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精靈王的男人9
雖然停留在樹林中過夜也不是什麼好辦法,眼下奧蘭多大陸都將他們視為魔物,恨不得將他們直接驅逐到海里去餵了海怪,更是隨時都有可能有要錢不要命的賞金獵人出現在附近。
畢竟他們倆的人頭加起來,都夠這些亡命之徒們吃喝半輩子的了。
這裏離艾立安要帶他去的地方還有很長一段路程,靳雨青靈力透支,體力也支撐不了日以繼夜的長途跋涉,只好暫且在這裏安頓一宿。
夜色深沉,偶爾能聽到樹林深處溪流蜿蜒的聲音。
溪邊正蹲着一個人,從黑袍里拿出一個牛皮水袋,咕嚕嚕打滿了盈盈清澈的溪水,月光被波紋攪碎,似乎也順着水袋的小口流了進去。
他的身後,大塊河石的縫隙里,陰森森地閃爍着許多紅色暗點,直到艾立安將牛皮水袋的木塞堵上,那些瘮人的紅點才先後鑽出了石縫,慢吞吞地聚集在青年的腳邊。
這幾隻小生物,黑色刺毛紅色眼珠,呲着一對猙獰的尖嚙,分明是七八隻低階魔靈鼠!它們是被小溪邊的美妙氣味所吸引過來的,那種香甜的味道似乎能夠增長它們的魔力。
魔靈鼠吱吱叫了幾聲,討好似的用身背上的皮毛蹭着艾立安的黑色短靴,個個團成一個灰撲撲的小球窩在青年腳下。忽然,它們嗅到靴子上有死去魔靈的氣息,嚇地跳退了幾步,用聽不懂的尖細聲音互相交流着。
這雙靴子是一頭魔化的牛的皮,當時正在發狂撕咬其他魔物,恰巧被艾立安撞見,便直接宰了它剝皮製靴。魔皮靴子有着很好的抵禦靈力的作用,而且魔物皮毛堅實,十分耐穿。
其實他用剩下的牛皮還做了一雙,那雙更小一點,而且塞了一層兔毛保暖,用收集來的玲瓏晶石打磨出形狀,做了鞋扣,雖說仍是黑漆漆一雙,但陽光底下晶石扣會反光,比青年腳上這雙好看多了。
艾立安想的遠了,回過神來發現幾隻魔靈鼠都退的老遠,好像怕他會突發發狂,也剝了它們似的。喚了幾聲也不肯過來,不得已眼中魔性紅光一現,小鼠們便都老老實實、顫顫巍巍地聚了過來。
青年用手指撓了撓魔靈鼠的腦袋,喉嚨里低低滾出了幾聲不似人語的雜音,魔靈鼠互相一看紛紛縮頸尖叫,又生逃亡之意。
艾立安拔出匕首,用手掌握住刀鋒,果斷用力一劃,瞬時整個手掌上橫貫出一條深壑傷口,汩汩地冒血。他似感覺不到疼痛,眉毛都未皺得一下,伸開染血的手心平攤在草地上。
魔靈鼠聞到血氣,幾對綠豆大小的眼睛裏亮了許多。那血液聞起來十分美味,它們啃到沾了血的草莖,終於忍耐不住,齊齊撲到艾立安的手掌旁,伸出鼠舌餓極地舔舐着掌心的小小血泊。
待幾隻徹底喝飽,抖擻的皮毛都顯得更加烏黑油亮,尖嚙上尚且滴着沒有舔乾淨的血珠,外形雖沒有太大變化,實際上已經從低階進化成了中階。中階魔靈已不再是僅僅追尋生存本能而活動的生靈了,他們具備初級智慧,會有目的的挑選想要攻擊的目標。
艾立安蜷回拳頭,喉嚨里又發出了與魔靈交流的奇怪聲音。
這回魔靈鼠們沒有退卻,反而精神抖擻地吱吱一叫,幾雙貪婪的小眼睛盯着艾立安受傷的手。
“去吧!”
隨這一聲,魔靈鼠一頭扎進雜草中,分散着奔了開去。
艾立安將匕首在溪水中洗凈,薅下一把寬闊草葉將刀鋒擦乾,金屬的光澤映上高懸的明月,顯得匕上銀光蒼白而隱現殺氣。
他將匕首藏好,在自己黑袍上撕下一條衣料,粗略簡單的把手心包紮起來,防止吸引來更多的魔靈。血液很快滲濕了那塊布,艾立安也不甚在意,提着水袋準備回去。
剛一挪腳回頭,表情凝固了。
艾立安:“你什麼時候在的?”
