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本王接旨

第一百二十五章本王接旨

他知道顧雨濃的第一次便是給了這冷御風,難道恢復記憶后她對他真的念念不忘?只因一時醋意,他硬是蹦出這麼一句決絕之言,可心裏卻在祈求,不要隨他而去,自己愛她如廝,難道她真的感覺不到嗎?

聽他這麼說,顧雨濃的火氣噌噌的往上冒,難道這世道騙子還有理了不成?“我就是跟誰也不會跟你!”

霎那間冷竹雲的心像被錐子戳了個大洞,他感到自己都快吐血了。難道她真的準備放棄這份得來不易的感情嗎?難道她真能做到收放自如?難道這麼長時間以來自己只是唱了一出獨角戲?開什麼玩笑?他才不相信顧雨濃的鬼話,再說他冷竹雲可不是好打發的主!

“就算你不跟本王也休想跟別人!”冷御風聽到他的怒吼目光中閃過一絲精光,他這是在跟自己叫板呢。

冷竹雲又向前跨出一步,第一次他對顧雨濃露出如此強烈的佔有欲。這個該死的頭腦不清楚的女人,這個世界上除了他還有誰能比自己對她更好?難道冷御風會為她放棄那個皇位嗎?會為她放棄別的女人嗎?反觀自己付出那麼多難道就得不到她一絲原諒?

“你有病!”顧雨濃橫着柳眉與冷竹雲對視,“你憑什麼這麼說?我跟誰也不會跟你這個騙子!什麼你我情投意合,什麼我被惡霸盯上,什麼你與我雙雙殉情,全部都是謊言!看着我被你騙得團團轉很好玩吧?看着我為你心疼為你着急,你很有成就感吧?我恨死你了!”說著她紅了眼眶,他的欺騙完全顛覆了她的世界,說什麼天長地久,說什麼今生只一人,這些都讓她好傷心!失憶的這些日子以來,顧雨濃一直視他為天,依賴他到不行,她已經習慣了他的寵愛,習慣了他的縱容。突然有一天她發現兩人本是陌生人,這讓她如何接受?

對於她的激動,她的委屈,她的埋怨,冷竹雲漸漸恢復了理智,看來他是不能與她分開的,長此以往這裂痕將如何修補?於是他霸道的拉着顧雨濃一手道:“不錯,本王有病,本王看不到你就會發瘋!今天你必須跟本王回府去,你跟這個男人在一起我就是不放心!”說著他還以另一隻手指着面色鐵青的冷御風。

顧雨濃面露尷尬,她看看冷御風又瞪着冷竹雲,使勁甩掉他的手嚷道:“冷竹雲,你這個惡棍,我幹嘛要跟你去?我恨你!我恨你!”

“你今日非得跟本王走不可!”

冷竹雲緊抿着雙唇,兩人都怒氣騰騰的拉扯起來。

冷御風的心直直的往下沉,沒錯,顧雨濃並沒有騙他,她與冷竹雲之間怕是分不開了。她口口聲聲喊叫着恨他,可瞧他們之間分明便是鬧了矛盾的情人。若一個人真心恨另外一個人,怕是見了面連話都懶得說。又怎會有這麼大的反應呢?可是他還是想給自己一個機會。

“雨濃!”糾纏着的兩人聽到冷御風的聲音齊齊回頭,只聽他繼續道:“先前你不是答應朕進宮嗎?朕會着劉太醫協助你共同醫治傅夫人,你可願意?”

這下兩個男人的目光齊齊落在顧雨濃身上,顧雨濃自然知道這話是假,剛才她已經拒絕了他,冷御風自然是明白的。她微一思索轉頭睨着冷竹雲道:“不錯,我願意!”

看着顧雨濃那邪肆囂張的樣子,冷竹雲就像被點着的炮仗,他怒喝道:“你敢!”

“你試試看我敢不敢!”

“你就是到死都得做本王的鬼!”突然冷竹雲將顧雨濃禁錮在懷中,欲轉身離去。不料身後的冷御風突然出手,冷竹雲不得不將顧雨濃放下接他掌力。這兩人便在這水榭小築中打鬥起來。很久以前他們就想一試高下了,今日難道不是天賜的機會?

