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芒果味布丁
十五
程謹跟一群老師深入交流了一番，才被放人。
無非就是不要早戀之類的話，程謹左耳朵聽了，右耳朵出來，一句都沒放在心上。
早戀？
無論是他還是顧慎，都構不成早戀的說法吧。
他早就過了未成年的年齡，而顧慎，程謹掃描到他馬上就要過二十六歲的生日了。
程謹出辦公室沒多久，就被那個顧叔叔叫住了。
顧叔叔：“誒，程謹同學……”
“叮——”
程謹低頭，“哦，我接下電話。”
顧叔叔：“……好的。”
程謹接通電話后，果然聽到了顧慎的聲音，“程謹？你到底是誰。”
程謹眨眨眼，走了幾步，離那個姓顧的遠一些，“嗯？你不是調查了？”
“普通高中生怎麼可能知道我的手機號，”顧慎聲音聽上去很冷靜，甚至有些冷漠，“你有什麼目的。”
“我只是個學生沒錯，”程謹看了眼一點不好奇的站在原地的顧叔叔，說，“至於你的手機號……你那個公司的保密工作做的不太好……哦，對了，我幫你們加固了一下，如果方便的話記得結賬。”
“什麼結賬……你是說，黑客？”
程謹思考了一下，“唔，勉強算得上？”
那邊沉默了一會兒，才說：“你這麼做是違法的。”
程謹：“你要報警？”
顧慎：“……”
電話里的人嘆了口氣，“這種事被抓住了是要坐牢的……不我幹嘛要跟你說這個，你還知道了什麼？”
程謹：“你是指哪方面？”
顧慎：“……你知道了多少？”
程謹：“唔，你在生氣？”
顧慎：“……”
程謹：“對不起。”
顧叔叔動了動，程謹看了他一眼，繼續說，“你叫人來找我幹什麼？如果你想見我，我隨時可以過去。”
顧慎：“……什麼？”
程謹眨眨眼，突然揚聲問那個人，“你叫顧什麼？”
顧叔叔：“嗯？我？呃，是少爺打過來的？”
程謹自動把少爺轉換為顧慎，點了點頭。
然後看到他的表情明顯的尷尬了起來。
程謹：“？”
十六
“啪——！”
顧慎將文件夾狠狠的拍在茶几上，眼神兇狠的看着站在面前低着頭的人。
顧慎：“他是想幹什麼？嗯？三百六十度全方位控制我？”
那人背脊挺直的站着，微微抬了抬頭，卻不敢看顧慎的眼睛，一看面容，正是之前找程謹的顧叔叔。
“少爺，先生也是擔心你。”
“擔心我？”顧慎冷笑，“我不是十幾歲的孩子了，這也不是什麼愛恨情仇電視劇。你滾回去，告訴他，與其等着我娶那個人，不如他自己娶了算了。反正我有沒有后媽都已經無所謂了。滾！”
“少爺……”
顧慎抬眼，“顧柏生，我叫你滾。”
“……是。”
顧柏生開門走了后，在門口等着的程謹看了他一眼，推門進屋。
程謹：“晚上好。”
顧慎皺眉：“你怎麼在這。”
程謹眨眨眼，“哦，跟着剛剛那個人來的，原來他就是顧柏生啊。”
顧慎表情疑惑了一下，突然想到了什麼，神情訝異，“你到底知道了些什麼？”
程謹很是自然的給自己倒了杯水，說：“唔，順着你的信息查了點東西。”
顧慎：“……”
顧慎：我到底招了個什麼人。
十七
顧慎發現，自己的底就這麼被一個還沒滿十八的高中生給掀沒了。
顧慎很生氣。
顧慎很……無奈。
顧慎：“我覺得你可以走了。”
程謹想了想，停下筆，將紙遞給他，“沒注意時間，是要回去了。嗯，暫時只想到這麼多，有什麼要問的你下次問我吧。”
顧慎眼睛瞟了瞟，有些無力，“我不需要……”
程謹：“你會需要的。”
說著，將紙放在茶几上，起身往門口走。
顧慎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你是高三學生吧，應該馬上要高考了？與其在我身上浪費時間，去研究一下考試更好吧。”
程謹聽了，回頭看他，“看來你似乎並不相信我說的。那麼，我再說一遍好了。”
“我叫程謹，對你一見鍾情，正式開始追求你，以結婚為目的。”
顧慎：“小孩子不要亂說……”
程謹：“哦，對了，我給你買了芒果布丁，放你冰箱裏了。拉諾說我做的東西一般人受不了，原本是準備親手做給你的，不過也沒關係。你嘗嘗吧，不好吃我下次換一家。下次見。”
門在顧慎眼前緩緩的關上了……