面前的人頂着一襲空蕩蕩的斗篷,兜帽掉下來,藏匿不下的飄逸金髮在夜色中鍍上一層璀璨銀光。他站在那裏,眸色如深沉夜空,冷梭梭似一尊清逸絕美的雕像。他佇立不動,就仍是那個高貴的一塵不染的王,將世間萬象收入眼底,什麼都逃不過,躲不掉。
艾立安握緊手中水袋,感覺自己也被看穿了一樣。
空氣里還瀰漫著一種尚未散去的血的味道,那種腥鹹的氣味對靳雨青來講實在是太過印象深刻,就算是有一絲一毫,他也能立刻分辨出。
靳雨青強壓住胃裏翻騰不息的排斥感,抬眼看向艾立安:“你在做什麼?”
“做應該做的事情。”艾立安語氣陰厲,但伸出手捧住對方的臉頰的動作卻極盡溫柔,甚至帶着那麼一絲蠱惑的味道,他痴迷地凝視着王的眼眸,毫不遮掩自己噬殺的*,“這都是為了你,洛伊,那些將你迫害至此的,不管是人還是神,我都會一點一點的殺給你看。”
魔靈血中有對精靈來說十分顯重的詭異味道,艾立安手中的血氣更是比他以往所喝的更濃重百倍,那使靳雨青回憶到喝下它們時的恐懼和難受,臉色更加蒼白,身體反射性地對血味做出顫抖的回應,竭力迴避着那隻手的觸碰。
艾立安手中空了,心中卻一涼,眼中強制壓下一痕低落,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無名之火。
強烈翻滾的魔氣令人心驚膽寒。
青年腦海里不斷告誡自己要冷靜,不能強迫或者傷害他,可驟然沸騰起來的魔力令他眼中發紅頭腦發昏,手腳身體都不聽使喚,一把就擒住了靳雨青的腰,兩相掙扎間把他推翻在草地上,夜裏濕漉漉的露水把兩人的衣袍打濕。
只聽呲拉一聲,靳雨青肩頭的衣料被蠻力扯出一個大口子,一握圓潤肩頭從灰布袍子裏露出來。
艾立安一怔,卻並沒有恢復冷靜,反而俯身一口咬住了他的肩膀,被牙齒磨咬的痛感讓身下的精靈忍不住閉緊了眼睛,頎長白皙的頸線緊繃著。
他像一隻只知啃咬的獸,在精靈的肩頭留下一串淺凹的嫣紅牙印。
“艾立安,你醒醒!”靳雨青掙脫他翻身欲走,緊接着又被從背後撲上來的青年壓倒在地。
“不是說過不要離我而去嗎?”艾立安捂住他的嘴,似是嫌他太過吵鬧,另一隻手則留戀在精靈的背上,斗篷敞開,精靈的灰袍也在掙扎擰斗間雜亂不堪。
靳雨青暗暗蓄力,正想張嘴咬他一口,忽然便聽艾立安驚喜地咦了一聲:“你還帶着它,你原來這麼喜歡它……”
背上的手遊走到腳踝,摸了摸精靈腳上的細銀鏈,拇指在那顆琉璃珠上來回摩挲。
靳雨青腦海中錚然一滯,藍眸不可置信地睜大,所有思想都在這一瞬停止運轉,神經線路全部咔地死機了。待驚訝褪去,頭腦重新掌握了身體的主動權,一種混雜着震驚與狂喜的衝動覆上心頭。
而此時,艾立安已經鬆開了壓制精靈的手,虔誠地如吻神像一般,低下頭輕輕吻了吻靳雨青的踝骨。
青年的唇擦碰到琉璃珠時,滾燙的熱流霎時從腳踝處蔓延開來,從腳趾一直衍伸到靳雨青的每個細胞,心臟也似因為這一吻而砰砰狂跳。
因為這條銀鏈太奇怪了,刀剪不吃怎麼都弄不斷,也不能將它拆下來換個別處藏着。精靈王的穿戴衣飾都很講究,多一分少一件都被認為是對神的褻瀆,靳雨青只好一直小心翼翼地隱藏着這顆珠子。就算是當時少年與他同進同出、同飲同食,靳雨青也從未輕易將這顆珠子顯露出來。
上個世界裏,除了陳乂,就只有貼身小太監書魚見過,秦致遠都尚且不知,與上個世界毫無關聯的艾立安又怎麼可能會知道!