“冷御風,你橫插一手不覺卑鄙嗎?”

“你我之間到底是誰橫插一手,不用朕多說吧!”

“她的心裏只有我,你擁坐三宮六院又怎會真心對她?”

“朕是不是真心,不用告訴你!”

兩人邊說邊打,出招也越來越快!顧雨濃着急的跺着腳,她今天真不該來這裏!

冷御風一轉往常的沉默,不再蟄伏,也許他想為自己爭一次,也許他只是用這種方式發泄着心中的不憤。

三招沒過,段塵便帶着侍衛沖入小築之中,所見之下都愣住了,他們已經很久沒見到皇上出手了。可是他與惠王的武功幾乎不相上下,這樣打起來只會兩敗俱傷,這不是沒事找事嗎?

後面的小安子聽着這陣陣掌風不禁頭疼起來,這惠王爺剛才進宜幽園還是一派清閑的樣子,並且同泠郡主開着玩笑。自己也不甚在意,總以為惠王爺不知顧雨濃在此,可誰知一轉眼的功夫他就不見了蹤影。自己剛追到此處就見到這般情景,真是糟糕!可轉念一想,皇上並沒有派任何人守在這裏,若非是故意讓惠王爺來的嗎?

段塵實在不便貿然上前,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兩兄弟是為情所困,但是打成這樣,失的總是皇家的體面,這外面可是有很多雙眼睛盯着呢。想到此處,他遞給顧雨濃一個祈求的眼神。

其實顧雨濃也想教訓一番冷竹雲,可段塵與冷剛情同手足,她怎能對他視而不見?於是皺着眉頭道:“如果你們繼續打下去,我便成了眾矢之的,你們是想讓我提前跟閻王爺報道去嗎?”

果然這句話是十分有分量的,皇上與王爺為了一個女人爭風吃醋,搞到武力相見,可想而知,這個女人絕對會成為皇宮與滿朝文武的公敵,這樣一來顧雨濃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這時的冷竹雲驀然間想到冷澈的那句以弱示之,所以他眯一眯眼睛,提前撤掌,胸腹間立刻暴露在冷御風面前,但是冷御風已經用足力,且已飛身而出,這當如何收回?就這樣,在顧雨濃的驚呼聲中,冷御風十足十的一掌準確無誤的擊在冷竹雲胸口,頓時冷竹雲口吐鮮血,飛身而去,重重落在小橋另一端。落地后,他只覺胸口江洋翻覆,一時間竟爬不起來。

“不要!”顧雨濃越過冷御風飛奔而去,將臉色蒼白的冷竹雲扶坐起來靠着自己,“怎麼樣?大夫,大夫,段塵快去找大夫。”

這時,冷竹雲捂着自己胸口道:“沒事,就算是死一千次,我也得讓你原諒我。”

顧雨濃說不出話來,她因他的話而心酸。

冷竹雲握着她的手道:“你真要隨他進宮?”

回答他的是她閃躲的眼神與良久的沉默,他道:“難道……你真願我另娶他人?將昔日的誓言拋諸腦後?你可知我做不到!”

顧雨濃雙目盈滿淚,心中亦是一動,是啊!難道昔日的誓言她真的已經拋諸腦後了?難道她真要眼睜睜的看着他與別的女人締結良緣?可是這個冷竹雲實在太可恨了,她真的無法原諒他這種毫無底線的欺騙。

見到她避而不答,冷竹雲只好破斧沉舟,喘息着道:“好,既然你主意已定,本王決不勉強,如你所願,賜婚的聖旨……本王接了!”說罷,他的胸口又是一陣疼痛。

“姑娘,這裏是宜幽園,太醫並沒有來。還是先送惠王回京吧。”段塵據實說著,他向後揮揮手,幾個侍衛過來將冷竹雲抬出去,小心的抬入轎中。

“有勞了。”顧雨濃跟出去站在轎邊,卻並沒有一塊去,她看着轎子漸漸遠離自己,彷彿心也隨着去了。抬頭望望天,她閉上了眼睛,為什麼這麼難?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老天總是在不經意的一瞬間給她一個難題,讓她無從選擇。

