意,也要多虧當年聽到你的一番話。”見她岔開話題,他也不再深究。她的內心他永遠無法進駐,這麼多年,他都圍繞在她身邊,而她渾然不覺,他也不必再自苦了。

“哦?哪一番話呢?”

“呵,時間久了,估計你已忘卻,那一日你與南宮遠為了傅夫人的去留而爭吵,我與南宮競在偏廳聽着。也就是在那時我被你深深感動,也才會有今日的改變。”

顧雨濃聽罷十分感慨,她講過的那番話至今記憶猶新,無奈南宮遠始終無法明了。

“那你與南宮家到底有何過節?”

他抿一抿唇望向屋外,低沉的嘆了口氣,彷彿嘆這口氣顧雨濃就能明白他的所有感受,“那一年我只有兩歲,我的親生爹結交了一位大有來頭的至交好友。他二人經常在一起談古論今,對弈吟詩,有時把酒言歡,一聊便是一整晚。爹爹的那位朋友風流倜儻,瀟洒不羈,他誘得母親做下錯事。就此,災難頻頻降臨,爹爹的生意諸多不順,母親深深悔恨,終日痛哭流泣,祖父一病不起,府中雞鳴狗盜之事屢見不鮮,不出半年爹爹就去了,竟比祖父去得快。是問一個男人如何承受好友與妻子的背叛?江府一蹶不振,那個人終於霸佔了母親,後來沒多久她就自殺了,想來大概是羞於人世,江家的生意也落入他人手中。猜猜,那個人是誰?”

“南宮碩!”顧雨濃沉重的道出這三個字,她憶及那個書生般的人物,無情,殘忍,比南宮遠有過之而無不及,除了他還會有誰?

南宮少陽心中略為寬慰,多少年來,他從未向他們透露過這件事情。如今能夠講出來,他也釋懷很多。

“我倒是奇怪,南宮碩毒如蛇蠍,他又怎麼會放過你?”

“是南宮競,南宮競自然知道這些事,他不允許南宮碩造下殺孽。他以過繼之名讓我在南宮府長大,南宮遠對我倒是比對你好一些,餓肚子沒你餓得多。只不過在南宮府我永遠是個不入流的外人,小時候我經常抱怨爹爹不疼愛自己,直到長大后,曾經江府的下人找到我告訴我事情真相,我才明白自己認賊作父。也就是從那時起,我萌生了報仇的念頭,日復一日,仇恨像滾雪球一般越滾越大。每每午夜夢回之際,總覺自己像要被大火焚燒殆盡。望着窗外那一彎明月,也總覺它不該那麼美,恨不得伸手將它抓下,捏碎!”

顧雨濃的心不禁輕顫,她深切的感受到了他的恨,不過還好,他現在已經放下一切。怪不得南宮少陽可以輕而易舉的殺掉南宮遠,相信南宮碩也沒有逃出他的手掌心。原來他姓江,並非南宮家所出,那麼他與南宮尚雪之間?

“既然你親了尚雪,抱了尚雪,乾脆娶她得了。”

“可能嗎?別說親了抱了,便是發生其他的,我也不可能娶她。她可是我仇人的女兒,我不殺她已經是手下留情了。”

“這麼說,這件事對你一點影響也沒有?”

“一點兒影響也沒有!”南宮少陽發誓着,他心裏怪怪的……發著誓。

直至黃昏,顧雨濃才離開伯雅樓,南宮少陽不放心她一人回去,便送她一程。不知不覺二人已穿過兩條街,前面浩浩蕩蕩的行來一隊人馬,後面跟着十數頂轎子。看這隊伍來的方向該是城北,是宜幽園采荷日的活動結束了吧!顧雨濃又想到受傷的冷竹雲,卻不曾瞧見行過去的馬隊中有一男子頻頻回頭,最後索性掉轉馬頭,追將過來。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蜀國太子軒轅明昊,只見他帥氣的跳下馬來,在她身後小心的打着招呼:“顧姑娘,別來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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騰龍訣之夜雨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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