除非、除非……
靳雨青目不轉睛地盯着艾立安,心情愈加難以平復。若說任務世界全部都是虛擬的現實,那麼由系統控制的數據模型會不會出現重複利用的情況?創造一個活靈活現的人本身就該是個巨大的數據量,系統中樞會不會也偷個懶,把以前出現過的人物隨便捏了個新臉就扔出來了?
越想越是心中澎湃,連腳踝被青年吻了個遍都沒有感覺,他從頭到腳觀察着這個黑髮魔靈,剖析着對方身上和陳乂之間的共同點。
艾立安見他不再掙扎,反而愣愣地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淡唇微潤,神色恍惚,肩頭掛着的破布衣服欲墜不墜,心底邪惡的*就更上一層。可腦海深處兀自掙扎的清醒神志令他微微動搖,先是湊過去親了親精靈的下巴,一邊挑起眼睛觀望他的反應。
靳雨青卻在他到底是不是陳乂的自我辯論中掙扎着,直到唇縫裏多出一條滑潤微涼的東西,蛇一樣企圖撬開他的齒縫鑽進去,他才猛然回過神來。
艾立安用力在他後頸一捏,靳雨青吃痛地張嘴一叫,就被那蛇得了逞,順順利利地突破重重障礙,肆意竄行在溫熱濕暖的狹小空間裏,上顎陣陣的酥.癢麻痹着靳雨青的理智,他一時出神,顯得格外乖巧順從。
一番糾纏間,青年更加放肆粗魯,將他拖到身下壓着,壓倒性的魔力既讓精靈失去反抗能力,又讓魔靈的本能*更加濃厚。艾立安挺着腰身,手臂別到精靈的腰后讓他緊貼着自己,隔着好幾層布料聳動摩擦,舒緩自己的難耐。
靳雨青感覺到什麼熾熱硬挺的玩意頂着自己的小腹,本是蒼白的臉色嚯地浮出一片嫣紅,連着耳根都熱了起來,他心中幾乎已將這個黑暗魔靈的身影與前世的定國大將軍重合,漸漸放棄了掙扎,隨他而去。
魔靈的手亦是不安分,攏着腰也不夠,竟然直接從灰袍的衣縫裏伸進去,尋到滿意的位置,五指一覆,向那圓滿挺翹的部位用力一捏。
“——唔!!”
瞬間靳雨青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那樣熟悉的觸感,那樣熟悉的力道,連位置都找的一模一樣,好像天生知道他身上哪塊肉敏感哪塊肉好捏,捏皮球似的揉來揉去。
魔靈加快了磨蹭的動作,一邊又吻下來調戲精靈的唇舌,有好一會他忽而神色一滯,眉目緊閉,烏墨色的濃密睫毛纖纖顫抖。
“洛伊、洛伊……”他喉嚨中低低喚了兩聲,然後痛快地呼出一口氣,隨即臉上露出了饗足滿意的表情。
而被他壓在身下當做充氣娃娃的靳雨青臉色實在說不上有多好看,又白又紅,就快要青中透紫了,他不僅感覺到小腹被他摩擦的發熱,那一招“五指擒臀手”也是十足的厲害,臀瓣都感覺火辣辣的。
青年舒爽過後漸漸冷靜下來,垂倒在精靈的身上,用潮濕的鼻尖蹭了蹭他被露水沾潤的頸側。
“……好捏嗎?”陳乂?
靳雨青笑眯眯地咬了咬牙。這回當真要認定了,能這麼捏他敢這麼捏他的,除了他那屢教不改的大將軍之外,也沒有別人了。
艾立安聽他這麼問,促然驚醒,一個激靈打着滾從他身上翻下來,恍楞了好一會才明白自己到底幹了什麼混事。自打四年後重逢以來,青年的目光里儘是陰冷狠厲,現下第一次有了別樣的情感,躊躇着心虛着,小心翼翼地揣摩着,好像從前那個圍着精靈王打轉的少年又回來了。
不過也只是那麼短暫片刻而已,艾立安轉頭看到靳雨青肩頭上的齒痕,衣冠不整的腰身,凌亂的黏在臉側的金髮,嫣紅水潤的嘴唇,無一處不透着魅人的誘惑。尤其他卧在露水中,沐在月光下,如被人蹂.躪過而可憐兮兮的美麗精靈……雖然他原本就是個精靈。
青年壓下又騰起的衝動,強行一本正經地冷酷道,“嗯,手感不錯。”
靳雨青:“……”呵呵,我謝謝你的讚美,陳、大、叉!