水中的錦鯉已經被嚇得藏到水底,冷御風面無表情的站在小橋上,剛才那一份難得的愜意轉瞬即逝,他看看自己的手,無奈的笑了笑,這就是他會輸給冷竹雲的地方吧。做為帝王他很難輸,也不會輸,但是說到感情,他總是遜他一籌。冷竹雲可以在她面前耍賴示弱,而自己永遠都做不到這一點,是因為愛得不夠嗎?絕對不是,只因他太驕傲了。驕傲到他認為即使不去表達,她也可以明白。可是他錯了,明白是一回事,愛上他就是另一回事了!

很多時候人們都不知道自己的下一步會邁向哪裏,也不知道邁出下一步后隨之而來的是什麼,也許一個轉身就是一生!顧雨濃已無心再留下,冷御風亦不強求,淡然的命小安子將她送回傅宅。白色小軟轎再次穿過宜幽園柱廊,這太華湖的風光再秀麗也無法讓顧雨濃注目了。諸多皇親國戚與大臣都見到了這頂顯眼的小軟轎,但沒有人敢互相打聽,試問能在這宜幽園中被轎子抬着走的能有幾位呢?

大船上的榮妃糾緊手中絲帕,目光沉沉,她就算傻還不至於猜不到轎中人的身份。難道這個朝三暮四的女人適才與皇上獨處一室?這每年的采荷日皇上可都是一個人度過的,誰都不見。今年怎麼破例了?

一旁的李玄霜轉着眼珠暗自思量,並試着開口道:“娘娘?”待叫了三四聲,榮妃才回過神來,她冷冷道:“何事?”

李玄霜乖巧的將一杯清茶奉上並靠近榮妃身邊,低語道:“娘娘,奴婢見您苦惱憂心,心中真是不忍。”說著她微微抬着下巴,示意那小轎消失的方向。

榮妃正色看了這小婢女一眼,只見她鼻樑挺直,柳眉大眼,只是雙唇較薄,沒福沒祿的樣子。但榮妃仍道:“沒想到本宮身邊倒有個心思剔透之人,你有什麼主意說來聽聽。”

瞧着榮妃幫作驕傲的神情,李玄霜不禁一陣鄙夷,她揮退身後的兩個小宮女道:“皇上對顧雨濃似乎太過認真,早在當年琉璃大殿上就表露過要納其入宮的意思,甚至賞賜丹霞鐲,這個娘娘也是知道的。”

“哼!”

李玄霜看看她又道:“但顧雨濃心高氣傲,當時又發生其它事,皇上才作罷。如今大啟朝上下都知道這個女人是惠王的女人,而惠王又被賜婚,皇上似乎對她志在必得。”

榮妃重重放下手中茶杯,冷哼一聲道:“哪怕他要天下所有的女人進宮,本宮都不會說什麼。可唯獨她,就是不成!”

李玄霜暗道:廢話!因為皇上是真心的,如果顧雨濃當真進了宮,還有你立足之地?

榮妃又道:“你說的這些本宮都知道,你有什麼法子就說出來吧,說的好了,自然不會虧待你。”

李玄霜一喜,果然這個草包上鉤了。於是她俯在榮妃耳邊如此這般了一番,這笨女人還真就露出了笑容。

再說那顧雨濃,離開冷御風的行宮后,一直心思煩亂,也不知冷竹雲的傷怎麼樣了,她透過輕紗看到小轎已經進城,那陌生又熟悉的街道在眼前晃着。顧雨濃輕撫微有些疼痛的額頭,剛想閉上眼睛歇會兒,忽然聽到一陣熟悉的聲音:“姓楊的,我南宮家的事不用你管。”

顧雨濃掀開轎簾,尋聲望去只見臨街二樓上站着一位白衣公子,他玉樹臨風,臉頰消瘦,氣色不錯,正是許久不見的南宮少陽。再看看站在大街上的,那怒氣衝天之人不是楊楓又是誰?他們二人怎麼吵起來了?