顧慎面無表情的掏出手機，撥電話，“我要搬家，我的地址暴露了。”
“最好明天就搬，立刻，馬上！”
掛斷電話，顧慎走到冰箱前，打開，看着原本空蕩蕩的地方多出來的一個點心盒。
顧慎：“……”
突然好羞恥啊！為什麼他喜歡吃這個的事也會被知道啊！公司資料里到底寫了什麼東西！
十八
“程謹！”
程謹聞聲回頭，迷茫眼。
女生撩了撩頭髮，說：“是我，徐寧寧，你怎麼還不記得我啊，明明薛奇你都認得。”
程謹啊了一聲，“徐寧寧。”
徐寧寧是程謹的同班同學，也是屬於成績好的那一類，當然和程謹這個非人類比不得。
徐寧寧在班上顯得有些另類，她跟誰都說得來話，但是卻不像其他女生組成小團體，活動的時候更喜歡獨來獨往。不過在程謹出事之後，她倒是漸漸的跟程謹多了往來。
不過更多的是社交網絡上的交流，比如發現了好玩的事就發給程謹看。
值得一提的是，徐寧寧也是臉盲。
不過和程謹一比就顯得微不足道了。
徐寧寧：“今天晚上老師查人了，不過我託了男生幫你請假，老師應該沒發現。不過他說回頭要去宿舍看一下你，你現在快點回宿舍，這都八點半了……”
她絮絮叨叨的說，一邊說一邊讓程謹往宿舍那邊走，“要是老師已經去過了，你就說你去廁所了。啊，今天是蔣老師，戴黑框眼鏡的那個，比你矮一個頭。快去快去，我要回教室了。”
說完，她推了程謹一把，轉身往教學樓跑。
程謹愣了下，“她幹什麼？”
“大概只是熱心助人。”
突然出現了一個聲音，有些機械。
程謹拿起手機看了看，“你回來了。”
“嗯，”手機的聲音說，“我去確認了一下。你已經確定未來的伴侶就是顧慎了？”
程謹點頭，“嗯，在這個星球上，這輩子我可能就認得他一個了。”
“我收集了地球人的追求方式，按成功幾率大小排列好了，已經建成文檔，你有空看一看。”手機說，“另外，你出入顧慎家的照片被人拍下來了，對方在一分二十三秒前發佈到微博上爆料，我已經攔截。”
程謹愣了一下，“啊，對……顧慎是明星哦。謝謝你啦，拉諾。”
“既然這樣，順便把顧慎的信息監控起來吧。”
拉諾：“好的。”
十九
在程謹離開顧慎家后第二天，顧慎就換了個地方住。
原本顧慎還擔心過不了幾天就發現程謹出現在家門口，還因此住了朋友的房子，結果一眨眼半個月過去，對方一點音訊都沒有。
顧慎：“嘖，小孩子過家家么，我居然還放在了心上。”
“嗯？你說什麼？”旁邊的人湊過來問了一聲。
“沒什麼。”顧慎搖搖頭，拉了拉衣領，空調壞了，這個房間裏熱的不行，“這個廣告我不接。”
“為什麼？酬薪低了？”
顧慎眼一挑，“我看上去像缺錢的人？李煜不在你們就都廢了？這家公司高層是個地域獨你不知道？要接你接，我不幹。”
“這跟公司有什麼關係，他產品沒問題不就好了。”說話的人推了推眼鏡，“接廣告不就是為了掙錢么。”
“所以我不接。”顧慎皺眉，“還有，你可以走了，我會讓公司給你結算工資。或者你去帶其他藝人。”
“什麼——！”
顧慎起身，蹬着一雙大長腿，低頭看着他，“我管不了華國十幾億人口，但是我可以管我身邊的人。你的人品讓我無法相信，就這樣，再見。”
“喂！顧慎！顧慎！艹！囂張什麼啊！”
“砰——！”
顧慎關上門，深深吸了口氣，“熱死了。”
顧慎：“接下來幹什麼好呢？”
前幾天李煜突然說有事，給他找了個代班經紀人，外帶一個助理。結果經紀人一直不停的要給他接廣告，助理老家出事匆匆忙忙趕回去，原本計劃的事都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被打亂。
反而難得的清閑了下來。
顧慎走着走着，突然覺得有些頭暈，隨意的找了個陰涼處，靠牆站着。
“嘖。”顧慎打了個哈欠，垂眼看了看自己張開的五指，“沒煙啊。”
突然，他感覺褲袋子裏手機在震動，拿出來一看，是個未知號碼。
如果是往常他早就掛掉了，但他現在實在無聊，就想看看對方是誰，於是接通。
程謹：“我正在去你那的路上，你喜歡什麼牌子的煙？”
顧慎：“……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