只見他指着樓上的南宮少陽罵道:“你南宮家沒一個好東西,你這是準備將自己的妹妹給賣掉嗎?你給我下來!”

南宮少陽黑着臉孔不顧路人的指點道:“姓楊的,念在以往你我相識的份上我不跟你計較,如果你再胡鬧下去,咱們刀劍底下見真章!”

“好啊!你給我下來!”

“有種你上來!”

“你下來!”

“你上來!”

……

剎那間圍觀的百姓們一哄而笑。

“公子!”

“公子小心,不要下去!”就在此時幾名清麗無匹的女子圍在南宮少陽身邊,嘰嘰喳喳的勸他莫要與那個野蠻人動粗,關心之意無以言表,南宮少陽則微笑着點頭稱是。

見此,下面的楊楓差點被氣暈。

顧雨濃半是好笑半是好奇的搖搖頭,這楊楓被氣成這樣,她還是第一次見呢,再說這兩人交情不錯,在南宮府時就認識了,怎麼今日說翻臉就翻臉呢?她下得轎來,遣去轎夫,邊走邊朗聲尋問:“楊大哥,這南宮少陽到底犯下何事,竟讓你如此生氣?”

他二人見到人群中走來的顧雨濃都微微吃了一驚,而另一個嬌滴滴的聲音乍然響起:“可是姐姐?”這女子就是南宮尚雪不錯。

一盞茶后,顧雨濃坐於這伯雅樓的雅閣內,左手邊是南宮尚雪,對面是不悅的楊楓,右手邊則是面無表情的南宮少陽。

“楊大哥,尚雪,清晨我離開的時候你們不是還在傅宅嗎?這是什麼情況?”顧雨濃握着南宮尚雪的手,她細白的頸項間有一處殷紅的燙傷,也不知是怎麼弄的。

楊楓壓下怒意道:“姑娘,這都得怪在這臭小子頭上。”說著他還不忘怒瞪南宮少陽一眼,那南宮少陽也毫不客氣的給他還回去。

“楊大哥,這事也不能全怪哥哥,你就不要生氣了,尚雪現在不是沒事嗎?”南宮尚雪見他二人劍拔弩張的樣子,似乎又要杠上,便再度出言相勸。其實適才她也勸說良久,只是楊楓的火氣實在太大。根本不聽她細說。

南宮少陽聽到南宮尚雪的維護不禁一陣尷尬,但仍是勇敢的道了聲謝:“多謝妹妹!哥哥沒事!”

“你還知道自己是她哥哥!”說著楊楓又站起來。

“尚雪,你來說吧,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顧雨濃感覺她同這兩個男人講不清。

“姐姐莫要擔心,這……真是說來話長。”南宮尚雪微微一笑,她希望今天的事誰都不要再追究了。

“是啊!這一切真是說來話長。”南宮少陽為自己倒了杯酒,“聽說你又恢復記憶了?你這頭又是怎麼回事?怎麼總是弄得滿身傷?”

顧雨濃點一點頭道:“只是一點小傷,不小心來着,並無大礙。”

他看着她失神的樣子,又道:“造化弄人吶!惠王爺當真不怕死,敢惹你這個小煞星!還是尚雪乖,哥哥以後為你找個好人家。”

南宮尚雪臉色微變,但沒有開口。

“哼!有你這樣的哥哥,尚雪姑娘豈不是前程盡毀?”楊楓對顧雨濃道:“姑娘不知,尚雪年紀尚小,不知人心險惡,今天我陪尚雪出來買東西,就是擔心她一個人又會發生上次的事……”

“上次發生了什麼事?”顧雨濃不禁打斷楊楓的話。

“大白天的能發生什麼事!”南宮少陽以為楊楓針對自己,他喝掉杯中酒,不甚在意的說著。沒想到楊楓一拳揮過來,他差點抵擋不住。

南宮尚雪驚呼着將南宮少陽拉遠一些。

“到底是怎麼回事嘛?”顧雨濃站起來,拉着楊楓一臂着急的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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騰龍訣之夜雨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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